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記住你會來回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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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雅納的冬天真的是名不虛傳的冷。 這幾日風雪越刮越猛,還好老闆多放她四天假,否則,出門上班實在太痛苦,好像被風吹到臉就會立刻結冰似的。 不過,在小九眼里看來,自家主子根本就是超級濫好人兼無敵工作狂。 狼王明明就多放她假,結果她小姐偏偏就要白天上御醫所幫公主解決懷孕問題,還要撥時間去看看白桂和她的狼崽,傍晚回來還要煎藥給狼王送去。 昨天下午風雪比較小,她還出宮去外面森林,給春草辦法事。結果傍晚回來就開始混身發軟,晚上發起高燒來。 燒到今天下午才退,看到黎明虛弱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樣子,她想駡的話衝到嘴邊也只能暫時吞回肚里去。 「你在干嘛?鍋里還有錦輝送來的羊rou湯?!?/br> 小九看著黎明披著大衣在燥臺前東挖西找的把藥材和洗過的雞rou,塞進鍋里,忍不住問。 「出征前答應過老闆進城后要天天熬雞藥湯給他喝,結果上次宴會老闆還當面跟我討,我能不煮嗎?」 黎明聲音有氣無力的回道。 「你…………」 「喔對了,待會湯熬好,我會連同藥一起送去。因為我上次去找拓帕,他說落日以后不收要轉呈給王的任何東西。」 「狗屁啦!晚上我??匆姏]看見拓帕轉呈文件或東西給狼王!那臭傢伙分明是歧視所以為難我們!」小九白眼爆翻,拉高嗓音怒道。 「哎!我早就知道他故意刁難啊!但都不是什么大事,他要真太過分我也不會不反擊。而且不要說他了,狼群跟咱們好的真正有幾個,我們也才剛來,官就升那么快,誰會爽?」 「誰叫你每次人都好到爛掉!就像你當時第一次見面就出手救了錦輝和拓帕!拓帕不感激就算了!現在在那里不時給咱們擺冷臉!」 「好了啦!我們也才來快四個多月,好比工作試用期也有三個月,都還沒跟大家混熟突然就升職了,誰不嫉妒? 這事在湘家你看得不夠多嗎?在人類社會也好妖界也好,天堂地獄,古今中外,哪里不是這個樣子?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還是你要我們再冒一次世紀大險回湘家?起碼在這里,可以算是人生從頭開始了?!?/br> 黎明邊說,邊顧著火候,不等她反駁,又道:「喔對了,我今天忘了幫梅花枝的瓶里換水,小九,你來幫我顧一下湯,我等等就回來,湯一好我們就出發了哈!要是狼王不忙,看他有沒有心情,我幫他檢查一下身體狀況,所以待會藥品和醫材也幫我備著?!?/br> 說完,便裹著大衣走出去。 聽到外面傳來黎明一連打兩個噴嚏的聲音,小九瞪著灶上的湯鍋,氣到真覺得自己血管快爆開了! ———————————————— 太陽早已落下地平線,隆冬時的維雅納,夜晚總是來得特別的早。 黎明裹緊黑色的狼毛大衣,一手提裝著湯的飯盒,跟在后面的小九則披著大衣拎著藥箱。 自從進城后,為了方便黎明能放心修養,代替她做一些職務,所以這陣子她都化成人身。 她的住所距離狼王的寢宮是有一大段距離的。但由于已經過了辦公時間,她也不好意思叫車長這么晚又冷的時間特地過來載她去一趟。 儘管這是自己升官后的福利之一。 走了約近半小時,狼王的宮邸總算在眼前。當然,她不能進寢宮,畢竟她又不是來侍寢的,如果老闆要見她,只能在寢宮外的議事廳。 一想到侍寢,眼前馬上浮現那晚他突然抓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走,熱又大而有力的手,剎那間皮膚又記起那個觸感。 上次晚上開完會,和白天場勘時,在懸崖旁邊他突然抓住自己的手…… 「哎!」 「小心點,在干嘛啦?」 小九低聲蹙眉道,火速伸手抓住階梯沒踩好,而差點跌倒的黎明。然后擺出一臉「看吧!就叫你不要來」的表情。 黎明擠出一個笑臉,示意小九進門去通報。 唉!真是的,自己在想什么呢…… 她甩甩頭,把剛剛讓自己臉紅心跳的畫面和遐想甩出腦袋。 就在這回神等待的空檔,鑲金的紅漆木的大門伊呀一聲開了。 「這么晚了,天氣又冷,還勞您親自過來一趟,真是辛苦了?!?