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 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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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詔聽到,掀了掀眼皮。 薄談的語氣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想了想,大概率是昨晚他們在樓梯上被他看到了。 然而老太太從薄談的語氣里聽出了些什么,說:“那我就盼著了。” 看到老太太眼里流露出的些許欣慰,薄詔猶豫了一下,到底沒開口。 大過年的,讓老太太高興一下。 至于孩子,他應該是不會有了。 他不想孩子受他的影響,在父母沒有感情的家庭里長大,將來再變得跟他一樣。 薄詔和蔣意歌在老太太這里吃了晚飯就走了。 第二天是初二,兩人回蔣家吃了頓飯。 從初三開始,兩人就沒再一起了。 薄詔再次見到蔣意歌是在初五的晚上,在一個場子里。 他晚上有飯局,飯局結束了才到朋友這里。 走過走廊的時候,他聽到兩個在露臺抽煙的女人聊天。 “什么?你說那首歌是給她寫的?” “是啊,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沒結婚之前,兩個人就認識了。他還不出名的時候還在酒吧里給她唱過歌,那晚我正好在。” 薄詔本來對別人聊天的內容不關心,聽到這里想到了什么,放慢了腳步。 露臺上的兩個女人專心討論八卦,沒有注意到他。 “怪不得我覺得兩人很有故事。好浪漫啊。” “要是有人給我寫歌,還寫得那么好聽,傳唱度那么高,我肯定特別感動。” “就是,哪個女人吃得消啊,真是用心。” “這年頭真心難得,還這么深情,比起來老公算什么啊。她那樣有權有勢,什么都不缺的,最容易被真心打動。” “再說他們夫妻關系本來就不好,也沒感情。你說今晚人家要是直接給她唱這首歌,我要是她肯定直接被拿下。” “好羨慕啊。” …… 薄詔走進包間,朋友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大過年的沉著張臉狀態不對,問:“怎么了阿詔。” “沒什么。” 薄詔讓人一打聽,得知蔣意歌果然也在這里。 還有那個主唱。 蔣意歌確實遇到了那個主唱,但不是專門約的,是正好遇上。 本來是兩撥人。蔣意歌和朋友一起,朋友又叫了朋友,一群人有男有女。 主唱和幾個演藝圈的人一起,在另一個包間。兩邊正好有人互相認識,就叫來一起玩了,人多熱鬧。 主唱坐到了蔣意歌的身邊,“好久不見。” “是很久不久。”自從蔣意歌和朋友說過她在的場合不再叫他后,他們就沒再見過了。 主唱看著蔣意歌,說:“這一年多我一直有聽到你的消息。” 蔣意歌沒有說話,喝了口酒,側臉線條精致清冷。 她這幾天興致都不怎么高。初二回蔣家吃過飯后就一直在家里,今天才被朋友叫出來。 蔣意歌本不打算跟他多說,但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往他那邊看了一眼你。 主唱依舊看著她:“你過得不好。我看得出來你不開心。” 蔣意歌:“跟你無關。” 主唱笑了笑,說:“真不懂你們這個圈子,沒有感情的兩個人非要綁在一起,這么過一輩子不難受嗎?” “沒有感情的兩個人”戳到了蔣意歌的痛點。 她皺了皺眉:“有什么好難受的?難受的人很多都是不愿意看看自己擁有的,偏要去追求一些虛無縹緲的,比如自由、愛情。” 蔣意歌一直是個看重利益的人。 “那你為什么不像你們圈子里其他結了婚的女人一樣?”主唱問,“之前有一陣子你經常點男人,但據我所知什么都沒發生過。你不覺得你知行不合一嗎?” 蔣意歌聽出他話里有話,藏在她心底的秘密似乎被人窺見。 她的臉色冷了兩分,問:“你想說什么?” 主唱:“你老公對你不好。” 蔣意歌可以確定他看出來她喜歡薄詔了,“難道非要寫歌唱歌才算好?” 主唱挑了挑眉,“誰說公主切小姐就是你了?只有你能留嗎?” 蔣意歌不語。她被窺見了秘密一時有點惱羞成怒才情緒失控。 歌里確實沒有指明道姓,她也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問或者追究。 主唱又笑了笑:“確實是你。不管你在別人眼里是多厲害的蔣總,在我眼里永遠是當初那個你。” 這時,包間里正好放到了這首歌。 大家看向原唱。 主唱二話不說,站起來走過去拿起話筒。 不愧是主唱,拿起話筒就很有臺風,包間里的人捧場吹口哨。 有幾個人是知道這首歌的故事的,看向蔣意歌,竊竊私語。 “當著正主唱這首歌了。” “說真的我都挺感動的。” 有人開始起哄,也有不知道什么情況不明所以的。不過,蔣意歌不是好說話的人,起哄的人也不敢太過。 蔣意歌漠然地拿起手機。人家沒有提她的名字,她這時候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讓人家唱,反而像是主動承認,沒有必要。 反正一首歌就幾分鐘,唱完就過去了。 蔣意歌低著頭刷手機,無動于衷,不吃這一套。 在她看來,主唱在明知道她結了婚,明知道她不喜歡他,還要做這種事,是一種自我感動。 他的肆無忌憚并不是對她好,是根本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沒有考慮過會不會打擾她,影響她的生活。 她不感性,她的靈魂不自由,但是理智。她也更欣賞理智的人。 很快唱到了副歌: 我這里下了雪,你那里也在下雪, 和你在同一座城市卻從沒遇到。 我的公主切小姐啊, 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至愛的公主切小姐啊—— 驀地,聲音戛然而止,包間里所有設備斷了電,一片漆黑,只有大家的手機屏幕散發著光。 “怎么回事啊?” “是誰要搞驚喜嗎?” “還是停電了?” …… 大家躁動又茫然。有人打開包間的門去找人,接連有人出去。 “外面都亮著啊,怎么就我們這里沒電了。” “叫人來問問怎么回事。” 大概兩分鐘后,包間重新亮了起來。 經理進來道歉,說是跳閘了,現在已經好了。 經理回想起剛才,還是戰戰兢兢。讓他拉閘,他哪里敢不拉。 大家被攪了興致有點不高興,但經理賠著笑臉,說了幾句也就算了。 小插曲過后,大家繼續喝酒的喝酒,玩的玩。 蔣意歌的朋友看了看包間里,問另一個人:“意歌呢?怎么不見了?” “咦,對啊意歌呢?剛剛還在的。” 此時的蔣意歌正在隔壁的空包間里。 包間突然黑下來,在刷手機的她對黑暗本能地畏懼,心里緊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就被抓住,被人一把拽了起來帶出包間。 走出包間,她才看清拉她出來的人是薄詔。 隨后,她就被推進了另一個包間。 薄詔把她推進來的同時開了包間里的燈。 他用的力氣有點大,蔣意歌踉蹌了兩下才站穩,手扶住了旁邊的柜子。 她剛想問他今晚怎么也在這里,就聽到薄詔冷著聲音問:“蔣意歌,感動嗎?” 感動什么? 沒等她開口,薄詔又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他滾出北城。” 聽到這句話,蔣意歌驚訝地抬起頭,看到的薄詔沉著的臉,和眼底的凜冽。 他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