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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206節

    之后他輪值誥敕房,雖說吃了不少苦頭,卻也學到了許多東西。

    那時官場都傳他得罪了張居正如何如何,但事實上,張居正并未把他怎么樣。

    后來到了揚州,再之后是京城。

    柳賀的官場生涯不算長,也沒有遭受過許多苦難,其中有張居正回護的緣故在。

    他從不覺得張居正是一個完人,在他看來,有德君子可以批判張居正,張居正做過許多錯事,也得罪過許多人,但那些上疏張居正的官員——他們不配!

    中極殿中一片安靜,片刻之后,天子方才道:“既是柳先生所言,便由三司并宗人府去查,遼王母所言是否為實情。”

    張四維到此時才出聲道:“只由三司去查,恐怕力有不逮,不如將錦衣衛叫上,各方皆查,方能查明實情。”

    天子點了點頭:“便依張卿家之請。”

    柳賀目光看向張四維,眼中一片冰冷。

    ……

    待出了殿,王錫爵與柳賀一道:“澤遠,你太沖動了些。”

    柳賀道:“世人皆知我是恩師門生,若我今日不動,來日禍必及我身。”

    柳賀并未對王錫爵道明,他在殿上所言皆是真情實感,但他對王錫爵說的話也毫不摻假。

    言官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柳賀為了明哲保身而視張居正遭遇于不顧的話,其一,他自己在士林中的名聲難保,其二,言官必然變本加厲踩到他的頭上。

    “我也這般想。”王錫爵道,“只是你已為閣臣,實不該在殿上公然頂撞陛下。”

    柳賀道:“元馭兄,你是知曉我脾氣的,形勢已到了如此地步,你叫我如何忍得?”

    得罪天子也就得罪了。

    柳賀既然敢在殿上噴人,他壓根不怕得罪天子。

    王錫爵心中對柳賀的佩服又深了一

    層。

    閣臣大多沉穩持重,也不需要為了博出位仗義執言,那都是小官微官做的事,到了閣臣這個位置,沉穩是第一位的,若連他們都穩不住,日后朝政有事,天子還能倚仗誰?

    柳賀可以不做,但他依然做了,正是因為他心中仍有公道在。

    兩人并肩行了片刻,柳賀忽然道:“元馭兄,若我有朝一日離朝,在汝默兄與你之間,我更看好你。”

    王錫爵停下腳步。

    柳賀的潛臺詞他已經聽出來了。

    王錫爵坦然道:“澤遠,你我政見相似,為人亦相似,若你有朝一日離朝,那是你的選擇,你不必為我做什么。”

    柳賀微微一笑:“我是真誠之言,并無試探之意。”

    “因而我才將內心之想告知你。”

    張居正去世后,朝臣紛紛攻訐張居正,柳賀的心情一直不太爽朗,此時聽得王錫爵之言,他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柳賀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他要把張四維踢走。

    如果王錫爵想當首輔的話,他也可以幫忙。

    王錫爵拒絕了他。

    對方是說,就算柳賀因離開天子離開朝堂,柳賀也不必為他做更多。

    首輔人人想當,但王錫爵不需要柳賀為他勞心勞力。

    ……

    后一期的《育言報》,柳賀在其上發了一篇《祭張文正公文》,文章文字平實,用讀書人的話說,柳賀的文章“已至化境”,這篇文章是他真情實感所寫,讀起來自然更加感人。

    尤其二人私下相處的細節,柳賀更是予以揭秘。

    在讀書人印象中,張居正此人可以用簡單粗暴來形容,他竟下令毀掉天下書院,這根本不是讀書人所為。

    和在柳賀這一篇《祭張文正公文》中,讀書人卻看到了張居正的另一面。

    “柳三元這文章……我原本覺得張江陵為官霸道之極,現在讀來,卻覺為首輔者需有幾分脾氣。”

    “這篇文章中說,柳三元贊吳子實,張江陵心中不喜,卻只旁敲側擊叫他也夸一句自己。”

    官場風傳張居正將被清算,柳賀偏偏選在此時在《育言報》上發文,這令得這一期《育言報》剛剛發售便被搶奪一空。

    讀書人搶不到《育言報》,便給銀子請人抄書,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一篇《祭張文正公文》抄下。

    “柳三元的傳世文章本就不多,抄一篇便少一篇。”

    “就算任了閣臣,柳三元還是那個柳三元。”

    ……

    關于張居正的死因,王世貞發文稱其死于海狗丸,柳賀在《育言報》上將他痛罵了一番,罵王世貞堂堂文壇領袖,竟如同街頭閑漢一般造謠。

    柳賀罵得實在不好聽,偏偏他文章寫得不錯,那些罵人之語反而比正經文章流傳更廣。

    王世貞也是當代文宗,柳賀還居于輔臣之位,二人的罵戰著實掀起了一番關注。

    天子每期也必讀《育言報》,這印有《祭張文正公文》的一期剛發,就立刻到了天子手中。

    天子讀著文章,半晌忽然將《育言報》推到一邊。

    他詢問著身邊內侍:“朕……真的錯了嗎?”

