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母對照組不干了[六零] 第76節
“華僑飯店你知道?吧,專門?招待華僑的。”管大鵬小聲道?:“我認識的一廚子就在?那上班,今兒我混了?進去,碰上一穿的挺體?面的老頭蹲在?廁所里沒手紙,我就把我自帶的那點手紙給了?他,順便要了?點小賬。” “小賬!”陶家妹壓低聲驚呼道?:“你瘋了?,知不知道?什么是斗私批修?” 管大鵬捂住她的嘴道?:“我這不是收了?小賬就溜了?出來嘛,我當時隔著門?板遞的手紙,他哪能知道?我長啥樣?再說了?,我就一招待所廚子,跟華僑飯店的華僑和領導們都扯不上邊,他們能跟我一小人物計較?就許他們穿金戴銀大魚大rou的,還不許我一小老百姓收個小賬發點小財了??” 陶家妹啞然,掐了?一把管大鵬的腰間rou道?:“你以后別再華僑飯店邊上溜達,小心被?人抓到?。” “知道?了?,知道?了?。”管大鵬抱怨道?:“好好的一件喜事,到?你這就變了?味,人家可是華僑飯店的客人,這點小意思對?他們來說算.........” 腰間再次被?狠狠一掐,管大鵬無奈改口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往心里去好了?吧?” “那還差不多。”陶家妹見好就收,小鳥依人的縮在?管大鵬的懷里。 一直等到?管大鵬的鼾聲再次響起,陶家妹才小心翼翼的挪開身子,裹上棉猴起身。 “你干什么去啊?”管大鵬迷迷糊糊的問道?。 “上廁所。”陶家妹柔聲道?:“這懷了?孕的人就是這樣,一天得?跑好幾?趟廁所。” “你在?屋里上唄。” “我聞不得?味,還不如在?公廁解決了?算了?。” “那行,你多注意點。”管大鵬叮囑完后,翻身就睡了?過去。 陶家妹裹著棉猴走到?公廁,一雙手蒙上了?她的眼睛,她差點沒尖叫出聲。 “是我。”管友富將人扭轉回來,擔憂道?:“沒嚇壞你吧?” “你瘋了?,我是你嬸子。”陶家妹黑著臉道?。 “嬸子怎么了??就不興侄子和嬸子嘮嘮嗑了??”管友富問道?:“雞蛋那事兒怎么說?管大鵬要愿意收下,回頭我就給村里打?電話了?。” “他不要。” “那我以后偷摸著煮好塞給你,你多補補身子,最?近瞧著都瘦了?。”管友富心疼道?。 “你那點錢還是攢著娶媳婦吧。”陶家妹盯著腳尖道?:“說真的,別惦記我了?,回頭讓你爹娘給找個好媳婦過日子吧。” “你想把我推給別人?”管友富臉上的rou都繃緊了?。 “什么推不推的,你都二十四了?,也該成家了?。”陶家妹頓了?頓又道?:“不過事先?得?說好,你別找蘇家那二姑娘,買豬還得?看豬圈呢,她們家太亂了?。” “我他媽就不能一個人過?”管友富低聲咆哮道?。 “不能。”陶家妹抬頭直視著管友富:“管大鵬已經?懷疑咱倆的關系了?,就當是為了?我和孩子,你必須得?結婚生子。” 管友富拿頭連撞了?幾?下墻,最?后躬著身子蹲了?下去:“就當是我求你行嗎?我不會去打?擾你的,我就想守著你和孩子。” 陶家妹的手輕撫著管友富的腦袋,聲音依舊甜膩:“不行,讓你留在?城里已經?是出格的事情了?,再錯下去,這事就沒法收拾了?。” “你這女人是真狠啊!”管友富悶悶道?:“你為了?肚子里這塊rou,你什么事你都做得?出來,我算個屁我!” “這也是你的孩子。”陶家妹抓起管友富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里:“你是他爹,他的命就握在?你手里了?。” 管友富摸著陶家妹平攤的肚子,眼淚不禁落下,啞聲道?:“你給我點時間,等孩子出生前我一定結婚。” “好。”陶家妹強忍著心酸點頭答應。 管友富靠著墻慢慢直起身子:“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 “嗯,我走前邊吧,你晚點再回。”