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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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日頭這么大,這個世界又沒有防曬霜,若是被曬黑,可惜了原主這張清純小白花的臉。 “那我黃昏時再去。”她說。 牛執事:......! 大小姐這是拿定主意要去了,他默默閉了嘴。 誰知還未到傍晚,太陽逐漸被濃云覆蓋,院中的樹葉被風吹得亂哄哄搖擺,霎時下起傾盆大雨。 雨下得又密又急,如流水般嘩啦啦從云上往下倒,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雨勢漸小,只剩濛濛雨絲輕飄飄落下。 這種天氣,很適合出去走走。 虞穗穗失去了摸魚到傍晚的理由,打起精神前往北峰。 下雨天的花田看不見謝容景的身影,一大片只剩葉子的緋光花垂頭喪氣,喝飽了雨水還是蔫蔫的。 虞穗穗撐著傘,在他住所的木門上輕輕叩了三下。 沒有反應。 在她猶豫是再敲幾下還是再等等時,房門突然開了。 謝容景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緞袍,腰間一根暗紅腰帶,墨發以同樣顏色的系帶束成一個高馬尾。 “有事嗎。” 他的嗓音并無多少溫度,宛如身旁略微冰涼的雨。 她看向謝容景,后者無可無不可地回望過去。 他的表情淡淡的,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打開門看到門外什么都沒有,那種平靜的疏離感。配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更添幾分涼薄。 兩人間隔著一步之遙,卻像隔著萬水千山。 距先前相比,好像變化確實有些大。 摸不著頭腦的虞穗穗:“是這樣的,我又找到了一本陣修的秘籍,帶來給你看看。” 雖然是讓牛執事去藏書閣找的。 謝容景靜靜聽完,沒有伸手接竹簡。 他的視線漸漸聚焦,仿佛某種危險的冷血動物,一點點從虞穗穗舉著秘籍的手向上爬,一路游至脖頸。 怎么這么冷?虞穗穗沒來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現在明明是夏天啊。 一定是因為下雨天的關系,她摸摸自己的手臂,從儲物袋里掏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你也多穿點。”她邊低頭系著領口的系帶,邊順嘴提醒謝容景:“越是大病初愈的人越要注意身體,更何況你的病估計還沒好透,小心別著涼了。” 謝容景一直沒接她的話,盯著她光潔嫩白的脖子,漂亮的桃花眼彎起,內里的瞳仁仿佛黑得能滴出水來。 “若是就這樣死了,豈不是更好?” 他輕輕開口。 虞穗穗呆了一下:“......我覺得不太好。” 她還以為謝容景有自暴自棄的自毀傾向——大多反派在小可憐時期都會有,覺得自己爹不疼娘不愛,做什么都不順,全世界都針對自己。因此就會絕望、會黑化、會在“好想毀了這個世界啊”和“人間很好,下輩子不來了”之間無縫切換。 總而言之,就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虞穗穗不怕謝容景在沉默中爆發,反正他本來也該爆發。 她怕的是對方一個想不開,提前自己把自己都給刀了,來個我鯊我自己。 按照謝容景行事不羈的作風,她覺得這很像對方會做出來的事。 這可不行。 虞穗穗不擅長安慰人,但她明白:在一個不想活下去的人面前,對他說天有多藍花有多香火鍋有多好吃……基本上是沒什么用的。 如果有用,那十有也是對方給你面子,裝作被安慰到來讓你放心。 她靈機一動,拉拉謝容景衣袖。 謝容景反應極快,反手捏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就如同她的人一般溫暖而脆弱,能被輕松握住。 仿佛不費力氣就能折斷。 虞穗穗又有了那種被冷凍的rou包裹著的感覺,她更冷了,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想到尋死覓活的大反派,還是安撫著用另一只手拍拍他。 “謝容景。”虞穗穗組織了一下語言:“你有什么冤屈,我幫你伸;有什么仇,我幫你報;有什么想實現的愿望,我也都和你一起。” 她總結:“我永遠站在你這里。” 為大反派找到一個活下去的動力,順便提醒對方:人不止可以在沉默中滅亡,還能在沉默中變態。 這樣,他總不至于自己刀自己吧。 虞穗穗覺得自己真是個小天才。 謝容景握住她的手松了下來,視線終于定格在虞穗穗的臉上。 虞穗穗后知后覺地想到,方才這般豪邁的話,是要配上一些激昂的語氣和同仇敵愾的表情,才能夠引起大反派的共情,從而更好的完成任務。 嗯......其實不這樣也無所謂啦。 她只是條咸魚罷遼,之所以安慰謝容景,也完全是出于人道主義,以及一名員工維持原劇情的本能。 虞穗穗隨意地抽出手,又自然地將帶來的秘籍放到謝容景的手上。 “好好學習。”她語重心長:“知識就是力量,是魔族進步的階梯。” 雨還在下。 細雨撞擊著她的青花傘面,嘀嗒嘀嗒。 在嘈雜的雨聲里,謝容景漫不經心地哦了聲。 砰—— 他回到院內,房門重新合上。 啊這...... 她就這樣被關在外面了? 不止這樣,連那本竹簡也隨之落在了門外,孤零零掉在地上。 虞穗穗呆呆地愣了愣。 到了這一步,她可以確定:謝容景現在對她的態度,同他對別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她突然想到謝容景在劇情中的人設。 到了后期,多的是人愿意追隨這位大反派,其中有躲躲藏藏的其他魔族,還有渴望力量和權利的人類修士。 但在這群或衷心或虛偽的屬下中,他從不曾信任過其中的任何一位。 虞穗穗恍然大悟。 謝容景現在這副樣子才算常態,先前能和她好好相處,反倒是哪根筋搭錯出了問題。 還好有-50打底,她不僅沒有失望,反而飛快想到了好的一面。 既然目標這么高冷,那她就能繼續心安理得的摸魚了! “秘籍就留在門口啦。”虞穗穗開心又敷衍地說完今日的小白花結束語:“加油喔!我下次再來看你。” 她踩著水花哼著歌,重新踏上飛劍。 虞穗穗現在對這種交通工具愈加熟練,像是站在滑板上,在天空中自由地沖浪。 可惜今日是個雨天,她少了幾分到處亂飛的興致,直接朝著南峰的方向飛去。 因此,她也就沒發現,身后那扇緩緩打開的院門。 謝容景靜靜地站在那里,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雨幕中,他的身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可若是離了近些,便能看見——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漫天的陰云與大雨,注視著天空中的少女。 他就那樣佇立在原地看了許久,直至對方完全變成一個看不見的白點。 謝容景垂頭,盯著自己的右手。 手心還殘留著陌生的溫度,他略帶煩躁地蹙眉,用房門旁尖銳的碎石劃開手掌。 殷紅的血液順著掌心的傷痕流下,疼痛沖淡了他眼底的疑惑。 他將手伸向傘外,任憑冰冷的雨滴沖刷掉那點僅剩的、脆弱的溫暖。 第15章 從那以后又過了一段時日,虞穗穗每天吃得好睡得香,完全沒有被謝容景的態度影響到。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沒那么在乎,就像一個不及格的學渣,講道理是該稍稍有點emo,可一想到所有人在這位面前都是一視同仁的零分,她就……一下子釋然了。 要怪就怪謝老師出題太難,虞穗穗癱在躺椅上吃著水果,咸適地翻了翻身,百無聊賴地想著。 這是她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發呆。 累了就直接睡過去,醒了后看心情翻兩頁話本,彈兩首曲子,舒舒服服混過一天。 “托大小姐的福,屬下這個月靈石又漲了!” 門外牛執事的聲音。 ……當然,偶爾也需要應付一下來拜訪的裴林和牛執事。 裴林還好,他主要是來蹭琴聽的,聽琴的時候安安靜靜,若是沒趕上虞穗穗彈琴,他就默默幫白霜他們干點活,很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識。 牛執事就不一樣了,他的話比誰都多,每次拜訪不僅要送禮物,還要對大小姐進行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