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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153節

    “不必。”潘晟道,“待宴那日再看。”

    柳賀:“……”

    他發現了,潘晟的拖延癥也很嚴重。

    大明官場和后世的公務系統也有些相似,上級找下級要材料那絕對是一秒都不能等,可一旦材料到了手,下級以為上級早就看過了,然而上級的答復往往要一周以后才到。

    “其余事已備好了吧?”

    “備好了。”

    聽柳賀這般說,潘晟也就放下心來,柳賀年歲雖輕,辦起事來卻張弛有度,他既說備好了,潘晟就不必再憂心。

    潘晟以前并未與柳賀打過交道,柳賀中進士那年他雖是禮部尚書,但之后他一直不在朝中,因而只是聽聞張居正收了個好門生。

    但對柳賀能否勝任禮部右侍郎一職,潘晟心中仍然存疑,柳賀畢竟太年輕了,他在地方上雖干得不錯,但京城并非地方,官員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

    舉例來說,在地方上,一府之尊可以靠威權將手下人降服,但到了京城,即便是內閣輔臣也很難一手遮天。

    就如內閣與吏部通常難以一條心,言道、宮中、權貴、藩王……要處理的事實在太多太多,且官員們間關系也十分復雜,稍有不慎,連自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因而將地方官做好并不難,做京官卻很不容易。

    柳賀來禮部時間不長,但據潘晟觀察,他對官場上的門路還是洞悉的。

    當然,對現今的柳賀來說,其他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張居正的門生,而張居正頗為欣賞他。

    不過柳賀也并未因此變得驕矜,辦事仍是踏實謹慎。

    ……

    到了禮部設宴招待朝鮮使臣這日,天子原先并未說要到,可不知為何突然改了主意,天子要來,宴席的標準自是又要調整,不過禮部眾人

    都有經驗,還不至于在此事上手忙腳亂。

    這一日,天子坐在主位,閣臣張居正、張四維、申時行都到了,馬自強已病到不能入閣辦事,天子便令其養好身體再說。

    在柳賀印象中,位居張居正之后的閣臣便是張四維與申時行了,馬自強在后世名聲并不顯,想必是入閣的時間并不長久。

    此宴系禮部主辦,因而潘晟便與閣臣們坐在一處,柳賀則在后排,與各部的侍郎坐在一處。

    不得不說,精膳司置辦的菜色要比光祿寺強太多了,味道鮮美,酒水也是上佳,唯獨一點不好,就是天子與朝鮮使臣互相吹捧,官員們也在一旁陪笑,簡而言之,沒有吃飯的氣氛。

    過了一會兒,那朝鮮使臣便道:“吾國國君極愛右宗伯的文章,吾國的讀書人對右宗伯亦心生向往,臣來大明時,國君一再囑咐,要留右宗伯墨寶。”

    天子笑道:“柳先生的名聲,就連你們朝鮮也聽說了嗎?”

    “我朝鮮讀書人都十分仰慕□□,右宗伯的文章,朝鮮讀書人人人拜讀。”使臣道,“《祭師文》一篇,朝鮮婦孺皆知。”

    這使臣會說一些大明官話,但說起來十分之別扭,若是說得快一些,眾人需認真分辨才行。

    可這使臣似乎是真的喜愛柳賀那篇《祭師文》,竟用別別扭扭的官話將《祭師文》全篇背了下來。

    官員們才知,這使臣說的也并非虛言,而是真的極喜愛這篇文章。

    柳賀文才滿朝文武皆知,直到此時,眾人才意識到,在這宴會上,柳賀的官位雖不是最高,但在朝鮮使臣心目中,他卻是最知名的一個。

    “柳先生的文章,朕也極是喜愛。”天子道,“一字一句皆是真情,柳先生出自寒微,能于今日將名聲傳遍外邦,正是有了一位夫子的教導。”

    “我大明一貫尊師重道,來人,賜柳先生師孫仲從六品儒林郎。”

    柳賀出列道:“臣謝陛下恩典。”

    “柳先生,這官非賜你的,而是賜你夫子的。”天子道,“唯愿日后,天下之師皆如先生之師。”

