給宿敵寫了封情書后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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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柔順的黑發(fā)用一根銀色緞帶高高束起,發(fā)尾隨著他的步伐左右搖晃,垂下的緞帶在黑暗中劃出銀白弧線,透著說不出的張揚(yáng)恣意。 即使夜色朦朧,月影疏淡,仍然掩蓋不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過于漂亮的面孔。 薄唇挺鼻,線條鋒銳,眼尾窄而細(xì)長,美麗到近乎銳利。本該是極具攻擊性的相貌,但瞳孔卻清潤通透,睫羽半垂的時候,像繁星映入潭水,粼粼易碎。 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面容,唐峭不由微微一愣。 ……沈漆燈? 他怎么會來這里? 第2章 唐峭有點懵逼。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來人居然會是沈漆燈。 除了原女主唐清歡,她并沒有將這個決戰(zhàn)地點告訴其他人,這個“其他人”自然也包括沈漆燈。 而唐清歡也不可能主動將這個地點告訴他,畢竟沈漆燈早就離開天樞了,和唐清歡幾乎沒有交情可言。 那他是怎么找來的?總不能是湊巧吧? 唐峭一臉錯愕,然而不等她深思,沈漆燈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 月光傾瀉,如銀白薄霜,淡淡地灑落在他身上。 他衣襟前沾著斑斑血跡,血跡在月光下微微發(fā)亮,顯然還未干涸。 雙手自然垂下,手指白皙修長,像上好的瓷器。 然而就是這樣一雙好看的手,卻提著兩個不得了的東西。 那是兩顆人頭。 兩顆血淋淋的人頭。 四下寂靜無聲,鮮血順著人頭流淌而下,滴至草葉上,發(fā)出極其細(xì)微的聲響。 唐峭瞳孔微縮,下意識倒吸一口冷氣。 她不是沒見過人頭,對于習(xí)慣了刀光劍影的她來說,這種場面簡直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但那不是兩顆普通的人頭。 那是兩顆非常、非常眼熟的,神似唐清歡與楚逸的人頭。 昔日優(yōu)越出眾的兩張臉龐此時沾滿了血污,他們雙目圓睜、臉色慘白,表情定格在驚愕的那一刻,看上去十分陰森可怖。 唐峭:“……?” 她懷疑自己看錯了,抬手揉了揉眼睛。 下一刻,前方響起一道聲音。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個聲音清冽干凈,在這樣靜謐的夜里,如清泉幽澗,說不出的悅耳好聽。 但唐峭聽了卻手一抖。 她慢慢抬起眼睫,果不其然,對上了沈漆燈的目光。 月光下,他似笑非笑,視線穿過潮濕的夜霧,正牢牢鎖定在唐峭的臉上。 “那封信,是你寫的?” 唐峭:“???” 信?哪封信? 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空白。 等等——他說的是那封情書?! 唐峭眼前一黑。 距離那封情書送到他手上的時間應(yīng)該并不長,他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她的藏身之處并趕過來的? 而且還帶著兩顆人頭。修真界可不興這種見面禮啊…… 唐峭深吸一口氣,努力調(diào)整情緒。接著,她指了指那兩顆頭顱,表情異常嚴(yán)肅:“那是唐清歡和楚逸的人頭?” 沈漆燈挑了挑眉,微微歪頭:“是我先問的你。” 唐峭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你不回答我,我就不會回答你?!?/br> 其實唐峭完全可以先回答他的問題。但他們斗了這么多年,她早已習(xí)慣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籌碼和勝算,即使到了這種時候,也不例外。 沈漆燈沒有出聲,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幾秒,然后輕輕一笑。 “你自己看吧?!?/br> 說著,他抬起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隨意地向前一拋。 頭顱像球一樣在空中劃出兩道拋物線,一顆骨碌碌滾出老遠(yuǎn),一顆在唐峭的足尖前停了下來。 