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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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原來魏國還住著這么一個人。 謝容景倚在龍輦上,一只手撐著下頜,視線慢吞吞地落在馬公公身上。 馬公公福至心靈:“起!去碎月宮!” 來到魏國的第三個月,穗穗終于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魏王。 他應該是早就來了,卻沒讓外面的宮人進來通傳,只靜靜地佇立在宮門前。 銀色大氅逶迤拖至地面,與皚皚白雪相融。 那群小太監小宮女們正忙著收拾吃完的鍋和碗,一抬頭望見這位主子,嚇得腿一軟,一個接著一個地跪了下去,額頭緊緊貼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這種陣勢,穗穗立刻明白了來者是誰。 她的第一反應:傳言果然不能全信。 魏王生的高大清瘦,卻沒有兩米那么夸張,至于青面獠牙就更離譜了——對方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眸光瀲滟,像個漂亮的小白臉。 更重要的是,他還在很溫柔地對她微笑,看上去很是和善。 于是,虞穗穗心中最后一絲淡淡的焦慮也消失不見了。 她找對象的標準就是好看和好相處,而魏王的長相和氣質都恰好貼在她的審美點上,從湊合過的聯姻對象,一躍升級成了還不錯的聯姻對象。 還不錯的對象雙眼一眨不眨,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目光柔和而疏離。 穗穗跟著身邊的人喚了一聲陛下。 那個冷血兇殘的魏王踩著雪,一步步向她走來,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在這里可過的習慣?” 他溫聲問道。 穗穗點點頭。 豈止是習慣,簡直是太習慣了。 魏王似笑非笑地抬起手,涼涼的指尖碰到她的臉頰,像雪一樣輕,也像雪一樣冰。 他的手一點點向下移,從臉頰滑至她的脖頸。 穗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人的手也太涼了,也不知道他袍子下面有沒有穿秋褲。 她想找個手爐之類的遞給他,但她剛剛吃火鍋吃得渾身都熱,干脆讓丫鬟收了起來,這會兒她們跪了一地,也不知被誰收到了哪里。 于是,她從火堆里拾起一只烤紅薯,把上面的灰撣掉遞給魏王。 謝容景:。 穗穗:“你要不要先用這個暖手?暖完還可以吃。” 不知是不是錯覺,魏王的微笑停滯了一瞬。 他沒有接紅薯,而是神色奇怪地看著面前的少女,五根指頭還虛虛停在人家的脖子上。 不吃就不吃,穗穗自然地回過頭,問那群小丫鬟:“剛剛的手爐放在哪里了?” 小丫鬟們當著謝容景的面完全不敢說話,連磕頭都磕得很小聲。 穗穗:…… 你們魏王也沒那么嚇人啊。 既然青面獠牙是假的,那兇殘暴戾指不定也是假的,她想得很樂觀,主要是悲觀也沒什么用,還是那句老話——來都來了。 這些日子以來,穗穗對魏國皇宮也有一定的了解,比如知道魏王身邊跟著一個太監頭子,好像是姓牛。 “牛公公。” 她禮貌地朝對方打了招呼:“你那里有手爐嗎?魏王的手有點涼。” 馬公公連忙去看謝容景的反應。 見陛下并未發作,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馬公公心下有了底,恭敬道: “啟稟娘娘,自然是有的……對了,咱家姓馬。” 打那天起,碎月宮便一天比一天熱鬧。 先是內務府隔三差五送來最華麗的綾羅綢緞,而后又是御膳房變著花的打聽娘娘的口味,就連門前掃雪的小太監也多了不少,臉上帶著殷勤的笑。 總而言之:古言里那些受寵妃子的待遇,碎月宮里的娘娘都得到了。 穗穗本人對此一頭霧水。 她現在知道了魏王的名字,叫謝容景。 半個月前雖送了對方一只手爐,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什么進一步的交集。 