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初遇福爾摩斯學弟
符杏摔懵了,她看著男人裸露出來的那個地方,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周圍一黑又一亮,她就跪在地上,眼前出現一團乖巧軟綿的東西,藏在黑色蜷曲的毛發里沉睡,因突然暴露在空氣中先微微瑟縮,后似被她鼻子呼出的熱氣喚醒而有伸展之意。 那里散發出的淡淡的氣味,讓她莫名地很上頭,鬼使神差地,她動動鼻翼輕嗅了一下。 透過樓梯間的窗,能看到遠處昏黃的路燈在黑暗中頑強地為三三兩兩的路人和車輛照明,不遠處的燒烤攤傳來一陣陣猜拳碰杯的聲音。 霍昭還保持著一手拎外賣,一手按在樓道燈開關的姿勢。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見這個小白兔似的女人跪在他面前注視他下身,頓覺腦袋嗡嗡響。 他咬牙切齒地問:“好看嗎?” 女人點點頭,仍是目不轉睛盯著那處,脫口回答,“嗯,挺大的。” 話語一出,符杏回過神來。 有的人她還活著,但是她已經社死了。 “誰啊那么吵!”對門有人喊了一聲,接著是門鎖轉動的聲音。 不好,是張阿姨! 說時遲那時快,符杏旱地拔蔥一躍而起,拉著外賣小哥的手,“快跟我進來”,小哥會意迅速跟著進了門,符杏“咚”一聲把門關上。 “不好意思啊張阿姨,我剛才出門拿了個快遞,吵到你了。” 符杏隔著門大聲喊,張阿姨應了一句天黑了別到處逛,下次注意些,就關了門。 符杏趴著門聽到對門沒了動靜,一口氣沒松到一半,聽到背后響起嘶嘶嗦嗦的聲音,她瞬間背都僵了。 她剛才對外賣小哥做了什么? 老天爺!讓她原地消失吧。 等了會兒老天沒有顯靈,她還得面對這尷尬無比的場面。 “你……好了嗎?”符杏聲如蚊蚋。 “嗯,好了。”小哥的聲音倒是很淡定。 符杏緩緩轉身,看到外賣小哥落落大方地站在餐桌旁,外賣袋子放到了餐桌上,手上拿著脫下來的外褲,身上穿好了內褲。 嗯……嗯? 符杏急忙轉過臉不看那邊。“你,你怎么不穿好褲子。” “我褲子被你撕爛了,符女士。其實你不必這樣,剛剛那樣都看過了,何況現在穿好了衣服。我的內褲是四角的,比街上許多女士穿的三分熱褲還要長,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實在不必害羞,還請你幫我想想辦法,讓我體面點走出這個門。” 符杏警惕起來,“你怎么知道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還有個舍友的。” 霍昭直接揭穿她的謊言。 “你門口的鞋架上雖然放了雙男士拖鞋,但上面已經落了灰,且沒有別的男鞋,所以你這里應該沒有住著男性;鞋架上的女鞋都是同一個碼數,大概率是屬于同一個人。” “兩間臥房和衛生間的門都敞開,里面并沒有人;如果你舍友是出門了的話,她應該會把自己的房門關上;而你或她的包也不會這么隨意的扔在客廳的沙發上。” “結合以上幾點,我猜,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在住。” 符杏看著他。他很年輕,也很英俊,身姿挺拔、豐神俊朗。濃密的黑發蓬松自然地分成三七分,露出寬闊飽滿的額頭,眼神清澈而堅定,眼睛黑白分明,跟符杏對視時神情坦蕩。這樣的人一看就很聰慧且精力充沛,不像壞人。 “符女士不必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叫霍昭,是G大的學生。我的資料平臺都有,如果出了事逃不掉的。而且我之所以站在這里,是你把我拖進來的。我現在這境地,難道你不打算負點責任嗎?” 咕—— 咕—— 兩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客廳回蕩。 符杏噗嗤一聲笑了,臉上猶如冰雪消融、迎春綻放。 “原來是學弟啊!你也餓了啊,剛好,我也點多了,一起吃吧。吃了再想辦法。” 符杏回房換了衣服,拿了件運動外套給他暫時圍在腰間。 霍昭的上衣寬松且長,圍上外套之后就像是去做運動的正常裝扮,只要不盯著看就覺得還好。 