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校園】驟雨 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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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一 一護一向很能睡。 不過好歹不是那種必須睡足十八個小時否則影響健康的愛睡,跟著學生的作息并不為難。 但也從來沒比白哉早起過。 以貓形跟白哉一起睡是個明智的選擇,一護是這么認為的,一來以免年紀還小的白哉忍不住,二來節省床鋪空間——畢竟是只有一米五的床,三來他的確以原形睡更自在。 但是計劃沒幾天就遭遇了巨大的挫折。 第n次以沒穿衣服的人形狀態在白哉懷里醒過來的時候,一護覺得,還不如放棄算了,至少一開始就用人形睡的話,至少醒來的時候會有睡衣。 孤夢多年,他其實是太想念白哉的氣息和懷抱了,鑽到他懷里簡直成了本能。 白哉受到的刺激……咳,不提了,相互用手才勉強瀉了火,那幾天白哉看他的眼神都綠幽幽的。 之后一護就放棄掙扎,用人形跟白哉相擁而眠了。 雖然早晨還是經常有擦槍走火的狀況,但礙于社團有早訓,因此也就是親親摸摸加互相動手的程度。 對彼此的身體逐漸變得熟悉起來。 氣息更是。 之前羞澀青澀的白哉,也一天天在親昵中變得自如,更有掌控欲和進攻性。 那模樣,實在迷人。 一護承認自己也有點忍不住。 好在時機也到了。 在心里將計劃過了一遍,一護終于懶洋洋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白哉還沒醒。 難得啊難得。 一護非常興致盎然地繼續窩在戀人懷里,就著還淡薄的晨光打量沉睡的美少年。 ——真真稱得上美少年的這張臉,掩映在柔軟而烏黑的發絲之下,格外出挑的冷白皮就跟那黑發和眉睫反襯出一份冰肌玉骨般的清冽,睫毛又長,又密,又濃,掩映著在眼瞼下投下扇狀陰影,安謐的氣息就裊裊散發,而懸膽的鼻,又將他過于清麗的容顏挺出一份英氣,而絕不會失之陰柔,嘴唇的顏色在這種光色中顯不出來,卻微嘟著,飽滿,帶著飽睡后的水潤,又安靜著無害,讓人想上去嘗一口。 睡美人被親吻就會醒來。 童話總是有其現實的來源。 白哉啊白哉,被堵得喘不過氣來地醒過來的滋味,我要原數奉還啦! 興奮的情緒在胸口怦咚怦咚著膨脹,一護越湊越近,越湊越近,呼吸交融間,白哉那份初雪般乾凈又清冷的氣息就侵入感知,比什么都好聞。 嘴唇輕輕貼合上去。 眷戀的,細緻的,去感受那交融一瞬的心醉。 小心翼翼就像在品嘗至上的美味。 他早忘了要將白哉堵得喘不過氣的初衷。 白哉的氣息,是跟貓薄荷一樣,讓一護無法抗拒的存在。 嘗了個夠,就有種暈乎乎又格外清醒,輕飄飄的迷離。 一護稍稍退開,用手指按著嘴唇,悄悄地笑了。 「偷笑什么呢?」 突然開口的聲音嚇了一護一大跳,差點沒跌床下去,幸虧被白哉展臂一撈撈住了腰,趴回他懷里,「白哉你醒了?!」 「被個小饞貓又是舔又是吸的,能不醒嗎?」 白哉笑著,心情很好地摸了摸懷里一護的腦袋,「早安,一護。」 「早安啦,不對,生日快樂,白哉!」 白哉一怔,「今天是我生日?」 「自己的生日都忘了,」裝模作樣地嘆氣,「果然得我來給你cao心啊。」 「嗨~嗨!幸虧有一護呢。」 白哉已經好些年沒有過生日了。 