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第7節
收拾好,看岑淮安哪里被水洗掉了紅藥水,再給他涂一遍,又給他在嘴里撒了點藥粉。 “去睡吧。”初夏拍了下他的背,拿著衣服去洗衣服。 岑淮安躺在床上也沒有睡著,他聽不到水房的聲音,腦子里想的都是他mama今天的模樣還有剛剛說的話。 如果mama一直像今天這樣就好了。煎餅那么好吃,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吃到。 直到初夏在水房把今天所有衣服過了遍水,掛在里屋窗戶外面,岑淮安還沒有睡著。 初夏沒注意到她上床時岑淮安眼睛閉得特別緊,身子挺得直直的。 初夏收拾這一會兒都覺得要累壞了,家庭主婦真的好偉大,她想念全自動洗衣機了。 這時節天氣很熱,初夏屋里沒有風扇,但幸好是在二樓,家屬樓前后左右都種著高大茂盛的樹,晚上沒那么熱。 她把岑淮安往里面抱抱,給兩人蓋上一層薄被子,很快陷入睡眠。 岑淮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睡著睡著,突然,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纏住了,渾身上下又緊又熱。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睡前離他距離挺遠的mama,此時把他牢牢地抱在懷里,腿還壓住了他的腿。 太熱了,岑淮安用力去推初夏。 初夏嘟噥一聲,翻了個身,岑淮安覺得自己終于輕松了。 他繼續睡,剛要睡著,他mama一條腿又壓了過來。 岑淮安再次用力抬開。 沒多久初夏手又搭過來。 岑淮安:……以前他不記得mama睡覺這么不老實啊? 后來,岑淮安太困了,實在沒力氣去管了,任由他mama隨意睡覺。 翌日,初夏是在鳥鳴陣陣中醒來的。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初夏下意識去摸手機,沒有摸到,只摸到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哦對,她穿書了。 八十年代沒有智能手機,她連個表都沒有,更別說看時間了。 早上不宜吃得過于油膩,初夏又感覺嘴里沒有味道,不想吃白粥。 所以她直接揉了點面,做成手搟面。 沒有雞蛋番茄,昨天忘了買了,家里缺的東西有點多,油也不剩多少了,今天還要去菜場。 因此除了點蔥花和鹽,面里面初夏什么都沒加,但也很香,如果再來點芝麻油就更好了。 岑淮安是在飯香味中醒來的。 他捂著咕嚕嚕的肚子從床上爬起來,床頭放著另外一套他的新衣服,已經干了,還有肥皂的香味。 可是屋里沒有他mama。 岑淮安心里慌了下,幾下穿上衣服,套上鞋就往外跑。 一拉開門,他mama站在煤火爐子邊上笑著看過來:“醒了,去刷牙洗臉,過來吃飯。” 好像夢里的場景。 可是這次不是夢,是真的! 岑淮安心里忽然鼓鼓的漲漲的,他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只想飛快地跑。 他也真的跑了起來,跑得飛快去拿牙刷盆子再飛快跑去水房,身后初夏叫著讓他慢點。 一上桌,初夏首先警告岑淮安不許像在國營飯店里那樣吃。 “面很燙,你再燙到嘴以后好吃的都沒你的份!” 這個威脅非常有效,岑淮安的動作立馬慢下來,面條還會吹吹再吃了。 面做得很簡單,沒有高湯,連根青菜都沒有,鹽也放得不多。 可就是很香,淡淡的咸還有面條本身的麥香,口感勁道有嚼勁,初夏和岑淮安吃得都很香。 “咱們家家務要分工。我做的飯,鍋我刷過了,碗你來刷,能做到吧?” 就兩個碗,岑淮安點點頭,端起來直接去水房。 外面有蹲在走廊里吃飯的鄰居,笑著打趣:“初夏,五歲的娃娃會刷碗嘛?他別再把碗打了。” “不會的。”初夏語氣淡定:“就是打了,再買不就行了,小孩子可不能學懶。” 照例煎藥吃藥,一天兩頓,一包藥可以煎兩回。 還是一樣的苦,還不能吃糖,怕沖了藥性。 岑淮安這個年紀不到上小學的年紀,但紡織三廠有廠區育紅班,家屬院的小孩子很多都送里面去了。 特別是家里沒人看小孩的雙職工,剛一歲都送過去,這也是沒辦法。 原主之前也想送。 