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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第8節

    所以想來想去,她能干的只有一行,考個大學干她的老本行。

    不過上一世被連續做手術累死的初夏,是再也不想學西醫了。

    她不想被累死了,她只想好好活著,在這個時代掙點小錢,趁著房價沒漲多買幾套房子,躺平等收租。

    她準備學中醫,就慢慢學,重點還是養好她的身體。

    想明白的初夏,準備去找廠部的人事,看她能不能轉個輕松的部門,少拿錢沒事。

    不能轉她再想想其他辦法,實在不行,為了小命著想,她只能辭職了。

    她剛抬腳,就聽到一個嘹亮的女聲叫她:“初夏!等等!”

    初夏轉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的確良襯衫,下身一條深藍色褲子,臉有點方的三十多歲女人朝她快步走過來。

    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熱情笑著說:“正好碰到你了,省得去車間找了,鄭主席找你呢,走去工會喝杯茶。”

    第9章

    “小羅,坐啊,別緊張。”鄭主席沒有抬頭,在本子上寫著什么。

    工會有單獨的辦公室,辦公室中間放著一張暗棕色的長桌,桌子周圍擺著幾張椅子,而鄭主席就坐在里面的桌子旁。

    初夏對著鄭主席笑笑:“好,謝謝主席。”

    她不用裝,這一路走過來她臉上就自帶了疲態,小臉慘白一片,一看身體就很虛弱。

    鄭主席抬頭一看嚇一跳:“哎呦,小羅你是不是病了?這臉色看著怎么這么差?”

    初夏擺擺手,又是一笑,帶著故作堅強的味道:“主席,我沒事,就是身子不太爭氣,稍微走點路就受不住了。”

    鄭主席在紡織廠是出了名的鐵娘子,當年當紡織女工時那是經常被評為省勞動模范的。

    后來當了工會主席后,也是時刻不停為廠里的員工辦事,解決大家的困難。

    工會里跟著她做事的都是和她一個脾氣模樣的人,就是廠職工里也沒見過初夏這樣的病美人,以前的原主是病了硬撐那種,和大家都一樣。

    因此乍一看初夏這模樣,鄭主席生怕她大點聲就嚇到她了,更別說她還是上面暗示要多照顧的同志。

    鄭主席對她和聲細語,用了她半輩子的能力去裝溫柔:“小羅啊,你這身子太弱了,得好好養著。生活上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初夏聽到鄭主席努力捏著嗓子說話的聲音,差點沒笑出來。

    不過她忍住了,鄭主席話音一落,她就低下頭不吭聲,但是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鼻子抽噎著,好不委屈的模樣。

    鄭主席一下子急了,也顧不得裝溫柔了,直接大嗓門喊:“小羅,你別哭啊!有啥委屈和我說,工會就是為了解決職工困難存在的!要是誰敢在廠里耍威風欺負人,工會第一個不同意!”

    “主席,你真是個大好人,你不知道,昨晚上有人是逮著我們這對弱母子欺負啊!欺負我家男人不在家。”

    初夏淚眼婆娑地拉著鄭主席的手,哭著朝她訴委屈,把昨晚上的事一字不落講得清清楚楚。

    鄭主席就是為這件事找的初夏,本來就生氣,聽完更生氣了。

    “啪!”鄭主席重重的拍一下桌子,“真是反了天了!”

    初夏被嚇得身子一激靈,鄭主席趕緊道:“我不是說你,別害怕。小羅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好好解決了,咱們廠絕對不允許有欺負弱小的行為存在!”

    初夏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英雄,眼里都帶著光:“主席,你真好。主席,除了這事,我還有個事,咳咳……”

    鄭主席被這眼神看著,覺得自己就像救人于水火中的大英雄,內心豪情萬丈:“什么事?只要我能辦的都幫你解決了。”

    這咳得她心慌,小羅身體怎么突然這么差了?估計都是昨天秦三鳳給欺負的。

    工會的存在就是替職工排憂解難,家庭不和找工會,分房問題找工會,崗位問題也可以找工會。

    只要找了工會,職工真遇到困難了,工會就會先調解再向上反應解決。當然分房問題老大難,也不是輕易就能解決的。

    “主席,我特別想為廠里做貢獻,但是你看我這身體,我自己都生氣它不中用。不是我不想干車間的活,我真怕干著干著暈里面,我暈了沒事,我怕給廠里帶來嚴重損失,這就是我的罪過了。”

    鄭主席這一聽,感動得不行,多好的同志啊,怎么就身體不好呢,不然肯定像她以前一樣,又是個省模范,可能還能評上國家勞動模范呢,太可惜了。

    都怪秦三鳳。

    “這事我幫你反應。”鄭主席握著初夏的手,語氣堅定:“你放心,咱們工會一定會解決初夏同志你的困難!”

    *

    紡織三廠育紅班。

    岑淮安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個奶糖,嘴巴就沒有停過。

    坐在他旁邊的是個胖胖的小男孩,饞得直咽口水。

    “你吃的是啥?”

    岑淮安警惕看他一眼,身子扭向里面,沒理他,又往嘴里塞了個奶糖。

    “好香啊。”胖男孩擦了下嘴巴,眼睛直勾勾看著岑淮安的褲兜:“是大白兔奶糖!”

