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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123節

    天子此時也是醉了。

    他視線不由看向一旁的張居正,官員如此不要臉,天子也是大開眼界,明明受了冤屈的是柳賀,偏偏在這些言官口中,此事竟成柳賀的過錯了。

    “此言差矣,柳賀持身再正,如何擋得住旁人構陷暗害?”詹事府少詹事王錫爵出列道,“臣有聞,柳賀在揚州知府任上勵精圖治,百姓無不贊頌,而鹽運使王煥構陷柳賀在先,cao作船私在后,其言其行皆不可信,王煥品級高于柳賀,鹽運司又兼管灶民,所謂灶民之變皆系王煥捏造,這惡霸訟棍恐怕也是王煥找來。”

    于慎行與黃鳳翔等也都出列附和王錫爵。

    堂上官員的目光也在此時朝張居正看過去。

    張居正究竟會如何處理?

    鹽事眾朝臣雖未插手,但眾人皆知,兩淮鹽運背后有張四維與武清伯李偉支撐,張四維是張居正的支持者,李偉背后又站著李太后。

    可天子這邊卻明顯是偏向柳賀的。

    “這柳三元莫非還能回京?”

    “回京未必不可行,然而這回京之后……”

    眾官員聯想了一番,都覺得柳賀前路艱險。

    張居正面上似是原諒了他,但官員們都知道,當今元輔的胸懷并非那般博大,而除了張居正外,李偉、張四維,或許還要加上一個馬自強,這些人柳賀一個都得罪不起。

    “各位莫要忘了,還有殷大司農……”

    官員們口中皆稱是。

    大司農指的是新上任不久的戶部尚書殷正茂,殷正茂此前任南京戶部尚書,剛轉為北京戶部尚書不久,殷正茂也是嘉靖二十六年進士,張居正的同年,他與王崇古一般都是以軍功起家,但與王崇古不同,這位老兄最出名的就是貪。

    貪到滿朝文武皆知,卻不影響他升官。

    殷正茂提督兩廣軍務時,朝臣中反對者眾多,高拱卻仍用了他,稱殷正茂此人雖貪,卻可以成事,殷正茂果真平息了兩廣瑤亂。

    嘉靖二十六年這一科進士榜可謂人才濟濟,首輔兩位,李春芳與張居正,閣臣如殷士儋,斗士如楊繼盛,名將如殷正茂,大才如王世貞與汪道昆,大明第一首輔、第一硬漢與一代文宗皆在這一榜上。

    殷正茂任了戶部尚書,以他貪婪的性子,王煥如何會不給他好處?且鹽運司是戶部下屬衙門,柳賀既讓王煥倒了霉,殷正茂這戶部尚書的面上如何能好看?

    不過官員們也都清楚,無論張四維、殷正茂等人如何看待柳賀,如今的朝堂上,能決定柳賀去向的僅張居正一人。

    “這天底下比柳三元還能折騰的當真不多了。”

    “柳三元才任了天子日講幾日?為何天子偏偏這般器重他?”

    朝臣們議論紛紛,翰林院中也是如此,翰林之中雖有于慎行、王家屏這般與柳賀相交甚篤的,也有看不慣柳賀的。

    于慎行與王家屏盼著柳賀早日回京,卻有人暗自祈禱

    ,即便柳賀回了京城,也切莫再回翰林官的序列中。

    翰林官一人一個坑,任日講及詹事府官都要排資歷。

    若柳賀回了京,以他的資歷根本不需要排隊,因為他任天子日講早,嘉靖四十四年進士的許國也排在他之后,何況柳賀任外官時是四品知府,外官在京中任職,平調都可以說是祖宗顯靈,降一級是常事。

    柳賀即便降官,要么是從四品,要么是正五品,不能再降了,他那詹事府右中允已是正六品,若回京任個從五品的官,豈不是等于三年白干?