魏王既沒有召她侍寢,也沒有再來過她住的宮殿,只有一群前赴后繼想要討好她的下人。 正當穗穗以為:謝容景是個稀有boss,幾個月才會刷新一次時……他又毫無征兆的來了。 這次一個人來的。 …… 那日是個飄著雪花的大晴天,雪剛下沒多久,地上只積了薄薄的一層,像甜品上的糖霜。 謝容景沒帶多余的侍衛,也沒乘坐轎輦,他獨自走在喧鬧的宮道上,兩旁說笑著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噤了聲,宛如一個人形自走。 這次來找虞穗穗,純屬心血來潮。 他十七歲繼位,以雷霆手段鏟除虎視眈眈的外戚一族,將他們連根拔起。據說當日風云色變,連護城河的水也被鮮血染紅。 如今該殺的人都殺完了,該打的仗也打贏了,謝容景便覺得日子過得挺沒趣,心中充斥著殺意無法被滿足的空虛感。 在這種狀態下,他想起了那個有點新奇的夏國公主。 來到碎月宮時,穗穗正在睡午覺。 她習慣在吃完午飯后睡一會兒,每當這個時候,丫鬟和小太監本都是不說話的,所以走進屋內,她依然毫無所覺睡得香甜。 謝容景靜靜在她的床前站了一會,見人始終沒有要醒的跡象,便把涼冰冰的爪子放進她脖子里。 現在是冬天,這招殺傷力太大,穗穗一個激靈坐起來。 看在這是個長得不錯的聯姻對象上,她裹著被子打了聲招呼。 “你好像不怕我。” 謝容景神色淡淡,瞳孔墨一般的黑。 穗穗不知道他這是在搞哪一出,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像別人那么怕他。 她困到不行,瞇著眼睛搖了搖頭,試圖繼續睡過去。 謝容景不依不饒:“為什么。” 穗穗迷迷糊糊地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怕一下。” 謝容景:“……” 他覺得有趣,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奇詭的笑,仿佛纏著霧氣的黑色藤蔓。 他將人從被子里拉起來,順手將大氅解下丟給她:“披上,帶你去一個地方。” 小公主扯著他的衣袖不愿意走。 哦? 謝容景揚了揚眉,眼神靜默冰涼。 “外面太冷了,我得多穿點。” 穗穗打著呵欠,將小襖和狐裘全部穿上,準備披大氅時猶豫了一下,將它還給魏王。 “你穿吧。”她覺得自己簡直是以德報怨:“你的手今天也好冷。” 半柱香后,兩人已穿戴整齊。 一個黑衣黑披風,一個紅衣白披風,站在一起到有幾分莫名的和諧。 出于某種謝容景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他的懷里揣了一個夏國公主送的手爐。 暖意從指尖延續到全身,爐中似乎添了些香料,是沉靜的松香味。 鬼使神差的,謝容景改了此行的目的地。 他本想帶虞穗穗去看他的戰利品,那些被他刀過的人、任何一個都得不到善終,他們被剝皮去骨,現在地牢中還關著一些。 但他現在暫時沒那么想了。 他喚來屬下,帶著小公主回到自己的寢宮。 坐在龍輦上時,穗穗又開始犯困。 真不愧是魏國的王,她想。 連坐的轎輦都這么奢華,不僅一點也不顛簸,還十分的舒適,讓她被冷風吹走的困意繞了一圈又重新回來。 她和魏王并排坐著,腦袋一點一點,頭頂柔軟的發絲如羽毛般掃過他的臉頰。 謝容景瞥了她一眼,而后別過頭,默認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 龍輦在養心殿門前停下時,娘娘睡在陛下懷里,身上還蓋著陛下的大氅。 ——所有在殿前伺候著的宮人都看見了。 穗穗就這樣搬了個家,搬家的過程極其自然,以至于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在養心殿住了三天。 碎月宮已不似先前般安靜,除了睡覺吃飯的時間,總是會有不少的人上門打擾。 而在養心殿就不一樣了,壓根沒人敢來這里煩她,再次回到了曾經安詳的摸魚生活。 在魏王的默許下,穗穗依舊可以睡到下午,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或許是看她睡得太踏實,不知是什么時候起,謝容景也解鎖了抱著她睡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