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樣，吳文也覺得多少有點為難人了。

    他小聲吐槽道：“這也太難了！只有一個小時，加上難題簡直要把學霸頭發薅光的節奏啊！”

    教導主任沒回答，但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那你說，俞塵什么時候交卷。”

    過了一會兒，教導主任背著手看向吳文道。

    吳文看著已經翻到試卷另一面的顧白焰，算了一下時間，“四十五分鐘左右吧！他可能要檢查幾遍，這孩子很穩重。”

    教導主任也點點頭，贊同道：“題確實難，加上不能比之前隨意，所以時間應該在四十五分鐘左右。”

    不過也只能是顧白焰了，其他大部分肯定要拖到一個小時才能交卷。

    就在兩人一臉自信的時候，就見他們剛才說的人從座椅上站起來，手舉過頭頂，朗聲道：“老師，我交卷。”

    瞬間被打臉，教導主任和吳文站在原地，心里瘋狂吶喊：俞塵你住手！

    而顧白焰的做法在場上掀起波瀾，竊竊私語的聲音出現在場上，就連不少答題的同學都看過去。

    “請大家安靜，交卷的同學請封卷離場！”

    顧白焰微微欠身，緩步離開。

    大家甚至能在這個十三歲少年身上看見一絲淡漠疏離，這種極度自信才有的狀態，讓猜測是不是因為題目太難棄考的人一下摒棄了這種想法。

    吳文低頭看了一下手表，距離考試開始僅僅二十五分鐘。

    雖然他知道顧白焰很厲害，但這也太可怕了。

    教導主任嘆息一聲，對顧白焰的成績不太自信。因為據他所知，最后幾道題非常難，幾乎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出來。

    不過他沒有想訓斥的意思，萬一成績不好，學生自己會被因為自己馬虎大意的事教育。

    當然，這種看人，顧白焰就算失敗后面能夠崛起，不會一蹶不振，因為心性堅毅。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但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一切等成績出來之后再說。

    第12章 以身許國

    在場最淡定的可能就是顧白焰了，對于他來說，他答題完畢檢查后，交卷再正常不過。

    很快，考試的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競賽是當場閱卷，主持人上臺講話，專業老師團隊已經在飛快閱卷了。

    顧白焰找了個位置坐下，從放在一旁的書包中掏出書，翻到五十六頁看起來。

    吳文做到顧白焰身邊坐下，“你剛才交卷前檢查過嗎？”

    他實在耐不住好奇心了，想知道顧白焰到底是自信，還是自負。這兩者之間代表的含義可不一樣，能導致的結果也是天差地別。

    顧白焰抬頭望著對方，“檢查過。”類似的題型他看到過。

    吳文看著他的側臉，心里有了底。

    不過他還是好奇，對方上學期的成績還一般般，怎么這學期開始就如同做火箭一樣飆升呢？

    這樣想，他也這樣問出來。

    顧白焰這回連頭都沒抬，道：“之前營養不良，整天都昏昏沉沉的不舒服，加上不注意老是倒霉讓身體不好，所以成績不好。現在注意多了，手上的錢也能讓我吃飽喝足了，所以就進步得快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高馬大的人走了過來，顧白焰快速縮腳挪位置。

    然后在吳文的目光中，那人一個踉蹌往他們的方向栽過來。而且還正正好，腳踩到顧白焰剛才所在的地方。

    如果顧白焰沒挪，那么對方肯定會一腳踩在顧白焰雙腳上。

    吳文臉色瞬間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雖然之前他聽他班主任說過顧白焰倒霉，但親眼看到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這種霉運不會波及別人，只會對我身體造成小傷害，最大的霉運也只是手部骨折。還有，如果我注意一點，一般不會傷害到我。”前世俞塵車禍除外。

    顧白焰看數學老師臉色變化莫測，嘆息一聲解釋一句。

    他上一世也接觸過這種人，比如他，這似乎是反派的標配，一步步讓他黑化。

    也可以說是命運安排。

    不過他這個人，偏偏不如別人的意，他不會搞黑化那套。

    吳文趕忙擺手，“我不會害怕你的，就覺得這個世界確實有點奇妙的。”

    雙方陷入沉默。

    顧白焰繼續翻著書。

    吳文無聊，又不好在學生學習地掏手機玩耍，只能跟著一起看書。

    然后他就被震驚了，因為對方看的東西，他竟然有瞬間看不懂。

    短短時間不見，難道顧白焰已經開始學習高數這些東西了嗎？

    不過他沒有打擾，而是選擇了默默圍觀。

    就在持續震驚和無聊中，吳文終于等來了成績公布。

    所有參賽人員站在臺下，臺上主持人邁著自信的腳步上臺。

    一段激情的開場白后，主持人開始公布獎項獲得者。

    市賽只選前十名，省賽選前五名，所以主持人開始從第十名開始報，報到的人上臺接受花束的證書。

    名次報出來的同時，還會說一下得到的分數。

    臺下開始緊張起來，大家都不想錯過，想參加已經頗具影響力的省級競賽。

    很快念到了前三名。

    “林江同學，132分！恭喜獲得季軍！”

