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浮動億年
久傾玄上去劃拉幾劍,就把那團(tuán)黑霧削得退散了。 她不怠慢一刻,立即飛往玄度宮,一踏入玄度門時(shí),卻見里頭守衛(wèi)亂作一團(tuán),正四處搜捕著什么。 久傾玄責(zé)問道:“大門無人駐守,這是在干什么!” 所有守衛(wèi)前來拱手一拜,領(lǐng)頭的道:“紅月殿主,您來啦!方才有外來者侵入,我們正在搜捕。” 久傾玄:“我來時(shí)就在虛空之境遇到了魔神,所有人加倍封鎖大門,入侵者的事交于我。” 守衛(wèi)們:“是!”嘩啦啦地跑掉了。 她可是挑了掌事姑姑隨玄度宮主,到其他境界放假的日子到來的呢,不然那幾個(gè)小姑娘可進(jìn)不來。 新月閣。 靈華看著匾額的那三個(gè)銀柒字,心想是這里吧?她穿過傳送門,進(jìn)入了新月之境。 進(jìn)來的那一刻,她就見到了一環(huán)新月掛在水上的夜空,如鏡的水面上皆是殘荷,一旁水榭高臺錯(cuò)落有致的林立水上,好幾處仙域漂浮在半空,仙域上有樓閣,但皆已荒涼。 當(dāng)她不知所措時(shí),身體竟不自覺地漂浮了起來。 “啊啊啊!為什么會這樣?” 身下的殘荷竟然一一復(fù)活盛開了,水中還不停飄出流螢般的靈氣,而新月下,有著一朵枯萎的不明層迭之物在一一展開,有了顏色。 “是朵巨蓮!” 她飄到盛開的巨蓮上,就整個(gè)人降落到了蓮花中,巨蓮搖晃了晃,蓮花內(nèi)有著毛茸茸的黃色花蕾,還有黃色軟硬恰好的蓮蓬,一陣荷香撲鼻而來,她迷迷糊糊的沉睡了。 散落的記憶碎片在她的腦海里回放。 是百草小仙跟久傾玄,還有小般般游歷凡間的春夏時(shí)光。 還是紅月殿中雙修飛升。 又或是榮升新月閣主。 她像是做了一場又一場零碎的夢。 另一邊,靈柔帶著安南宣不知逃到了何處,但追兵視乎沒再追來了。 在她們想著找其他出路時(shí),靈柔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一開始很空靈,是浪濤,還是鯤鳴?漸漸的,呼喚有了聲音。 “冷凌。” “冷凌。” 她不自覺的尋聲而去,來到一處純白的牌坊下,上頭金漆寫著什么已斑駁不清了。 牌坊中間是傳送門,她將手探進(jìn),整個(gè)人就被吸入了進(jìn)去。 “靈柔師姐!”安南宣也跟著撲進(jìn)了傳送門。 倆人站在岸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浪很溫柔,陽光照到的地方水天一色,照不到的地方如綠寶石,水下是清晰可見的繽紛寶石珊瑚。珠宮貝闕,瓊樓玉宇氣派華美的筑在仙山上,半空也漂浮著無數(shù)仙山。 “好美啊!”安南宣腳一輕飛往了仙殿。 靈柔急忙追上,“別亂跑,要是被這里的人發(fā)現(xiàn)就完蛋了!” 安南宣在神殿半空,往下看道,“但這里好像沒有人。” 嗚。。。嗚。。。奇怪的異獸聲,從神殿傳來。 她們嚇得飛往最近的一座小仙山上,倆人降落到了開滿繽紛小花朵的草地上,被眼前的一棵巨大的古神木給驚艷到了。 “哇!好漂亮啊!” 散發(fā)著神圣光芒的瓊枝玉樹,葉茂銀白剔透如蟬翼,枝上掛滿了許愿彩繩。 