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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母對照組不干了[六零] 第5節(jié)

    周遭的大人全都被逗樂了,明珠揉了揉小丫頭的發(fā)揪道:“你才多大啊,你就一輩子,你這傻丫頭。”

    “可是.......可是........”小明玉認真想了想,道:“可是我以前都沒有坐過。”

    “那這回不是坐到了嗎?”明珠順口就道:“以后想坐有的是機會,現(xiàn)在你還不能經(jīng)常坐,小孩不識字容易走丟,等你讀書識字了,你就能經(jīng)常坐車了?!?/br>
    明玉啃著手指頭:“我就認識我的名字。”

    明珠笑道:“沒事,多看看多學(xué)學(xué),跟著哥哥上課的時候乖乖聽講,你就能學(xué)會了。”

    五歲的小明玉乖巧的點頭:“好!”

    聲音很是清脆,明珠忍不住狠親了一口小丫頭的臉蛋。

    第8章

    不過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明珠的心情便慢慢沉重起來,她覺得每走一步自己肩上的壓力就加重了幾分。

    她想起了母親臨終前的囑咐,也想起了書里弟弟meimei的結(jié)局,這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甚至還有一絲恐慌,害怕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最后讓弟弟meimei走向了既定的結(jié)局。

    冬日的冷風(fēng)刮在臉色,凍得她雙頰麻木,她哈了口氣使勁拿手搓了幾下,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要怕,她一定能成功的。

    墳?zāi)乖诎肷窖?,沒有修建登山的階梯,她先拾了一根粗樹枝,抱著明玉,讓明成緊握著她的衣角,姐弟三慢慢的往山上挪,剛爬到半山腰,明珠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明成有些害怕的看了看jiejie的臉色,小聲道:“姐,是奶他們?!?/br>
    明珠點了點頭,準(zhǔn)備過去打招呼。

    一靠近,就見墳頭放著半碗碎米粒和一些燒掉的紙末,鄉(xiāng)下的大伯大伯母陪著奶一塊站在墳前。

    明珠曾經(jīng)猜測過她的奶奶孫紅霞應(yīng)該是個大家小姐出身,她是明珠見過最為體面的老人,只見她穿著藍布棉襖棉褲,頭戴一頂毛線帽子,腳上穿著一雙擦得蹭亮的平底皮鞋,腳踝上露出那么一截雪白的尼龍襪,明明她所站的地方是自己親兒子親兒媳的墓前,她卻愣是沒留下半滴眼淚,平靜的有些不近人情。

    而她的大伯夫婦卻穿的分外樸素,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棉服棉褲,配上沾著黃泥的黑布鞋,兩口子默默的站在奶奶身后,低著頭抹眼淚。

    明珠一過去,她大伯母便抹著眼淚上來摟住她,哭道:“你這丫頭可算是好了,前天我和你大伯聽說你暈倒的事情,都想著要來城里照顧你幾天,可是來城里就要耽誤上工,家里還有你奶和幾個堂弟堂妹得照顧,我和你大伯兩個根本就走不開,只能抽個空來幫忙掃掃墓除個草.......”

    一旁的大伯也是點了點頭,聲音沙?。骸吧碜佣己萌税??你們姐弟三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回頭上我那去,我讓你大伯娘沖個雞蛋茶給你們補補。”

    大伯家都在鄉(xiāng)下務(wù)農(nóng),家里三兒子兩閨女,那是個頂個的能吃,一年到頭的公分也僅夠吃喝嚼用的,一碗雞蛋茶,對于這一家子來說就已經(jīng)是極為稀罕的東西了。

    明珠心中微暖,小聲應(yīng)道:“下回吧,等抽了空我就帶弟弟meimei回鄉(xiāng)下看你們。”

    大伯下意識的點點頭,又伸手去掏兜,臉色突然漲的通紅,尷尬的將手放到了褲腿兩側(cè),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媳婦。

    大伯母狠狠瞪了眼大伯,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小手帕包。

    明珠理解這兩口子的意思,抿唇道:“大伯,大伯娘,我媽還留下些積蓄,過幾天我就能去廠里頂我媽的班了?!?/br>
    大伯滿臉不悅:“你能賺錢那是你的事情,這錢是我和你大伯娘的一個心意?!?/br>
    擔(dān)心她不肯收下,大伯又放柔了音道:“你就當(dāng)是大伯替你爸給的,將來給你當(dāng)嫁妝錢用?!?/br>
    聽到嫁妝,明珠的雙手緊絞在一起,似乎有一些無措。

    大伯母看到這一幕,扯了扯自家男人一把,沒好氣道:“你這張嘴注意著點,城里小姑娘臉皮子薄?!?/br>
    大伯撓了撓頭,沒再言語。

    明珠推辭了好一會兒,才算回絕了大伯的熱情,她和老太太打了一聲招呼后,就帶著弟弟meimei跪在墳前。

    大伯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從懷里掏出一小疊白色紙錢給她,明珠劃了一根火柴,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念叨著家里的情況。

    原本乖乖巧巧的明玉這時候才放聲大哭起來,她年紀(jì)太小了還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一直到了墓地前,聽到明珠對著兩塊冰冷的石碑喊爸媽的時候,她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眼前的這塊大石頭就是生她養(yǎng)她的母親,她再也沒有媽了!