陶家妹說完邊轉身離開。 背對?著管友富那一瞬,她的眼淚才奪眶而出。 管友富說得?對?,為了?孩子她什么事都能做,哪怕是眼睜睜的看著管友富住在?自己隔壁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子,看著別的女人過上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日子。 只要為了?孩子,她都可以忍受。 管友富看著慢慢消失的人影,站在?原地掏出自制的卷煙抽了?幾?口。 重重的咳了?幾?聲后,他憤恨的丟下煙卷,抹了?一把眼淚道?:“真他娘的嗆。” 說完,他便回了?院。 過了?許久,小雨慢慢的轉化為了?大雨,公廁的門?后才鉆出來一道?身影。 那身影哆哆嗦嗦的打?了?幾?個寒顫,便往蘇家的方向去了?。 第99章 按照以往的慣例, 廣播站每天要念的廣播稿都是由包弘博所寫。 包弘博因為在食堂所發生的事情,對姜佳慧有了些許芥蒂,有心想要冷一下姜佳慧, 讓對方知道自己的重要。 可誰料到, 姜佳慧根本沒放在心上,本來廣播站讓她念念包弘博的散文詩, 她還?會乖乖照辦,可自從她認識了毛良仁以后?,她便不愿意再讀包弘博所寫的散文詩了。 身為姜佳慧的瘋狂追求者, 包弘博大受打擊,待在辦公室醉生夢死了一段日子。 “醒醒。”劉干事拿著毛衣針戳了他幾下,指揮道:“過幾天我要請例假了,清明的板書你負責抄寫一下。” “憑什么。”包弘博瞇著眼睛道:“這又不是我的工作。” “憑你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在辦公室里喝供給工人們加班喝的酒。”劉干事粗俗的將人拉起來:“趕緊的, 把板書給抄了, 再被我發現你拿乒乓球室的酒喝, 我就?直接去?舉報你挖社會主義的墻角。” 說完, 她用手指了指包弘博那散發著酒氣的搪瓷杯。 乒乓球早在十幾年前?便被封為“國球”,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但架不住這球室是開在行政樓里邊的。 普通工人哪敢進行政樓啊, 漸漸的這球室也荒廢了,被人當做了一個雜物?間, 堆積著廠里的各種閑置物?資。 早幾年機械廠的效益不錯,為了犒勞工人,廠里撥了一筆資金買糧食酒, 專門用來供給工人們加班時喝。 如?今廠里效益太差,工人們長時間都沒有加班趕工過, 這項福利也就?取消了,多余的酒也被廠里收集起來放入了行政樓的乒乓球室。 “舉報,舉報,有種你就?去?舉報啊!”包弘博嘀嘀咕咕道:“我都沒舉報你搞破鞋呢,你還?想舉報我偷喝酒?” “你說什么?”劉干事瞇著眼盯著包弘博。 “沒什么。”包弘博想到了什么事,晃了晃腦袋改口道:“就?抄寫板書是吧?劉姐,您還?有啥要吩咐的嗎?” “沒了。”劉干事眼睛掃了一圈辦公室,嫌棄的看了看包弘博的桌位:“你要是有功夫就?把你這辦公桌附近給收拾收拾,邋里邋遢的,難怪人姜佳慧瞧不上你。” “劉萍。” 一提姜佳慧,包弘博就?有些急了。 有心想要冷一冷那女人,彰顯一下自己的重要。 結果人家把他當個屁放了,轉頭就?將他給拒之門外。 這對自視甚高的包弘博來說那還?了得? “包弘博,我說實話?你還?聽不得了?難不成你還?真以為姜佳慧一個好端端的大姑娘會嫁你一個小?毛蟲?” 小?毛蟲! 普普通通的三個字,立刻讓包弘博氣的漲紅了臉,拍桌離去?。 聽見包弘博站在走廊上對著空氣低吼怒罵的聲音,李科長忍不住對劉干事道:“劉干事,你惹他做什么?這一個科室里待著,你平時就?把他當空氣不行嗎?” “看看,看看,好心當作驢肝肺啊,他這一天到晚的趴在辦公桌上喝酒吃小?菜像話?嗎?我們現在要是不管他,那以后?領導們來咱們科巡查,回頭批的還?不是您?”劉干事有些不忿道:“他本來就?不干事,那點工資拿的比誰都輕松,現在更好了,直接躺著吃喝等?