所有許愿繩上系著的一片閃閃發(fā)光的東西是什么?當(dāng)靈柔好奇時(shí),一條彩繩被風(fēng)吹了下來,靈柔眼疾手快,張開雙手捧住。 原來是一塊貝殼,那貝殼上好像還刻著什么,細(xì)看是某仙人對世間的祝福,落筆處是。。。 “冷凌。。。” “我好喜歡這個(gè)名字。” 安南宣湊過來看,念道:“海晏河清?冷凌是誰?” 這時(shí)一陣疾風(fēng)吹來,神木枝葉也狂擺著,好些彩繩被吹走,翩然飄蕩在天空。她們抓著樹干抱在了一起。 安南宣道,是她們被發(fā)現(xiàn)了嗎?剛剛在神殿叫的東西要來抓她們了? 風(fēng)停,一只蛇身麒麟降落到她們面前。 原來是般般找到她們了,她們松了口氣往般般撲去,喊著,般般! 般般直接開罵道:“跑鱉人。。。神殿里賴腫嘛?害笨笨。。好找!小心!笨笨帶你們?nèi)ァ!!<t月殿!見數(shù)見樹倫界業(yè)火!” 結(jié)果倆人異口同聲興奮道:“能夠去紅月殿!” 般般沒想到她們會有興趣,道:“寧門兩茍凡倫去,豬接灰灰煙滅!”說完,一口吞掉她們,將她們帶走了。 飛入新月之境后,般般吐出她們,倆人就這樣落到了水塘里。安南宣頂著荷葉,見到了眼前一幕,她的師父居然抱著靈華師姐,坐在一朵巨蓮內(nèi),非常溫柔的喚醒著她,靈華,靈華,喚得仿佛羽毛輕撫。 靈華迷迷糊糊醒來后,看著久傾玄,淺淺一笑道:“師父。。。我夢到了你,夢到你變成了一朵大烏云把我吃了,夢到你帶著我和般般逛街市,夢到你在紅月殿。。。” 久傾玄唇角勾起,眉目帶笑道:“回去再同為師慢慢講。” 安南宣看身旁全身濕透的靈柔,表情有些怪怪的。 久傾玄帶著她們大搖大擺離開玄度宮時(shí),守衛(wèi)見到靈柔靈華皆詫異道:“兩個(gè)新月閣主!” 久傾玄威脅他們別亂說話,尤其是玄度宮主,還有掌事姑姑那。 怕被扔進(jìn)火山口的守衛(wèi)們立馬道,是! 而般般下凡太久,被久傾玄趕回紅月殿守火山口了。氣得說話還不利索的般般,直飆幾句流利的粗話。 “山楂!豆腐渣!你人中白!” 這次回去后,靈柔發(fā)現(xiàn)所有一切都悄無聲息的發(fā)生了巨變。 師父眼里就只有靈華,而靈華宛若陌生女子,雖然她們還是會一起修煉,一起吃飯。 但,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一日,師父院中多年未開的那幾顆海棠樹,開滿了純白海棠,靈柔想要去瞧一瞧,卻見靈華高高興興地從久傾玄臥房里走了出來,耳邊還戴著一朵白色海棠。 靈柔思索片刻,來到一顆海棠樹下,折下了一朵素白海棠花戴在了自己的耳邊,進(jìn)入了房里,來到久傾玄面前。 久傾玄見到她和熙一笑,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笑饜。 “又跑回來干嘛?”久傾玄掐了靈柔光滑的臉蛋一下。 “都說你要好好修煉,再次飛升,做回你的新月閣主的,不準(zhǔn)怠懶。” 說完,就附身親了靈柔一口。 靈柔瞬間漲紅了臉,羞赧地沖了出去。 久傾玄感到莫名其妙。 靈柔的心里很是復(fù)雜,因?yàn)閹煾肝橇怂鴰煾赶胛堑膮s是靈華!不知為何心有些揪著疼,呼吸也難受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靈柔師姐!” 