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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106節

    柳賀的想法也與楊堯一致。

    外人不知柳賀叔侄關系早已破裂,無論柳義做了什么,他在親緣上畢竟是柳賀的叔叔。

    這鍋柳賀注定是要背的。

    第140章 知府審案

    “罷了,先等等看。”柳賀將棋盤收好,找來顧為,安排他去探探柳義的動向。

    楊堯所提之事倒讓柳賀心中警醒,若是柳義真背著自己做了什么,就算柳賀不知,難道沒有知道內幕的人和他知會一聲?

    柳賀覺得,他這知府當得著實沒有威嚴。

    但這也和柳賀并未對揚州府中官員下手有關,他至今只將程通判調過去管恤孤事了,震懾力顯然有些不足。

    柳賀原打算徐徐圖之,但顯然,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

    探查過養濟院后,柳賀便定了時日,著手將謝知府遺留的案子解決。

    自他張貼告示后,府中的士紳們自然質疑紛紛,但對于百姓們來說,新任知府愿意替他們解決疑難,那已經是他們期盼已久的事情。

    “知府大人說要審案,此事當真?”

    “他們官員不都是官官相護的嗎?又如何會替我等洗清冤屈,前年我爹去縣衙申冤,那縣太爺聽說是賈家的案子后竟連接都不接,我爹氣到病了半月,去年人就沒了。”一位農民模樣的男子念叨道,“這些官都是昏官,只是我爹去了,我娘成日哭,小弟談好的親事也吹了,一個家這么下去可怎么辦?”

    他旁邊人聽他如此說,便道:“牛大郎,你去府衙試試便是,新任知府大人聽說是個好官,你可知府城錢家?”

    “這我知道,聽說他家洗手都用金水?”

    “未必是有那么多的金子,可應當也差不太多。”那人在牛大郎耳邊道,“咱們知府大人可是給了錢家一頓狠狠的教訓,咱們揚州城里的大戶人人怕他。”

    “當真?”

    牛大郎半信半疑,可府城錢家他還是聽說過的,錢家可要比賈家有本事多了,知府大人真能教訓錢家?

    揚州府四縣三州的百姓,有聽說柳賀威名來碰碰運氣的,也有希望柳賀來為他們申冤的,審理這日,揚州府衙前前后后聚了無數百姓,城中閑人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琢磨知府大人該如何審案,還有不少讀書人也來到府衙,只為一觀柳三元的風采。

    這一日,柳賀坐于公堂之上,他年歲雖輕,可身著緋袍一坐,四品大員的氣勢日益顯現,府中許多百姓都未見過知府真容,此時發現竟是一位年輕過頭的官員,心中便難免有些猶疑。

    但來都來了,他們又有冤情要訴,又豈會立刻就走?

    “升堂!”

    左右衙役列于公堂兩側,公堂之上,柳賀翻著案卷,吩咐付推官等左右官員:“帶江都縣事主李懷。”

    “見過大人。”

    李懷訴的是本府秀才江西橋,李懷是江都縣童生,多年苦讀卻依舊未考中秀才,他與江西橋原是至交好友,對方先他一步考中秀才,兩人間的情誼倒未有什么變化。

    李懷的妻子年輕貌美,江西橋早有覬覦,一日趁李懷不在家,他便將李懷之妻玷污了,待李懷回家,其妻不堪受辱自殺,臨死前將發生何事告知了李懷。

    李懷于是將江西橋告上了江都縣衙,然而江西橋不知為何傍上了興化縣李鄉紳,當上了李鄉紳幼子的蒙師,這李鄉紳家大勢大,背景極其雄厚,尋常的官員根本不敢惹,加上江西橋是其子的老師,李鄉紳無論如何也要將江西橋保住,江都縣衙見此連這案子也不愿接。

    這李懷年歲并不算大,但因妻子這事的影響,他兩鬢變得斑白,整個人目光無神,幾乎只為了申冤一事而活著。

    “懇請府尊大人明察。”李懷落淚道,“小民已立誓,若江西橋能得報應,小民愿隨妻子而去,小民最悔的便是那日留麗娘一人在家。”