    “汪洋同學，139分！恭喜獲得亞軍！”

    “現在季亞軍都頒布了，那我們來看看看冠軍是誰，諸位老師們心中有答案了嗎？”主持人看著臺下賣了個關子，眼神狡黠，猶豫了三秒才把目光落在顧白焰身上。

    “俞塵同學，恭喜你獲得這次柳城市的數學競賽冠軍，也獲得了一個滿分的成績！恭喜你！”

    主持人眼中全是佩服，英雄出少年，放在顧白焰身上再合適不過。

    而其他人也沒有閑著，滿分的成績讓全場對顧白焰紛紛側目。特別是知道內情的人，臉上全是不可置信。他們十分確信這是十二歲到十五歲的少年組，而不是十六歲到十九歲的青少年組，少年組現在就已經這么妖孽了嗎？

    顧白焰臉上帶著含蓄的笑意，緩緩走上臺，接過證書和鮮花。

    “有沒有什么話給老師或者同學們說嗎？”主持人遞話筒讓顧白焰說一說獲獎感言。

    顧白焰無奈，只能接過說了一些場面話，便完結了。

    儀式到了尾聲，十位少年少女鞠躬后，這場比賽就結束了。

    吳文和教導主任還有其他三位同學眼神亮晶晶看著顧白焰，滿分！這個成績簡直太厲害了！

    “俞塵，你真的太厲害了！”

    “滿分，太不可思議了，我連一半都沒做完。”

    “以后你就是我的神！我心目中的學神！”

    三個同學沒有絲毫不舒服，反而圍住顧白焰，把他夸出花兒來。

    教導主任動了動嘴唇，嘴角上揚，然后目光睥睨全場，簡直不要太驕傲！

    去年三中一個都沒撈著，那些人嘴臉一個個的十分陰陽怪氣。或許他們今年知道自己理虧，一個個站得離自己差不多十米遠！

    “走！跟主任走一趟！”見他說完話了，教導主任拉住顧白焰的手，開始雄赳赳氣昂昂往對頭的方向走。

    顧白焰還沒反應過來，就站在了一個禿頭大叔面前。

    禿頭大叔臉色一變，連忙說道：“我今天有事，要先離開了！”

    教導主任連忙拉住禿頭大叔，便笑嘻嘻開始說話了，“快來看看滿分第一！”

    顧白焰配合點頭，笑著看對方。

    禿頭大叔：……

    然后教導主任帶著顧白焰在場上四處亂逛，帶著一雪前恥的架勢。不管對方說什么，他全是快來看看滿分第一。

    直戳痛腳，極度囂張，惹得別人牙磨得嘎嘎作響。

    顧白焰：……

    最后上車回去時，顧白焰就聽見教導主任猖狂的大笑聲。

    主要他也被感染，輕輕笑起來，其他人也是一臉愉快。

    全市第一，這個名頭可是一點不差，加上還是滿分，后續省賽也不會太差，甚至可以說十拿九穩！

    回到學校，班主任聽說顧白焰滿分第一后，更是欣喜，對他好一頓夸獎。

    顧白焰都能感受到靈魂深處傳來的喜悅感，他知道，這是原身也在高興。

    省賽還有一個星期，顧白焰被班主任勒令注意飲食，她也知道顧白焰倒霉，怕臨到比賽因為生病錯過。

    顧白焰自然答應。

    省賽對于顧白焰來說和市賽差不多，只是這次吳文老師的妻子進入臨產期，換成了班主任和教導主任帶著他去。

    作為滿分進入選拔賽的人，顧白焰得到了媒體的重點關注，采訪詢問拍攝。

    直到還有三個小時開賽了，班主任和教導主任才把他們打發了，他們叮囑顧白焰只需要好好做題就行，其他的完全不要管。

    其實最開始安排跟來的人不是班主任，而是學校的一位體育老師，但班主任深深知道顧白焰的情況。一方面害怕顧白焰倒霉傷到自己，一方面就是怕他被媒體的吹捧迷了心。

    但一切發展讓她很安心，對方不卑不亢，眼神中有著超乎尋常的成熟。看到這樣的顧白焰，她瞬間心安了。

    省賽變得正式許多，從開場到領導場地，都十分正式。

    顧白焰帶著號碼牌，開始了自己的競賽。

    選拔賽不是試卷，選拔題是六張題，需要選手在一個半小時內答出，是一百二十分制度。只有分數過100分，才能晉級到決賽。

    難度比起市賽要高出很大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