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招惹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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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剛一轉(zhuǎn)身,江梟又叫住她,不過不是喊她的名字。 “噯”。 陸知鳶轉(zhuǎn)身看他。 “瓶子怎么扔這,”江梟眉心擰著:“花呢?” “花在我房間里,”陸知鳶伸手指了下花瓶:“這瓶子裂了縫,漏水。” 也不知記憶怎么跳的那么快,江梟突然想起昨晚回來的時候,她站在茶桌前在抹桌子。 江梟轉(zhuǎn)身往西墻走,等他握著昨天買回來的那個花瓶從屋里走出來的時候,陸知鳶剛開了自己的房門。 “喏。” 聲音從他嘴里悶出來的同時,花瓶輕碰在了陸知鳶灰藍色的大衣背后。 昨天江梟把花瓶拿回來的時候,說的是店里的小姑娘要的,結(jié)果臉一轉(zhuǎn),花瓶還在他這。 不等陸知鳶問他,江梟就自己先開口了:“你先用著,等下去縣里重新買一個再給我。” 其實那十幾枝茉莉花已經(jīng)被陸知鳶插在了繡球的花瓶里,可他都把花瓶遞到她手邊了,要不接著,說不好他這個‘怪人’會覺得她不識好心人。 陸知鳶伸手接過:“謝謝。” 江梟瞥了眼她眉眼和嘴角的笑意,突然想到張北叨嘮過的一句話。 ——這女人啊,就得順著毛捋,但凡不對著她心思啊,那變臉絕對比翻書還快。 看吧,對著她的心思了,又跟以前一樣朝他笑了。 作者有話說: 張北:我都不記得自己說過,梟哥記性可真好~ 今天揪58只小紅包~ 第13章 第十三章 ◎心里癢癢的...◎ 六號街的后面有一塊空地,附近的車都停在那兒。 兩人一左一右踩過街上的青石板路,走到?jīng)]有經(jīng)過打磨的水泥路面。 也就兩分鐘不到就到了六號街的后面,江梟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按下鎖車的摁鈕,聽見了“滴”的一聲,江梟掃過去一眼,尋到了車停著的位置。 陸知鳶落后他兩步跟在他身后,到了車邊,陸知鳶走到車后座,手碰到車門把,她動作突然頓住。 這么多年,她坐慣了后座。 可她現(xiàn)在坐的是人家的順風車,再坐后座,就顯得不禮貌了。 陸知鳶抿唇抬了下眼,正好和江梟的眼神對上。 剛剛她沒繞過車頭或車尾往副駕駛?cè)サ臅r候,江梟的視線就跟著她了。 陸知鳶面露幾分不細看覺察不到的尷尬,她收回手,彎唇朝他笑了一下,而后繞過車頭去了副駕駛那邊。 見她打開副駕駛的門,江梟才坐進車里,陸知鳶后他幾秒才跟著坐進去。 江梟邊抽出左肩的安全帶系上,邊隨口似的問了句:“一時沒改過來?” 陸知鳶側(cè)頭看了他一眼,語帶歉意:“不好意思。” 店里的金絲木楠桌,或許是因為生意需要。 手上戴著不低于六位數(shù)的玉鐲,或許是個人喜歡或品味。 而他剛剛那句話讓她半點反應的時間都沒停頓就領會到他話里的意思,說明她的家庭應該是殷實的。 可怎么就跑到這小地方開一家不起眼的茶葉店呢? 江梟扭頭看向她。 感覺到定在自己臉上的眼神,陸知鳶側(cè)臉看過去,目光不躲,與他對視。 一臉坦蕩,不嬌不怯。 有意思。 江梟收回眼神,唇角勾出意味深長的弧度。 江梟很少自己開車,倒不是因為他擺架子,而是因為他近視,雖說度數(shù)不高,但他懶得戴眼鏡。 車子打了火,江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色眼鏡盒,從里面拿出一副無框眼鏡卡在了臉上后,隨后將空了的眼鏡盒往中控臺一撂。 陸知鳶的視線在他側(cè)臉上停留了幾秒后,把那眼鏡盒倒立在放水杯的圓檔里。 四個車窗相繼下落,江梟又開了空調(diào),靜坐了兩分鐘后,江梟腳踩油門,一只胳膊壓著車窗邊,單手打著方向盤,把車屁股朝外的車倒了出來。 平時張北喜歡走近道,直接把車穿進街里軋在青石板路上,江梟開車的話,一直都是從一號街前面那條石子路走。 車子上了石子路,江梟把幾個窗戶都滑了上去。空調(diào)的溫度也隨之降了兩檔。車子開過兩公里遠的石子路面,又繞了幾個彎才駛進四車道的縣道。 江梟這人,雖說平時看著有點野,做事也不怎么按常理出牌,但他開車很規(guī)矩,限速60的路上,碼表盤的指針一直停在五十到六十之間。 