    明玉這一場哭的格外久,直到孫紅霞露出腕上的手表,冰冷的提醒明珠已經(jīng)到了中午十二點時,小丫頭這才打了個哭嗝,降低了些許哭聲。

    孫紅霞看著小孫女那張花臉,蹙眉道:“看你哭的,跟個小叫花似的,趕緊把臉擦一下。”

    明玉看著她遞過來的藍色帕子,怯怯的不敢去接。

    “我來吧?!泵髦榻舆^孫紅霞手里的帕子,輕輕的替meimei擦臉,猶豫了片刻,輕聲道:“奶,糧食和雞蛋的事情,我都聽明成他們說了,不管怎么樣,還是得謝謝您?!?/br>
    孫紅霞詫異的看了一眼大孫女,覺得這還真是個稀奇事,自打參加完二兒子的喪禮后,二兒媳就和她鬧翻了臉,底下三個孩子也是跟著她媽一個鼻孔出氣,以往瞅見她這個當(dāng)奶奶連叫都不叫一聲,如今居然會主動和她這個奶打招呼說謝謝了。

    蔣明珠對上孫紅霞的眼神,不自覺的有幾分羞愧,父親去世時,奶奶也是穿戴的這么光鮮去參加喪禮,喪禮上同樣的沒有掉下一滴眼淚,母親是個以夫為天的女人,喪夫之后要不是顧忌著三個兒女,她都打算跟著去了。

    這么一個傷心過度的女人,見到婆婆在親兒子的喪禮沒有表露出半點難怪,甚至還能理智勸說自己改嫁,當(dāng)場便歇斯底里起來,大聲呵斥婆婆的冷血,最后直接斷了聯(lián)系,除了每年送二十塊錢養(yǎng)老錢回農(nóng)村外,婆媳兩基本就見不上面。

    那時候的明珠還小,深受母親的影響,也認為奶奶是個想要破壞自己家庭的壞女人,因此也非??咕軐O紅霞的親近,孫紅霞也不擅長討好晚輩,祖孫兩個的關(guān)系就這么僵持下去。

    明珠記得那本書上曾經(jīng)提到過,說是明成去了以后,自己聲名狼藉也失去了收入來源,只能靠糊紙盒混口飯吃,這也造成了明玉念書學(xué)費不夠用的情況,孫紅霞便主動扛起這個責(zé)任,原本一個清閑的農(nóng)村老太開始下地賺工分供小孫女讀書。

    她當(dāng)時還覺得假,孫紅霞那么一個冷心冷肺的人,這么多年對他們一家子不聞不問的,怎么可能會主動擔(dān)起這個大麻煩?可是聽到明成說母親出事當(dāng)天,奶奶就進城給他們送雞蛋和糧食的事情后,她才算是明白,老太太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上一直都在默默的關(guān)注他們幾個,一旦他們有任何困難,老太太定是頭一個跑過來包攬責(zé)任的。

    孫紅霞被孫女看的有些不自在,輕微的扭了扭身子,哼了一聲道:“別這樣看我,就這點東西,有什么好謝的,你也不怕別人說你眼皮子淺?!?/br>
    老太太就是有能耐,好好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總能變個味。

    明珠這會兒早就識破了老太太的小別扭,心里并沒有在意:“還是得謝謝奶,有什么好吃的能想到我們兄妹三,雖然我們?nèi)齻€在城里,但一個人一個季度一斤的雞蛋定額,我們還沒見過那么多的雞蛋。”

    至于雞蛋和糧食的最終歸處,她就沒打算多提一嘴,免得老太太聽了鬧心。

    孫紅霞平日里雖然會打聽二兒子一家在城里的情況,但對城里票據(jù)供應(yīng)也確實是不太了解,這回聽了還有點驚訝,一個季度才一斤的定額,這點雞蛋哪夠吃的?她一老太太那也是隔天蒸一個雞蛋羹吃的。

    此時此刻,孫紅霞看著二兒子家三孩子,頓時就覺得分外可憐,心頭一緊,別扭道:“那下回我還給你們送。”

