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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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摸了摸唐姻的頭頂,只這樣一個習慣的動作,唐姻眼中的淚便瞬間落了下來。 宋昕微怔,但很快宋昕看穿了小姑娘委屈、難過的情緒。 他沒說什么,只是一手撐傘,一手將少女輕輕攬在懷中,輕柔的撫著唐姻的后背。 “委屈了便哭吧,哭好了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聽到這話,唐姻鼻尖豁地一酸,溫熱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唐姻任由宋昕抱著,小小的肩膀在男人寬闊的懷抱里微微聳動。宋昕能清晰的感覺到,小姑娘在極力克制自己顫抖的瘦弱肩膀。 小小的身子在他懷里輕顫,像是一只受傷的小鳥,越發讓人心疼起來。 他一下又一下輕輕順著唐姻的后背。 哭了一會兒,唐姻平靜了,這才有些難為情的抬起頭,與宋昕的心口拉開了一些距離,卻一眼看到男人的前襟上的一小塊淚漬。 唐姻臉頰騰地一熱,用袖角去擦:“對、對不起……我不小心的。” 宋昕握住了她正擦拭的手,低笑著看她:“那你說說,要怎么賠給我?” 唐姻沒想到宋昕會向她要“賠償”,她以前也弄臟過表叔的衣裳,表叔也不曾向她要過。 唐姻覺得有點奇怪,可自知理虧,點點頭,賠償便賠償吧,誰叫是她把眼淚蹭上了呢。 “那表叔想要什么,都聽表叔的。” 唐姻盤算著做繡活兒攢下的銀子,只要表叔提的要求不太離譜,她應當是賠得起的。 宋昕卻松開了懷抱,食指刮了一下唐姻的鼻尖兒,暗暗道了句“笨”,說罷,牽起小姑娘的手進府去了。 男人的掌心溫熱,包裹著她的手,莫名讓她戰栗,這種熟悉又陌生的觸感讓唐姻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這是宋昕本質意義上第一次主動牽她手,在她小心思暴露之后,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 唐姻心里亂哄哄的,她承認,這種感覺有點兒緊張、有點兒害怕、卻也有點兒喜悅……她很喜歡,心頭甜絲絲的。 她任由宋昕牽著,兩人同撐一傘,踩著濕潤的土地,穿行與細雨中,一路往雪蘭院的方向去。 一路上時不時遇見府里的下人向他們行禮招呼。 唐姻膽小,動了動手腕想收回手,可宋昕的手掌卻不松力氣。 雨霧濛濛,兩人的衣袖寬大交錯在一起,看起來似乎只是同在傘下并肩而行,誰又能知道,男人正牽著她呢。 這一路有驚無險,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便到了雪蘭院,她隨宋昕進了書房,宋昕松開手,去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唐姻懸著一路的心終于放下。 “您、您找我是什么事呀?還有,還有那個賠償,是什么?” 唐姻盯著清漾漾的茶湯,輕輕一吹,杯中茶湯皺出一圈圈的波紋。 宋昕的眼神漾了漾,聲如幽蘭:“手還涼么?” 唐姻將兩只小手貼在臉上,弱弱地道:“不,不涼了。” 宋昕“嗯”了聲,這才起身從一旁的柜上去夠一個檀木匣子。 檀木匣子放置在柜子的最頂層,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男人的個子很高,抬起一條手臂輕輕一摘,檀木匣子便被拿了下來。 唐姻看著被宋昕放到她面前的檀木匣,檀木匣雖然被放置在頂層不容易觸及的地方,但是卻纖塵不染,看來應該被人經常擦拭,所以保存的很好。 “這是……” 唐姻不解地看著匣子,不是表叔問她要“賠償”么,怎么好像這是要給她東西? 宋昕:“打開看看。” 唐姻聞言打開了檀木匣子的蓋子,發現一條被火燎過的男子腰帶靜靜地躺在檀木匣里。 腰帶上繡著祥云海棠紋,唐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這是她親手繡的,曾經想送給宋彥卻被拒絕后丟失的定情之物! 唐姻將腰帶從匣子里拿出,親手撫摸辨認:“這腰帶,怎么在表叔的手中?” 宋昕不回答,只是問她:“這條腰帶你賠給表叔,好不好?” 唐姻一時間沒轉過來彎兒,指著腰帶上被火燒的痕跡道:“可是,這里破了,已經不能帶了。” “所以,表叔只能請姻姻幫我給它修復好了。” 