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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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大小姐有難度,做出這樣淡定的樣子,她倒是很在行——反正只需要面無表情就對了。 與此同時,她也吸引了場上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虞千秋,也包括謝容景。 謝容景瞇了瞇眼,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出現了點別的表情。但接著,又仿佛沒看到她這個人似得移開了視線。 虞千秋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若是和這個女兒打招呼,萬一她又要幫魔種求情,那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但若是置之不理,傳出去也不好聽。 而今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他更不能命人將虞穗穗帶下去——萬一她再鬧起來,那就更難看了。 一時間,虞掌門也不知該如何處置,干脆一揮手:“上斬魂劍!” 要動手了! 眾人的目光從大小姐轉到今天的主角:謝容景身上。 “住手!”虞穗穗驚道。 她還是慢了一步,一道劍芒閃過,砍在謝容景左側的胸前。 斬魂劍,顧名思義,主要斬的是神魂。 神魂不似經脈,它如霧似水,無法被斬斷。但若是被專門的法器傷到,則會給人帶來極大的痛苦。 謝容景單手捂著傷口,殷紅的液體從他的指縫里流出。他踉蹌著歪了兩步,又站穩了身形。 他看起來絲毫不像一個傷員,還有心情沖著臺下的人微笑,甚至還想揮揮手。 用那種戲謔的,玩世不恭的表情。 可這是第一劍。 還有四十八劍。 哪怕是三四重的修士,幾劍砍下去不死也要變成弱智,虞穗穗當機立斷,足尖點地,撲向金色陣法里的大反派。 …… 這下,先前那些不知道大小姐來干什么的人也都知道了。 只有謝容景不知道。 他好看的桃花眼猝不及防地睜大,直到大小姐同他一起擠在狹小的法陣中,他還有些錯愕。 事實上,所有人都沒想到虞穗穗會做到這一步,她紅色的披風在空中飛揚,宛如冰天雪地里一只生動的蝴蝶,她擋在謝容景的身前,第二道斬魂劍不偏不倚砍中了她的后背。 整個過程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還未回過神來。 謝容景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他下意識接住身旁的少女,她的身體很軟很輕,還很溫暖,連淌下的鮮血都是溫熱的。 “大小姐……?”他的聲音帶著微不可覺的顫抖,輕輕摸著她背上的蝴蝶骨:“痛不痛?” 虞穗穗想說她不痛,誰料剛一張嘴便流出一股血。 她確實不痛,像她們這種穿書人都會有一定的福利,比如屏蔽痛覺的權限,她就有整整三次。 如今用了一次,還剩兩次,可以攢到下一個世界再用。 但現在,還是要先好好將這個世界收尾。 虞穗穗對謝容景搖搖頭,擦干嘴角的血,扶著身旁大反派的手臂站了起來。 她雖然屏蔽了痛覺,可還會感到頭暈腿軟。 雪徹底停了。 人群竊竊私語,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相同。 有人想開口說些什么,余光看到最高處的掌門大人,又不敢再多嘴。 虞千秋面色鐵青。 好啊,他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他的眉毛幾乎擰到了一起,努力壓抑著心頭翻涌的怒火:“虞穗穗,你被魔族蠱惑了嗎?來人,把大小姐帶下來。” “我不走。”虞穗穗說:“我也沒有被誰蠱惑,我只是覺得,這樣有失公正。” 虞千秋原本儒雅的氣質此時被氣得蕩然無存,他沉著臉喝道: “你身后的魔族置門規于不顧,公然挑釁我天照門權威,迷暈了三十三位無辜的執事,還使其中一人經脈被廢,情節之惡劣,手段之殘忍。” “即便如此,本座并未要取他性命,待斬魂劍停下,自會放他離開。你告訴本座,該怎么處罰才叫公正?” 多少有點雙標了,虞穗穗想。 “既然我們天照門如此公正,那為什么謝容景經脈寸斷時,執法堂卻未曾還他一個公道呢?” 要殺青了就是好,想說什么說什么。 白月光自我修養第三百二十五條:如果做什么都沒用,那就做個圣母。 謝容景這種有反社會傾向的大反派,若是僅僅只對他好,可能反會引起他的警戒心。 不如對全世界都好,好到讓他不得不多看你一眼。 放在平日,虞穗穗不會說這些話,可總歸以后見不到這些人了,不如放下羞恥心,來段浮夸但完美的謝幕。 于是,她繼續組織了一下語言。 “爹,你總是教導我修仙之人當以風度為氣,以德行為骨。但你可知道現在的宗門是什么樣子?持強凌弱、見風使舵者比比皆是,哪里還有半分風骨。你還說,仙門弟子當恩怨分明,執法堂更是要以身作則,賞罰得當才能得人心。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弟子被壓迫苛待也未曾尋求一個公道,還有弟子被誣陷后至死也無法沉冤昭雪。”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她的臉在微光中有些微微泛紅,眼底也泛著薄薄的水光。 虞千秋果然更加氣急敗壞。 “虞穗穗,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還不給我過來!” “什么才叫正義?” 虞穗穗拿出畢生的演技,像每個晨間劇女主那樣倔強地揚起臉,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痕。 “因為是魔族,所以他的傷痕被輕描淡寫的揭過,他的所有錯誤都會被無限放大…” “我不明白,這就叫做正義嗎?” “虞穗穗!你敢再說一句——” “虞掌門!”虞穗穗當然敢說:“最先告訴我們眾生平等的那個人,是你!” 虞千秋的臉由青轉紅,只覺一股怒氣沖上腦門,他語無倫次,狠狠拍碎面前的桌案。 說時遲那時快,第三道斬魂劍劃過。 這次謝容景眼疾手快,一把將身前的少女拉至身后。 劍氣斬破了他的左臂,傷口深可見骨。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得讓斬魂劍停下來。 可這玩意兒一旦開啟,不出個人命是不會停下來的。虞穗穗本來是想擋完劍的傷害,但看她爹的架勢,很有可能強行將她和謝容景拉開。 審判臺行刑的地點是懸崖邊,這樣劍氣斬過時才不會誤傷他人。 她向幾米外的深淵眺望,拿定了主意。 與此同時,虞千秋也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放肆!你、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誰?” “當然記得。”虞穗穗說:“我是掌門大人的女兒,是天照門的首席大師姐!” “正因為如此,穗穗才不能看到正義被黑暗所吞沒。今天在看得到的地方,有了一個謝容景;但是在看不到的地方,還有成千上萬個同樣被欺凌過、被苛責過、遭受過不公待遇的門人們。” 虞穗穗深吸一口氣:“如果你們全部都對此視而不見,那我就去做第一束光。” 虞千秋終于發現不對:“你想干什么?” 虞穗穗掙開身旁的大反派,眉眼彎彎,笑容恬淡。 “如果今日一定要鮮血才能洗去審判臺上的罪孽,那就……” 話音未落,她縱身一躍,像一支離弦的箭,又似一只自由的鳥,她的絳色披風被劍氣斬成兩半,宛如展翅欲飛的紅色翅膀。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從聳入云霄的審判臺跳了下去,跌進無邊無盡的深淵里。 …… 一片寂靜中,風卷起她未曾說完的話。 “不要徒增無謂的傷害了。” …… “大小姐!” “小姐!” “穗穗!” “……!” 從高空向下跌落的時候,虞穗穗似乎聽到有很多人在叫她。 她不想再去分辨那些聲音都是誰了,她好累,想任務結束后好好睡一覺。 方才的那段cao作對她而言完全是超水平發揮,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很可能是沒用,虞穗穗想。 畢竟這位的態度是出了名的捉摸不透。 罷了,多少都無所謂。 盡力了就行,重在參與嘛。 總的來說,她這次穿越之旅還算愉快——除了任務沒完成,其它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