    而從四品官,在京是國子監祭酒,五品官則是左右春坊庶子。

    翰林序列中,這已是相當了不得了。

    如果柳賀能在翰林序列中官至四品,如何直白地形容他的地位——明年的殿試,他可以躍升至讀卷官。

    眾所周知,翰林若是能任讀卷官,那就是宰輔的后備了。

    大明的內閣也是按資排輩,為何高拱當初急不可耐地要將李春芳踢走,就是因為李春芳只要在閣一日,高拱始終只能是次輔,即使他權勢逼近首輔,但有李春芳在,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張四維也只敢暗搓搓地向張居正進言,說柳賀并不適宜回京。

    此前言官之所以彈劾柳賀,也是有張四維的指派,然而揚州府之事真相揭曉后,張四維自顧不暇——他與王崇古皆遭言官彈劾,且王煥這鹽運使的官位是張四維所薦,王煥出了事,張四維也無法置身事外。

    幾日之后,柳賀上了一份《鹽政要事疏》。

    柳三元遭貪官陷害之事早已在京中傳遍了,在京城百姓心目中,柳賀與話本里仗劍匡扶正義的狀元無異,他是大明朝的三元郎,他中狀元時,無數百姓在街邊為他慶賀。

    柳賀即便在外任官,可京城百姓們也知曉他在任上的所作所為,《治水策》、《論商》兩文可謂唐宋派杰作,這篇《鹽政要事疏》同樣條條在理,文章一出,便引得京中士子爭相傳閱。

    明年是會試之年,不少外地的士子都聚集到了京中,備考的時間里,士子們自然要讀大家文章,柳賀自任揚州知府后佳文頻出,便有不少士子感慨,若柳三元一直外任便好了。

    但一直任外官,似乎浪費了柳賀的能耐。

    “……鹽之利,不能哺鹽場百姓,不能充國庫之豐,天下皆之鹽貴,貴在何處……柳三元這文,當真振聾發聵!”

    “柳三元曾言,他文初仿韓愈,在下卻覺得,柳三元如今的文章已經直追韓愈了。”

    “此文初讀平淡,讀到后來,吾手握文卷不敢松開,只覺胸中有一股激蕩之氣,鹽取自海,海滔滔不絕,鹽之利同樣如此,可惜灶戶們每日辛苦取鹽,卻只肥了貪官與鹽商。”

    士子們再讀《論商》與《治水策》,只覺柳賀事事皆通,他去揚州還未滿三年,便將府中諸事了解得詳盡透徹。

    “翰林官皆以任親民官為恥,只因翰林清貴,親民官卻成日與百姓打交道,讓翰林們任親民官,他們寧愿辭官不做。”一位士子道,“柳三元卻毅然決然,實在令人佩服之至。”

    “但愿天子看中柳三元,莫要耽誤了他的才學。”

    盡管大明不止一位狀元,然而許多士子都以柳賀為榜樣,認為為官應當如此,不屈于權貴,不辜負百姓,不浪費生平所學。

    ……

    而此刻,張居正正在書房中思索。

    他面前桌案上堆著一摞文卷,若柳賀在此,恐怕能夠認出,文卷俱是他寫給張居正的書信與文章,從他輪值誥敕房起的文章都在其上。

    他并不知張居正竟將他的文章都歸攏到了一處。

    張居正從第一卷 文章看起,越看越快,與在誥敕房中寫的文章相比,自任揚州知府后,柳賀文章的實用性越來越強。

    這就是任過地方官的好處。

    說實話,京官都是聰明人,尤其能在京中各個衙門順當升官至位極人臣的,可以說是絕頂聰明。

    但這份聰明只體現在為官上。

    他們可以與各個衙門打好關系,也能將上官的喜好摸個透徹,至于誰人背后站著誰,那更是清楚明白。

    唯獨一點——在做事上,他們終究欠缺了一分。

    當然,京官與地方官畢竟不同,京官存在的優勢便在于統籌與協調,他們身在京中,并不需要如地方官一般貼近百姓,他們只需要會用人就足夠了。

    柳賀在揚州府中已經有了些時日。

    也是時候回京了。

    若是在外時間久了,京中官員他多數不識得,天子恐怕也要將他忘了。

    只是……張居正思忖許久,卻不知柳賀如今在什么位置更合適。

    不過柳賀回京畢竟還有一段時間,他可以慢慢思考。

    說實話,對柳賀這個門生,張居正并非十分滿意,柳賀并非他堅定的支持者,他似是信賴自己,也愿意為變法出力,揚州府的銀子他本可以不交,然而最終他卻交給了自己這個將他打發出京的恩師。