    明珠朝她感激一笑,脆生生地應(yīng)道:“好,下次我們回來給您帶洗頭膏?!彼@個奶奶講究的很,嫌棄草木灰洗頭太臟,肥皂洗頭不抹灰,就樂意用洗頭膏來洗。

    孫紅霞想了想洗頭膏的價格,琢磨道:“洗頭膏.......洗頭膏也成,你別買太香的,那個貴。對了,村里分的糧食夠我吃了,我還能拿雞蛋換錢,以后你們就別給我送養(yǎng)老錢了?!?/br>
    明珠笑著點了點頭,老人家說不要歸不要,但送不送那就是他們做小輩的心意了。

    下了山,孫紅霞拿下衣領(lǐng)上別著的一個格子帕子擦了擦汗,跟著大兒子夫婦一起送明珠姐弟三去汽車站。

    擠上車后,蔣明珠趴在窗戶上看到老太太正站在原地默默的盯著車子,眼里透露出幾分復(fù)雜。

    想了又想,蔣明珠將meimei往明成懷里一塞,叮囑了幾句后,跳下車問道:“奶,您是還有什么要和我們說的嗎?”

    孫紅霞沉默了片刻,突然叮囑了一句:“回去的時候離你們院那姓蘇的一家遠一點,知人知面不知心,打老早,我就看著那對婆媳不是個好人?!?/br>
    聽到這話,蔣明珠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整個人頓時僵在了那。

    第9章

    “奶,這話你為什么不早說,你為什么不叮囑我媽幾句??!”

    蔣明珠過了好久才緩過勁來,她早就知道自家這個奶奶活的明白,但親耳聽見孫紅霞說早就知道李桂蘭他們真面目的話,心里還是會有幾分難過。她的親奶奶早就看透了那家人的真面目,可她卻只字不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家走到現(xiàn)在,這種滋味實在是太復(fù)雜了。

    “你那個媽啊,壓根就聽不進去我說的話,你難道不知道嗎?她就是愛跟我對著來,就想著氣我,我這一開口,她還不得跟人家貼的更近?這么一來,你們?nèi)愕苓€能過上那五年的好日子?”

    孫紅霞說這話時,努力強裝鎮(zhèn)定,但心里卻萬分忐忑。

    她自以為自己過得透徹,覺得不去招人煩就是作為老人的本分,一心只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是當(dāng)二兒媳的死訊傳來后,她才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在這些天,她也曾輾轉(zhuǎn)難眠,一遍一遍的想著如果自己當(dāng)初勸誡過二兒媳,是不是會有不同的結(jié)局,自己這三個孫男孫女是不是還能有個媽?

    可是她這人實在太過別扭了,哪怕明知道姓蘇的一家不是什么好人,她也不敢鼓起勇氣去提醒一句,因為她怕親人厭惡的神情,也怕她的勸說適得其反。

    這次如果不是大孫女主動的靠近,她還是會鼓不起勇氣去提示一句,她活了這么些年,吃了那么些年的米,但骨子里卻是個畏首畏尾的膽小鬼罷了。

    蔣明珠的眸光暗淡下來,她知道孫紅霞說的在理,也看得出老太太心里的忐忑,為了安撫老人,她主動上前摟住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然后柔聲道別道:“奶,車快開了,我先回去了?!?/br>
    第一次被晚輩這么親近,孫紅霞有些羞窘,有些笨拙的伸手替明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自在的說道:“回去的時候小心點,看好明成明玉。”

    明珠輕輕點頭,在售票員的催促下跳上了車。

    售票員走到三姐弟跟前,明珠將手伸進衣兜,表情一頓,她的口袋里居然多出了一個手帕包,交完車票錢后,她偷偷的將手帕包拿了出來,里面包著的居然是一小疊的大團結(jié)。

    “姐,這么多錢,哪來的?”

    車上的人聽到錢這個字眼,全都轉(zhuǎn)頭過來,明珠眼疾手快的將錢收到袖子里,面不改色的呵斥弟弟道:“這奶給的車錢,總共也就五毛不到,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br>
    明成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吐了吐舌頭,乖乖坐好。

    明珠默默的看了弟弟一眼,明成這說話不看場合的毛病確實得好好治治了,光是一個上午就給惹了兩次禍。

    明成心虛的很,接下來的時間全都老老實實的沒再惹事。

    下了車,明珠帶著弟弟meimei在車站附近順道買了半斤包子墊了肚子,然后就帶著弟弟meimei去糧店扛著糧食往家走去。

    三姐弟剛走進院子,就見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姑娘在自家屋前張望。

    劉思琴一見好姐妹回來,立刻就小跑著迎了上去,拉起明珠的手關(guān)心道:“明珠,你身體沒事吧,我一聽說你醒了,連課都沒上就回來了?!?/br>
    看到好姐妹,明珠也很開心:“思琴,我沒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好了?!?/br>
    劉思琴看著好姐妹的臉色,有些不信,蹲下身問兩個小的:“明成明玉,你姐今天沒不舒服的吧?”

