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男團翻紅了 第37節
“好,我很快回來!夏老師你上好了就先找個陰涼地兒等我一會兒!”蔣遲說完小跑回片場去找手機了。 夏稚上完廁所出來,蔣遲還沒有回來,也不準備傻乎乎站在廁所門口等著,就決定先在附近走走。想起蔣遲剛才說隔壁是許沅的劇組,他就不自覺往那邊走了幾步。 雖然兩個劇組是用地宅子是一模一樣的格局,但是室內的布景截然不同。《未亡人》講的是權謀故事,電影氣氛肅穆,家具也以黑色為主,看起來有些壓抑。《似糖》這邊卻是滿目的白,白紗白帳琉璃桌瓦,仙氣飄飄,估計是一個仙俠故事。 《似糖》的片場宅子門口拉了條警戒線攔路人,夏稚就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在人堆里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許沅就興致缺缺離開了。 這附近都是低矮的建筑,沒什么遮蔽物,夏稚走在路上就感覺是自己是在掛在烈日下暴曬的咸魚,還沒走幾步就出汗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放棄了往前走,閃身躲進了一處屋宅交界處。 兩座宅子中間留了一條一人寬的小路,小路兩頭暢通,能夠快速通到隔壁那條主路上。夏稚往里走了一些,走到完全曬不到太陽的陰涼處停下來,靠著墻用手扇風,一只手去褲兜里掏手機。他想給蔣遲打個電話,讓他不用過來了,這么熱的天出門就是折磨,還逛什么逛。 這時周圍卻突然響起了說話聲。 “聽說蔣知夏就在隔壁拍戲?” 夏稚拿手機的手就是一頓,莫名覺得這道聲音有些耳熟。只不過沒等他想起來,緊接著又響起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哼,你最近好像很關心他啊。怎么,看人家現在是影帝了就想抱大腿?” 夏稚皺眉,就覺得這人的聲音也有些熟悉。 “許哥,你說什么話呢?我怎么可能會抱蔣知夏那種人的大腿!”第一個說話的人趕忙否認,“蔣知夏能得影帝哪是憑的真本事啊,還不是后臺硬。他比許哥差遠了!” 直到這聲許哥被喊出來,夏稚這才想起來第二個聲音的主人可不就是許沅嘛,而第一個聲音的主人他也熟悉,是qb里的另一位成員——成方言。 成方言和許沅是qb的兩個極端,一個顏值最低人氣最低,一個顏值最高人氣也最高。成方言也是個腦子活泛的,知道自己沒什么人氣,所以從一開始就抱緊了許沅的大腿,這兩人雖說是隊友但許沅從來沒把成方言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一直呼來喝去,像招呼一條狗似的。而成方言為了能得到更多的資源也心甘情愿當著許沅忠心耿耿的狗。 夏稚沒有發出聲音,四周張望了起來,很快確定了聲音來源,似乎是從另一頭傳來的。他放輕腳步又往前挪了幾步,走到小路盡頭時,他看到拐角的墻邊蹲著兩個男人,穿著一身古裝戲服,手上夾著煙,正在吞云吐霧,另一只手那捏著一罐啤酒。 夏稚不動聲色地往回退了兩步,輕輕靠在墻邊,繼續偷聽他們的談話。 成方言把蔣知夏大肆詆毀了一通,之后又把許沅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總算是把許沅哄高興了。 成方言沒臉沒才藝,在娛樂圈實在不出挑,如今能經常在影視作品里露個臉全靠許沅打包式地捎帶進組,某種意義上來說,許沅也算是他的金主了,所以他現在恨不得把許沅當成祖宗供著,一再謹慎一再小心,就怕哪天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被自己親手斬斷在娛樂圈的最后一點仰仗。 “許哥,我真替你不值啊,”成方言知道許沅很看不慣蔣知夏,所以故意撿著壞的說,“你說他哪里比你好了,演技一塌糊涂,長得也就那樣,和許哥比起來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現在的網友都沒品味,捧著塊臭石頭還當寶貝。” 許沅沒有附和,但明顯成方言的無腦式吹捧很得他的心,因為成方言似乎受到了鼓舞,吹得更起勁了。 “蔣知夏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表面裝得正經清高,誰知道背地里抱了幾條金大腿呢。”成方言氣憤道,“否則憑什么victoria里就他一個紅了?也就那些粉絲還傻乎乎相信他們是真感情。我呸!蔣知夏就是一虛偽自私的小人!對了,他還有暴力傾向!現在家暴男不是過街老鼠嗎,咱們真應該把他的真面目曝光出來,讓所有人都看看他究竟是怎么的人!” “暴力傾向?”