安南宣來了。 “奇怪?你和靈華師姐怎么都戴朵白花?現(xiàn)下流行這么裝扮嗎?” 靈柔毫無征兆地哭了,安南宣忙上前安慰。 “怎么了!” 靈柔說:“你才來這里多久了?怎么每次一見到我,就知道我是靈柔。” 安南宣說:“感覺!”她燦爛一笑,“感覺就是你!” 靈柔被她暖陽般的笑容治愈了,恢復(fù)了笑容,安南宣忙稱贊她笑起來好看。 靈柔不禁慨嘆,“有的人相處了十年,誰打誰都不曉得,或許是不在意吧?” 接下來的日子,靈柔以為可以一直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但每每夜深人靜時(shí),見靈華又不回來了,她心里總是不好受。 她不想悶在房里,就跑出了神殿,在結(jié)界范圍的林中坐石望月發(fā)愣,她拿起那從月宮帶回來的祈福牌,看著牌上刻著的海晏河清,冷凌。 讓她心中不由得心安。 咯咯咯。 這時(shí),一陣詭異的邪魅笑聲傳來。 靈柔瞬間警惕起來,四處觀望,竟半點(diǎn)妖氣都沒有。隨后她見草叢一動,她立即使出雷霆一擊,炸毀了那里。 沒想魔物半點(diǎn)事也沒有,煙霧散去,一只獠牙骷髏山豬從煙霧中走了出來,“有兩下子嘛,但,可惜無用武之地。” 聽那聲音,不就是當(dāng)時(shí)去月宮時(shí),在虛空之境擋路的觴王嗎?靈柔氣得連攻擊了好幾次,面前已揚(yáng)起塵煙了,區(qū)區(qū)骨架子還不粉碎,直接飛撲到她的身上,將她撲倒。 山豬骷髏壓在她身上道:“我是來納賢的。” “你,就不錯(cuò)。” 靈柔明白了,是觴王隱藏了邪氣,只要它不施法,師父就感受不到!她才不甘愿就這樣被魔人打敗! 靈柔憤怒道:“給我滾!” 她使出凈化之力,沒想?yún)s失效了。 觴王笑道:“你心中的惡,讓你不能再使用凈化之力了?但你依然法力高強(qiáng),魔道就很適合你。” “靈柔師姐!” 安南宣跑過來,立即使用凈化之力,將壓在靈柔身上的山豬骷髏,給凈化得灰飛煙滅了。 “你沒事吧!” 安南宣忙拉起慌了神的靈柔,想要將她帶回去時(shí),靈柔耳邊傳來,“你何不去看看你那好meimei和你心愛的師父在干嘛?” 靈柔喝道:“住嘴!” 安南宣在一旁關(guān)心,她卻聽不了外界的一點(diǎn)聲音,耳里全是觴王的話語。 “難道你要一輩子待在這里?” “不隨我去看看這天下,我會給你一切榮華,一切恭順,在這世上,任何你想要的,我都能給!” 靈柔快崩潰了,猛拍起自己腦袋,罵道:“你魔力高強(qiáng),還需要我來干嘛!” 觴王:“我雖墜入魔道,有向魔神借法的能力,但每借一次法,實(shí)現(xiàn)一個(gè)愿望,就得祭祀人類。我若想要?dú)⒁粋€(gè)有福之人,我便要祭祀幾個(gè)人。我若想要一座城,我便要屠一個(gè)村。若我要天下,那我得屠多少個(gè)城?殺盡天下人,那我還統(tǒng)治什么?你可就不一樣了,開個(gè)結(jié)界,就可施法消滅敵人,輕松多了,哈哈哈。。。” 靈柔:“我沒有想要的,我只想清修!” 觴王:“你去一趟你師父的寢中瞧一眼,我不相信你無所求。。。” “若你去看了一眼,心中無恨,證明你難以入魔,我便不再糾纏你。” 感覺那東西就跑進(jìn)了自己體內(nèi),讓她感到無比惡心,靈柔立即往久傾玄寢室跑去,安南宣在她身后忙追上。 