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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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們的五感勝于常人,可此時此刻,虞穗穗看不見半點光,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眼前一片漆黑, 是那種極度純粹的黑,目之所及皆被無邊無際的墨色所湮沒,視覺與聽覺皆被剝奪, 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掌心微涼的觸感。 手心癢癢的,大反派似乎是在寫什么字。 他寫得很慢, 指尖輕輕劃過虞穗穗的皮膚,像是翩然掠過的尾羽。 【別怕。】 她分辨出這兩個字,更是安下了心。 全是黑的地方她也見過,比如深淵的正中央。 兩相對比之下,她便覺得深淵底部也還不錯,至少能說話,也能點燈照明,不像現在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 以后誰要是說深淵生存環境惡劣,她第一個不同意。 不過虞穗穗并沒有多害怕,雖然原文里并沒有這段劇情,但身邊就站著一個最大的魔族頭子……她真的很難再對魔族這個群體有什么驚慌失措的感覺。 而且退一萬步,大不了就是狗帶,她還有兩次屏蔽痛覺的機會,此時完全穩如老狗。 唰—— 大反派一把將她拉過。 似乎有什么東西擦著她的發絲掠過,還沒等她站穩,又被謝容景再次從左邊拽到了右邊。 虞穗穗:??? 她意識到黑暗中有東西,這東西還在和大反派打架,可她看不見也聽不著,只能通過一秒換一次的姿勢判斷:似乎打得還挺激烈。 謝容景一會將她的腦袋按下去,一會將她的腿抬起來,一會又將她推走再重新拉回來。虞穗穗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只不倒翁,戳一下動一下的那種。 到了后面,他可能也覺得這樣不太方便,干脆單手將她摟在懷里,爪子還順手摸了摸她的毛兒。 這可能是虞穗穗經歷過最神奇的一次戰斗——雖身在前線,卻完全不知道戰況如何。 為了讓老板能騰出兩只手,她自覺地摟住他的腰,就像先前在深淵上時那樣,一回生二回熟。 可又與先前不同。 當人的大部分感知都被剝奪時,還剩下的觸覺,便會更加明顯。 她能更進一步感受到謝容景微涼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或許是因為身體里都是他靈力的關系,虞穗穗并不覺得冷,只覺得像抱著一塊溫潤的冷玉。 ……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像流動著的液體一樣褪去,耳旁傳來細小的氣流聲。 是風的聲音。 她的感官逐漸恢復,也看清楚了面前的情景。 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死掉的魔族。 而謝容景抱著大小姐站在rou塊與尸體中央,地面被魔族的血染得通紅一片,仿若一望無盡的海。 神奇的是,沒有一滴血濺到她的衣袍上。 她穿著干凈的裙子,裙擺悠悠飄蕩在半空中,露出兩截白生生的小腿。 夜風襲來,夾帶著淡淡的花香,她的發絲也隨之輕輕拂過臉頰。 像是一個縹緲而又溫柔的夢境。 魔族這種東西,虞穗穗先前也僅僅只在幻境中見過。此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活生生……不,死生生的魔界生物。 他們大多數長得歪瓜裂棗,有兩三只看起來還算模樣周正,穿的衣服也比別的魔族貴氣,虞穗穗猜測這兩只是魔族們的頭頭。 雖然看起來危險已經解決,可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準確來講,穗穗現在超級的擔心。 魔族們為什么會攻擊謝容景? 原先沒有這段劇情啊…… 他不是魔界的王嗎? 完了完了出大問題了,大反派的下屬造反了!! 倘若她開了上帝視角,定會明白問題出在何處。 