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第190節
嚴醫生阻止初夏繼續說話,深深看程軍一眼:“你真的下決心了,非要離開中醫科?” 程軍異常堅定地點頭。 “好,我同意了。” 程軍喜笑顏開:“謝謝老師,謝謝老師!” 而初夏則皺起來眉,嚴醫生不是會這樣隨便改變主意的人。 看著程軍拿著嚴醫生同意的申請書,眉飛色舞地離開,初夏不解地看向嚴醫生:“老師,你真的放心放他去其他科室?” 嚴醫生說:“他心不在這里了,留著也沒用。他現在還是實習生,即使去了其他科室,和現在也一樣。” 嚴醫生沒說的是,程軍在他這里鬧一出,其他科室的醫生對他也會心生警惕。 他不知道程軍找的誰的關系,不過嚴醫生已經想好了要去找院長說說話。附屬醫院不能有害群之馬。 看病治人的醫生,首先心就得是正的。 附屬醫院挺大的,不一個科室,不一層樓,經常見面沒可能的,已經離開的人,初夏沒關心程軍的后續。 倒是回家時看到岑淮安,給了初夏很大的驚喜。 * 天氣越來越熱,外面一直響起來的蟬鳴讓人心情越發煩躁。 初夏下午打著傘進醫院時,和她交好的護士跑過來和她說:“程軍是你們科室調走的吧?” 初夏正往身上套著白大褂,聞言點頭“嗯”了一聲:“怎么了?他調走后我都沒見過他。” 護士左右看看,悄聲和她說:“他攤上大事了,給病人開錯了藥,要不是病人拿藥時被拿藥的醫生發現了不對,病人真吃了那藥,會吃死人的!” 初夏手上的動作一僵,從心里升起一股后怕,伸手抓緊了護士的手:“他不是還在實習嗎?怎么會有權限給病人開藥呢?” 實習的醫生沒有自主治療病人的權利,他只能跟著醫生學習,不能單獨給病人開藥方。 護士的消息很靈通,抓著她和她說:是帶他的醫生讓程軍寫方子,他寫錯了。” 初夏松口氣,她就想,附屬醫院的醫生不會這么不負責任,程軍也不敢做出單獨開方的事,畢竟他還想要前途。 “你說程軍是醫學大學畢業,怎么能寫錯藥方呢?” 護士百思不得其解,醫生念著,讓她寫她都不會寫錯。 初夏都沒看到具體的事情,她不知道。 不過過了兩天她知道了,醫生說藥方時他走神了,又怕醫生怪他,他剛剛也聽了病人的病情,還聽了醫生說怎么治,就自作主張寫了個藥方。 但他聽話只聽了一半,背的藥方也不對,這才差點釀成禍事。 程軍本來就還沒有轉正,發生這事直接就被醫院辭退了,他們附屬醫院不要他。 而且他因為什么被辭的就寫在他檔案上,當醫生這條路,對于程軍來說是徹底斷了。 初夏回家和岑崢年說這事時,眼睛看著他的臉,靠近他笑著說:“讓你說準了,不用我做什么,程軍自己就多行不義必自斃了。” 岑崢年望著初夏近在咫尺的臉,喉嚨滾動了下,眼里含笑微微低頭注視著她的眼睛:“程軍這種人,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初夏靠近了看他,岑崢年的臉上也沒有一點瑕疵,和幾年前比還是一個樣,俊逸得讓人只想盯著他的臉看。 初夏沒忍住誘惑捧住他的臉,笑彎了眼睛問他:“那什么值得我放在心上。” 岑崢年托抱起來她,聲音低沉沙啞地說:“我,和安安。” 燈關上,夏季的風扇呼呼吹著,也抵擋不住床上不停散發的熱意。 沒有程軍,初夏在醫院的日子過得更加舒心。跟著嚴醫生學習,她學到很多東西。 嚴醫生是和唐老太完全不同風格的中醫,在治病他們是一樣的嚴格,但治療方案卻有差別。 