來到房門外時(shí),靈柔聽見里頭傳來奇怪的聲音,喘息聲和哭泣聲,鉆進(jìn)她的耳膜。 靈柔心道,她才不是邪惡之人,不管瞧到什么,她都不會產(chǎn)生惡意。她推開了房門,就見到了自己的meimei跟她仰慕的師父,在床榻上衣衫不整,久傾玄就像嗜血的野獸一樣,吸吮著靈華仰起的潔白秀項(xiàng)。 她以為自己是能夠面對的,但她還是高看自己了,她的胸口有一團(tuán)火攻入腦頂,讓她的耳朵發(fā)出嗡嗡聲,整個(gè)人瞬間頭暈?zāi)垦#砺槟酒饋怼?/br> 安南宣跑了進(jìn)來,差點(diǎn)沒嚇傻。 靈柔耳邊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就說了,你承不住,你的心中都是怒火,都是惡念,你還能在這里清修嗎?” 靈華用被子裹住自己,整張臉埋入被里無言以對。 久傾玄衣衫不整地來到靈柔面前,喚了聲,“靈柔。” 靈柔猛地推開久傾玄,“別靠近我!” 久傾玄怔住了。 靈柔冷靜了下,說道:“師父!上次月宮回來,你和靈華都變了!月宮的人見到我和meimei都說像新月閣主,而你帶我們?nèi)バ略麻w就是想測試誰才是新月閣主對吧?” 久傾玄非常愧疚的看著她,沒說話。 靈柔眼中泛淚,繼續(xù)道:“你說你下凡是有私事,那私事就是尋新月閣主。。。” 久傾玄想伸手去安撫她,卻又收回手,“靈柔,我還會待你如從前。” 靈柔哭道:“但你待靈華呢?” 久傾玄原本挺立的肩一垂,眼神別過別處。 靈柔哽咽著說:“如果你一直不知道誰是新月閣主,你會選擇靈華還是我?” 見久傾玄連看都不看自己了,靈柔走向久傾玄的面前,摸著自己的臉道:“我本來很喜歡我這張臉,但有一天發(fā)現(xiàn)那是別人的臉,我這樣又算什么東西?我又是何人?” 久傾玄對著她道:“盡管你們倆人長得相似,但你還是你啊。” 靈柔無力一笑說:“相似有什么好?那么多年了,你何曾認(rèn)得出我?你每回見到我,都會先喊靈華!” “就像午間我去尋你,你也把我當(dāng)作了靈華。” 久傾玄愕然了一下,原本平和的臉?biāo)查g憤怒,朝靈柔吼道:“給我出去!” 看著久傾玄充滿怒火的眼神,靈柔眼中的淚水干了,她道:“就那么不高興,吻了我嗎?” 久傾玄才意識過來,自己沒控制好情緒,但 靈柔已沖出了房門,安南宣喊著靈柔追了上去。 安南宣要追進(jìn)靈柔房里的那一刻,靈柔用法術(shù)關(guān)上了門,安南宣直接被隔絕門外,還被門打到了鼻子。 安南宣揉著鼻子,不停安慰道:“靈柔師姐,都是我的錯(cuò),早知就不跟般般聊八卦,就不會知道新月閣主的事,就不會讓師父去測誰是新月閣主,你跟師父就不會吵架了!” 臥房里沒有回應(yīng),外頭寒氣逼人,安南宣冷得縮起了身子,她靠在門邊,不停認(rèn)錯(cuò),說要怪就怪她,說著說著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安南宣發(fā)現(xiàn)敞開的房內(nèi),靈柔已不在了。 “師父!靈柔師姐不見了!” 這一別,已是三月后。 靈柔不在的日子里,原本容易浮躁的安南宣也變得沉靜起來,修煉,習(xí)法,靜坐辟谷幾日都不是問題。 