    第201章 與首輔對談

    孫夫子在世時不為人所知,可他過世之后,一篇《祭師文》卻叫他名聲傳遍天下。

    盡管孫夫子并非進士,也非舉人,然而為館師者,并非人人都有功名,但他們卻能教出一個個卓越的學生。

    “陛下重師敬師,定能為天下讀書人所效仿。”張居正第一個拜倒,“陛下如此仁厚,實我大明之幸。”

    柳賀心中也難抑激動。

    他一篇《祭師文》是情到極致寫就,寫時并不為揚名,他作為弟子,其實并未為孫夫子考慮許多,可天子卻考慮到了。

    孫夫子泉下有知,想必也會欣慰。

    不,以夫子之習性,恐怕會嫌他太興師動眾,夫子并不是那種貪戀虛榮的人,作為先生,他只盼弟子能比他更有出息。

    在場官員們無不感恩上蒼為他們賜下仁厚天子,朝鮮使臣也是一臉激動之色。

    眾人飲過酒,天子便示意柳賀,該將詩呈上了。

    柳賀道:“陛下,臣實不擅詩,然臣為禮臣,既是使者相邀,臣也只能獻丑了。”

    琢磨詩的過程中,柳賀也考慮過當文抄公,清代詩歌雖遠不及唐宋時,卻也出過“草長鶯飛二月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樣的名句,龔自珍的《己亥雜詩》拿出幾首,震驚四座絕對是沒問題的。

    不過柳賀心理上過不去這關,仍是自己寫了。

    這詩他已備了數首,一首給使臣,一首呈于天子,呈上詩時,柳賀心中一派鎮定。

    天子也沒要他詩才比過李杜,柳賀竭盡所能交差,僅此而已。

    “客至驚天意……”使臣接過卷軸,細細品讀了起來,他能被朝鮮國君派來出使大明,是因其對大明文化了解甚深。

    柳賀不擅詩這事使臣其實知曉,他倒也不是刻意為難柳賀,只是柳三元會寫文章人人皆知,他的詩作卻沒有一首流傳。

    使臣要的,就是這份獨一無二。

    “蕊綻知甘苦,根連共暖涼。”

    “此一首詠荷之詩初讀時頗為質樸,可細讀之下,并蒂之情長躍然紙上。”使臣贊道,“此詩臣極喜歡,待臣返回國,國君想必也會極愛此詩。”

    朝鮮使臣此次來京,自然也非只是為了求詩,也有政事相求于大明。

    自李成桂建立朝鮮王國后,李氏朝鮮至今已傳了十四任,如今在任上的是朝鮮明宗李峘之侄李昖,李峘無子,因而李昖以宗嗣子身份入繼王統。

    眼下士林主導朝鮮政局,東人、西人、南人、北人黨爭頻發,韓國電視劇《王的女人》、《王的面孔》講述的就是李昖及其子光海君的故事。

    眼下主導朝政的是東人黨,但作為國君,李昖自是不希望朝政分裂至此,此次拜會大明,也是希望由宗主國出面調停國內紛爭。

    使臣入朝面見天子后,內閣及禮部已將此事商討過,朝鮮為大明的不征之國,那自然地,大明也不會輕易干涉朝鮮的內部爭端。

    何況朝鮮出使大明,歷來是只得好處不愿付出,此次使臣來訪也是如此,大明為天/朝上國不愿在微末之事上計較,不代表大明愿意出錢出力替朝鮮穩固政局。

    但事實上,萬歷朝時的抗倭之戰朝鮮之所以打得如此不像話,也與東人黨和西人黨血腥的爭斗脫不開干系,內部瓦解若此,如何能擋住外來入侵?

    按他的想法,在朝鮮培植自己的勢力未必不是良策,若有可能,他甚至想在倭國培植勢力,可天子和百官都是尊儒重道之人,柳賀這種莽漢一般的行徑注定得不到支持。

    宴席畢,第二日,柳賀又找上了內閣。

    張居正正在閉目養神,柳賀入了內,他神情毫無波瀾,只道:“你又為朝鮮之事而來?

