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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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 有一天晚上,顧含青被薄諺叫去。 到快凌晨的時候,她準備回去, 剛離開包間就被跟出來的人攔腰抱住, 帶去了隔壁的空包間。 那人進去后就開始脫她的衣服, 她怎么掙扎都逃不掉。 都快絕望的時候,她的手無意中打到了桌上的杯子。 她抓起杯子狠狠一砸。 男生因為這聲響停了下來。 顧含青抓住了一塊碎片, 不是對著他, 而是抵著自己的脖子。 聞到血腥味,男人松開她, 開了包間的燈,笑了笑說:“含青meimei脾氣可真大。” 顧含青渾身發冷, 身體抖得不行,手卻緊緊抓著玻璃貼著自己的脖子, 鋒利的玻璃嵌入了她的掌心,幾道血痕沿著她的手臂往下流。 “放我走。”她的語氣又狠又決絕, 脖子上也被劃出了血。 這些人她一個都惹不起。她不能把玻璃對著別人, 只能對著自己。 男生見她是來真的,就沒再碰她,開了兩句玩笑就把她放了。 顧含青也給了人家臺階下, 當作無事發生。 這件事很快在薄諺那圈人里傳開。 自此, 他們都知道顧含青骨子里是個不要命的人。 他們這些人雖然玩得肆無忌憚, 但絕不像電視和小說里那樣無腦,相反,他們大多數精明得很。 弄死一只寵物可以,但如果自己可能會惹一身腥就沒必要了。 只有腦子不好的、突然暴富飄了的,還有真把自己當回事的普通富二代才會這么做。 而他們,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冒著會鬧出事的風險。 他們有的是女人。 在那之后,那群人也就沒再打過顧含青的主意了,頂多開幾句黃腔,嘴上占點便宜。 而顧含青的右手的掌心留下了一道傷疤。 這是她的勛章。 想起往事,顧含青不自覺地有點出神。 掌心的癢意讓她回過了神。 薄談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帶著幾分溫存。 她翻了個身,往薄談的懷里貼近了一些。 “這就緩過來了?”頭頂傳來薄談調侃的聲音。 那事之后,他聲音里的一絲低啞怎么聽都痞氣。 要換在平時,以顧含青的性格,怎么都要反問一句他是不是不行了,但她是真的累了,還有點脹、有點異樣,怕他真的再來一次。 “身上太黏,想去沖個澡,但是累。”她的腦袋在他的懷里蹭了蹭,向他服軟。 薄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賣力。” “……” 身邊的人終是動了動,顧含青被抱了起來。 薄談把她抱去浴室,一起沖了個澡。 洗完澡回到床上,顧含青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了。 外面好像下起了雨,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終于關了燈,房間里一片昏暗,黑漆漆的。 顧含青往薄談的懷里鉆了鉆。薄談擁住了她。 她忽然想到什么,聲音打破寧靜:“這次可別再壓到手了。” 薄談:“不睡就再來?” “……睡了。” 顧含青一覺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她被身邊的動靜吵醒,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翻了個身。 隔了會兒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和薄談在一起。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薄談已經下了床。 窗簾還拉著,房間里的光線不充足,他的身形幾乎是個剪影的樣子。 “起床氣這么大?” 顧含青假裝沒聽到他的這句話,企圖蒙混過關,問:“幾點了?” 薄談也沒和她計較,“還早,我去趟老太太那里。” 顧含青:“二哥真是辛苦。” 她很想表達一下關心,卻因為太困,調動不起情緒。 薄談:“不是我一個人辛苦。你跟我一起去。” “……”顧含青的臉往枕頭里埋了埋,試圖壓下心里的煩躁。 然后,她聽到了一聲極低的笑:“行了,繼續睡吧。” 原來他是聽出了她的不走心,故意逗她的。 顧含青本來就連眼睛都睜不開,在強撐,聽到這句話就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顯得剛才的話更加敷衍。 身上的被子因為她翻身的動作往下滑落了一截,有些凌亂的長發間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 薄詔和薄談兩兄弟今早回去看老太太,順便陪老太太吃早飯。 經過半個月的調養,老太太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許多。 吃完早飯,鄭媽泡了茶,他們兄弟兩人陪老太太聊天。 老太太先是問起薄詔生意上的事。前些日子鐘家出事,又是一輪洗牌。 隨后,老太太又問了幾句薄談學校的事。 “你還有大半年就要畢業了,到時候你爸可就不由著你了。” 薄談不在意地勾了勾唇,什么也沒說。 什么都沒說就已經很明顯了。 老太太:“反正我也管不著。” 薄詔:“我也哪個都管不了。” 老太太喝了口茶,看兩個外孫。只見薄談一身懶倦怠惰,坐都快沒正形了,薄詔要沉穩些,但眉宇間偶爾也會露出一絲疏懶的恍惚。 “你們一個兩個的,怎么都那么沒精神?” 薄詔:“昨晚有個酒局,結束得晚。” 薄談:“我也是。” “……”老太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昨夜做賊去了。叫你們一大早來陪我這個老太太,真是難為你們了。” 薄談:“說好了來陪您,怎么都得來。” 老太太:“行行行,回去吧。看得我都快沒精神了。” 兄弟兩人把老太太送回房間才走。 出來的時候,薄談對上了薄詔的目光。 薄詔問:“昨晚真的是酒局?” 不等薄談回答,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臂。 薄談抬起左手小臂,只見卷到小臂一半位置的袖子下隱約能看到兩道紅色的抓痕。 薄詔:“也就老太太眼神不好,沒注意到。” 薄談神色不變,只是把袖子放下來了一些。 “你先走,我去找一趟鄭媽。” ** 顧含青這邊,一覺睡到了中午。她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薄談不在。 她慢慢想起來清晨發生的事。 薄談去老太太那里了。以及,她不走心地關心薄談,卻被他拆穿了。 在床上躺到清醒后,她在微信上給薄談發消息。 -顧含青:你衣柜里哪件衣服能給我穿? -薄談:都行。 顧含青下床,隨意在衣帽間找了件襯衫套在身上去洗漱。 洗漱時看到鏡子,她臉紅了紅。 襯衫的扣子她只隨意扣了兩顆,領口敞開,胸口露出一大片。鎖骨以下的痕跡簡直沒眼看。 顧含青剛洗漱完坐下來,門口傳來動靜。 門被從外面打開,薄談回來了。 “起了?” 顧含青頂著一張素凈精致的臉,眼角還帶著未消散的媚意,問:“你都不累的?”昨天那么晚才睡。 她身上穿著寬大的襯衫,空落落的,下擺到她大腿一半的位置。為了方便洗臉,她在書房找了支筆插住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