    李懷這件案子的案情并不復雜,卷宗上已說得清楚明

    白,待他說清緣由后,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柳賀。

    若是李懷單獨說李鄉紳他們恐怕不知,可興化縣的李鄉紳在府城中同樣很有名氣,不說普通官員,就算是謝知府這樣的一府主官都對李鄉紳客客氣氣。

    這李鄉紳別的本事沒有,但人家會投胎,家里有一位任過內閣首輔的哥哥,李春芳眼下雖然致仕了,但他在官場上依然有一定的影響力,若是對李春芳的家人不敬,于官員們的官聲有礙。

    若是真惹了李鄉紳,誰知他們的名聲會壞成什么樣?

    前任知府不敢惹李鄉紳,那現任知府又會如何呢?

    對于登知府之位不過數月的柳賀來說,得罪李春芳可謂不智,他得罪了張居正,官場上或許還會夸一句他不畏強權為官清廉,可若是得罪了李春芳,傳到有心人耳中,便會成為柳賀欺負致仕官員的鐵證。

    且朝野上下皆知,李春芳是被高拱和張居正聯合擠走的,眼下高拱被趕回了老家,內閣中張居正專權,若是李春芳再被柳賀得罪了,那難免會讓人覺得張居正在趕盡殺絕。

    其一,李春芳辭官回家也是受其父與其弟在民間的名聲影響,若他再因兄弟之所為影響一府判罰,便做實了李春芳本人其實也不干凈,到那時,即便李春芳閑居家中,言官的彈劾也不會減少。

    官員們通常不愿看到這樣的局面——誰人不會老?誰能不顧自己的身后事?在位時即便官至內閣首輔,官員們大多希望自身能夠安穩退休,若是現任發動對前任的彈劾,誰能保繼任者不會效仿?

    張居正又有王大臣案的優秀傳統在,他能把回老家的高拱折騰一頓,折磨李春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文官們向來愛腦補,眼下柳賀是揚州府的府官,即便他此前因得罪張居正慘遭外放,但他今日若是審到李春芳家里,旁人便會從兩個角度想他。

    一,柳賀如此,是否得了張居正的授意。

    二,柳賀如此,莫非是刻意陷害張居正。

    因柳賀是張居正的門生,李春芳與張居正的關系也可以說是有些復雜,知曉此事的官員自然會忍不住發散思維。

    在公堂左右坐著的付推官等人此刻也想到了這一步。

    揚州城的士紳中,李春芳無疑是最尊貴的一位。

    大明朝的眾首輔中,至今仍在世的不過徐階、李春芳與張居正,徐階雖斗倒了嚴嵩,但徐階本人為官時官聲并不如何,盡管他蟄伏多年只為將嚴嵩斬下馬,然而任首輔后,徐階為官保守,他家在華亭縣又占據了不少土地,以至于民間怨聲載道。

    李春芳在家鄉的官聲不錯,他最大的問題便是兄弟不靠譜。

    但李春芳老父尚在,他也不可能將自家兄弟從族譜上踢出去,只能在鄉時對兄弟的言行多有約束。

    可李鄉紳在家狂妄慣了,本性一時半刻又如何能收斂?

    柳賀翻著案卷:“帶嫌煩江西橋。”

    過了一會兒,這江西橋便步入堂中,他身著秀才襕衫,僅看外表,他要比同齡的李懷年輕上十歲不止。

    江西橋施施然沖柳賀一拜:“學生見過府尊大人。”

    他是秀才,可以見官不跪。

    江西橋在李鄉紳家中任蒙師,他有幸見過李春芳數面,也與前來拜訪李鄉紳的官員有交集,因而面見柳賀時,他比普通的秀才從容了數倍。

    方才李懷哭訴時,旁觀的百姓皆對江西橋厭惡得咬牙切齒,如今見了江西橋本人,他一副文弱書生的樣貌,講起話來儒雅懂禮,又如何是李懷口中yin辱其妻之人。

    而見過江西橋后,李懷換上一副恨不能哚其rou的表情,兩眼兇相盡顯,這反倒讓周圍百姓的同情心降了許多。

    “你就是江西橋?”柳賀問。

    “學生正是。”

    “李懷訴狀中所言,你可認罪?”