    ”

    柳賀笑道:“恩師果然知弟子。”

    “你柳澤遠的性子,我已摸得很透了。”張居正道,“該管之事不好好管,不該你管的你偏要管。”

    柳賀挨批挨習慣了,已經十分麻木,旁人挨了張居正訓,恐怕要連著幾日離他遠遠的,柳賀臉皮卻很厚實,明明之前才因朝鮮的事被訓過,今日他又來了。

    好在他份內之事一向辦得不錯,從未引人質疑過。

    張居正皺眉道:“朝鮮國中如何,自有李氏君主憂心,若我們盲目介入,恐怕會引起其余各國生變。”

    柳賀道:“弟子憂慮的是,朝鮮距離倭國太近,倭國擾我海民之時,朝鮮沿海也遭其侵掠,眼下朝鮮朝局不穩,極易令旁人趁虛而入。”

    “若倭國侵犯,朝鮮找我大明求救,那時又該如何?”

    這并非柳賀的設想,而是發生過的事實。

    雖然距離豐臣秀吉侵略朝鮮還有十多年,但柳賀覺得,在這十多年間,他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只干看著。

    “依你之意,該如何?”張居正道。

    柳賀答道:“我大明既為宗主國,也當時時注意朝鮮國中局勢,出使朝鮮的官員不僅要安撫朝鮮君臣,也要熟知其朝中近況,除此之外,四夷館也要多培養些擅長朝鮮及倭國語言的官吏,令其長居朝鮮,若有異動,可令遼東經略先知曉。”

    成祖遷都后,朝鮮與京城的距離愈發之近,朝鮮的消息傳至京中其實并不算慢。

    若是大量派兵駐朝鮮,朝鮮國想必也會多生心思,但多安排些探子探聽動向其實費不了太多功夫。

    除此之外,還有南兵與北兵之爭,眼下入朝之戰還未開始,不過南兵與北兵的矛盾已初見端倪。

    張居正忽然問道:“澤遠,你似是篤定倭國必會入侵朝鮮,為何?倭國只區區一島國,王直一人便可統御其大片地方。”

    柳賀思索了片刻,方道:“弟子聽聞,倭國內大名崛起,各地內亂紛紛。”

    “此事本官也有耳聞。”

    “那弟子敢問恩師,為何東南沿海的倭患遠不如嘉靖朝時?”

    “有戚元敬守著海疆,倭寇何敢再來犯?”

    柳賀道:“弟子認為,除了戚大帥的功勞外,也是因倭國大名紛爭,原本只能淪為海寇的流民也被編入大名軍隊,弟子聽聞,其中有一大名名為織田信長者,其已以一己之力將倭國尾張、近畿等地納入麾下,再給其一些時日,倭國恐怕就能一統。”

    “倭國國小物凋,一旦有了一統之機,其如何養活國民?”柳賀道,“必得對外征伐不可,且倭寇連年侵犯我大明與朝鮮海境,也熟知我大明兵力,故而弟子有所猜測。”

    沉吟許久,張居正方道:“你之言不無道理,然事尚未發生,想在朝中推進恐怕是難,今之要務仍是先整兵。”

    張居正終究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倭國近況,你為何知曉這般清楚?這織田信長之名本官也未曾聽說。”

    張居正轉念一想,柳賀博聞強識是翰林院中出了名的,翰林院可謂匯集了全天下的才子,柳賀在那處依然是佼佼者。

    何況柳賀為他門生不止一年兩年,他偶爾會出驚人之語,在衙門辦事時,柳賀也能想出一二出奇制勝的點子,張居正甚至覺得那是歪門邪道,但就算是邪道,也常常有其妙用。

    談過朝鮮與倭寇之事后,張居正深思了一會,便令人將倭國與朝鮮的文卷送上來,眼下戚繼光在北方守邊,但倭寇之事,朝中無人比他知曉更詳,他便打算給戚繼光寫一封信。

    他倒也不是不能問汪道昆,可惜他這位同年對戲曲詩文的興致更濃,張居正拿他也是無法。

    “昨日待宴朝鮮使臣之事皆由你cao辦,雖是第一回 ,

    天子與百官卻都稱贊有加。”張居正道,“這事辦得不錯。”

    柳賀道:“都是恩師教導的功勞。”

    張居正瞥他一眼:“既是你的功勞你便受著,何必拍我馬屁?”

    “何況你究竟是不是發自真心,我還是能聽出來的。”張居正又慢悠悠補充了一句。

    柳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