    明成回答的十分實在:“沒呢,我姐今早上吃了一套燒餅夾馃子,喝了一大碗的梗米粥,晌午還帶著我們兩........”

    劉思琴噗嗤笑出聲來,摸了摸明成的小腦袋:“行了,你也別報菜名了,帶著meimei出去玩會兒,我有話跟你姐說?!?/br>
    然后從口袋里摸出兩顆奶糖塞進明成手里。

    “謝謝思琴姐!”明成立馬把糖塞進自己和meimei的嘴里,咧著嘴拎著meimei去胡同拐角玩了。

    目送著明成兄妹兩出去后,明珠帶著劉思琴進了屋,熱情的搬出板凳,拿起茶杯給泡了兩杯糖精水。

    劉思敏抿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到桌上,立刻迫不及待的說道:“明珠,今早的事情我都聽我媽說了,我媽還夸你越來越有當(dāng)家做主的樣,做事都硬氣了呢,只可惜我當(dāng)時不在場,不然我肯定幫著你一塊對付蘇家那兩寡婦。”

    明珠無語道:“這熱鬧有什么好湊的,我巴不得這種事情別找上我,讓我?guī)е鞒擅饔裉ぬ崒嵉倪^日子才好?!?/br>
    “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最喜歡湊這種熱鬧了,這種家長里短的事情多有趣啊,我光是聽我媽說,我就能多吃兩碗飯,更何況是親自上場呢!”劉思琴這姑娘高高瘦瘦的,抓著兩根麻花辮,看著就十分有文學(xué)青年那味道,可實際上最喜歡的就是混在一堆大媽大嬸中間聽八卦說閑事,從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做一個像街道辦婦女主任一樣的人,能夠正大光明的摻和人家的家事。

    明珠掃了她一眼:“那你就更應(yīng)該好好讀書了,我聽說前些年咱們街道辦招工,最低的學(xué)歷都得要求是在高中畢業(yè),就你現(xiàn)在這成績,要是再不好好念下去,連高中畢業(yè)都難。”

    劉思琴這人一直挺聰明的,就是不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要不是蔣明珠一路連拉帶扯的拽著她念書,這姑娘估計念完初小就不讀了。

    “這.........”劉思琴的眸光閃爍不停,擔(dān)心被明珠罵,小聲道:“我還正好有事跟你說呢,這高中我不讀了!”

    “你不讀了!”明珠都快被她氣的冒煙:“你知道考高中有多難嗎?咱們當(dāng)年一個班五六十人,能上高中的也就咱們兩個,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說不讀就不讀了?”

    “你不也是不讀了嗎?”劉思琴辯解道:“我就跟你一人玩得好,你不在學(xué)校了,我多無聊啊,正好李桂蘭他們家賠了我們二百塊錢,我爸媽問過了,街道辦要騰出一個臨時工的工作,我爸媽再加點錢,到時候我就能直接去街道辦報道了?!?/br>
    “我不讀書你無聊什么,你讀書是為我讀的?”蔣明珠瞪大眼睛,壓低聲道:“你知道咱們那些初中老同學(xué)現(xiàn)在都是什么情況嗎?全數(shù)下鄉(xiāng)了!就咱們班以前那個李青你知道吧?她還算好的,分配到了我奶他們村,但是也扛不住農(nóng)活,下鄉(xiāng)沒幾天就跟村里一混混好上了,現(xiàn)在肚子都大起來了,夫妻兩天天就躺在家里等著城里爸媽寄錢養(yǎng)活他們?nèi)摇!?/br>
    “這李青也太傻了,不下鄉(xiāng)不就好了,換我我就不下鄉(xiāng),我就待在家里吃吃喝喝睡,跟蘇家那兩一樣,蘇家那么窮都養(yǎng)得起那兩,沒道理我爸一個采購組組長養(yǎng)不起我?!?/br>
    劉思琴被曹問柳夫婦養(yǎng)的很天真,還真以為死賴在家就能沒事。

    明珠氣笑了:“你怎么就光跟差的比不跟好的比呢?蘇來丹他們兩個都只是初小畢業(yè),連知識青年的門檻都夠不上,當(dāng)然只能在家養(yǎng)著了。再說了,你還真以為這是養(yǎng)得起養(yǎng)不起的問題???李青她爸可是糧站的站長,難道不比劉叔叔有進項,連她都下鄉(xiāng)了,你以為你這一輟學(xué),到時候要是這臨時工的工作給泡了湯,你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在家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