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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之士[科舉] 第21節

    柳賀一點都沒有小看科舉的難度。

    拿現代作比方,南直隸鄉試三年一開,一科招手舉人一百三十五名,但南直隸十四府四州,包含了現代的蘇、滬、皖三省,三省士子三年考一百三十五個舉人,南直隸作為兩京之一,還有南監士子一同參考,論考試的競爭力,考清北和它相比都只是小意思。

    就算是小小的縣試,能通過也未必容易。

    “縣尊乃是嘉靖三十五年的進士,對文章要求向來很高,你明年若是下場,可多看幾份縣試程文與府試程文。“

    柳賀點頭道:“弟子知曉。”

    丁氏與歷任縣官一向相善,與學官們亦是相熟,摸中知縣喜好的文章風格的話,在縣試中考中并不難,唯一憂心的便是人事變動,換一個新官過來,又得重新熟悉。

    柳賀現在的感受是,讀書忙且累,去年的忙碌程度只相當于高二,今年卻直接到高三了,緊張程度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

    山中無歲月,柳賀在學堂中讀書,也常常忘記歲月的流逝。

    這一日,他告知丁顯已將書單上所列書目看完,他原意是希望先生另外再給他列一份清單,可他卻收獲了丁顯不可思議的神色:“已讀完了,當真?”

    要知道,丁顯之后還補了幾冊書,柳賀實際上看的文章比清單上所列要多多了。

    “確已讀完。”

    丁顯依舊有些不信,可柳賀完全沒有騙他的必要,他只能盯著柳賀看了半晌:“明日過后我再給你。”

    “對了,今科鄉試的程文你可看了?”

    柳賀恍然才想起,鄉試已經過了,這幾日太熱,他讀書讀得燥,早把這事給忘了。

    “明日允你一天假,去書肆看一看,程文必是已經出了。”丁顯道,“先看鄉試程文,再對照自己的文章琢磨。”

    眼下鄉試剛過不久,程文集可謂十分暢銷,柳賀幸虧和掌柜有抄過書的交情,從對方手頭摳了一本出來。

    可就算如此,這一本程文集定價也絕不便宜。

    這一科應天鄉試的主考汪鏜是嘉靖二十六年進士,二甲第二名出身,也就是那年殿試的全國第五名,柳賀曾經讀過他的應試文章,真可以說是字字珠璣。

    買了書,柳賀當即在書肆里看了起來,這一科鄉試的解元是沈位,柳賀沒聽說過,料想應該也不是明史上的大人物,可他一讀對方文章,卻覺得文風清麗,自有一股流暢之感。

    這恐怕是唐宋派的好文章。

    柳賀聽書肆里有士子在聊,說沈位師從唐順之與茅坤,難怪文章如此瀟灑有風范。

    沈位治《書》,第二名葉初春則治《禮記》,程文集取了前十舉人的佳文,柳賀一一讀了,尤其第四名陳子忠與第六名李國士的文章,這二人均治《詩》。

    讀之前他覺得自己的文章還不錯,讀了之后,他就意識到了理想和現實的巨大差距。

    不過柳賀倒也不是自卑的人,他眼下文章是不如人,不過只需多加磨練,未必沒有勝過對方的可能。

    他將程文集揣在懷里,一邊回學堂一邊思考,如果是他參加考試,他該如何破題,后續又該如何寫。

    “柳兄,該醒了!”

    還沒到學堂門口,柳賀聽見有人在喊自己,一看,湯運鳳幾人正在朝他招手,施允也在,柳賀原以為幾人在買紙筆,一低頭,他們竟在河邊攢了場棋局,神色專注地在下棋。

    “我一看便知,柳兄你此刻定在想文章。”湯運鳳無語道,“真是書癡。”

    “要不要來一盤棋局?”