他本身不在意這個,姑父跟月島也不過生日,他就更不會要求了,但被心愛的人珍重著,這個日子頓時就顯得格外珍貴起來。 「今天是假期,一護肯定有安排吧?」 「有的有的,今天白哉都聽我的嗎?」 「當然,全聽一護的。」 「那……」 閉上眼睛,微嘟著嘴唇,「白哉要好好地按照你的心意親一下。」 太乖了,這模樣。 白哉哪里能拒絕? 他緊擁住懷里的人,吻了上去。 在白哉洗漱的時候,一護已經忙忙碌碌準備起了早餐。 是很日式的早餐,雖然相對麻煩一點,但其實白哉相對西式早餐更喜歡日式的,平時為了省時間,當然是怎么方便又營養怎么來,生日嘛,自然得做喜歡的。 煎熟的山藥塊搗成泥,加上梅乾碎,香蔥和調料拌勻的山藥沙拉,用茄汁燒的酸甜可口的竹輪,柚子汁醃製的鰆魚簡單蒸熟就是一道清爽美味的主菜,米飯,自然少不了味增豆腐湯,里面加了好幾種菌類,竹蓀脆脆的口感一護特別喜歡。 他昨晚就做了準備,做起來就很快,等到白哉出來的時候,廚房里已經溢出了饞人的香氣。 白哉探頭向廚房里看,少年穿著高領黑色的毛衣,牛仔褲雖然是加了絨的,但腿依然顯得又細又直又長,翹臀之上,圍裙的帶子在后方的凹陷處打了個結,勾勒出的那把細腰…… 新妻的既視感! 白哉上前,從后方摟住他的腰,掐了掐讓懷里的人一顫,才將下巴擱在他的頸窩去看流理臺,「這么多好吃的啊!」 「嗯,一會兒就好了。」 正在用嘗味的勺嘗湯,一護側過臉來,「白哉餓了?」 「餓了,我要喝湯。」 喝哪里的? 自然是正在被嘗的那份。 等到可以將早餐端到桌上時,一護的唇是涂了唇脂般的紅,格外飽滿。 早餐不宜太辣,清淡鮮美的飲食才能開啟味覺,白哉明白,不過還是在自己的那碗湯里加了點辣椒醬。 「就一點。」 「嗯,先吃飯。」 「唔……好吃。」 「嘿嘿,平時很忙,我們做的都是方便的快手菜,生日節日的時候就可以精緻鄭重一點。」 「一護什么時候學的?」 「嗯,跟白哉週游四方的時候學會了燒烤,但真正認真學廚藝是為了照顧身體不好的白哉。」 「大名的那一世呢?」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一護想起了好笑的事情,「小時候的白哉被我投喂,大了的白哉投餵我。」 「貓貓養小孩,不容易。」白哉夾了一塊魚吃著,品味那細嫩和鮮美,「那時候你是能化人形了嗎?」 「不能哦,那時候我真的年紀還小,雖然能說話,但還不能化作人形。」 「那是什么時候才行的?」 「本來,或許還要修煉上百年吧,搞不好到了那輩子的白哉老死都看不到,后來白哉成了大名,就……咳,差不多是二十四歲的時候吧,去神宮搶了件寶物回來,幫我化形了,所以白哉其實本來的血孽并不重,畢竟你那輩子的父兄對你也不好,但那就成了個引子,讓神宮的咒術有所寄託,才會害你后來體弱。」 「原來如此,他可真著急呢。」白哉不無諷刺地說道。 不過他能理解。 在幼年時就結下了深厚的緣,少年時又生死相依,一護哪怕外形不同,思想上卻是平等的智慧生靈,愛上了怎能不奢望呢? 「現在白哉不著急嗎?」一護挑起眉毛,視線里若有所待。 「不著急。」 白哉心跳加快了幾分,卻非常泰然自若地喝了口湯,「我們說好十八歲的。」 「嗯,白哉的計劃性真棒!」 一護翹起了大拇指。 那么今晚的戲碼,就是妖怪勾引正人君子小白哉破戒了,劇本很有張力,對技術要求也很高,啊啊,刺激! 上午他們去看了琉璃劇《木生》。 這個琉璃劇還是白哉上輩子寫的。 