/br> 拓帕站在沒完全打開的門后,禮也不行,臉上堆滿客套的笑容,對黎明道。 身旁的小九斜眼看了他一眼,黎明也掛出禮貌性的微微笑,語氣不輕不亢不重的直視他道: 「倒也還好,小女子畢竟才剛升職,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這時候不多表現表現,那豈不是,負了王上的另眼相待?」 這席話頓時讓拓帕原本客套的笑臉收斂了幾分,淺黃色的狼眼折射出幾條銳利的光,語氣多了些譏諷道:「您這話說的不錯。不過,這幾十來天您似乎也不大好,形銷骨立,一副病相,難怪狼王恩準您多放假調養,要不給累垮了,我族少了個醫官,到時可真是個麻煩!」 黎明面無起伏的往前跨了半步,擋住一旁火氣衝頂的小九,微笑道:「小女子身子向來如此,各位還請多海涵。話說王上今晚可在?今晚除了送藥,也是給王診看一下?!?/br> 拓帕下巴一仰,犀利的看著她道:「狼王今晚不在——」 「本王今晚在!進來!」 拓帕的耳朵抽了一下,冷冷瞟了她倆一眼,接著恢復客套的笑臉,打開大門道:「醫官,請進?!?/br> 黎明正眼直視他,微微笑了笑,跨進門里。 「你在外面等。」 「好?!?/br> 黎明接過小九手上的藥箱后,拉掉大衣罩頭的連帽,便朝著廳門走去。 不等她開口和行禮,靠著椅背的伊菲森便道:「這么晚了,你不是還在休假?什么事情?」 「回秉王上,下官想說除了送藥,也幫您檢查一下傷口癒合狀況,畢竟用藥也有段時間了。」 伊菲森一身松垮的藍黑色衣袍,頭發系得松松散散垂在肩后,眼神似乎有些放空,面色有些疲倦。 他眨眨眼,道:「哦!真有心了。東西放桌上,旁邊那個椅子拉過來坐著看診吧!」 「是?!?/br> 看起來自己是佔用了老闆下班休息時間,搞不好他剛聽到門外的聲音,從后面的寢宮走出來的,還是速速檢查完趕緊閃人。 而且自己下午才退燒,現在也沒什么精神和力氣,說氣虛體弱一點也不為過,加上剛又走了那么一大段路來,還一路吹冷風。 黎明一邊想,一邊將藥箱和裝湯的飯盒放到桌上,走到伊菲森背后,他已經自己把上衣松了開,她事不疑遲,趕緊上前,稍微再拉開衣領檢查起來。 「傷口好的有些慢,王最近要避免大動作的肌rou拉扯,多休息不要過度勞累,持續用藥,傷口才會好的更快,也比較不會造成后遺癥?,F在我給您上藥?!?/br> 「嗯,前天跟錦輝去狩獵,快把那頭鹿快咬斃的時侯,傷口有撕裂一點。」 「在傷完全癒合之前,建議還是別去狩獵,以免反覆拉扯舊傷,不易好全?!?/br> 黎明說完,便打開旁邊的藥箱取出藥,由于身上的大衣實在太礙手做事了,只好脫了下來放旁邊。 這時,棕色的發絲從兩邊滑落到手上和藥箱里,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的頭發從起床就沒綁,出門前就披著大衣在燉湯,而頭發就直接塞在大衣里。 嗯,所以現在自己是披頭散發的狀態,在老闆面前加班。 她翻了自己一個白眼,順手把頭發快速捲成麻花甩到背后,手部消毒后開始上藥。 而今晚沒有什么間情偷偷注意老闆的六塊肌二頭肌,和寬厚的胸膛及肩膀,她只想趕快做完回去倒在床上睡覺,累極了。 「風信子和白桂最近怎么樣?」伊菲森問。 「白桂調理的還不錯,孩子們也都好,前天才去看過。至于風信子最近進步很多,但我想他還需要時間調適,所以會分給他比較多的事情去做,轉移他的心思?!?/br> 「嗯,這樣的話,本王也比較放心了。畢竟他才這個年紀,而兄長的狼崽才剛足滿月,正是需要照料的時侯,也辛苦白桂了。」 「彩月長老這幾日都在白桂那里幫忙,王大可以放心?!?/br> 仔細地將藥都敷上去后,她才松了口氣,四肢虛軟,彷彿體力用完,身體溫度好像變高了,她突然有點后悔應該聽小九的話,明天再來才對,現在簡直累極了。 但伊菲森左前臂一道新的傷口讓她不得不注意,畢竟剛才沒看到,大概是給衣服遮去了。 「王,手臂上的是新傷嗎?」 「對,就前天狩獵給鹿角劃破的。」伊菲森道,語氣平常。畢竟狩獵時多少都會受點傷,只要沒死沒殘廢都不是什么大事,狼的生活自古以來都是這么過的。 「請讓我看看?!?/br> 她從自己背后繞過來,輕柔的拉開衣服,微彎下腰,低頭仔細檢查起來,一縷棕色的發絲從她的肩后滑落到他手臂上,柔柔癢癢的,她趕緊將頭發撥回肩后。 「王,這個外傷不嚴重,傷口不深,也沒有感染,現在就可以治好?!?/br> 「嗯?!顾浜系陌咽直蹟偡旁谧郎?。 只見她伸出手,輕輕覆蓋住患處,延著傷口緩慢推過去。 