    這篇《祭張文正公文》中所寫的張居正,正是他熟悉的那個張居正。

    在他年少時,張居正曾對他諄諄教誨,就算朝事再忙,張居正也必抽空教他讀書,還為他編了《帝鑒圖說》。

    人死如燈滅,他曾經一心一意想著張居正歸政,他曾以為,以張居正的性子,必然是要在首輔任上待滿一世。

    但張居正仍是歸政給他了。

    他犯過許多錯,張居正待他雖嚴厲,卻也沒有將他如何。

    且如柳賀所說,

    張居正只活了五十多歲,大明朝歷任首輔中,的確沒有一位首輔比他更辛苦,他如此短命,或許也是因朝事所累。

    畢竟他登帝位時只有十歲,大明如此廣博,沒有一位強勢的首輔坐鎮的確不行。

    讀了這文章后,柳賀的憤怒,天子漸漸懂了。

    天子心中明白,柳賀是性情中人,任閣臣后性子雖有所收斂,但他的本性在骨子里,改是改不掉的。

    柳賀說的也沒錯。

    張居正任首輔時,張居正勢大,他要奪情,滿朝文武無人敢攔。

    此時張居正不在人世,是他這帝王勢大,這些墻頭草一般的官員自然又倒向了他。

    這些人口口聲聲公道正義,說張居正犯了不可饒恕之錯,其實不過是順著他的心意罷了。

    天子又讀到柳賀與王世貞對噴之句,不由道:“我今日才知,原來柳先生這么會罵人。”

    內侍心道,柳閣老不是會罵人,只是他敢罵旁人不敢罵的人,便顯得十分特立獨行。

    天子閉目了片刻,忽然道:“三司和錦衣衛的查證有結果了嗎?”

    內侍道:“還不曾,想來是那張居正貪的錢多,三司一時點不過來。”

    天子靜靜瞥了內侍一眼,道:“若他們過來,直接請入內便可。”

    內侍應了。

    天子心道,遼王之事未必為真,藩王們在地方上橫行霸道,惡事做盡,可以說比他這個天子還要囂張百倍。

    就如代王之事,天子聽了也是目瞪口呆,他當年還在裕王府時,一直有傳聞說景王要對他下手,但隆慶帝和李太后將他護得極好,他一直沒有遭禍。

    總而言之,藩王著實沒有什么節cao。

    遼王母攻擊張居正,只是因遼王爵位被奪,可她言辭中將遼王形容成大善人,天子卻是萬萬不可信的。

    說張居正貪污了遼王家產,天子也覺得沒有必要,張居正官至首輔,他若要貪財,天底下的官員都等著排隊。

    當年嚴嵩被抄家時,家產記在《天水冰山錄》上,僅這一冊就有六萬多字,其中包括白銀二百多萬兩,黃金萬兩。

    然而嚴嵩自認雅人,玉石字畫等比金銀貪得多得多。

    而徐階名聲要比嚴嵩好得多,家中土地卻是嚴嵩的十五倍。

    就這樣,徐階還被吹為清官,要知道,他任首輔的時間遠不如嚴嵩,只有六年。

    張居正任十年首輔,家產又有幾何?

    待三司與錦衣衛去探查時,天子微微一愣:“多少?”

    這是一個令他無言的數字。

    第264章 正文完

    張家的家產,金銀類的折算成白銀也不到二十萬兩,其中還有許多是天子年節時相贈。

    天子原本想著,張居正家產若比徐階略多一些,他也能放過對方,畢竟他任首輔的時間要比徐階長上四年。

    且徐階任首輔是在嘉靖末和隆慶初,他的皇祖父與父皇都不似年少時的他那般好cao控,張居正任首輔這十年,國庫充盈遠勝嘉靖、隆慶時,他若想貪墨,自一條鞭法實施后,朝廷的大把銀子等著他貪。

    便是考成法一項掌控著官員升遷,都足夠官員們排著隊到他府上孝敬。

    天子常聽左右密語,說張居正家有萬貫之財,可說是富可敵國然,而此刻看著奏報上的數字,天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都說張太岳富可敵國,富在哪兒?”

    “陳矩。”

    聽出天子語氣不對勁,陳矩輕輕一顫:“奴婢在。”

    “二十萬兩能稱得上富可敵國嗎?”

    陳矩眼觀鼻鼻觀心,小心翼翼道:“奴婢覺得……不算。”

    “張鯨。”

    張鯨也是天子面前得寵的大太監,自馮保被發配至南京后,他在內侍中格外說得上話,雖風頭不及當年的馮保,卻也差不上太多。

    “怎么不說話了?”天子問,“你平日不是最愛在朕面前說張太岳豪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