    柳賀搖了搖頭:“不來。”

    施允也沒有下,見柳賀過來旁觀,他給柳賀讓出了一個位置,卻沒有露出笑臉。

    “施兄如今對我甚是冷淡。”

    施允:“……”

    “施兄,嫉妒真的不好。”

    柳賀剛剛還在想文章,一見施允,卻立刻將“我有貓了”四個大字印在了臉上。

    贏了。

    第29章 縣試前

    湯運鳳將二人對話聽在耳中,差點笑出聲。

    施允與柳賀均是性格沉穩之人,或許是沉穩過了頭,這二人私下相處時反而有旁人不知曉的一面。

    年后返回族學,柳賀數次當著施允的面描述他家烏圓如何可愛,毛如何軟,雙目如何透亮,施允面上不說什么,柳賀想借他的文章卻是難了。

    還是柳賀伏低做小,施允才勉勉強強借他文章一觀。

    如今柳賀與施允文章常常位列前三,縱然縣試后幾位老生返回族學,依然未曾撼動二人地位,入學時施允與馬仲茂并列,眼下卻都將他與柳賀并列了。

    但眼下卻沒有人如葛長理般質疑柳賀的才學,柳賀每日的勤勉眾人都看在眼中,他原本就有天賦,又在讀書之事上花了無數功夫,讀書貴在勤,柳賀的排名便是他苦學不輟的回報。

    若是柳賀走歪門邪道旁人自然是不服的,但論刻苦,無人能及柳賀。

    柳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幾人下棋。

    此時又到了大暑,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學堂當初為了防水患建得高,又是青石鋪路,比外邊更是熱了幾分,尤其在午間蟬噪之時,天熱蟬更吵,弟子們便會趁先生不注意偷偷溜出來。

    齋夫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種日頭,便是多說幾句話都覺費勁。

    柳賀對象棋沒什么研究,但也能看出這兩人棋藝著實一般,可兩人手臭歸臭,卻下得極慢,磨蹭了許久還在猶豫試探。

    湯運鳳眼下比另一同窗于遙在場面上更占優勢,因此他下得更謹慎,少了一分果決,于遙眼看自己不利就豁出去了,一連吃了湯運鳳幾個子,最后更是將他的帥直接替換了下去。

    “啊!”湯運鳳抱頭叫了一聲。

    “湯兄連輸三局了,愿賭服輸,你那一方歙硯就歸我了!”

    “再來!我不服!”

    “不來了不來了,還要回去讀書呢。”

    下棋也只是眾弟子放松的一種方式,與釣魚、登山等無異,放松過后收了心,幾人再偷偷從學堂后門溜回去,手中還拿著買的餅與甜糕。

    柳賀洗了一把臉,繼續看剛剛買的程文集,他在書院中只是粗略覽了一遍,并未細讀,眼下正有空閑,他便一篇接一篇看了下去。

    南直隸向來是文運興盛之地,南直舉子的鄉試程文也要比其余諸省的士子更強一籌。

    此次四書題一道出自《論語》——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

    這是孔子與曾子的對話,孔子對曾子說,我的學說始終貫穿著一個基本觀念,曾子說,是的。之后其他門生詢問曾子是什么基本觀念,曾子回答,夫子之道,忠恕而已。

    鄉試第六名李國士破題之語是圣人之傳道以心,而大賢之悟道亦以心也。

    之后李國士便圍繞著這一句展開,文中內容有詳有實,起承轉合自然流暢,邏輯絲毫不亂又能言之有物。

    李國士治的是《詩》一經,他有兩篇文章入選了鄉試程文集。

    柳賀看了一遍覺得還不夠,便又反反復復多看了幾遍。

    對于四書各句,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柳賀的想法自然也與旁人不同,應考士子千千萬,他盡最大努力在一眾士子中脫穎而出。