嚴醫生遵循的是養,不求快,治病的同時一定要把病人的身體養好。而唐老太是講究先治好病,再養身體。 所以兩人開的方子有不同。 初夏吸取兩人醫學上的精華,形成自己的治病方式。不管怎么治,在救助病人上,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初夏周日照常帶岑淮安去蔣外公家里。胡同這里樹木多,倒是顯得涼快了些。 不過現在正是盛夏,涼快也涼快不到哪里去。 蔣知達這會兒沒守在他那個施工到一半的娛樂場所上,也在蔣外公家里蹭風扇,順帶問初夏一點事。 洛澎在旁邊聽著,不發表意見。 岑淮安和章麓他們四個小孩,一人抱著一半小西瓜挖著吃,蔣為曦吃得臉上衣服上都是,還笑得一臉開心。 正說著話,蔣二舅和周華穎一臉慌張又帶著怒氣地跑進來:“爸,知儀太大膽了,她居然只給家里留封信,就一個人偷偷跑去羊城了!” 周華穎把信給蔣外公,胸口氣得上下起伏:“這孩子我說得好好管吧,你們非說要和她商量,不能搞一言堂。現在好了,把她的心養大了,直接跑了!” 這話就是在指責蔣外公多管閑事,蔣二舅哪能讓周華穎這樣說自己爸,他眉毛一豎:“華穎!你少說兩句,知儀的跑咱倆也得檢討。” 蔣外公看完信之后,重重拍了下桌子,瞪向蔣二舅和周華穎:“我和你們說了不要逼知儀,你們就是這樣不逼的?不讓她去找好的單位工作,把她帶家里鎖房里讓她必須學習考研,周華穎,你咋不把你自己鎖房里試試?要我說,知儀該跑,跑得好!” “爸!”蔣二舅和周華穎大喊,兩人一個阻止的語氣,一個憤怒的語氣:“我管我自己的女兒,我一心為她好,我有什么錯?那個單位要跑鄉下,吃不好住不好還可能遇到危險,爸,我怎么可能同意知儀去?” 蔣外公:“那你也不能把知儀鎖房里,她是人,不是你手里的木偶。” 初夏站在蔣外公身旁,眼睛一直注意著蔣外公的狀態,他年紀大了,不能生氣。 蔣二舅也怕氣到蔣外公,趕忙拉住周華穎:“行了,別說了。爸,我們知道錯了,現在的重點是怎么找到知儀。她一個人跑去羊城,人生地不熟的,多危險啊。” 周華穎卻突然看向蔣知達,眼里帶著懷疑:“達子,知儀要去羊城的事你知道嗎?” 蔣家只有蔣知達一個人在羊城來來回回跑著做生意,周華穎一看蔣知儀信上寫的是羊城,就想到了他。 蔣知達一笑,身上的痞氣完全露出來,整個人一副不羈的模樣:“二嬸,你也知道我現在都忙著西單那家店的事,吃住都在那里,我都沒見過知儀,怎么會知道她要去羊城呢?” 周華穎最看不上他這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模樣,擰著眉說:“你真的不知道?” 蔣知達攤手:“真的。我要是知道了,哪會讓二叔二嬸你們現在這么著急上火。” 但初夏沒看出來蔣知達一點關心蔣二舅兩人的神情,他對于蔣二舅兩人,也是心里不喜。 周華穎又看向了初夏:“初夏,你和知儀關系好,她和你說過要去羊城的事嗎?” 初夏搖頭:“二舅媽,我在醫院里同樣很忙。” 周華穎看看蔣知達又看看初夏,眼里帶著不信任。 蔣外公看到她這模樣,又重重拍了下桌子:“行了!知儀跑都是你們兩個父母的原因,華穎你別找其他人。” 周華穎剛想反駁,被蔣二舅拉住了:“爸,現在得先想辦法找知儀。羊城那么遠,火車上什么人都有,我和華穎現在真的很擔心。” 