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背靠著墻，被插到失語，只剩下斷斷續續被氣息隔斷的短吟，身下褲子有一只褲腳還掛在腳踝，另一只腿被人彎曲著抬起。

    “爽了嗎？”顏易文看著意識已經不知道飄哪兒去的人，話語低俗。

    舒悅身下被迫快頻率的蠕動，仰頭咬著唇，手抓著他寬闊肩膀上的肌rou。

    “好爽……”她這么回著。

    顏易文一只手撐在墻上往她體內撞，氣息紊亂得不行，在她耳邊含住那顆小巧的耳垂，“寶貝，我也爽得要死……”

    “做一輩子好不好？”他問。

    但舒悅實在沒有辦法回答，回應他的只有越來越色情的呻吟聲，在他粗喘和誘哄聲里，舒悅伸著脖子在叫聲中高潮。

    “我愛你。”他又附在她耳邊說。

    事后舒悅照常窩在床上，顏易文照常收拾狼藉。

    午后的天氣反而漸漸變得更晴朗，窗外的陽光照在那一片白皙光滑的背脊上，蝴蝶骨被柔滑的黑發遮住一大半。

    性感得要顏易文的命。

    想撲上去再來一次。

    但他移開了眼神，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去到她身邊把她抱在懷里。

    他坐在離她稍遠一邊的床沿，面對著窗外的光亮，在安靜的房間里開口，“舒悅，我有事要給你說。”

    “嗯？”舒悅還閉著眼睛。

    顏易文很少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但每一次都是因為她。

    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反而懦弱得很。

    心里亂成一團，他沒敢回頭看她，“如果我去法國做一年交換生，你覺得怎么樣？”

    很長一段時間里，房間像沒有人一般的安靜空曠。

    顏易文也始終未敢回頭或者追問，只是靜靜等待著。

    在顏易文都快以為舒悅已經睡著了的時候，她的聲音才稍顯突兀的響起，“你已經決定好了?”

    顏易文有些難受的皺著眉，低頭，“法國最好的公立大學之一，我沒理由不去。”

    “所以你是在通知我。”

    陳述句。

    顏易文彎下了腰，手臂撐在大腿上，兩只手交叉著握緊放在額頭，硬著頭皮說，“一年也不長。”

    舒悅這次回得迅速，“是不長，別人異地都夠嗆，你給我來異國。”

    “我對我倆感情挺有自信的。”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顏易文后背就被砸了一個枕頭，他想轉頭，結果被喝住，“你別回頭看我!”

    顏易文只好剎住車，“好，不看。”

    “你真的很煩!”舒悅怒道。

    又是一個枕頭砸過來。

    “我平時是不是對你太好了點，你就覺得你有自信了？不會有什么問題了？你隨便拍拍屁股想走就走了？”

    顏易文下意識偏頭，“我沒……”

    “別回頭!”

    顏易文又轉回去，“好好好，不回頭。”

    “你到底哪里來的底氣?”

    這句話語氣不大對勁，尾音有些嗚咽。

    顏易文不可能再不轉頭，他趕緊起身去她身邊，“別哭……”

    舒悅雙手捂住眼睛，額前的細發擋在前面。

    顏易文在她身邊坐下，試圖去撥開她的手，“舒悅……寶貝……”

    舒悅把他手甩開，側躺向另一邊。

    顏易文看她有些抽搐的肩膀，心里被人揪著一般泛疼，只好在她身后抱住她。

    舒悅用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從他懷里掙脫，“什么叫沒理由不去？”

    顏易文帶些強制性質的把她轉過來，去擦她臉上的淚痕，“我不該通過這種方式跟你說，我……”

    舒悅打斷他，“我不算你的理由是嗎？”

    “當然不是這意思。”

    “那是什么？”舒悅的眼眶帶有血絲的紅著，緊緊盯著他。

    顏易文只覺得心疼，有些自責。

    在她這樣的注視中他也紅了眼眶。

    “對不起。”他只是說。

    像一種無可奈何，但又無法退步的總結性話語。

    好一個對不起。

    舒悅再無話可說，移開了眼神。

    顏易文把人攬入懷里，鼻尖都已帶淚，“我也難受啊舒悅……”

    見懷中的人鐵了心一般不打算再理他，他只好低下頭抬起她的下巴，輕輕撬開她的唇，哄著吻她。

    要是平常，她怎么都會軟下來一點。

    但這次她不帶留戀的偏開頭。

    “別這樣……”他聲音是在哽咽后才有的嘶啞。

    “別這樣，”舒悅笑了，猛地推開他，“好，我不這樣。”