可她媽說育紅班沒什么用,就是看小孩的,她來幫她看,她直接給她錢好了。 后來岑淮安記事了,知道姥姥對他不好,死活不跟著王玉蘭。 原主的錢被王玉蘭找各種借口要走,送他育紅班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初夏今天就準備把岑淮安送去育紅班,她昨天就沒去廠里上班,今天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帶著孩子肯定不行,放家里她也不放心,萬一王玉蘭再來了,岑淮安對上她一個大人一定吃虧。 倒不如直接送去育紅班。 育紅班收費兩塊,沒有寒暑假,職工放假了育紅班也就放假了,畢竟是廠里辦的,為了方便職工。 所以初夏帶著岑淮安過去時,人家只說了插班也按季度收錢,前面沒上的時間不減錢。 初夏同意了,育紅班就收下了岑淮安。 岑淮安以前也羨慕過上育紅班的小孩子,覺得在里面一定很快樂。 但是當他被他mama領著進來,看到不停有小孩哭的聲音,老師哄都哄不過來,吵得耳朵都要聾了,他覺得好可怕,一點也不羨慕上育紅班的小孩了。 可是錢都交了。 岑淮安五歲,被安排在中班,和他一個班的都是大一些的小孩,沒那么多哭的,他悄悄松了口氣。 初夏看著中班的小朋友,老師又給初夏指了指中后排一個空位:“以后那就是岑淮安小朋友的位置。” “好,麻煩老師了。” 臨走前,初夏往岑淮安口袋里塞了一把糖,小聲囑咐他:“記得把糖分給其他小朋友吃。” 岑淮安“嗯”一聲點頭,但其實他并沒有聽到他mama說的什么,他一門心思都在糖果上了。 奶糖,都是奶糖! 初夏一走,沒進育紅班他就先快速往嘴里塞了一顆。 至于給其他小朋友,他沒聽到。 初夏出來后直接去上班。 紡織廠紡織工的分工不同。初夏在細紗車間,在機器運轉的同時處理各種縱橫交錯的線,手必須要快。 這活聽著就不簡單,還很容易燙到手,特別考驗人的耐心、細心。 說實話,紡織工人,那么多車間,沒有一個活是不辛苦的,只是辛苦的程度不同。 初夏剛一接手就知道自己干不來。 她有原主的記憶,但是沒有原主的技術,她試了一次,連線頭都沒接上,還差點燙到手。 旁邊的女工奇怪地看著她:“初夏,你咋回事兒?昨個兒沒來,今天來了連活都不會干了?” 初夏揉了揉自己的手指頭,對她虛弱地笑了笑說:“我身體弱,還沒養好。” 說完,她去找小組長請假,不請假這活一干就露餡了。 小組長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準了她的假,順帶還有昨天的假。 “你昨天曠工今天請假,明天再請我就不批了,你去找廠長去!” 站在車間外面,初夏心里發愁:紡織女工她當不了,不說技術,就是強度她這身體也撐不住。 正常女工一天下來都腰酸背痛累得不行,更別說她了。 可是不當紡織工人,她能干什么活? 原主高中畢業,為什么她媽那么重男輕女她和她大姐都能上高中。 因為王玉蘭女士想把兩個女兒賣出好價錢。 高中畢業,加上兩姐妹出色的容貌,王玉蘭有信心把兩人嫁給家世更好的人,回頭來再幫襯娘家。 初夏的大姐和她嫁的人,也確實如王玉蘭所期望的一樣,都很好。 她大姐嫁的是紡織一廠書記的兒子,而原主能嫁給岑崢年,是靠的原主父親的關系。 羅父是退伍軍人,當年和岑崢年父親一個班的,他還救過岑崢年父親的命,還因此少了只手被迫退伍。 就這樣救命之恩加上有心算計,趁著岑家回鄉祭拜親人,原主和岑崢年見了面,定了親,沒過一年結了婚。 現在初夏倒是感謝原主有高中學歷,最起碼她還能選擇考大學這條路。 她知道這個年代其實是下海最好的時候,再往后走走,經濟更開放了,到羊城,到深市,絕對有無數的機遇。 可是初夏也知道,她沒有做生意那個能力。 八面玲瓏、打通關系還要手段強勢能自保,一個女人這時代做生意,挺難的。 更何況這會兒還有打擊投機倒把,那就是把腦袋放褲腰帶上干,干得過于出頭和國營搶生意了,公安就要抓你,判你個投機倒把罪。 這不是她能做到的。 就她這虛弱的體格,還沒去到羊城呢可能就趴半路上了。 更別說其他小偷小摸地痞流氓使壞了。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亂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