許沅顯得有些疑惑,“你從哪知道的?” “許哥你忘了啊。”成方言小心翼翼地提醒,“那時候咱們去xx電視臺參加活動,他不是在樓梯間動手打了你嗎?” “……” 成方言的語氣愈發謹慎:“許哥,那天你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打起來了呢?” “你問我我問誰?”許沅突然就怒了,“那就是個瘋子!老子都沒惹他!莫名其妙就發瘋!cao!媽的!” 巷道里,夏稚瞇起了眼睛。 成方言慫恿道:“許哥,我們把這件事爆出來吧!要是網友們知道他無辜打人,肯定能毀了他的事業!” “滾滾滾!你是嫌老子日子太安穩非得給老子找點刺激是不是!”許沅控制著音量怒聲低吼,“蔣知夏打人不光彩,我被打就體面了?” “許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成方言小心賠不是。 “你他媽最好給老子歇了這個心思!”許沅厲聲警告,“這件事敢透露一個字你就收拾東西滾蛋!” “是是是!許哥別生氣,是我糊涂,是我考慮不周,我不會再提這事了。”許沅喜怒不定,成方言說得最流暢的就是各種道歉的話。 “哼!”許沅對著成方言發了一頓無名火,氣消了點后又開始沒事人似的使喚了起來,“啤酒沒了,再去給我拿一瓶。” “好好好,我馬上去。”成方言如蒙大赦,站起身小跑回片場去拿啤酒。 凌亂的腳步聲急促響起,又很快消失。 “靠!”成方言剛離開,許沅突然又莫名暴怒,將啤酒空罐用力往地上一擲,咬牙切齒道,“蔣、知、夏!你這個陰魂不散的混蛋!” 夏稚被許沅這恨不得生啖其rou的洶涌怒意驚了一下,同時又抑制不住地好奇起來——蔣知夏當初下手究竟是有多狠?怎么過了這么多年許沅對他的恨意還是一點都沒消? 他突然有些后悔當時沒有刨根問底。 蔣知夏說許沅是嘴太欠了,可這得嘴欠成什么樣才能讓“施暴者”下狠手往死里揍,讓“受害者”懷恨在心多年啊? 夏稚背靠著墻,腳尖在地上碾了碾,那么一剎有股沖動想出去當面問問許沅,但很快又否定了。蔣知夏嫌棄許沅嫌棄到了塵埃里,他也對這人也沒什么好感。 夏稚又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許沅正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中就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時,許沅突然晃晃悠悠從路口走了進來,一手提著寬大的白袍衣擺,另一只手作勢要去解褲帶,顯然是進來撒尿的。 只是這會兒,他右手揪著褲帶僵直了身子,驚愕地望著眼前的人,尿意瞬間就消失了。 “夏稚!”許沅驚訝地喊出聲,神色有些慌。 見他如此慌張,夏稚反倒鎮定了,牽起嘴角對他敷衍一笑:“好久不見,許沅。” 許沅也冷靜了下來,沉聲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隔壁探班。”夏稚又沖他笑了笑,這一回的笑容里帶上了挑釁的意味。 許沅果然頓時變了臉色。 夏稚視若無睹,自顧自往下說:“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碰到你,要不是聽知夏說我還不知道你也開始拍戲了呢,期待看到你的作品。” 許沅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心里怒火翻涌。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這是在諷刺他拍的戲都不紅! 夏稚確實就是這個意思。剛才聽他們肆意詆毀蔣知夏就已經一肚子火了,這會兒跟許沅正面對上,他又一下子想起來以前兩個組合的那些歷史矛盾,新仇加舊恨,他還能對許沅有好脾氣那真是有鬼了。 許沅將心中的憤怒往下壓了壓,也冷聲嘲諷:“你現在也厲害啊,都成副教授了。為了這個頭銜付出不少吧?” 夏稚隱隱覺得他的那句付出不少意圖不善,于是沉著氣沒有接話。 “能問你個問題嗎?”他淡定轉了話題。 “什么?” “當年你跟知夏打架是不是跟我有關?” “呵,合著蔣知夏這么多年都沒告訴你啊。”許沅詫異輕笑,“你說他這人也真奇怪,背地里為你出頭連命都恨不得不要了,怎么到你跟前又一個屁都不放了呢?” “當年你們究竟發生了什么?”夏稚表情嚴肅了幾分。 “其實也沒什么,”許沅挑起一邊嘴角,露出一個流里流氣的痞笑,“我就是跟朋友打電話的時候隨口提了你一句,結果沒想到被那家伙聽到了,然后他就生氣了唄,發了瘋要揍我。” “你說什么了?”夏稚皺眉問。 “你問哪句?”許沅也不知是喝醉了沒那么警覺,還是故意想惡心他,面對成方言時無論如何都不肯說的秘密這會兒倒是十分爽快地全部吐露了出來。 “我當時說了兩句,然后蔣知夏揍了我兩拳。”