講述妖怪化作少年木生暗暗戀慕之人的模樣欺騙他,引他獻出自己的心臟來「治病」,卻被少年真正喜歡的那個人識破,兩人合力將對于妖怪,最后將妖怪封印,少年也跟心上人情投意合,終成眷屬的故事。 是的,是個眾道之戀 靈異 偵破的故事。 出演主角的是最近名聲鵲起的人氣演員,眉目清秀,舞蹈靈動,而一人分飾妖怪和心上人的演員則資歷更深,演技也更為精湛穩定,尤其作為妖怪的舞蹈,恐怖中透著凌駕凡世的美感,讓人看得十分過癮。 「好看吧?」 「好看。」 上輩子的自己很有成就啊,寫的劇目現在還很受歡迎。 能讓一護露出這般可愛的引以為豪的模樣,自己這輩子也要達到。 「我也會跳舞的。」 「哦?」 「回去給白哉看啊。」 「這也在一護的計劃中嗎?」 「不是哦。」 「那為什么改了?」 「因為剛剛白哉看臺上的演員看得目不轉睛的。」 一護哼哼了一聲,「我也想被白哉這樣看。」 白哉心口一熱,「不,我看演員的表演是純粹的欣賞,我看一護嘛……」 「啊啊白哉也學會說這種話了。」 「這還需要學嗎?跟一護在一起,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 兩人打打鬧鬧,中午在商業街的一家頗有名氣的餐廳吃午餐,要不是一護提前幾天預訂了座位,根本還排不上呢。 倒也名不虛傳,幾道特色菜讓人十分饜足。 飯后就去了書店逛。 書店也不單單是賣書,還有很多碟片,cd,偶爾還能淘到限量版呢,很有一種尋寶的樂趣。 「啊啊,白哉你看,這里有《木生》二十年前由中島大師演繹的版本呢,還是精裝碟。」 「買吧。」 「白哉你手里的書?」 「德川家的人們,一直想找,文筆很好。」 「嗯,我沒看過,回頭一起看。」 兩人淘了很久,到肚子都餓了,才滿意而歸。 回來一個去做飯,一個將買回來的書本和碟片歸置,書架上心愛的書本越來越多了,小小的讀書角也比以前更溫馨,小沙發,地墊,靠墊,古雅的檯燈,書架上手牽手的小玩偶,都是跟一護一起布置出來的。 在這里一起學習,學習的空間就一起閱讀,聽音樂,看碟,他們同居的日子儘管才半年不到,卻已經契合得處處合心意。 燈突然熄了,白哉訝然起身,「一護?」 「嗤」,火花閃現,原來是一護手中的打火機,他將火苗挪動,一會兒,蠟燭亮了起來,餐廳的布置也在光線中顯露出來——桌上的牛排,蠟燭,插在瓶中的鮮花。 「噹噹噹噹!燭光晚餐!」 一護用手機開啟了連接的小音箱,悠揚婉轉的輕音樂響起,他蹦到了面前,「雖然燭光晚餐很俗氣,但俗氣也要擁有一次!」 「一點也不俗氣。」 花朵是白哉喜歡的桔梗,幽幽散發怡人的香氣,而牛排剛剛煎好,散發著濃郁的rou香和黑胡椒的香氣——合在一起,就是凡塵煙火的氣息,家的氣息,愛的氣息。 「蛋糕呢?我猜應該是用餐后才出場。」 「被你猜到啦!」 「我想一護力求完美,不會留下漏洞。」 「生日歌,吹蠟燭,生日該有的,白哉都要有。」 別人家的孩子會有精心準備這些,可白哉已經沒有父母了,姑父沒這個習慣,白天他們逛書店的時候打了個電話來,發了筆零花錢,叮囑白哉跟同學好好玩已經很上心,所以一護是心疼了? 「一護心疼我?」 「嗯,白哉值得最好的。」 「我已經得到了最好的。」就是來到我身邊的你。 用愛,用守護,給了我想象不到的奇蹟。 白哉拉住他的手,「非常快樂,一護。」 「快吃吧!」 「好。」 「這是什么曲子?」 「輪回,好聽吧?」 「嗯,比起輪回,這密集的琴聲更像雨聲。」 白哉切開牛排吃了一口,很嫩,飽滿鮮美的rou汁在唇齒間爆開,絕對不比餐廳的差,「不如叫驟雨。」 「驟雨?有什么喻義嗎?」 