    說罷她就起身拿衣服。

    顏易文情緒壓在在心里，一時之間找不到辦法，只能叫她的名字，“舒悅。”

    舒悅幾下把衣服套好，快步往門口走。

    顏易文下床跟著她，牽她手腕想攔住她。

    可舒悅這時候力氣大得很，抬了另一只手奮力掙脫，將門把手下拉。

    在慌亂中，顏易文又想去拉她的手。

    但她聲音猶如從千年冰窖傳出來般，“別攔了，我奉勸你也別追，你知道我的。”

    說完后她就出了房間，門狠狠被人從外面關上。

    看著被砸回來還抖動了一瞬的門，顏易文心里堵得厲害，兩只手撐在柜沿，“啪”的一聲用力拍了一下玄關的鞋柜發泄，難受得彎下了腰。

    他在房間里靜坐了許久。

    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漸漸暗下來的。

    這期間微信消息一條接一條，他置之不理。

    直到楊帆的消息過來。

    楊帆：什么情況?

    楊帆：舒悅要去喝酒

    楊帆聽到舒悅叫他組局的時候都嚇了一跳，自從和顏易文在一起之后，她幾乎不去酒局，一般酒癮來了也是只約著他和方敏去清吧坐坐，

    而這一次她還專門強調了讓楊帆組局。

    一看就不對勁。

    面對舒悅這次決絕得沒有商量余地的態度，顏易文心里也置氣。

    手指在屏幕上敲著鍵盤。

    我又管不著她。

    這幾個字剛打完他又刪掉。

    顏易文：你幫我看著她點別喝太多了

    顏易文：完了給我說聲我去接她

    楊帆：吵架了?

    顏易文：嗯

    楊帆：都吵到這地步了？

    顏易文：她先一個人靜靜也好

    楊帆：你確定?

    顏易文：我沒辦法

    他真的盡量事事都順著她了。

    為什么她就不愿意多替他想想?

    發完最后一條消息后他就出了酒店，打車回家。

    回到家換了運動服他就去樓下跑步。

    心里亂得很。

    就像有人拿刀架著他脖子，不推開的話刀尖浸血，但推開，又實在也是要他性命。

    他只是在想，但凡她愿意退哪怕半步呢？

    只要她愿意和他好好說，他怎么可能會拒絕她的挽留。

    但她總是這樣一點余地也不愿留，次次走得灑脫。

    夜色更深，路上已經沒有太多人，顏易文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的才回家洗澡。

    顏良看他嘴唇都發白，有些好奇，“你這是剛剛一直在外面跑?”

    “嗯，多跑了會兒。”顏易文情緒不高。

    “遇到事兒了？”顏良問。

    “沒事兒。”顏易文回得還是簡短。

    顏良也不打算繼續問了，管太多不是他的風格。

    唐靜這時候倒了一杯水遞給顏易文，“運動還是要適量。”

    顏易文接過水，點點頭，“知道了，媽。”

    溫水入喉，顏易文的氣都順了不少。

    “交換生的事考慮得怎么樣？”唐靜問。

    顏易文喝完后把杯子洗了放回廚柜，聲音從廚房傳來，“也不是非要去。”

    唐靜沒想到他考慮這么久是這一個結果，“多好的機會，為什么？”

    “沒，就是覺得不是必須的。”

    “你小子想些什么？人家爭這名額爭得頭破血流的，你拿到了你不去?”顏良終于還是忍不住插了嘴。

    “爸，我心里有數。”

    “是嗎？什么數?一二三數數嗎？”顏良看他這樣子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多聰明的人，現在傻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兒子，你是有什么其他打算嗎？”唐靜稍顯冷靜許多。

    顏易文低下頭，“暫時沒有。”

    唐靜轉頭與顏良對視了一瞬，以前顏易文就算在一些事上與他們有不同的決定，都會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但這次，他說沒有。

    那為什么？

    顏良看著著急，干脆放手，“隨便你，懶得管。”

    “行了行了，”唐靜從中周旋，看向顏易文，“再想想，不用一下子就做決定。”

    顏易文抿著唇點頭。

    顏良稍微把不解壓下去了一點，才又說，“你要是有其他打算也可以，只要是好的我們就支持，但這次后面多少人盯著這個機會你也是知道，你自己再想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