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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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點在他的胸口,像畫豎線,緩緩移向他的腰間:“反正我知道二哥是第一次。” 說話間,隨著她突然的動作,薄談的氣息驟然一亂,眼底變沉,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那種清醒再也回不去了。 顧含青卻好似什么都沒做一樣,保持著動作滿臉無辜。 她的眼睛里閃過狡黠,繼續說:“我聽說……第一次會很快。” 薄談與她呼吸交纏,覆上她的手背:“那你就先努力一點。” 她青澀地跟著他。 一開始不敢看。 接下來是一陣安靜。 薄談身上清冽的氣息仿佛在跟著熱意散發。 “有一天我們結束了,二哥也會念著我的好的吧?”顧含青掌握著籌碼跟他談判。 薄談半瞇著眼睛,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色,又去揉她的頭發:“這么慢吞吞的,我肯定記不住。” “……” 顧含青抿了抿唇,不再說話,存著幾分和他較勁的意思。 最終是他繳械,她贏了這場較量,卻也很狼狽。 薄談摟著顧含青沉默了一會兒后,眼中帶著懶倦和饜足去看她,看著她雙手僵硬的樣子有點好笑。 他攬著她去浴室,只有她的牛仔褲和毛衣留在了地上。 水聲響起,水汽升騰。 原本,先站在花灑下的顧含青見薄談衣冠還算整齊,起了要用身上的水把他的衣服沾濕的念頭。 可卻變成了她倚在墻上,任由他控制,再也占不了上風。 花灑溫熱的水落在他們的身上。 顧含青卻皺著眉,唇邊溢出一個字:“涼。” 背后的墻壁太涼了。 嘩嘩的水聲里,她隱約聽到一聲無奈的嘆息。 后背變成了薄談的手,她被擁進了帶著熱度的懷里。 她無力地倚在他的肩頭,緊抿著唇。 身體像一根線緊繃到了極致。 斷開的那刻,她微微睜眼,看到水汽凝結成水珠爬滿了玻璃。 他們的影子、世界都模糊了。 “剛才的氣性呢?”薄談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的頭頂。 剛才那一場是他對她還擊。 顧含青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他骨節分明的手在花灑下淋著。 她的臉一熱,站直身體說:“我先出去了。” 薄談提醒:“慢點走,別摔著。” “……” 顧含青裹了條浴巾,先離開了浴室。 她去玄關地上的衣服里找出手機。 513的宿舍群里有幾條@她的消息。 -華盈:@顧含青,你和薄談走啦?他們現在都在問我們。 -華盈:他們好像都知道了。 -郭玉:我們想瞞也瞞不住了。 -顧含青:我們有事走了,剛剛沒看手機。 -顧含青:沒事,知道就知道吧。 -顧含青:你們散了嗎? -譚朝月:我們三個怕被問,就先撤了。他們還沒散。 顧含青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攥著胸口的浴巾走向臥室。 來過這里一次,她對這里的布局有所了解。 薄談洗完澡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含青坐在床邊玩手機。 黑色的長發,小巧的臉,像老太太鐘愛的粉墻黛瓦剛經過秋雨的洗禮,白凈清晰。 她的臉頰和鼻尖還泛著點紅,深灰色的被子襯得她的皮膚細膩得惹眼,一只手還固執地攥著浴巾,卻基本上沒遮住多少。 513的宿舍群里還在聊ktv里的事。 -郭玉:原來后來薄談來了啊,我都沒注意到。 -譚朝月: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也挺好。 -華盈:是啊,前階段每次和別人聊天聊到薄談,我都得憋著,現在終于能說了哈哈。 -華盈:以前都沒想到能以這種方式認識薄談。 顧含青余光看到薄談在她的身邊坐下。 薄談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你的幾個舍友還不錯。” 顧含青也這么覺得。 薄談:“改天請她們吃飯。” “好。”顧含青放下手機。 薄談掃了眼她抓著浴巾的手:“還攥著?” 顧含青:“你不還穿了衣服?” 而她只有條浴巾,憑什么。 薄談也不說話,勾著唇覆上她的手。 修長的手指完全把她的手包裹住,帶著她的手向下。 手一松,浴巾落了下來。顧含青的呼吸緊了緊。 后背貼到被子的時候,她的手抵著薄談的肩膀。 他的身體幾乎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到天花板。 “關燈吧。” 薄談懸在上方,看著她:“緊張?” 顧含青:“我不喜歡晚上太亮。” “你就剩下嘴硬了。” “……” 薄談沒有關燈,而是伸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前暗了下來,像關燈了一樣。 他的吻落下,越來越密。 經過之前的熟悉,少了幾分青澀。 覆在顧含青眼睛上的手忽然松開。被按得久了,她的眼前有點花。 “剛才是讓你掩耳盜鈴一會兒。”含笑逗她的語氣欲得很。 “……” 顧含青想要開口,卻因為他突然的動作說不出話。 他始終慢條斯理,接下來才是正題。 顧含青的呼吸逐漸失控,手反過來想要抓住點什么,只抓到了薄薄一層床單,指尖泛白。 床單被她無意識地抓出一朵一朵的花。 她像被白浪拍打的沙灘,像被撞鐘木撞出聲響的鐘。 很久之后才結束。 雖然都是第一次,大概是因為他足夠耐心,除去一開始,倒沒有太不舒服,就是累。 緩過來后,顧含青昏昏欲睡,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掌心傳來一陣癢意。 薄談的一只手還按著她的手腕,按在枕邊,沒有松開。 他的指腹緩緩地撫過顧含青掌心的一道傷疤,聲音疏懶低啞:“這里是怎么弄的?” 他們在一起時,他總是攬著她的肩膀或者摟著她的腰,她像他的所有物似的。 他們從來沒有牽過手,他當然也就沒機會看到她右手掌心的疤。 第20章 20 顧含青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輕描淡寫地說:“被玻璃劃傷的。” 在今晚之前,她第一次還在說出去估計沒多少人相信,畢竟她之前成天和薄諺那群人在一起, 出入酒池rou林。 那些個公子哥可沒什么善心。對他們來說, 她和那些陪他們玩的女人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