    “不是。”岑淮安瞪他一眼,手緊緊捂著自己口袋,都是他的。

    “就是,你給我吃個吧。”胖男孩求他,大白兔奶糖又甜又香,他太想吃了。

    岑淮安捂得更結實了:“不給。”

    旁邊的胖男孩失望地“哦”一聲,耷拉著腦袋,一身胖乎乎的肥rou都失了精神。

    岑淮安根本就不在意同桌傷不傷心,他吃完嘴里的糖,在口袋里一摸,就一顆糖了,吃完就沒有了。

    所以這一顆岑淮安拿出來后特別小心地剝開,剛準備填嘴里,旁邊突然伸出來一顆頭,“啊嗚”一口咬走了,還沾了他一手的口水。

    岑淮安看看空了的手,再慢慢轉頭,看到嘴巴趕緊嚼著的胖男孩。

    他的糖!最后一顆!沒了!

    岑淮安瞬間暴怒,朝著胖男孩撲了過去。

    昨晚上他mama教的什么不能光靠武力,要用上策,他全忘了,現在他只有憤怒。

    “我的糖!還我的糖!”

    胖男孩吃得胖,但就是虛胖,根本不能打。

    被岑淮安撲倒在地,連還手都不知道還,只知道“哇哇”大哭,哭著還不忘嚼糖果。

    教室里頓時亂成一團。

    *

    得了工會主席的保證,解決了心頭的大事,初夏心情極好地走出紡織三廠,朝著菜場走過去。

    她列好了清單,家里缺什么今天全買了。

    也不能買多,夏天不能放,明天還有新鮮的菜,家屬院距離菜場不遠,明天再來買。

    而且家屬院附近也有經常挑著扁擔過來賣菜的老農,菜新鮮也不貴。

    菜場是市場放開后形成的自由市場,后來政府在這里統一規劃了。

    這里買菜不需要票,但是米面糧油,要是去糧油店買,還是要用票。

    不過有票了的話,比在菜場買便宜。

    初夏有票,而且這個月的供應原主還沒用完,所以她拿著糧油本直接去糧油店買的。

    因為米面沉,初夏是在菜場買完菜又過去的。

    糧油店供應的大米和面粉材質不是最好的,大米是陳米,糧油店的工作人員說,有陳米就不錯了。

    新米好米也得等,啥會兒有了很多人排隊搶著買,同樣最好的富強粉也是。

    她昨天在菜場碰到有人賣她就買了,今天來糧油店問完她才了解糧食供應的情況,稀缺產品還是靠搶,早知道就在那人那里多買點了。

    也不知道啥會兒還能碰到賣那么好糧食的人,這也是趕運氣。

    不過這也是月尾了,下個月就該有新的供應了,到時候排隊來買。

    帶著一堆東西站糧油店門口,初夏攔了一輛載客三輪車,直接幫她把東西搬上車,送到家屬院里,初夏加了一毛錢,人還幫她把東西都搬上樓了。

    不然這么多東西,就憑她現在林妹子的體質,她得搬到猴年馬月。

    此時家屬院沒有那么熱鬧,該上班的都去上班了,不上班的也有自己的活干。

    初夏進到屋里,開始收拾她買的東西。

    主要是糧食沉,其他的菜什么的她買的也就夠吃兩天的,萬一壞了她心疼。

    她還買了幾個土陶盆,幾包菜種,準備在擺窗戶上種點菜。

    夏天正是種菜的季節,種點番茄、豆角、菠菜、青椒、小香蔥、小蒜苗,做菜簡直太方便了,直接就能上手掐。

    又嫩又鮮,做菜一定很好吃。

    她住的這棟家屬樓采光不錯,而且走廊就屬于小陽臺那種,陽光可以直接曬到。

    有的家屬筒子樓,走廊兩邊都是房間,走廊里又黑又暗又狹窄,還放著各家的煤火爐子、煤球,逼仄壓抑。

    土陶盆擺好放一邊,初夏準備等岑淮安回來了和他一起種。

    現在天還早,正合適把昨天買的那只土雞殺了燉雞湯喝。

    身為一名醫生,初夏連解剖人都不怕,更別說一只雞了。

    她提起來雞就干凈利落地放血、燒水、拔毛,臉上十分淡定,就是神色有點過于嚴肅了。

    特別是她切rou時,直接拿著刀沿著骨頭開始,跟庖丁解牛一樣,雞骨架和rou非常輕易就分離了。

    等她分完才想起來,做rou不用這樣分,直接連rou帶骨頭整只雞一起燉更好。

    解剖順手了就忘了。

    不過也沒事,她就是分出來了骨架和雞,雞還是完整的,不影響。

    “嗬!”同一層樓的陳奶奶買菜回來,看到初夏切的雞,驚了下:“初夏你這雞和骨頭咋分開的?這雞架看著還挺嚇人的。”

    初夏不緊不慢往雞rou里塞著姜片蔥段,隨口說道:“這樣容易燉。”

    “這雞架子都沒rou了,你還要不?不要就給我吧。”

    初夏奇怪地看她一眼,她怎么好意思說出來這話的?

    “我當然要了,這哪里沒rou了,煮煮還是能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