她端出煮好的米飯,他把餐盒從袋子里取出來打開。 同是天涯餓肚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兩個剛認識就這么詭異地坐一起擼串。 在快速啃完三個雞翅之后,符杏覺得體力恢復了些,不至于像剛才那樣手腳無力。接下來的節奏就可以放慢,可以邊聊邊吃。 兩人簡單自我介紹,她知道了這個外賣小哥叫霍昭,G大學生,開學就升大二,暑假在學校準備某專業賽事的選拔。 “我比你高五屆!是你老學姐了……也不對,我讀的那專業現在都沒了,我那屆是最后一屆,不好意思在你王牌專業學生面前自稱學姐啊,最多是校友罷了。你就叫我符杏好了。” 她當年為了能跟蘇少斌念同一所大學,用踩線的分數報了G大,填了服從調劑,被調到一個天坑專業,渾渾噩噩讀了四年,之后找的工作跟她讀的專業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符杏拿起一串韭菜,剛要吃,像想起了什么,又放下。 “教高數的張國豐教授你知道吧,就是頭發全白的那個老頭,以前他的高數課都要搶著報的,你有沒有上過他的課,可有趣了,現在應該退休了吧?” 霍昭剛吃了半份炒粉,又喝了兩口海帶綠豆水,聽完符杏的問題,微微皺眉想了下。 “我上過張國豐教授的課,不過他教的是馬哲,而且他出了名的喜歡燙頭染黑發。而頭發全白教高數的教授,我知道有一個,叫宋天龍,他退休了,后來又被學校返聘,我的高數就是他教的。” “哦!是哦,我記混了。”符杏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是在哪個校區?” “東區。” “哦,東區啊,我記得東區的男生宿舍區靠近運動場的那個門口,有棵很大的泡桐樹,在每年的農歷二月份就會開花,滿樹紫色的泡桐花,可浪漫了,有次我在那樹下賞花,不小心進了別人的鏡頭,拍出來的照片還被學校官網采用做為校園宣傳圖之一呢。” 霍昭一聽便了然,拿出手機點了幾下調出個畫面,遞給符杏。 “是校園卡背面上的泡桐花嗎?聽說G大的校園卡已經很多年沒換過設計了,你那時候的校園卡是這樣的嗎?現在手機上有綁定校園卡的軟件,我都很少帶卡了。” 畫面顯示的是霍昭校園卡的照片,上面有他的照片、姓名、學院學號等信息。 照片看得出來是軍訓后照的,比現在看著黑多了。 男生宿舍門口沒有泡桐樹,倒是女生宿舍門口有一棵,是校園一景。 霍昭反應過來她是故意說錯那些來驗證他的身份,干脆就拿出來給他看。 聰明人之間的交流不用太直白,符杏明白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笑著岔開話題,更加熱情地讓他吃吃喝喝。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相談甚歡。說來也怪,符杏都不知道原來自己跟男生這么會聊,等注意到時間的時候已經快晚上11點了。 “糟了,忘了你的褲子。”這個點已經沒有還在營業的賣衣服店鋪,她搜了搜,都是要到明早八九點才開門。 一個念頭在符杏心里浮現:要不讓他在這里過個夜?反正有空房,要不睡沙發也行。 下一秒自己搖搖頭:不行不行,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人家弟弟的名聲不好。 霍昭看出她的掙扎,主動解圍,“你這有沒有針線,縫上能穿就行。這個點了外面黑、人也不多。” 說來尷尬,搬家的時候把針線扔了,因為曾用來給蘇少斌縫過扣子,新的還沒來得及買。 “針線也沒有,你等等我下單買點針線。” 又過了半小時,也買不到針線。 “要不……你這外套借我圍著,我先這樣回去。” 符杏想了想,頭搖得像撥浪鼓,萬一路上遇上變態怎么辦,這年頭,男生也要保護好自己。 她回去翻了翻衣服,找到一件粉紅色上面還燙了許多水鉆的運動褲,她拿給他比了一下,他的頭搖得更像撥浪鼓。 “要不委屈你在這里過一夜吧,明早一早我出門買褲子給你。”符杏小心提議。 “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