白哉凝視著對坐擺弄著刀叉的少年,「愛像一場驟雨,迎頭落下,我無法抗拒地被淋濕身心,確認了自己的歸屬。」 一護被他看得臉上泛起了紅暈,「白哉……真會說呢。」 「我是這么感受的,就這么說了。」 「所以說,直球不可戰勝啊。」 「一護不對我打直球嗎?」 「我今天一天都在對白哉打直球呀。」 「啊,是這樣的。」 白哉笑了出來。 「今天非常快樂。」 「還沒結束呢!」 少年驕傲地揚起了下巴。 細瘦的下頜線條鋒利又嫵媚。 「我期待著。」 蛋糕不大,雙層,白色的奶油像雪,雪地上的雪人像白哉——黑色的發,黑色的眼睛,容貌,衣物,都做得很細緻,q版則更多了份可愛,笑得甜甜的,手里捧著一顆草莓,肩膀上趴著一隻橘色的貓咪。 1和7字的蠟燭亮起。 白哉瞪著那個7字,想著好可惡,為什么不是8呢? 這么好的氣氛。 「吹蠟燭許愿啦!」 音樂換成了《祝你生日快樂》,一護一邊跟著唱,一邊拍著手叫道。 「白哉,快閉上眼睛許愿!」 白哉閉上了眼睛。 許什么愿呢? 希望一護永遠不要離開。 希望自己跟一護一直相伴,一直平安喜樂。 希望下輩子一護早點找到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他睜開眼睛,用力吹熄了蠟燭。 燈光亮起,一護好奇湊到白哉面前,「白哉,剛剛許了什么愿?」 「說不來就不靈了。」 「可我是貓貓大仙啊,我能幫你實現愿望的,你應該讓我聽到。」 「嗯……有道理……」 白哉沉吟了片刻,「我許愿,下輩子一護早點找到我,我想跟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可是,據有個心理學理論,六歲以前一起生活的同齡人,長大后只會有親人的感情,很難變成愛情噢。」 白哉倒也聽過這種理論。 啊啊怎么這么會掃興。 他生氣地捏住了貓妖的臉。 「生氣啦?那我在白哉七歲的時候出現好了。」一護捂住臉,「痛,太用力了啦!」 「抱歉,我幫你揉揉,所以,你出現的時候也是七歲的樣子嗎?」 「可以的。」 「然后一起長大?」 「當然沒問題。」 挺胸,「第一世的時候我才化形,很多都不會,但之后我到處尋找,搜集,花了好久才把想學的法術學會了才去沉睡的,所以第二世開始,我就是跟白哉一起老去的哦。」 「看來第一世最辛苦。」 「嗯吶,從識字開始教呢!還有書法,詩歌,樂器,劍道。」 「額,爹系男友?」 「啊哈哈哈哈,是這樣的沒錯了。」 「約好了?」 「約好了!」 大不了早點醒來,在白哉七歲之前遠遠守著,到時候再出現嘛,小朋友更好騙,編出個貓貓守護靈的故事,就可以跟著啦! 啊啊啊,養成也很棒吶! 一護揉了揉肚子,「吃得好飽,蛋糕不怎么吃得下啊。但是不許拿來打仗!浪費食物不可取,這可是我辛辛苦苦親手做的,跟著視頻練了好多次呢。」 「我也不喜歡用蛋糕打仗。」 白哉拿起刀,「那就一小塊,留下的明天吃。」 「好吧。」 切下兩小塊,白哉叉起一塊,遞到一護唇邊,「我餵你。」 「我也餵你。」 交錯的手上小小的蛋糕,含入唇間化開甜蜜,然后一護上前,飛快叼走了白哉唇間的小草莓。 「哈哈!」 「草莓,我的!」 白哉立即反擊,將草莓搶了回來,半顆。 吃到嘴里這才懲罰想逃的小劫犯。 可憐只得了半顆草莓的劫犯被親得喘不過氣來。 「啊啊白哉,我還要跳舞給你看的。」 他揮舞著雙手好不容易才撇開臉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