一種清爽柔和的感覺從她的手掌流入傷口,暖暖的,卻很有力,就和那晚她給自己凈化瘴毒一樣的感覺。 「好了?!?/br> 一抬頭,正好和伊菲森四目直視,她下一秒趕緊低下頭,只覺臉頰更熱,轉過身把飯盒打開取出湯來放桌上說: 「王,這個是藥湯,上次出征前答應過您,恕下官——」 「你是不是不舒服?」 「欸?」 黎明傻傻的愣住了,因為伊菲森的手正覆在自己額上,道:「你是不是在發燒?身上很燙。」 伊菲森放下手,取過一旁她的大衣,抖開后披到她身上,把她裹了個結實。 「剛進門就聞到生病的味道。下次病了就別來了,晚上這么冷,還要走這么遠過來?!?/br> 他一邊說,一邊將她大衣衣領的帶子系好,修長的手指不時輕擦過她的下巴。 「晚上吃了嗎?」 「吃了點?!?/br> 「還走得回去?」 「可以的?!?/br> 他深藍色的眼望著自己,那雙眼少了平時的冷利,多了些柔和,平日嚴肅的臉此刻不見,除了疲倦,還有擔憂和認真的表情。 「拓帕。」 伊菲森轉頭往門邊拉高嗓音叫道。兩秒后拓帕便應聲出現。 「屬下在。」 「叫侍從去備車,直接停在門外,送醫官回府上?!?/br> 「是?!?/br> 拓帕出去后,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捏了捏大衣角,起身道:「多謝王上。三天后下官再來給您回診?!?/br> 伊菲森點點頭,道:「好,本王記住了?!?/br> 她行禮后便告退離開了。伊菲森望著闔上的門沉思了好一會,才打開湯蓋,馥郁的藥湯和雞rou香隨著熱騰騰的白煙撲鼻而來。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嗯,跟三個多月前的味道一樣。 他不太清楚自己什么時候開始不排斥,甚至喜歡藥味。 以前自己是很討厭喝藥的,小時候受傷或生病,都是奶奶逼他才勉強灌兩口。 即便是長大了,也是能不喝藥就不喝。 可是這個藥湯味很好聞,很好喝,沉沉的卻不苦,馨香而不刺鼻,順而不膩。 和她身上味道的感覺,很像。 他又連喝幾口乾完了,放下碗,這才發現飯盒還有下層,拉開一看,是件黑色的火紋披肩。 是宴會那晚在走廊,自己給她遮……嗯,遮月事用的。 他取出摺得整整齊齊的披肩,上頭還留有她氣味,還有像花和雪的靈氣。 「王上?」 「嗯?」 拓帕的聲音傳來,讓他抬起頭。 「醫官回去了?!?/br> 「下次就讓她直接進來,別在門外跟她囉唆一堆,難道你也覺得群里太團結和平需要猜忌挑撥一下?還是本王的用藥可以依你心情喜好拖延?」 拓帕一聽,頓時頭皮發麻,噗通一聲跪伏在地說:「屬下不敢。」 伊菲森鼻子吐一口氣,拿起披肩,背靠椅子翹腳,皺眉,語氣比方才更威嚴道:「你們每次都給本王不敢不敢,可是敢的時侯都還是很敢!你們在比勇是不是? 本王對你們都太仁慈了?還是本王根本不該常念及大家從小一塊逃難長大的情份,要再冷血無情一點? 還是她哪里得罪你了?當時你不是還給她從蛇毒救回一命? 現在是怎樣?本王任用誰都要每隻狼歡天喜地的接受,才可以啦?」 拓帕抖抖索索的趴在地上,比起其他狼,他跟在旁伺候的時間最多最久,也最曉得伊菲森的脾氣。王其實很少對自己家狼真正動怒,就算心情不好身體不適也不會牽怒或亂罵什么的,包含亂摔東西,頂多拍桌,但次數目前三根爪子就數得完,情緒管理堪稱滿分。講話向來就事論事,公事公辦,賞罰分明。沒正事時,也是挺好聊的,會關心每隻狼或其他屬下的情況。 但現在,狼王雖然沒有爆怒大吼,或甚至處分,可威嚴的語氣下他聽得出來是滿滿的怒火,只是好家在現在已經是晚上休息時間,王也累了,所以才沒有火力全開痛飆他一頓而已。 哎她馬的,誰知道狼王今晚沒加班提早回來休息,早知道在門外講話小聲一點就好了嗚嗚…… 大廳里只有狼王的呼氣聲,拓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好一會,才傳來狼王推開椅子,離開議事廳的腳步聲。 他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松了一大口氣。 可是馬的,不管怎么想,還是覺得很不服氣,那個黎明憑什么才來了三個月就爆升?雖然是很有料,會很多事情,目前為止也滿能干的,長得也不錯看身材也很好…… 拓帕走出議事廳,一邊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