    劉臺之所以彈劾張居正,因張居正在搶功一事上斥責過他,盡管這并非主因,但官場上,申斥都會令人記恨,更不必說將一位前程遠大的翰林外放了。

    但張居正未從柳賀口中聽到過一句怨言。

    他派柳賀去治水,柳賀便老老實實治水,讓他任知府,他便將揚州府事處理得當,商稅與鹽稅他都敢碰,可謂膽大包天。

    原先張居正以為,柳賀對變法的態度是因為他膽小,如今來看,柳賀哪里膽小了?他分明很敢成事。

    只是……終究不能為他所用。

    張居正拿起一封徐階寫來的信,徐階在信中隱晦地提醒他,要在意身后之事。

    欲行改革時,張居正便不再顧身后,但如今……

    未必沒有身后。

    第163章 一人之功

    “見過府臺!”

    “府臺大人!”

    凜冬已至,揚州府下了兩日的大雪,路面上厚厚的一層,平日熱鬧的街邊,伙計們都縮在店內不肯招呼客人。

    雪仍舊在下。

    大雪之中,江都知縣一臉惶恐地迎了柳賀的大駕。

    “縣中育嬰堂、養濟院可都看過了?縣中可有百姓被雪壓塌房屋?”柳賀并未與徐知縣寒暄,一進門就問了數句。

    徐知縣心中抱怨,口中卻對答如流。

    他任江都知縣時日雖不長,卻早已習慣了府臺大人的行事之風,早在年前,府臺早已叮囑今冬各州縣該做的準備。

    柳賀未說的,各州縣未做也就罷了,可柳賀再三叮囑的,各州縣若仍是未做,就莫怪他大動肝火了。

    王煥被下了獄,彭通判與付推官等人也各有懲處,柳賀在這揚州府中可謂說一不二,下級官員看到他更是戰戰兢兢,根本不敢說個不字。

    他們根本沒有和柳賀抗衡的本錢。

    待柳賀車馬消失在衙前,徐知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方覺得心臟歸了原處,他厲色看向左右:“下回再警醒些,若是被知府抓到錯處,我要你們好看!”

    雪這般大,柳賀竟叫他帶著縣衙一眾官吏去探百姓們的生計,徐知縣也是大戶人家,自認任這知縣后也算愛民如子,但他著實未見過柳賀這般的官員。

    難怪他剛來時柳賀召集各州縣主官議事,席上寶應知縣發了句牢sao,說他們揚州府的縣官,日子過得連狗都不如。

    府臺大人實在太會用人了。

    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柳賀連堂堂鹽運使都壓住了,他們這些微官末官更是只能任勞任怨地干。

    徐知縣看著自府衙領來的米和炭:“趁天黑前發給百姓,免得府臺大人再派人來查。”

    這就是當首縣知縣的壞處,事事都在府臺大人眼皮子底下,躲也躲不掉。

    徐知縣也非第一日當官,他是陜西人,見慣了街頭流民集聚的景象,這大雪的天,若是在他老家,年年都有百姓被凍死,揚州城當然要比陜西暖上許多,但百姓的面貌也是不同的。

    他老家當然遠不及揚州富庶,卻很少有官員時時惦記著百姓是否吃飽穿暖。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徐知縣嘆了口氣,遇上這樣的上官還能如何?且干著吧。

    ……

    下雪這兩日,柳賀將揚州府中各州、縣全部走遍,大雪時路上難行,柳賀便記下所經之處遇見的問題,再令地方官員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