久傾玄也打聽不了靈柔的下落,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故意將其隱藏。 靈柔一走,靈華也無精打采了,整個(gè)紅月寺毫無朝氣。 外出打聽的人參山精回來了,三人圍在一起等新消息。 人參精站在案上說:“還是沒打聽到靈柔的下落,但四處又升起戰(zhàn)火了,是內(nèi)戰(zhàn),造反的觴王侵占了好幾座城。” 久傾玄思道:“紅月殿的業(yè)火怕是又要爆發(fā)了吧?般般不知應(yīng)付得來嗎?” 靈華說:“師父,你若回紅月之境上看一看,是不是又要好幾日才魂歸?” 久傾玄捏了下她的鼻尖道:“是啊,為我準(zhǔn)備好復(fù)原丹吧。” 安南宣聽不到靈柔的消息,自行跑掉了。 沒想踏出門檻前,人參精的一句話,徹底讓她瘋掉。 人參精:“那觴王,之前都是打打皇帝管不了的小村落而已,聽說現(xiàn)在膽子大了,敢一路殺進(jìn)天子腳下,是身邊有一位法力高深的薩滿在協(xié)助,那薩滿叫冷凌,可厲害了!” 安南宣沖回去,一把捉住了人參精,問!“你說什么!” 桌上茶水都灑了一地,久傾玄替靈華擋下,濕了衣袖。 人參精顫抖道:“觴、觴、王。。。打下了幾座城。。。” 安南宣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大聲道:“不是!是薩滿!薩滿叫什么!”她的手握得很緊,人參精快捏死了。 久傾玄直接拍桌喝止道:“安南宣!發(fā)什么瘋!” 安南宣手一松,人參精直接撲到了靈華懷里。它在靈華的安撫下,道:“冷凌,她叫冷凌。冷冰冰的冷,凌空的凌。” 安南宣沖回房里收拾行囊,久傾玄來到她的臥房,倚在門邊,看著她幾件衣服,幾個(gè)法器,銀兩亂塞,打包好就踏出了房門。 久傾玄一把拉住她的衣領(lǐng)。 “去哪呢?” 安南宣轉(zhuǎn)頭大聲說道:“我要下山!”說著時(shí),她已氣得淚眼模糊。 久傾玄:“你是在沖我發(fā)脾氣嗎?” 安南宣抿住了嘴巴。 久傾玄:“這段日子你變得沉穩(wěn)了,為師以為是你成長了,原來是在生為師的氣?” “是因?yàn)闉閹熩s跑了靈柔?” 安南宣眼淚瞬間傾瀉道:“是我的錯(cuò),是我想學(xué)靈魂出竅之術(shù),才出什么鬼主意,說帶兩位師姐上去新月閣一趟,就能知道誰是新月閣主,如果一直不知道她們的身份,那我們就會像往常一樣生活在一起,然后一起飛升得道。” 好幾個(gè)月沒情緒的孩子,忽然在今天一瞬間爆發(fā)起來。 久傾玄抱起她,拍拍她的小腦袋,“你沒錯(cuò),一切都是為師忽略了靈柔,待我們找到她后,為師給她賠罪好不好?” 安南宣哭得更厲害了,“怕是難了,靈柔師姐在造孽,怕是墜魔道了。。。” 久傾玄聽后立即抓著她的肩膀問:“為何!” 安南宣哭道:“因?yàn)槔淞杈褪庆`柔。。。” 久傾玄直接喊道:“引路小仙!” 人參精跑了出來,“到!” 靈華也跑了出來,“師父,包袱收拾好了!” 三人一精匆匆下了山。 一段時(shí)日后,城下。 觴王:“哈哈哈哈!給我攻下這座城!” 天上烏云籠罩,是誰設(shè)下的結(jié)界在蔓延整座城? 死去的鬼兵又復(fù)活了,開始與城上的士兵開戰(zhàn)。 