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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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霜,風似水,檐臺上風鈴叮當作響,兩旁的商鋪招牌則是由發光的玉石雕制而成,五顏六色的光芒照在仍舊熙熙攘攘的道路上。 “謝師兄!” 趙煦朗驚喜又警覺地壓低了聲音:“你也是來看小玉香的嗎?” 謝容景微笑地望著他。 趙煦朗自知問了個蠢問題,謝師兄每日都和虞師姐形影不離,怎么會和自己一樣大半夜來等小玉香唱歌。 他摸摸鼻子,試圖岔開話題:“對了,虞師姐呢?” 謝容景似笑非笑,“她說想吃桂圓藕粉,我來買給她,馬上就要回去了。” 他補充道:“她見不到我,會著急的。” 實際上是大小姐在沐浴,他自己覺得對方會想吃點什么,才大半夜跑出來為她覓食。 趙煦朗后知后覺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他最近腦子是真的有點軸,轉不過來彎。 為了避免多說多錯,他干脆把那句“謝師兄和虞師姐關系真好”也咽了回去。 夜色與燈火將謝容景的五官映照的更為靡麗,不多時,已有幾位小女修頻頻偷看他們這里。 白日里在外行走,謝容景和虞穗穗總是并肩而行,而路人們又都比較識趣,無論是男修女修,從未有人上前搭過訕。 而今夜他是自己一個人,最多加上說了兩句話的趙煦朗。 良辰美景,燈火闌珊。 一位小女修在同伴的鼓勵下上前。 “我叫徐小箐。”她大著膽子問謝容景:“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地?” 哇!—— 同伴們起哄道。 謝容景拎著藕粉朝客棧走去,還不忘遵循著人類社會的禮貌——比如僅僅是點頭繞開了攔路之人。 有這么多同伴在身旁,就這樣輕飄飄被無視……徐小箐感到有些丟臉。 她咬咬牙繼續追上前,半是自嘲半是嗔怒道:“公子如此冷漠,可是嫌棄小箐貌比無鹽,唐突了你?” 若是用正常人的審美看,徐小箐長得并不丑,甚至還可以說是頗有幾分姿色。 ……可惜大反派不是正常人。 他原先根本沒有三觀,認識了虞穗穗后,又構造了一個看似正常,實則極其詭異的三觀。 比如在他眼里:長得和虞穗穗像的就是好看,長得和她不像的,那就是不好看。 謝容景今日心情甚佳,非常好脾氣地駐足停下,盯著徐小箐的臉端詳了一息的時間。 最終得出結論:眼前的人類一點也不像大小姐。 大小姐的眼睛是圓形的,像貓兒眼,而這個人類的眼睛是長長的;大小姐的臉頰很軟,仿佛陶瓷上透著粉,而這個人類的臉卻有些瘦削。 徐小箐還未開始竊喜,便見對方竟然……緩緩地點了頭。 徐小箐:……?? 她發誓:再也不會找任何男人搭訕了! 第61章 七日假期轉瞬即逝。 因為見過了祝家人, 等回到學府再上醫仙的課時,小菜雞們難免有些心照不宣。 林以冰講完今日的醫理,發現學生們似乎都不在狀態, 總是盯著他的臉發呆。 許是旅途勞累吧, 他并未多想, 只是在放課后吩咐自己的徒弟:“雙雙, 配些安神消乏的藥包分發下去。” 童雙:“好嘞!” 林以冰自己也有些疲倦,饒是調養了十年,也還是最多只能清醒幾個時辰。他盛著云回到竹樓, 闔上淺灰色的眼眸。 領了藥包,同窗們一一離去,教室中只剩虞穗穗謝容景還有夏凌三人。 “師姐師姐~這一包是我特制的。” 童雙高興地向虞師姐介紹: “里面加了夜隱花的花蕊,不僅有淡淡的清香, 還能睡得更甜!” 魔兔在腳下甩著四只耳朵附議,它現在比兩年前長胖了很多,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能經常被抱在懷里,只能自己用四只爪爪一蹦一跳地走路。 虞穗穗果然很喜歡, 決定回去便把藥包放在枕頭下睡上一覺。 …… “師妹,你覺得祝家小姐……和醫仙前輩有沒有可能?” 夏凌忍不住拉過童雙八卦道。 