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
很好,她現在騎虎難下了。 兩個聲音在腦海里打架。 怎么辦,初次見面就讓人留宿不大好吧? 有什么關系,你們都是見過rou擼過串的交情了。 呸呸呸,那只是意外。 會不會顯得太輕浮? 有什么呢,又沒叫你們睡同一間房。 我怕我…… 你怕個鬼啊!哦對你不是怕鬼嗎,正好人家陽氣十足可以給你鎮鎮場子。 我怕他…… 正瞎想,霍昭調出二維碼遞到她面前,“加個微信。” 她掃了。 霍昭給她發了一張圖片,是他的校園卡照片。 符杏抬頭看他,正對上他微笑的面容。他眼睛澄澈、神采奕奕,說話間露出的潔白而整齊的牙齒,看著有些似曾相識,可能是像某個牙膏廣告里的模特。 “符學姐別擔心,我在沙發上湊合一晚就行。剛剛你發了我的校園卡照片,你可以發給你的朋友報備。” 人家弟弟都想到這步了,她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早點睡吧。 客廳和房間里的燈都亮著。不知道霍昭會不會受影響。 她吃東西的時候那個來了,有點不舒服,難以入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玩手機。 她點開霍昭的微信看。 他的頭像是枝頭上一簇淡紫色的泡桐花,微信名是四個字“焉知非福”。 這種風格的頭像和微信名讓她聯想到幾個常發中老年閃亮土味表情的中年同事,跟他本人形象的反差讓她覺得好笑。 還是說現在的年輕人喜歡反其道而行,覺得采用土味中老年風可以標榜他們的個性? 五年……代溝很大了。 他的朋友圈動態很少,只有幾條轉發的校園通知。 可能是分組了,她猜。 想了想,還是把霍昭的校園卡圖片發給了朱沅,跟她說這個學弟今晚在她客廳過夜,安全起見向她報個備,詳情以后有空再說。 沒一會朱沅發來一個震驚表情。 “女人,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這才幾小時啊你就成功勾來一條小狼狗?” “比我這弟弟還要小兩歲!” “看著雖然黑了點,但是很帥啊,頭發茂密腎氣足,一看就知道那方面不差(流口水表情)” 過一會又扔來一個鏈接。 “靠!還是學霸!分數能上清北的那種。” 能上清北又怎么會來G大,雖然G大也不差,但錄取線跟清北線比還是有那么幾十分的距離。 她點開鏈接,發現是G大官網去年的招生新聞頁面,照片里霍昭手持“獎學金十萬元整”紅底黃字牌子,跟學校的招生辦老師合影,新聞稿里提到他的名字。 為了獎學金選擇G大,這樣倒是能解釋得通,但是又讓人有點難接受。 如果他選擇上清北,以后的身價要掙這十萬塊錢一定不難。 可能是家里條件真的很不好吧,所以才做出這個短視的選擇,所以現在還要送外賣,所以穿的褲子質量很差,一撕就爛…… 回想她那時看到的那處,干干凈凈,分量可觀,還有那種奇妙的很吸引她的味道,符杏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嗯,都怪今晚吃太多燒烤了,口渴。 朋友圈又有紅點,她點開,霍昭發了一條文字動態。 “今天過得很精彩。” 她想了想,點贊,發評論。 “你以后會過得更精彩。” 如果符杏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一定不會寫那樣的評論,回頭看簡直是一語成讖。 不知道是燒烤吃多了上火,還是喝涼茶過多發散,到后半夜她下腹突發疼痛,小腹那里像有根筋被抽緊,她痛得整個人像煮熟的蝦縮著腹直不了身。 感覺里面的器官像被雙無形的大手擰毛巾那樣擰,恨不得擰成麻花樣。 她疼得渾身發冷發顫,汗如漿出,甚至叫不出聲音。 她顫抖著手摸到床邊的手機,給霍昭發了兩個字——“救我” 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她懷疑自己下腹某根筋已經被抽斷了。 “符杏,你怎么了?!”好在霍昭很快出現在她門外,他輕而急地敲門,還擰動門把手試圖開門。 符杏這才想起自己睡前還反鎖了門。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但這時候已經全然沒有這個力氣,她只能硬撐著一口氣爬起來,弓著腰捂著小腹一小步一小步挪向門口,每一步都拉鋸著里面的器官讓她痛不欲生。明明平時只有五六步的距離,此時她卻像跨越馬里亞納海溝,無比艱難。 終于,手搭上了門把手,她用了最后的力量把門鎖打開,門開的一剎像根面條一樣癱軟下去。 “符杏……”說時遲那時快,霍昭一步上前伸兩手過去把她卡住不讓她往下滑。 她柔軟豐盈的胸部壓到他身上,他雙腿也跟著一軟,差點沒站穩。 “冒昧了。”霍昭低語,接著打橫抱起符杏,將她抱回床上。 符杏感受到對方相對于她而言guntang的體溫,恨不得整個人黏在上面取暖。 “冷,好冷。”她說著,牙齒真的在打顫。 霍昭從背后擁住她,快速摩挲她冰冷的手臂幫她取暖。緊張又不失理智地詢問。 “你是不是痛經?應該是了……家里有沒有藥?” 她先是詫異于他的話,但沒空去想起其中關竅,氣若游絲地回答:“沒有藥。” “你還能撐得住嗎?要不要去醫院?” 雖然她真的很痛,但是她覺得還不至于要去醫院。她白著一張臉微微搖了搖頭。 “你這樣不行,我去給你買藥,我記得小區門口不遠有間24小時營業藥店,你等等我馬上回來。” 他輕輕把符杏放倒在床上,蓋上被子,剛要走又想到什么。 “你這有沒有暖水袋?” “沒有……” “好。” 霍昭出門前先到廚房接了一壺水來燒。 符杏知道那家藥店,就在公交站旁邊,如果按她平時去上班的速度,出門走路十分鐘就到了。 霍昭跑回來的時候,廚房的水才剛燒開。 他回來洗了手,兌了杯熱但不算燙的水喂她吃藥。 一杯熱水下肚,熱氣往體表一竄,她就感覺身上濕透的衣服發涼。 霍昭也發現了這點。隨手把她之前換下搭椅背上的白色破舊大T恤拿過來問她要不要換上。 “謝謝,要……換才行……”她還是疼得渾身發緊,任何一個自主動作都會拉扯到小腹那里,如果沒有霍昭在后面的支撐她可能坐都坐不穩。 見符杏久久沒有動作,霍昭試著問,“需要我幫你換嗎?” 周圍安靜了幾秒鐘。他聽到她輕輕回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