    “稟府尊大人,學生是讀書人,更是江都縣學的廩生,那等事學生如何做得,想必李懷……李兄是因其妻過世而心神錯亂,學生聽了也十分同情。”

    “人是你害的,要你在這里假惺惺!”李懷情緒一激動,就要伸手去打江西橋。

    江西橋面上則是一副理解原諒的表情,和狀若癲狂的李懷比起來,他周身讀書人的風范盡顯。

    “李懷,莫要咆哮公堂,你將府衙當成了什么?”柳賀一拍驚堂木,李懷立刻跪倒。

    他心中此時已經有些絕望了,四周百姓議論紛紛,甚至有人說,江西橋如此氣度,說不準是麗娘主動勾引。

    但李懷很清楚,他的妻子不會做這等事,他也沒有瘋。

    可他同樣清楚,興化李家勢力是如何強大。

    “你訴狀上說,你離家那日,鄰居趙進、林清見到李懷進了你家門,可有此事?”

    “有此事。”

    “帶趙進、林清。”

    趙、林二人也在堂前跪下,但兩人口中之言卻讓李懷心一直往下沉:“那日天色有些暗,小人恐怕是看錯了,李家門外有棵歪脖樹,小人喝了些酒回家,或許是將樹看成了人。”

    “人是人,樹是樹,你們究竟見了人還是見了樹?”

    “人……樹,樹,小人見了樹。”

    “照你們說,那日沒人進李家?”

    “這……應當是沒人進了李家,我們縣里人都說,李懷他恐怕是得了癔癥,一時想不開也是極有可能的。”

    “你們那日信誓旦旦與我說,見了江西橋進了我李家門,今日在公堂之上你們竟不認了,江西橋究竟給了你們多少銀子?”

    “李兄,我見你喪妻可憐才多有忍讓,你不要血口噴人,林清與趙進只是說出真相罷了,我又何須給銀子?”

    “那此案似已明了了。”柳賀道,“李懷,你妻子過世的確令人傷心,但你訴狀中所言之事也無憑無據,僅憑此,本官無法治江西橋的罪。”

    聽柳賀這般說,左右官員不由都露出嘲諷的笑意,案子這般審看似有理有據,可誰看不出來,在江西橋、李懷二人中,處于優勢的是江西橋,他叫證人改口再容易不過。

    江西橋聽柳賀這般說,面上欽佩之意盡顯:“府尊大人明察秋毫,洗刷了學生的冤情,學生因遭李兄訴訟之故,教導弟子時想及此事都覺得很是委屈,旁人問了,在府尊審理之前,學生也不敢輕易否認。”

    “本官明白,本官為官一向公正,遇上此不平事自然要為人洗清冤屈。”

    “多謝府尊大人。”

    江西橋躬身拜謝,李懷則心如死灰。

    柳賀翻著案卷,公堂上沉默了片刻:“江西橋,你是江都縣學的廩生?”

    “府尊容稟,真是。”

    “本府遍閱江都縣學的記錄,你既為廩生,為何不在江都縣學中讀書?”

    “是因……”

    江西橋辯解了一句,柳賀卻又問:“本府當年為府學廩生,因而本府清楚,為廩生者,須在縣學或府學讀滿一段時日的書,你因是廩生,才如李家當館師,此事本府已至李鄉紳處查實。”

    “按江都縣學的規矩,你早該被剝了這廩生之位才對。”

    “你欺瞞李鄉紳再先,又辱李懷妻在后。”柳賀道,“本府雖未找到林、趙二人作證,可據李鄉紳子所言,第二日你教他課時,面部及手部都有抓痕,疑似為女子所抓。”

    江西橋道:“府尊大人,小人少時便不為貓所喜,貓見了小人必要撓一把。”

    柳賀道:“你非要本府給你找只貓來不可?”

    柳賀將自家

    滾團找來,滾團只瞅了江西橋一眼,便不感興趣地轉過頭去。

    江西橋面上便多了一分尷尬。

    “當然,這般罪證倒也算不上實證。”柳賀道,“只是你恐怕不知,你去李家那日,不僅有人證,也有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