不止是其余的同窗,連他也一樣好奇:像阿冰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會選擇什么樣的道侶。 童雙微微一愣, 顯然是聽過這則傳言。 她大搖其頭, “如果他們知道我師尊修的是什么道,就不會這么想了。” “什么道?” 童雙用一種‘你怎么這都不懂’的眼神看著夏凌。 “你覺得師尊對我好嗎?” 她問道。 當然好了, 夏凌點點頭。 不同于陣鬼的無條件護短和靈修的放養式教學,醫仙可以稱得上是一位稱職的師尊,而師妹就是被其一手教出來的。 童雙又問:“那對你還有虞師姐呢?” 自然是也很好, 夏凌繼續猛點頭。 夏凌有幾次受了重傷,醫仙都會為他調配進補之藥;聽聞虞姑娘曾患先天不足之癥,雖現在已然痊愈,醫仙卻還不放心,親自耗費靈力為她上上下下再復查了一番。 “既然師尊對我們都這么好。”童雙繼續發出靈魂拷問:“他對學府其他弟子又是如何?” 好像……也不差誒。 阿冰會為學生解惑,無論是本班弟子還是別班學員;偶爾還會有醫修教習慕名前來請教,他也都一一作答。 他接好了謝容景的經脈,哪怕對方的父親是他一身傷的始作俑者。 夏凌隱隱明白了。 “師尊的道,是心有萬萬人。”童雙說:“有萬萬人,才能救萬萬人。” 他能愛徒弟,愛學生,愛一草一木,一樹一花……他愛任何人,偏偏又不會愛上任何人。 暑去寒來,轉眼又是半年光陰。 修仙界發生了一件關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千年來最具天賦且行蹤成謎的占卜師再次出山,并向天下做出了一則預言—— 【熒惑守心,貪狼現世。】 此乃大兇之兆,引起了整個修仙界的重視,近兩年在世間活躍的靈君與陣鬼也紛紛閉關沖擊九重,準備在災難來臨之際成為人族的第一道防線。 不僅高階修士進入備戰,連普通的中低階修士也人人自危,滄瀾城的大街上,到處都能聽到有人在談論此事。 “嘁,什么最偉大的占卜師。” 身穿粗布衫的青年自然也聽了一耳朵,他敲著二郎腿擺著攤,攤上的烏龜殼隨著他的手勢滴溜溜轉呀轉。 又沒靈石了,他愁眉苦臉,也不知今天下午能不能多騙幾個冤大頭,晚上好去喝杯酒。 “小周,你怎么能這么說。” 身旁賣靈寵的攤主反駁道:“傳聞那位占卜師曾準確預言了第四位高手將會以醫證道,十幾年前,他還預言了人魔之戰將在十年內結束,這還不叫偉大,那你跟我講講什么叫偉大?” 小周嬉皮笑臉:“說不定他是個除了能掐會算其它什么都做不到的廢物,只能喝喝小酒,看看漂亮女人。” 賣靈寵的攤主皺眉,連攤上的靈鳥都不屑地瞪著鳥眼看著他。 都說同行是冤家,他懶得再和小周多說一句,別過身掏出飼料喂鳥。 “那個騙子在那!”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修士殺氣騰騰地靠了過來。 -“沒錯,就是他!” -“死騙子,說得天花亂墜,實際上沒一句準的!” -“什么叫沒一句準,我看他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還連著騙了我四五十靈石,把靈石還給我!” -“他跑了,道友們快追!” 人們群情激奮,大有不要回靈石不罷休的氣勢,青年麻利地揣上自己的老龜殼,拔腿便跑。 逃跑這種事他已經非常熟練,轉瞬間便將身后之人甩出老遠。 唉,可惜不能再在那條街上擺攤了,小周想。 那里有錢人多,有時候一單便能賺一百靈石,足夠點壺桃花釀,再聽玉香樓的漂亮姑娘們唱一晚上的歌。 由于陣鬼他老人家開始閉關,虞穗穗的陣修教習又換回了先前那位張教習。 “穗穗姑娘,謝公子。” 小李特地上門,再端正地向他們行禮:“前輩不在的這段時日,我將竭力輔佐二位。” 經歷了這么久,他早已將二人視作前輩的繼承人,此時更是拿出了對待下一個陣鬼的態度。 預言的出現引發了一場修仙界的修煉狂潮,人們紛紛揣測:熒惑守心,指為何災;貪狼現世,又意何人? 虞穗穗想,這題她應該會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