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美人是吃貨?。朗常?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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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的書房很不一般,里面收藏的大多是歷年的烹飪秘籍和各地的美食良方,蘇心禾小時候最喜歡待在這里,只要在書里看到了感興趣的食物,便要立即去伙房里試驗,蘇志本就是廚子出身,所以對蘇心禾行庖廚之事,也十分支持。 直到兩年前,收到了平南侯府的婚書,他才犯了難。 平南侯掌管著宣朝三分之一的兵馬,地位之顯赫可想而知,平南侯世子李承允,亦是年少成名,人中翹楚,但堂堂平南侯世子,為何會對一位廚子的女兒下聘? 這便要從十四年前的一樁舊事說起了。 十四年前,大宣與邑南族交戰,平南侯領兵路過臨州之時,中了邑南族的埋伏,上萬名士兵被圍困在城中,前線戰事膠著,糧草又逐漸消耗殆盡,無奈之下,平南侯便開始在城中征糧。 起初,當地官府和百姓還有余糧能供給軍隊,但到了半月之后,城中便鬧起了饑荒。 平南侯身經百戰,知道這樣下去只有兩種選擇—— 第一,便是等待王軍馳援,但王軍當時被背面的韃族拖著,從北到南少說也得十日之久,到了那時,城中定然餓殍遍地,慘不忍睹。 第二自不必說,便是打開城門,繳械投降,但平南軍乃是大宣的脊梁,若是折斷脊梁,大宣的國運何以為繼? 平南侯進退維谷,幾乎愁得一夜白了頭。 就在窮途末路之時,一名男子前來求見平南侯,稱自己有辦法解臨州之困。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志。 說來也巧,蘇志雖然是個廚子,卻頗有經商頭腦。 當時,他不但開設了一家蘇記酒樓,還做起了米糧生意,兩軍交戰之時,他恰好有一大批米糧運至城外,鏢局因為害怕被敵軍搶奪,就及時藏了起來。 因為城門封閉,蘇志便與鏢局斷了聯系,多日之后才收到鏢局的飛鴿傳書,得知了米糧就在城外,距他們不過半日的腳程。 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平南侯當即便差人護送蘇志出城取糧。 經過一番周密的部署,一隊將士掩護蘇志殺出重圍,但邑南騎兵哪里會輕易放過他們?將軍韓忠帶著蘇志邊跑邊躲,足足兩日過去,確定甩掉了追兵,才到了約定地點取糧。 取糧之后的下一個難題,便是要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送糧食入城。 于是平南侯在城內,韓忠將軍在城外,兩人上演了一出聲東擊西,這才讓蘇志瞧準了時機,指揮士兵們將糧食送入了臨州城。 平南侯靠著這一批米糧,又強撐了一段時日,終于等到了援軍。 后來,援軍與平南軍一起內外夾擊邑南族,重創了邑南族的主力軍,這才為大宣贏得了數年的安寧。 只可惜就在蘇志外出尋糧的那幾日,他三歲的女兒卻突發疾病! 他發妻早逝,家中唯有一個婆子和兩個小丫鬟,婆子起初不知疾病利害,只以為孩子是餓得狠了才哭鬧,便延誤了救治的時間,待到蘇志回來,年僅三歲的蘇心禾已經不省人事了。 蘇志急得在城中遍訪名醫,但大夫們看過孩子的病癥后,都說已經藥石無靈,只能聽天由命。 經過獻糧一事,平南侯十分敬重蘇志為人,得知此事之后,心中更是愧疚,不但派遣了自己的醫官去幫忙,還承諾若蘇家女兒能好起來,定要與蘇志結為姻親,好好補償他們。 蘇志那時消沉至極,每日只顧著照料女兒,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那幾天里,蘇心禾好幾次閉氣不出,就連蘇志都以為她挺不過去了,可某夜過后,蘇心禾卻奇跡般地好了起來。 事后,他細細思量起婚約一事,權當是平南侯在安慰自己,不能當真。 畢竟平南侯府乃鐘鳴鼎食之家,他就算于平南軍有功,也不過是一介布衣,如何能與平南侯府攀親家?故而再未提起此事。 