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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149節

    不待柳賀出聲,張居正忽然道:“右宗伯的主意已在這里了,我與大宗伯商討過,其中確有可取之處,各位不妨先看一看。”

    文書發下,柳賀也領了一份。

    他仿照后世的發俸法被張居正原原本本地采用了,至于藩王就藩的定例,眾人商討許久仍是沒有結果,恐怕是太后為潞王計劃,接受不了小兒將來就藩時冷清寒酸。

    柳賀卻覺得,該爭還是要爭的,大明天下就如同一塊rou,人人都來啃一口,分到百姓手中的自然越來越少。

    不過眼下,恐怕沒有人愿意得罪太后。

    柳賀視線掃過場中,視線在這一刻與張居正驀然對上。

    柳賀很清楚,滿天下的官員,能這般做、敢這般做的唯張居正一人而已,他所薦之法若是給了旁人,恐怕注定要被忽視了,到了張居正手中卻能有不同的結果。

    “此法……倒是可行。”張學顏出聲道。

    相比此前交給張居正的那份,這一份中敘述更為詳盡,對于年齡、封號、功勞等都有詳細的描述,想必張居正也曾深入思考過此事。

    “這么一來,宗藩那邊反對聲恐怕會小上一些。”張四維道。

    新的俸祿制度利老而不利小,但俸祿本身并非一成不變,年歲越長領俸越高,這樣便不必擔憂其年老時無人供養,便是最低的奉國中尉一級,其所得養家糊口也是足夠的。

    但從朝廷的角度看,發到宗藩手中的銀子其實是少了許多的,因為年齡線卡得后移一些,給年長者增發的數目比年少者少領的數目其實要少上許多。

    當然,國庫里沒銀子,再考慮通貨膨脹,宗室的日子其實遠不如明初好過,所以不管如何改,關鍵還是得讓國庫的銀子充實起來。

    接下來,幾位閣臣與尚書又就文書上其他幾項進行了商討,幾人聲音均是不急不緩,閣臣中最年輕的申時行話語也同樣沉穩,柳賀心想,此時的自己還很難做到這般鎮定,能至高位者,果然都非常人。

    柳賀也將這文書仔細讀了一遍,各條可以說是十分詳盡了,對于退領俸祿的奉國中尉、輔國中尉等人的生計,朝廷也都有安排。

    “不知眾位藩王會如何作想。”吏部尚書王

    國光道,“但削藩之計迫切,藩王縱是阻攔,也是為小利計。”

    “待此事呈報給天子,便依此而行。”張居正道,“仍由禮部負責。”

    潘晟領了命,又看向柳賀:“右宗伯,你可有話要說?”

    柳賀道:“下官仍有一事,便是親王就藩所耗甚巨,地方官員、百姓不堪其擾,為何不趁這削藩之機一并將之處理了?”

    場中眾人都沒有開口,便是心高氣傲如張居正,在面對太后時仍是慎重,親王就藩有洪武朝時的舊例在,但一代代天子都不愿委屈了自家子弟,因而親王就藩的排場不僅沒有削減,反而越來越宏大。

    文淵閣內一片靜謐。

    柳賀道:“下官未有幸親睹嘉靖朝時景王就藩的景象,其中耗費恐怕非常人可比,然而戶部缺銀,遼東缺餉,陜西、河南缺糧,下官雖為詞臣,卻也知量力而為的道理。肯請各位大人為天下百姓計,勸告天子與太后。”

    “右宗伯,此事并非只說說那么簡單。”張四維道,“削藩事若無太后與天子助力,推進恐怕也是難。”

    削藩事一起,宗藩不僅會找內閣,同樣也會找到天子與太后那邊,何況相比文官,皇家與宗室同脈同宗,血緣上更親近一些。

    若是因親王就藩事得罪了太后與天子,削藩的難度無疑會變大,只靠內閣與禮部是很難將這件事推進下去的。

    柳賀聞言也是嘆息一聲。

    京中辦事就是如此,時時刻刻處處都受掣肘,痛痛快快將事做完只能算是一種理想主義的狀態,幾乎實現不了。

    若要減輕就藩時的耗費,削藩就無法得到宮中支持,但若宮中不支持,削藩便難以繼續。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文書中所寫各條若是都能實現,削藩一事就算是成了。