別處林中搭建的高臺上,冷凌薩滿在施法,她跳著詭異的舞姿,身上著一襲色彩艷麗的華服,戴著魔鬼薩滿面具,臺下是一群駐守的士兵。 忽有士兵趕來道:“報(bào)!有敵襲!” 是朝廷派來的軍隊(duì)前來取冷凌的人頭了。 英勇的將士從林中殺了進(jìn)來,與叛軍交戰(zhàn),場面亂作一團(tuán)。 那些人哪里是冷凌的對手,她才不放在眼里。遠(yuǎn)方傳來了血腥味,她張開雙臂深刻的感受著,離開師父的日子,她一直在找尋各種能麻醉自己的方法。愛而不得的痛不停地在折磨著她,不管醒著還是睡著,殺戮的快感能讓她的心冰冷,冰冷得好像被拋棄了也不算什么。 她吸納著人類的恐懼,亡靈的怨氣,在她飄飄欲仙時(shí),有人飛到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扯開了她的面具。 薩滿面具下,是一張純凈無邪的臉。 久傾玄怒道:“靈柔!你墜入魔道了?” 冷凌想掙脫卻被久傾玄死死抓住了手腕。 她不削一笑道:“靈柔?那是誰啊?可憐的陪襯品?我不是靈柔,我是冷凌。” 說罷,一手勾住久傾玄的修項(xiàng),吻了上去。 久傾玄立刻松開了手,推開她,罵道:“你為何墜入魔道?就因?yàn)槲遥 ?/br> 冷凌仰天大笑:“我也想不去在意,我也想心不疼,我也想不會難過。。。” 她吼道:“但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 “我就是想像靈華一樣可以陪在你身邊,我就是想你愛靈華一樣愛著我!” 久傾玄喝道:“夠了!” 師父可舍不得罵她,但不知為何當(dāng)她想要擁有她時(shí),師父就對她兇了。 冷凌問她,“你來是要?dú)⒘宋遥窟€是要帶我回去?” 士兵求助喊道:“薩滿!快替我們殺了襲軍啊!我們撐不住了!” 臺下是士兵的痛苦哀嚎,臺上冷凌一直在等著她想要的答案。 久傾玄終于說話了,“來確認(rèn)你是不是靈柔,竟然已知道了,你想墜入魔道便墜入魔道吧。” 語畢,轉(zhuǎn)身就走了。 冷凌絕望說道:“你不要我?你不要我?你竟不要我!”她哭得撕心裂肺。 這時(shí),狂風(fēng)大作,天上電閃雷鳴,一道天雷打了下來,藍(lán)色的火焰熊熊燃起,燒死了所有追隨魔神的叛兵,朝廷軍見此景,紛紛撤退。 冷凌在火焰中痛苦哀嚎,她看著久傾玄無情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怨,達(dá)到了極點(diǎn),她取下插在地上的殘劍往久傾玄飛去。 區(qū)區(qū)一凡人修士與戰(zhàn)神對抗,可以說是白費(fèi)力氣,可在那鋒利的劍端要刺向要害時(shí),久傾玄停下了腳步,閉起了眼眸。 劍從久傾玄的身后正中了她的心臟。 冷凌松開了手,“師父。。。” 久傾玄:“如果這一劍,可以讓你不恨,讓你不苦,讓你放下我,甚至讓你脫離魔道,為師愿意受。” 靈華同安南宣趕來,見到此刻場景,拼命跑了過來,久傾玄倒了下去。 冷凌失魂落魄的往業(yè)火走去,大雨傾盆,業(yè)火熄滅,她想死卻又死不去,她在雨中哭得凄涼,漫無目的往前走去,她焦黑的身影消失在了煙雨蒙蒙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