錢送到他手里了,就?算是舊社會的地主爺也沒他這么能?享福的。” “行了,你就?少說他幾句吧,他也在咱們科待不了多久了。”李科長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聽了李科長的話?,劉干事忍不住眼前?一亮,前?不久還?給包弘博記過了呢,沒想到這么快就?容不下包弘博了。 “既然這么說的話?,那我最近就?少說幾句,正好以后?就?不用在一個辦公室待著了,忍他一段時間也沒事。” 聽見劉干事的話?,李科長也放心了,開始看著明珠那個空位:“劉干事,咱們科的小?姑奶奶哪去?了?” “廣播站去?了。”說起這個劉干事就?來氣。 “廣播稿又被否了?”李科長了然道。 “否了。”劉干事吐槽道:“你說姜佳慧那小?妞是不是個漿糊腦袋?包弘博那草包散文詩她能?念得下去?,小?蔣寫的那么好的廣播稿,她居然給否了好幾次。” “她得意不了幾天,咱們科的小?姑奶奶可不是個吃素的。”李科長搖了搖頭,拿著暖水壺起身準備往外接水。 誰知,他敢挪開椅子,便聽到門外傳來一聲響。 劉干事趕緊跑到門口張望,只?瞧見一個穿著灰色襯衣的身影。 “誰啊?”李科長走過來詢問道。 “包弘博。”劉干事翻了個白眼道:“那孫子剛沒走,偷摸著躲在門口聽咱倆說話?呢。” “那我們剛剛那些.........” “八成是都聽見了。”劉干事嘆了口氣,拿眼看向李科長:“您說吧,接下來該怎么辦?” “你就?給我添亂吧你!”李科長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破罐破摔道:“能?怎么辦?主意是上邊拿的,我聽喝就?是,他要是有啥意見,讓他自個兒跟上邊領導反映去?。” 另一邊,包弘博一臉不忿的沖向頂樓的廠長辦公室。 “包弘博,你怎么又來我這了?”高廠長將翹在桌上的腳縮了回去?。 “我........”包弘博縮了縮脖子,隨即又大聲道:“我是來問您的,這都已經記了過,說好既往不咎了,怎么還?要把我下放車間?” “這老李就?是個大嘴巴。” 高廠長嘀咕了一句,抬起頭沖著包弘博道:“包弘博,你先回辦公室去?,在一切公文下放之前?,這些都是沒影的事。” “那我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包弘博突然無?比期望上邊給自己頒發任務。 “你先等?著吧,最近咱們廠收到了太多關于你的投訴舉報,就?算是我也擋不住了,你下一步的工作安排還?得等?我們廠領導開完會后?再說。”高廠長看著包弘博那一臉愁緒,象征性的安慰道:“不要想不通,只?要有一顆為人民服務的心,到哪不能?做貢獻啊?哪怕是在車間,那也擋不住你繼續發光發熱.........” 包弘博打斷道:“您就?不怕我嘴巴一禿嚕說出點什么?” “你要說什么就?去?說唄,只?要你有證據,你想說什么都可以。”高廠長看著包弘博,意味深長道:“包弘博啊,凡是你得三思而行,做事情前?你得考慮一下這件事的后?果你是不是能?承受的起.........” 話?還?沒說完,包弘博便轉頭離開。 “不知道吃幾碗干飯,給你臉了啊,敢在我面?前?甩臉色,劉萍說得對,你就?是個刺頭兒!”高廠長抿了口茶水琢磨道:“本來還?想打發你去?焊工車間的,現在想想可太便宜你了,回頭我就?跟老王說一聲,就?把你送去?抬鐵水包。” 包弘博離開了頂樓的廠長辦公室,又一路奔向了廣播站。 對他而言,這是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在這一刻,他無?比希望姜佳慧能?給予他一句安慰。 哪怕只?是安靜的聽他抱怨幾句也成。 “喲,包干事過來了。”王主任拿著搪瓷缸從人事科辦公室出來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