    第196章 施行

    柳賀心中雖仍有不滿,但僅憑他一人之力是改變不了內閣與六部的決定的,何況此時閣臣與部堂在此商議,便意味著此事已經有了定論。

    張居正將柳賀叫來,也是在提醒他,此事就到此為止了,他有再多的不甘與不滿,也當立刻剎住才行。

    出了文淵閣,潘晟與柳賀并肩而行:“澤遠,你應當也知,到這一步,元翁已做出了許多讓步了。”

    “大宗伯,下官明白。”柳賀笑道,“下官為官時日雖短,規矩卻還是懂得一二的。”

    比如內閣已定下的事例,想再更改幾乎沒有可能,除此之外,削藩事是文官集團對宗藩進行的干涉,文官內部需先團結一致,因而柳賀縱有不滿,也不能在決議定下之后再鬧出事來。

    潘晟是憂心柳賀年少沖動。

    事實上,柳賀心中很明白張居正的難處,張居正為官看似專橫,其實心中頗有分寸,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自高拱手中搶走內閣首輔之位。

    天子與太后的底線他一般是不會觸碰的。

    柳賀嘆道:“唯愿日后親王就藩時,太后與天子能讓百姓少些磨難。”

    旁人不知曉大明的未來,他卻很清楚。

    藩王、田畝、災荒、礦稅……以及朝堂上無休無止的鬧劇,一樁樁一件件將整個大明朝帶入了深淵。

    僅憑他一人之力,能做的太過微渺。

    潘晟道:“此事澤遠不必憂心,元翁自然可以勸住陛下。”

    潘晟是張居正的鐵桿,心中自是認為張居正無所不能。

    張居正去世前,正是有意潘晟為內閣首輔,可惜張居正對潘晟期待滿滿,潘晟也在領命后立即回京,然而他人未至京城,張四維已先一步絕了他任內閣首輔的可能。

    只是這些話柳賀不能對潘晟說,也不能告知張居正,他的煩悶大多便是源于此處。

    柳賀上輩子讀《明朝那些事兒》的時候就有一種強烈的宿命之感——如英宗復辟、嘉靖、萬歷皆長壽,宣德、弘治卻都短命,張居正活得也并不十分長,他算是很能賺錢的了,卻擋不住敗家子萬歷實在能花。

    歷史規律似乎很難違背,王朝至末年時,便自有一股難逆衰敗之相。

    不過潘晟與柳賀剛到文淵閣外,柳賀卻又被人攔下:“右宗伯,元輔有請。”

    潘晟很識趣地給柳賀讓了位,柳賀重回文淵閣時,張四維、申時行已經退了,只有張居正還在原地。

    “削藩一事上,你似乎有許多不滿。”張居正示意柳賀坐下。

    “弟子不敢。”

    “我知你有不滿。”張居正道,“便是我,在此事上也有不滿。”

    為親王就藩的標準問題,張居正甚至進宮與李太后商討過,可惜李太后格外固執,在此事上寸步不讓,她有不讓的理由,畢竟除了天子外,她還有幼子潞王。

    太后對天子格外嚴厲,對潞王卻很寵溺,此事滿朝文武皆知,此時潞王尚未到就藩的年紀,可日后潞王一旦去了封地,以太后的脾性,給潞王的待遇恐怕不會遜于嘉靖對景王。

    何況自天子一日日長大,內庫朝戶部伸手越來越頻繁,仿佛戶部的錢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

    然而官升得越高,所顧忌之事也就越多。

    柳賀在翰林院任修撰時,他可輕而易舉將張敬修篩落,便是被外放揚州也能將頭抬得高高的,到了揚州之后,他辦事也極是大膽,張四維、李偉等人的面子也是說不賣就不賣。

    可到了京城,任這禮部右侍郎之后,他行事要看朝廷內外的風向,要顧忌自己的士林的名聲,就如奪情一事,他一方面要護住自己的同年,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張居正

    落到人人唾罵的地步,行事上便很難如先前那般肆意。

    他也不是不能痛罵張居正一番,可痛罵之后呢?

    張居正沒了名聲,難道他的名聲就會好嗎?

