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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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虞穗穗從客廳走到臥室,又從臥室走到浴室,像個小尾巴。 穗穗:“……我要洗澡。” 大反派看看她,再看看那個小小的浴缸。 “要換大一點的嗎?” 謝容景試圖從儲物袋里掏什么東西:“我這里正好有——” 穗穗:!! 差點忘了,這位是還能用靈力的! “等一下!”想到在魔界時的龐大浴池,她叫住大反派:“你是不是想拿那個巨大的白色浴盆。” 從前在仙俠世界時,他們總是會出門到處旅游。 而有的地方條件不太好,謝容景就養成了把各種常用品隨身帶著的習慣。 大反派眨眨眼,和氣道:“怎么了,大小姐。” “這間屋子放不下這么大的東西。” 穗穗解釋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不會以為整棟樓都是我的吧。” 謝容景用一種“難道不是嗎”的眼神回應她。 四目相對后,大反派又不開心了。 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大小姐竟被如此苛待。 他越想越心疼,甚至有種把系統們捉來,送給虞穗穗出氣的沖動。 壓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氣的穗:…… 為了世界和平,她決定明天就帶大魔王去挑新家。 栽著棕櫚樹的陽光海景房;清幽寂靜有小鹿出沒的林間木屋;霓虹燈中安寧華美的大別墅…… 每樣都來一種。 第120章 【古代番外】 初冬時節, 外面落著紛紛揚揚的雪。 寒意滲透衣衫,涼風襲來,道上的宮人紛紛縮肩搓手, 口里哈出陣陣白煙。 披著雪白狐裘的少女懶懶地倚在窗前,面前擺著一碗冷了的銀耳粥。 小丫鬟輕手輕腳上前,端起那盞盛著粥的青花小盅。 “公主,我幫您熱一下吧。” 穗穗正在盯著外面白茫茫的雪發呆, 聞言下意識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用啦。” 她和氣道:“太甜了,我不太想吃。” 怎料聽了這話, 那名叫秋雯的小丫頭竟撲簌簌落下淚來。 “公主小小年紀, 竟要離開國土來到這等蠻夷之地, 而且還受到如此冷遇……” 穗穗:“……” 啊?不就是粥甜了點嗎。 小丫鬟哭得情真意切, 可惜穗穗實在get不到對方傷心的點。 她是夏國送往魏的和親公主, 在夏待了十七八年, 在魏待了兩三個月。 兩邊她都住過,憑心而論,魏國根本不算是蠻夷之地,反之還非常富庶繁華。 虞穗穗的母妃去得早, 老皇帝念舊情, 平日里吃穿用度也未曾苛待過她。 只是當魏大軍壓境,勢如破竹地攻占了一個又一個小國后, 和親的名額,仍是落在了她這個沒什么存在感的小公主身上。 小公主見丫鬟眼淚止不住, 取下自己的帕子遞給她:“喏,擦擦臉吧。” 丫鬟更傷心了:“公主分明這么好,那魏王卻連面都不來見您一面, 連帶著這些下人也偷懶耍滑……” 她越說越激動:“與其受這般折辱,還不如死了算了!” 穗穗:“……別,我還想活。” 實際上,她在魏國住得舒舒服服,甚至可以說是無憂無慮。 或許是因為身體里住著一個現代人的靈魂,穗穗其實對目前的處境非常滿意。 她在夏國過了十七八年,每天要請安要讀書要學琴棋書畫,一天下來累都快累死了,還有一群宮女嬤嬤盯著她的儀態規矩,搞得她想癱在那里都很少有機會實現。 當然,最早知道要嫁到魏國時,她同樣是拒絕的。 虞穗穗有時候會和別的公主聊聊天,講講八卦。 她脾氣好,性子也溫和,比她大的和比她小的都樂意找她玩,一來二去也就聽了些平日里打探不到的秘密。 聽說魏王姓謝,具體叫謝什么忘記了,只記得他青面獠牙,喜好生喰人血,是個狠戾無情的暴君。 這樣的話聽多了,穗穗腦中的魏王便自動與恐怖片oss掛上了鉤。 在得知自己就是那個和親的倒霉蛋后,她一直私下里叫魏王boss。 總歸逃也逃不掉,干脆就躺下來接受。 