    柳賀便以這一科鄉試卷為題,將三場試題一道一道答出,鄉試卷難度自然不低,柳賀一日未答滿,第二日便繼續作答。

    他寫題速度已比往日快了不少,只是讀書越多,下筆就越謹慎,或者說,這是縣試將至帶來的緊張感。

    ……

    八月之后,先生們又帶著一眾弟子將經史子集典章等總覽了一遍,之后便由眾弟子自主

    學習,不僅丁氏族學如此,聽說茅氏也是這般安排的,畢竟先生只能起指導作用,重要的還是弟子們自身的掌握程度。

    由夏到秋,柳賀一直在寫文章,筆與紙消耗得極快,若非學堂有免費的竹紙,他恐怕又得消耗一大筆銀錢,可盡管如此,學堂竹紙的消耗速度還是讓齋夫震驚。

    齋夫問時,大多數人的視線都投向了柳賀。

    柳賀:“……”

    沒錯,正是在下。

    寫文章的同時,柳賀依然在讀書,只不過上半年是讀書多寫文章少,下半年是寫文章多讀書少,他手指上的繭又磨厚了一層,竹紙摞得有半人高。

    但與上半年相比,下半年他文章的精進程度甚至讓丁顯覺得詫異。

    當然,柳賀早已震驚過丁顯數回了。

    丁顯第二次為柳賀列的書單他也已經看完,加上此前孫夫子所列書單,光是這兩年間所看書目,柳賀就勝過尋常書生十倍。

    柳賀偶爾想,這大概是老天爺特意為他穿越開的后門。

    但無論是否有天賦,他既然下決心去做一件事,那自然是要做好的。

    八月之后的半年,柳賀一直在族學溫書,查漏不足,順便再提升基礎,以往他覺得自己的學問很單薄,可慢慢地,他逐漸感到自己文章融會貫通,與初時已有很大不同。

    柳賀自己作文時,已經能逐漸體會到那份厚重感。

    ……

    相比去年,這一年時間可謂飛快,到了十月末時,先生們已經放諸生回家備考縣試,柳賀與湯運鳳幾人分別,回家之后便將自己鎖在房中安心備考。

    但無論他讀書到多晚,桌邊總有一碗熱騰騰的紅棗茶放著。

    冬日天冷,書房里生了木炭,柳賀擔心一氧化碳中毒,總是給窗戶開個縫通風,喝著茶水,屋內也是暖的,寫起文章時更是舒服,一篇篇文章寫下來,柳賀思緒愈發開闊,對于如何作文章更是有把握。

    歸家后的幾月,柳賀每日看日出剛升,又看日落西沉,倚窗看雪花如棉絮般飄落,又看細雨打在窗前,或許是在鄉間讀書的緣故,他每日只感覺到靜謐,靜的不只是周圍的環境,也有他的心境。

    又是一年過去。

    縣試之日越來越近,柳賀心態倒越來越平和,不似去年這個時候,他看到自己文章總憂心考不中,兼之試帖詩作得實在爛,狀態著實是差。

    但今年卻不同,他文章逐漸寫得平穩了,試帖詩至少挑不出錯來,偶爾還能靈感爆棚寫出一二妙句,每到這個時候,柳賀就會自信心爆棚,感覺自己還是有寫詩的才能的。

    之所以有進步,是因為每次寫詩之前,柳賀往往鄭重地稱呼自己為詩人,下筆的那一刻,李太白附體,杜工部附體,白樂天蘇子瞻附體,再心中默念你不是一個人,仿佛天地間的文才都涌到自己身上來了。

    吸收!

    事實證明,這么做效果相當顯著。

    以柳賀的眼光看,他覺得自己的詩也是有進步的。

    盡人事聽天命,柳賀已盡了他備考縣試前的所有努力,若是不中便再讀一年,他今年十六歲,與本縣考童生的士子們年齡相當,并不算大齡考生。

    ……

    春節后,知曉柳賀二月便要下場,紀娘子為他準備了不少美食,柳賀在家讀書多鍛煉少,一不注意就胖了,雖然家里沒有體重秤,可臉變圓了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娘是真的擔心他會餓瘦,可事實上,家里的伙食比起族學可要好上太多了,春天有河蝦,丟幾根蔥在鍋里煮一煮,只需少許的油,吃起來都是滿口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