    何況在他眼中,變法確實到了關鍵期,若無張居正壓制,朝堂恐怕會經歷一番混亂——并非柳賀對張居正盲目崇拜,而是歷史已經證明過了。

    “弟子知曉恩師辛勞,只是……心有不甘罷了。”柳賀道,“弟子覺得,若削藩之事真要推行,自然越是干脆利落越好,若如今日這般,待日后,諸事恐怕還要扭轉。”

    就以科舉一事為例,柳賀考鄉試時,朝廷定下規矩,要一百三十五人取一人,因而參加鄉試的考生名額都有限制,而到了今日,原原本本按規矩走的鄉試不過一科兩科,其余仍是如舊。

    麻煩事官員們便不愛干,縱然某一年因皇命難違推進了,過幾年還是會恢復原樣。

    張居正道:“削藩的本意是為節銀,嘉靖四十四年的《宗藩條例》加上今日新定的《宗藩條例》,已足夠為朝廷省下許多銀兩了,奉國中尉、輔國中尉等退俸之事需禮部登記造冊加以完善,要允其考科舉,允其經商務農。”

    柳賀道:“下官會與姚宗伯細商。”

    王府科歸了柳賀管理,科舉卻是姚弘謨的管轄范疇,柳賀行事謹慎,自然不會犯越權這種簡單錯誤。

    他承認張居正說得很有道理。

    本質上是為了省錢。

    但好不容易見了張居正一面,不談談條件,柳賀不愿回去的:“恩師,弟子此前提過的作物品類一事,還望恩師多行便利。”

    張居正眉頭一皺:“澤遠,你是禮部官員,戶部、工部事伸手太過,張子愚、曾三省必會有所不滿。”

    柳賀道:“作物品類并非大事,但弟子覺得,若長些耐旱、耐澇的作物。災荒之年能使百姓不至餓死,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此事弟子在揚州時便一直關注,也尋訪了數位知農事的官員,依他們所說,此等作物若真能尋到,我大明百姓必然能安居樂業。”

    事實上,紅薯、玉米等農作物在明朝時已經傳入國內,卻并未引起朝廷的關注,恰逢小冰河期,陜西、河南等地又有旱災、蝗災,李自成、張獻忠于陜西起義,進而加速了明朝的滅亡。

    而清朝時陜西等地也有災害,但紅薯等作物的廣泛種植卻叫百姓能在災年安穩活下去,這兩個例子進行對比,真叫人有種時也命也的感覺。

    柳賀難得在一件事上如此固執,張居正也知柳賀并非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官員,也只能道:“此事你若要為,不必大張旗鼓,若真有奇效,也能帶給我看看。”

    “弟子多謝恩師。”

    張居正道:“你如今雖為禮部右宗伯,天子那邊的課程仍不可落下。”

    “弟子知道。”

    自任詹事府少詹事后,柳賀便由日講官的身份升了一級,當上了經筵講官,不過他所講述的內容與從前并無太大區別,仍是教授天子為君之道。

    張居正一提天子,柳賀便忍不住在心中想,張居正究竟打算何時歸政給天子?

    天子大婚后,朝中便不時有官員上疏,要求張居正歸政,但提起此事的官員大多被貶了。

    柳賀猜,恐怕要等一條鞭法施行成功那日,張居正自覺功成身退了,方才考慮歸政給天子。

    以他的傲氣,不可能丟一個爛攤子給天子。

    作為門生,柳賀覺得,張居正并沒有坊間傳聞的那般迷戀權勢,他和嚴嵩還是有不同的,他是工于謀國拙于謀身之人,只是在首輔之位上,許多事情身不由己,他也只是在被裹挾著前進罷了。

    距離萬歷十年也僅僅只剩四年而已。

    ……

    無論如

    何,新的《宗藩條例》已是定下,此事經內閣、禮部商定而成,下發時,因有柳賀那封《奏宗藩事疏》在前,新《宗藩條例》的反對聲遠沒有先前那么響。

    當然,朝堂上仍有反對聲,只是張居正威勢在那邊擺著,反對聲算不上十分大。

    何況新《宗藩條例》可取之處頗多,戶部對此大力支持,戶部的書算們算盤珠子一撥,便知一年能節省多少銀兩。

    何況《宗藩條例》對宗室的行事也有規定,如在地方不擾民、布政司及府州縣官未收到百姓訴狀的,漲薪,如有助力文教、解危濟困的,漲薪……

    宗室嫌工資低,沒關系,多做好人好事自然漲工資。

    此項規定對于品級高的宗室約束力或許有限,但對于品級低的宗室卻很有誘惑力。

    何況有漲就有跌,懲罰一旦下了,就得從低處慢慢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