隨著車里溫度的升高,等第一個紅綠燈的時候,江梟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扔到了后座,一閃而過的領口內(nèi)標牌讓陸知鳶眸光頓了一下。 半個小時的路程,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江梟把車停在路邊。 因為手機還在外套里,江梟便側(cè)過身子去撈,一手壓著副駕駛的椅背,一手在衣服口袋里翻找。 陸知鳶扭頭的時候,剛好看見了他戴在左手手腕上的表盤。 很巧,和她的手表是一個牌子的。 當然,陸知鳶心里閃過的不僅僅是一個‘巧’字。 張阿姨說他來清挽縣三年了。 穿一件大幾千的外套,戴一塊六位數(shù)手表的人,為什么要在這樣一個小地方,租個房子一‘待’就是三年呢? 當然,心里即便有再多的疑惑,陸知鳶也是是放在心里,他和她的關系,還不到可以聊這樣私人的話題。 江梟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機后,就把鼻梁上的眼睛拿了下來,也沒裝盒,就擱在了中控臺上。 陸知鳶見他在看手機,猶豫了幾秒后,問他:“眼鏡你還戴嗎?” “不戴了。” 陸知鳶便將他眼鏡收進了眼鏡盒,卡上蓋子后,又倒立回了原處。 江梟低頭看著手機,問她:“去一般的小店還是好點的?” 陸知鳶抿唇想了想:“好點的吧。” 江梟鎖了屏,把手機隨意地往中控臺上一擱,隨著車子起步,手機從中控臺上滑到了陸知鳶的腿邊。 陸知鳶把手機拿起來,又放回到中控臺上,沒一會兒,隨著剎車的動靜,手機又滑到了她腿邊。 江梟的視線比陸知鳶伸手的動作慢了一秒。 “我給你拿著吧。” 視線就這么從她的手上移到她臉上。 不過陸知鳶并沒有看他,視線掃過由紅轉(zhuǎn)綠的指示燈,陸知鳶輕聲說一句:“可以走了。” 江梟把目光落回擋風玻璃外,不知心里的波動從哪來,他眉心擰了一下。 因為陸知鳶說要去好一點的洗衣店,江梟便帶她去了縣里最大的一家商場。 車子停在商場對面的地上停車位里。 下了車,江梟穿上外套,陸知鳶走過來把手機給他,然后說:“你不是還有事嗎,你可以先忙你的,忙完了回來帶我就可以了。” 江梟整理衣領的動作一頓。 很明顯,她要不這么說,江梟都忘了這趟來縣里是因為要‘辦事’把她捎來的。 可他都從車里下來了。 “我要去超市。”說完,他雙手插兜抬腳就走。 陸知鳶忙小跑著追上去:“那你可以等我一起嗎,正好我也想去買點東西。” 江梟也沒理她,走到商場門口,撥開門簾站在那兒,直到陸知鳶進去,他的手才落了回去。 “干洗店在幾樓,你知道嗎?” “二樓。” 商場也是剛開門,幾乎沒什么人。 陸知鳶摸不著路,跟在江梟身側(cè),他直走,她就直走,他拐彎,她也拐彎。 直到上了手扶電梯。 一個小孩從后面往上跑,陸知鳶站在江梟的右邊,因為擋著小孩的路,小孩一拳揣在她腿上,兇巴巴地仰頭吼:“讓開!” 雖說小孩歲數(shù)不大,可腿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還是把陸知鳶嚇了一跳,身子往江梟那邊躲的時候,她的手也無意識地縮到了江梟的臂彎里。 她的挨近讓江梟愣了一瞬,都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后面有位老太太追上來,喊了聲祖宗你慢點。 ‘小祖宗’站在陸知鳶的身前,仰著臉,用黑溜溜的一雙眼瞪人。 江梟的注意力就這么被分散了,垂著眉眼看那小人兒,警告的眼神里,又野又狠的那股勁兒一點都不斂著,冷笑一聲:“再瞪一下試試?” 小孩圓溜的眼睛一偏,頓時被他的眼神震懾住,頓了一秒,“哇啦”一聲哭出來。 陸知鳶晃了晃他的胳膊,埋怨他一句:“你干嘛呀!”該是責怪人的一句話因為帶了一個‘呀’字,聽在耳里倒像是撒嬌。 江梟眉眼里的戾氣就這么被消磨了個干凈。 可心里還作氣,頂了頂牙,“又是打人又是瞪人,我還不能說了??x??” “一個小孩子,你跟他置什么氣——” 沒等陸知鳶說完,那位老太太已經(jīng)追上來,看見寶貝孫子哭了,又心疼又生氣,跟她孫子一樣,一起瞪人:“這么大的人了還欺負一個小娃!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江梟真就聽笑了,不過沒等他開口,陸知鳶就拖著他的胳膊把他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