在原劇情中,謝容景會輕而易舉找到他的最后一個同胞,然后親手殺掉他。 時間倒回從門派交流大會上回來的那一日。 因為提前回到滄瀾城,所以來到玉香樓、遇見了祝家人、祝黎負氣出走……一切的一切看似只偏了忽略不計的一點點,實際上,卻與結果大相徑庭。 謝容景的弟弟還活著。 今天的這些魔族叛軍,便正是沖著他來的。 其實目前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叛軍完全無法和謝容景這個最大的boss抗衡。 若是虞穗穗知道老板偷偷摸摸掌握了大半個魔界,定會放下心——要怪就怪大反派掩飾的太好,她現在還以為對方在魔界是個光桿司令。 虞穗穗深感自己肩頭的擔子又沉重了幾分。 難道……她不僅僅需要客串謝容景的魔族小弟,還要一個人精分n角,客串一群魔族小弟? 這也太難了吧。 穗穗做不到啊。 大反派微笑著環視四周。 他的眼角下有兩點血痕,似白雪里一顆殷紅的朱砂。 他好久沒有親手結束過誰的生命,此時殺了這么多魔族,銳利的匕首割斷了他們的咽喉,也挑起了謝容景心底隱藏的很好的惡意。 他懷念方才暢快淋漓的戰斗,漂亮的桃花眼興奮地輕眨,連指尖都在微微顫動。 再垂下眼時,懷中的少女面帶憂慮,滿臉關切地望著他。 …… 像是懸崖邊的盲人突然被一根看不見的紅繩拉住,大反派猶豫片刻,緩緩開口。 “……已經沒事了?!?/br> 他明顯不太會哄人,這項技能已經用過幾次都還是不太熟練。 穗穗:……別安慰我了老板,安慰安慰你自己吧。 你看你現在,下屬都敢造反了。 她從謝容景身上下來,拍拍對方的肩膀,總結道: “我會支持你的!” “……” 良久的沉默中,大反派輕聲問道:“如果今日的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大小姐待如何?” 穗穗:…… “這不是一件很明顯的事么?”她歪頭:“我知道他們是來找你的呀。” 這種事很好發現:只有他們二人身旁有一大群魔族襲擊,其余的地方空空蕩蕩。 仙門弟子和主角團加起來,要對付的也就小貓三兩只。 謝容景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想說:如果叛軍想殺我,是因為我是魔族現在的王。 這樣的話,大小姐又待如何? “不要——!” 難以說出口的話被一聲痛苦的驚呼打斷。 “陳教習,陳教習你醒醒,別嚇我啊陳教習……” 是個熟悉的女聲,帶著nongnong的哭腔。 出事了。 穗穗心頭一沉,拉住謝容景的衣袖,朝聲音的方向跑去。 …… 陳教習躺在覆蓋著雜草和枯葉的泥土上,左胸前是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身后奔來的眾人同樣看到了這一幕,童雙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捂住嘴。 他的心臟被整個掏了出來,雙目圓睜,嘴角的血打濕了滿臉的絡腮胡子。 已經沒有呼吸了。 秦晚趴在陳教習的身上,眼淚一顆顆落下來,和鮮血一同砸在冰冷的土地上。 “陳教習他……”秦晚說不下去了:“他是為了,為了保護我……” 這同樣是原劇情里沒有的情節。 但這一次,虞穗穗想明白了。 秦晚要打怪的地方,一樣是白宜鎮。 可秦晚沒有和他們一起,只能和教習一同行動——就像先前的炮灰醫修,需要陪著三人小分隊去密林那樣。 而他們沒有虞穗穗高價買的飛行器,到達白宜鎮的時間晚了一天,恰好趕上魔族侵襲。 再后來……便是現在的情景了。 沒有人說話,只有秦晚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刀修教習是個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人,覺得真刀真槍才是真男人。 有一次,虞穗穗學了兩下刀法,他驚訝地抖著大胡子夸贊完,又轉身去罵別的學生。 “你們看看,人家小姑娘都比你們強!”刀修教習粗聲粗氣:“人家還是個音修!” “一個音修都會的東西,你們要是再學不會,今晚都給我留下,一人練三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