蔣知儀具體火車的班次大家都不知道,盡管被周華穎懷疑蔣知儀和初夏都不高興,但她們也不想蔣知儀出事。 蔣知達站起來說:“我和小然打個電話,讓他現在找人去火車站附近蹲著接人。” 不過能不能接到人蔣知達也不能保證,而且蔣知儀說是奔著羊城而去,可她并沒有必須要去的目的地,所以中途下車也有可能。 初夏在羊城沒有朋友,她也去問了問岑崢年有沒有認識的同學,總之不管蔣知儀要做什么,大家得先找到她,確定她的安全。 現在大家沒辦法,只能等消息。 初夏給蔣外公把了個脈,囑咐他:“外公,你不能再生氣了,你身體受不住這樣激烈的情緒波動。” 說這話時,初夏的目光落在蔣二舅和周華穎身上,誰都能看出來她在說的是蔣二舅兩人。 其他人都沒有氣過蔣外公,只有他們兩個經常過來,因為蔣知儀的事讓蔣外公每次都忍不住生氣。 蔣二舅臉上露出羞愧,低下頭和蔣外公說:“爸,對不起,以后我一定聽你的,不會再讓你為我家的事cao心。” 蔣外公一擺手,明顯不信他的話:“你們逼迫知儀那個勁兒,讓我怎么放心。” 周華穎不說話,蔣二舅撓頭,臉上帶著愁:“我們也是為她好。” 蔣外公“哼”一聲:“得了吧,打著為你好的幌子,其實你們讓孩子活得更痛苦。” 蔣二舅不吭聲了。 蔣為曦突然跑到蔣外公面前,仰著頭看著他:“太爺爺,吃糖,不要生氣。” 蔣外公對上蔣為曦甜甜的純粹的笑容,心里的氣終于順了,臉上也重新露出笑容,拿過來蔣為曦手里的糖說:“謝謝曦曦,爺爺不生氣了。” 到了傍晚,羊城的錢然也沒有傳來接到蔣知儀的消息。 第97章 蔣知儀早就預備好了逃跑。 她家住二樓, 距離地面沒有很高,她便學著書上寫的,把床單卷成繩子接一起, 等她爸媽都上班走了,偷偷從窗戶那里滑了下去。 周華穎沒想到蔣知儀自己會偷偷跑, 也沒有搜過她的零花錢。 蔣知儀的生活費被斷了,可還有蔣外公和蔣知達時不時給她錢,還有她的壓歲錢,她不缺錢。 逃跑的時候, 她把這些錢全帶著了。 蔣知儀想得很美好,到了羊城她先給堂哥蔣知達打電話, 錢然哥在羊城, 總有她落腳的地兒。 到時候沒人管,沒人束縛她,可不就是“天高任鳥飛, 海闊憑魚躍”,她想實現什么理想抱負都行。 帶著這種美好幻想的蔣知儀跑去了火車站。 她沒有出遠門的經驗,雖然知道防備陌生人, 但錢財上面沒防備,剛買完票,蔣知儀口袋里的錢就全被劃走偷走了。 她穿的褲子還被劃得露出來里面的皮膚, 她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到火車上被人提醒才發現的。包也被劃破了。 蔣知儀的錢就分了這兩處放, 一分也沒有了。她登時就想跪在地上哭。 不過這是她選擇的路,是她自己沒考慮周到, 丟錢也得忍著。蔣知儀又把眼淚憋下去了, 去廁所換了條褲子。 提醒蔣知儀的是個看起來很面善的姑娘, 蔣知儀從廁所回來后謝謝了她,就擠在最里面的硬座,硬熬接下來的行程。 面善姑娘和蔣知儀搭話,問她去哪里。她的聲音很溫和,笑容也很友善,蔣知儀謹記以前蔣知達說的話,坐火車的時候,誰都不可信,哪怕是幫過你的人。 所以蔣知儀什么都沒說,只說要去找她哥哥,她哥哥在終點等著她呢。 面善姑娘又問她是不是出去打工的,她也是的,準備去羊城見見世面。 蔣知儀搖頭:“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