魏王再殘暴,他也是個皇帝,后宮的女人肯定不會少——就像一群人一起刷boss一樣,有這些人在前面頂著,說不定她就能劃劃水,摸摸魚什么的。 哪知在魏國住了一段時日,得到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后宮只有她一個女人,也就是要面臨著單挑boss怒刷裝備的劇情。 好消息:魏王看起來對她沒什么興趣,兩三個月過去,別說是魏王,就連魏王身邊的太監都沒見過。 宮中的人摸不透魏王的態度,依舊按后妃的標準給夏國公主月錢,雖不殷勤,卻也不至于故意為難她。 于是,穗穗便更滿意了。 有吃有喝有銀兩還有大房子住,老公還不回家。 這是什么神仙生活。 而且沒人和她一起刷boss,也并不是一個壞消息——畢竟身為一條沒什么大志向的咸魚,她真的沒有點過宮斗這種天賦樹。 她舒舒服服在搖椅里窩著看雪,兩條腿伸在厚實的軟墊上。 空曠的殿內暖香陣陣,愜意到快要睡過去。 穗穗很快便喜歡上了在魏國的生活,這里不需要請安,不需要處理婆媳關系,每天也沒人來打擾她,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打牌看話本,還能一覺睡到下午。 唯一的缺點就是伙食差強人意,也不知是地域特色還是廚子水平的原因,端來的飯菜大多都是甜口,不能說不好吃,但非常不下飯。 現在下了雪,穗穗想吃點什么別的食物……像是麻辣火鍋之類的。 簡單又好吃,食材處理一下丟進鍋里煮,就是一頓佳肴。 她讓小侍女從御膳房取來了幾大框食材,葷素都有——一般這種簡單的要求,魏國人都不會為難她。 “只要娘娘您不到處亂走,不驚擾魏王陛下便行。” 這些太監宮女們如是道。 在這里呆了這么久,穗穗發現宮里的人都很怕魏王,這倒是和傳言有幾分相符。 這種懼意似乎已經滲進了骨子里,他們個個猶如驚弓之鳥,生怕這個新來的娘娘不懂規矩沖撞了對方,連累他們也一起掉腦袋。 穗穗了然,比了個ok的手勢。 見不到魏王就見不到,世上沒見過他的人多了,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抱著這種輕松愉快的咸魚心態,她高高興興命人在院中生起火,準備搞一頓露天午餐,除了火鍋,還在火里煨了幾個烤紅薯。 白茫茫的雪地被清掃出了一塊干凈整潔的地面,因為怕紅油濺到衣服上,穗穗還特地穿了件黑色的錦緞棉衣。 一陣涼風吹過,香氣混合著辣味飄得老遠。 “停停停,什么味兒這么沖。” 雪雖停了,天色卻仍是陰翳,宮道兩旁的宮人原本正低著頭掃雪,聽到這句話,紛紛嚇得跪了一地。 說話之人姓馬,此人極能察言觀色,是魏王身邊的總管公公。 在大部分情況下,他的意思,那就是魏王的意思。 黑色龍輦浩浩蕩蕩,前后跟了百來個宮人,此時馬公公一喊停,所有人都整齊劃一地停了下來,沒人說一句話,場面壯觀又詭異。 從龍輦中伸出一只手,修長如玉,骨節分明。 手的主人是一位青年男子,烏黑的長發束起,一身黑衣用金線細細壓了暗紋,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沒有多余的表情。 就是這樣一個平和的神態,卻令一眾宮人抖得更厲害了。 貼身服侍過魏王的人都知道:這位主子鼻子敏感,最不喜辛辣等一系列刺激性味道,而當他面帶微笑時,就說明——他此時的心情非常不好。 馬公公立刻明白過來,經一番調查,他狗腿地湊上前: “陛下,是夏國的那位……” 在未確切揣摩到陛下的意思前,他沒敢說是公主還是娘娘。 謝容景微微蹙眉,依稀想起有這么一件事。 幾月前,夏軍大敗,夏國于是將十七公主送入魏國,只求換得一個安穩。 在屬下看來,戰敗國不得不獻上公主求和這種事情,很是能揚魏的國威。 他們按捺不住興奮地匯報給魏王,后者淡淡地瞥了一眼。 謝容景只對戰爭和殺人本身感興趣,至于后續的一系列收尾工作,完全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他懶得管,也沒什么興致,便隨屬下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