唐峭垂下視線,與這顆頭顱對視。 五官明艷,嬌俏可愛。即使已經(jīng)沾滿血污,表情也有些驚悚,卻依稀可見曾經(jīng)的精致。 現(xiàn)在唐峭確認(rèn)了,這的確是女主唐清歡的腦袋。 既然唐清歡已經(jīng)躺這兒了,那另一個也不用再確認(rèn)——楚逸那種二十四孝大忠犬,是絕不可能讓唐清歡死在他前面的。 ……好像有哪里不對。 不,是哪里都不對! 唐峭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抬眸看向沈漆燈,不死心地問:“你確定這是他們的腦袋?不是什么以假亂真的偽造品?” 沈漆燈聞言,漫不經(jīng)心道:“這我就不清楚了?!?/br> “不過,”他頓了頓,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古怪,“他們的尸體還在山腰上,你可以去確認(rèn)一下?!?/br> 尸體還在山腰上。 聽到這句,唐峭就知道自己不用確認(rèn)了。除了男女主和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沈漆燈,還有誰會在這種時候特意來這種鬼地方? 如果說原本她對這兩顆頭顱的真假,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那么沈漆燈的這一句“尸體還在山腰上”,便是徹底擊碎了這份幻想,讓她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 沈漆燈著實沒有必要、也不屑于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也就是說,主角居然真的死了——還是死在大決戰(zhàn)之夜、死在某個配角的手里。 某人的烏鴉嘴還真準(zhǔn)啊…… 唐峭垂下眼睛,陰惻惻地掃向身側(cè),本想給烏鴉一記眼刀,卻不料那個慫包早已躲在她的身后瑟瑟發(fā)抖。 “……” 唐峭閉上眼睛,艱難地平息幾秒,復(fù)又睜開。 之前的驚愕已經(jīng)消失不見,現(xiàn)在她的臉上只有麻木,生死看淡的麻木。 “所以……”她平靜地看向沈漆燈,“是你殺了他們兩個?” 沈漆燈偏了偏頭:“不然呢?” 語氣平淡,不以為意,仿佛殺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顆白菜。 唐峭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唐清歡雖然沒有外面?zhèn)鞯媚敲磪柡Γ两駷橹沟膽?zhàn)績也是事實,再加上魔修出身的楚逸,怎么也不該如此輕易就死在沈漆燈的手下。 難道沈漆燈的修為又精進(jìn)了?還是他偷練了什么毀天滅地的劍法? 一想到這,唐峭那顆好勝的心頓時有些蠢蠢欲動。 但若現(xiàn)在和他打起來,天亮之前,必定分不出勝負(fù)。 唐峭視線下移,默默看了一眼地上的頭顱。 雖然男女主已經(jīng)死了,但今夜還沒有結(jié)束。也就是說,她的劇情還沒有結(jié)束,她還有回家的機(jī)會。 所以,絕不能和沈漆燈打起來。 雖然有些遺憾…… 唐峭閉了閉眼睛,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宿主,這個想法很正確!” 唐峭:“……我還以為你死了呢?!?/br> “怎么可能?我可是無所不能的系統(tǒng)?!倍阍谒砗蟮臑貘f紋絲不動,但聲音卻清晰無誤地傳給了她,“雖然男女主不幸犧牲,但今天還沒過去,你還有機(jī)會。只要你能在半個時辰內(nèi)順利死掉,就算走完劇情,屆時你就可以穿回老家了!” 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小時。 留給她的時間還算充裕。 想清楚這一點,唐峭終于略微心安,心情也隨之平復(fù)了下來。 她抬眸看向沈漆燈,對方眉目昳麗,黑衣洇出斑駁血跡,在月光下顯得危險又妖異。 “沒記錯的話,你和他們兩個應(yīng)該沒仇吧?”唐峭冷靜道,“你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沈漆燈語氣隨意:“他們擋路了?!?/br> ……擋路? 唐峭不解道:“什么路?” 沈漆燈瞥了她一眼:“當(dāng)然是上山的路?!?/br> “……” 原來真的是字面意思。 唐峭只稍微想了一下,便推測出了大致經(jīng)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