許沅沖夏稚挑釁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說,“第一句話,是說你的。我跟我朋友說,你看起來很欠。干。” 夏稚臉色猛地一沉。 許沅卻笑得更開心了:“沒錯沒錯,蔣知夏當時也是這個表情哈哈哈。然后他就對著我下巴來了一拳。” 夏稚壓抑著怒意,冷聲問:“然后呢?” “然后?他打了我我當然要還手啊,然后我們就扭打在了一起。”許沅笑容邪肆,“你沒看到那一幕真是太可惜了。蔣知夏那會兒表情比你還難看,不知道還以為我罵得是他呢。所以我又說了一句話。” 許沅頓了頓,似乎對夏稚現在的表情很滿意,語氣愈發挑釁:“我揪著他的衣領問他你這么激動干嘛?難不成是戳中你心思了?難不成你也想干?結果你猜怎么樣?他對著我下巴又來了一拳,力氣比第一次大多了。” “我不過是說了你一句欠。干,結果他氣得跟我要干他似的,他肯定是被我戳中心思惱羞成怒了。”許沅似是說累了,單手撐著墻,語速慢了下來,“我說夏稚啊,你不覺得可怕嗎?你把人家當朋友,人家卻覬覦你的屁。股。這種人我勸你趁早絕交吧。” 夏稚耐心地等他說完了才朝他走過去,兀自呢喃了一句:“蔣知夏果真沒有騙我。” “沒騙你什么?”許沅搭話。 “你這張嘴啊,真的很欠揍!” “砰——” “揍”字出口的瞬間,夏稚的拳頭已經落在了許沅的下巴上。 “嗷!”許沅沒有防備,一聲哀嚎過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來人唔……啊!”他想出聲呼救,夏稚的第二拳又落了下來。“嗷——夏稚!你他媽敢我打我!” “我憑什么不敢打你!”夏稚往他臉上招呼了兩拳,“真當老子教了幾年書就誰都能欺負了是吧!” 臉上容易積傷,夏稚打了兩拳就收手了,往身上招呼。平日里的溫潤平和已經倏然不見,雙眸中的凌厲之色隔著玻璃鏡片也依然攝人心魄。 “被人槽爛的貨也敢說別人?不要臉三個字不會寫就刻臉上!” “別、別打了!”許沅一開始還能罵幾句狠,但是后來被夏稚摁在地上受了三拳挨了四腳后終于學乖了,毫無形象地求饒,“我、我錯了,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概是許沅的哭嚎聲引來了片場的人,夏稚聽到有一串腳步聲在快速靠近。 他揍了許沅也總算是出了口惡氣,不再戀戰,最后對著許沅的腰窩踩了一腳,狠聲警告:“以后別讓我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說罷又狠狠啐了一口,轉身快步往外走。 而就在他走出巷道的下一秒,《似糖》的劇組工作人員趕到,發現了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許沅,紛紛嚇了一跳。 “許沅!許沅!你怎么了?” “我靠!誰這么大膽,竟然趕在劇組打人,報警!必須報警!” “許沅,誰打你了?” …… 許沅痛得說不出話來,惡狠狠地瞪著夏稚離開的方向。工作人員瞬間了然,幾個人高馬大的男青年對視一眼,就追了出去。 而此時,夏稚早已跑沒影了。 他預料到許沅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在工作人員趕到之前已經跑著離開了。他用最快速度跑回來了片場,呼吸有些急促,但心里并沒有害怕,反而激動得渾身顫栗,就好像一個好學生突然瞞著所有人做了一件壞事,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他站在大門口捂著胸口平復呼吸,蔣遲剛好走出來,似乎是準備出去找他。 “咦?夏老師,你怎么回來了?我還準備去找你的呢?”蔣遲抱歉地跟他解釋,“剛才副導演找我說了點事,耽誤了時間,不好意思啊。” 夏稚不在意地擺擺手,開門見山問:“蔣知夏呢?” “他在休息室呢,剛上完妝。” 夏稚又快步往休息室走去。 他推開休息室的門,蔣知夏就站在門口,似乎是正準備出來。 蔣知夏一眼瞧見了他額頭的汗水,伸手拉他進來:“你去哪了?怎么流了這么多汗?” 夏稚不語,靜靜望著他,臉上突然漾開了一個暖融融的笑意。 蔣知夏越發不解:“發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高興?” 夏稚還是不說話,卻一把拉住了正準備回去拿紙巾的蔣知夏,腳尖輕輕一勾休息室的門,仰起臉吻上了那張薄唇。 蔣知夏神色微怔,思緒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身體的本能卻已經指揮他的雙手環住身前的人,低下頭,將吻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