自臨城一役之后,城中百姓都知道了蘇志獻糧的事跡,對他贊不絕口,于是蘇志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待到蘇心禾及笄之時,蘇家已經成了臨州數一數二的富戶。 這些年來,蘇志已經將姻親之約拋諸腦后,但他萬萬沒想到,就在蘇心禾及笄之后,平南侯府竟然如約送了婚書來。 蘇志感嘆平南侯重諾之余,卻也為蘇心禾的婚事捏了一把汗。 畢竟臨州與京城相距千里,將女兒嫁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嫁給平南侯世子——李承允。 蘇志心中跟明鏡似的,李承允雖好,但卻與蘇心禾的身份太過懸殊,如此婚約,恐怕會惹來嫉妒與非議。 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寧愿讓她嫁得尋常些,也比入了侯府日日受委屈強。 此時,蘇志坐在案前,手邊的一盞茶晾涼了都沒喝,只低聲問道:“禾兒,你老實告訴爹,到底想不想嫁入侯府?” 第2章 上菜 就算不用讀心術,蘇心禾也明白蘇志為何有此一問。 平南侯此舉原是好心,但這樣好的一門親事,對于蘇家而言,卻有不小的壓力。 接到婚書之初,蘇志也想過要上京拜謝平南侯,婉拒他的好意,但平南侯卻一直在外征戰,后來婚期臨近,反而不好提了。 換而言之,若他真的拒絕了平南侯府的婚事,還有誰敢娶蘇心禾呢? 蘇志面上不表,心里卻始終有些忐忑,唯恐自己親手將女兒推進了火坑。 但蘇心禾的心態卻好得多,她淡笑著道:“爹不必擔心,只要是正經好人家,能顧好一日三餐,女兒就滿足了,其余的事,我不關心,也不在意。”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她就沒有期盼過獲得平等的感情,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誰有空管那些臭男人怎么想呢? 蘇志見蘇心禾神色從容,便也放心了幾分,道:“爹原本還怕你陷于后宅之爭,沒想到你如此豁達,也好!平南侯雖然有些嚴厲,但也是位真英雄,你到了侯府,若真遇上了不平事,他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br> “若是你當真在侯府過得艱難,也不要怕,想法子讓人送信回來,爹豁出性命不要,也會將你接回來的,咱們蘇家雖然比不得平南侯府,但靠著那些酒樓鋪子,也能衣食無憂一輩子!” 蘇心禾聽得感動,“爹爹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br> 蘇志愛憐地撫了撫女兒的頭,“想當初,你不過才那么大一丁點兒,三歲的時候還差點……其實,爹總覺得,你病好之后,性子變了不少,三歲之前特別靦腆,就算見到爹娘也不肯開口叫人,可病好之后,卻變得活潑愛笑,開朗多了?!?/br> “說實話,爹有時候甚至在想,你到底是不是禾兒……” 蘇心禾聽了這話,心中微微一驚。 蘇志是個寵愛女兒的慈父,蘇心禾實在不忍心告訴他,他的親生女兒很可能在三歲之時,便去了另外一個世界,自己也是陰差陽錯之下,才轉世到了原主的身體里,與他成了父女。 蘇心禾心頭有些掙扎,也許,該在離開之前告訴他實情的。 于是,蘇心禾啟唇道:“爹,其實我不是……” 蘇志卻擺了擺手,道:“罷了,禾兒不說了?!?/br> 蘇心禾一愣,“爹?” 蘇志寵溺地看著蘇心禾,道:“這世上緣分何其玄妙,你既然來到這里,那便是上天的安排,就是我的女兒……” 蘇心禾的前世,父母早早離婚了,她自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故而很早便學會了做飯,無論什么時候、去到哪里,都有辦法填飽自己的肚子。 到了這一世,是蘇志對她無條件的信任和寵愛,才讓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蘇心禾眼眶微紅,道:“爹,女兒不會讓您失望的?!?/br> 蘇志笑得慈祥,“好孩子,這兩日侯府的人就要來了,你早些收拾好東西罷。” 蘇心禾乖巧應聲。 - 昨夜的雨下得大,到了黎明之際才逐漸停下,露水沿著樹葉的脈絡,徐徐下滑,悄無聲息地滴入了泥土里。 本是一個靜謐的早晨,但蘇心禾卻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吵醒。 “小姐,小姐!”青梅趴在臥房外面,一下不停地叩著木門,聲音聽起來十萬火急。 蘇心禾好夢被擾,秀眸惺忪地坐起身來,蹙眉道:“一大早的,發生什么事了?” 青梅忙道:“小姐,平南侯府的人到了!” 蘇心禾披衣起床,穿上絲履,才打開了門。 “到了便到了,先找個地方安置他們便是,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青梅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只道:“小姐去看看就明白了!” 蘇心禾見她神色有異,便快速收拾妥當,隨青梅出了云苑。 蘇心禾走到外院也不見人的蹤影,便問:“他們人在哪兒?” 青梅道:“還在大門口站著,奴婢讓他們進來,他們卻不肯……” 蘇心禾聽得奇怪,便只得加快了步伐往大門口走去。 蘇府大門敞著,管家石叔立在一旁,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見蘇心禾過來,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迎了上來,“小姐,您可來了!今日一早老爺便有事出去了,誰知道老爺前腳剛走,平南侯府的人后腳便到了,這一個個兇神惡煞的,說什么都要先見到小姐……” 蘇心禾聽了個大概,心領神會之后,便上前幾步,邁出了蘇府大門,她抬起眼簾,往外瞧了一眼—— 嗬,黑壓壓的三排士兵,列陣在蘇府門口,他們個個身材高大,又穿著鐵色甲胄,寒光凌厲,殺氣逼人,將并不寬敞的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 知道內情的,便清楚他們是來接親;若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蘇家犯了什么大案,要被抓走了。 蘇心禾穩步上前,問道:“請問哪位管事?” 一身材魁梧的男子赫然出列,他看著約莫二十多歲,生得一張四方臉,膚色因常年行軍黝黑至極。 男子一手扶刀,濃眉緊皺,道:“在下吳桐,乃是平南侯世子麾下副將?!?/br> 蘇心禾點了下頭,道:“原來是吳副將?!?/br> 吳桐神情嚴肅,說起話來也一板一眼,聲如洪鐘:“末將奉侯爺之命,前來臨州迎蘇小姐入京,但大雨難行,故而比預計時間晚了半日?!?/br> 吳桐說著,忽然“噌”地一聲,將身上的長刀卸下,呈到蘇心禾面前,“還請小姐責罰!” 此言一出,士兵們齊聲應和,請罰之聲如雷貫耳,饒是蘇心禾這般淡定的性子,都驚得怔住了。 她垂眸看去,只見吳桐與士兵們個個靴子泥濘,只怕已經在冰冷的雨水中泡了許久。 蘇心禾道:“吳副將言重了,雨天難行,晚到半日也是人之常情,諸位一路辛苦,不如先進來休息片刻罷?!?/br> 但吳桐卻跪著不動,只道:“蘇小姐不罰我等已經是宅心仁厚,末將等無顏入府,在門口候著便是,待回京之后,吳桐自行向世子請罪?!?/br> 蘇心禾瞧了他一眼,只見吳桐面色鄭重,薄唇緊抿,一看便是個認死理的性子。 傳說平南軍治軍甚嚴,果真名不虛傳。 蘇心禾想了想,道:“近日府中事忙,收拾好的箱子,都還未經裝車。既然吳副將心中過意不去,不如請諸位入府來幫我搬運行裝,如何?” 吳桐聽了,低吼一聲,“得令!” 石叔見狀,連忙領著吳桐等人入府。 所謂搬運行裝,蘇心禾不過就是隨口一說,誰料吳桐等人只花了片刻的功夫,便將十幾只沉甸甸的大木箱都搬到了馬車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吳桐辦完事,立即前來復命,“蘇小姐,木箱已經全部齊備,請問現在可能啟程出發?” 蘇心禾從外院回來,凳子都沒坐穩,聽了這話,差點兒被茶水嗆到了,她定了定神才道:“吳副將,目前離婚期還早,為何要這么急著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