唐姻有些猶豫,并不是因為宋昕要她把這條腰帶送給她,而是因為這條腰帶被火燒過的地方就算修復好了也會有痕跡,表叔在她心里就是一塊無暇美玉,怎么能帶著一條修補過的腰帶呢? 她第一次給表叔送東西,總不能送個破的。 “表叔,我重新給您繡一條吧……” 可宋昕卻不同意:“不必,只要這條便可。” 宋昕知道,這是唐姻第一次給父親以外的男子繡的物件。 男人的心底有一種莫名的占有欲,他希望這東西是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拗不過宋昕,唐姻只能答應下來,對于腰帶上被火燒破的地方,心里已經有了修補的想法。 破損之處,她打算重新繡上文竹覆蓋,海棠是她,文竹是表叔,如此交映,倒也不錯。 “……那我這就回去,腰帶補好了,我再給表叔送回來。” 宋昕同意了,抬手捏了捏唐姻的耳垂:“姻姻,不急的,我等你。” “我等你”三個字從宋昕口中說出帶了些曖昧與柔情,唐姻大概能猜到宋昕的想法,自從他們戳破那層窗紙之后,她還是頭一次這樣喝宋昕獨處。 唐姻覺著自己的耳垂好似著了火,明明表叔的指尖冰冰涼涼的,卻像是一團火,灼得她頭暈。 她應付不來想要逃走,站起身,捧著匣子離開座位,可宋昕卻站到了她面前,修長有力的手臂輕輕一環,左右手輕輕按住了桌案的邊沿,小姑娘輕而易舉便被他圈在了桌案前。 宋昕俯下身子,這距離太近了,呼吸咫尺。 唐姻不敢直視對方,輕輕抬眼只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唇,她緊張的捧著匣子,聲線有些抖動:“表叔……” “姻姻,現在可以告訴我,今天你為什么哭了么?” 唐姻定了定神,終將今天在齋月樓的遭遇說了出來。 宋昕的氣息夾雜淡淡的清香:“我不會讓你一直委屈下去的。” 男人沒有過多的哄勸,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關于謠言的始作俑者,他已經在調查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娶她。 而唐姻,其實已經不再擔心剛才的事,眼下她反而更在意宋昕和她的這個動作。 唐姻不清楚宋昕要做什么,太近了又太曖昧,她不敢動彈,小腦袋里把自己能想到的東西都飛快的思濾一遍。 忽然,宋瑤借給她的那幾本話本子的內容,出現在了腦海中。 她好像知道表叔要做什么了!話本子里的那些情投意合的公子小姐們,也做過的! 雖然表叔說過那天醉酒她對表叔耍過一次“酒瘋”,吻、吻過他了……可是,眼下的情況可完全不一樣! 她沒喝酒,更沒醉,人清醒著呢。 唐姻回想著話本子里的情形,那些公子小姐們兩情相悅的時候都會這么做的,她和表叔現在也算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的吧? 好吧…… 她知道現在要做什么了。 唐姻學著話本子里的樣子,視死如歸地合上了眼皮。 小姑娘睫毛瘋狂的打顫,一雙櫻唇緊緊地抿著,小小的身板緊繃繃的,像是一個木頭人。 宋昕先是一愣,隨后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姻姻,想什么呢?” 唐姻等了好一會兒,想象中的事沒有發生,只睜開了一只眼睛,微微瞇著看過去,發現宋昕已經站直了身子,負手看著她淡笑。 唐姻的小臉更掛不住了。 表叔清清雅雅的,怎么還戲弄她! “我去忙了!” 唐姻繞開宋昕,跑開了。 信鴻端著點心盤子進來,正和跑出去的唐姻打了個錯身。 奇怪地問:“三爺,唐四姑娘怎么走了?那這點心——” 信鴻咽了咽口水。 “嘴饞。”宋昕淡淡道:“且自行處置吧。” 三爺這話,那就是賞給他了。 信鴻知道,三爺從不喜吃甜食,這盤點心也是看唐四姑娘來了,特地命他從廚房那邊領來招待唐四姑娘的。 雖說唐四姑娘走了,不需吃了,可他家三爺還從未和顏悅色賞賜過他點心吃呢。 新鴻很少看見自家三爺這般好的臉色,男人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宛如春風拂面,和煦至極。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家三爺高中探花之時都沒這樣呢…… 信鴻饞嘴,不想那么多了,這可是廚房最好的點心師傅做的,用料講究,平時他們這些下人并不常吃到。 “那小的收下了,多謝三爺。” 信鴻端著點心想走,卻被宋昕叫住:“等等,將去年萬歲賜我的龍香御墨錠拿來。” 時年墨可分為四類,內府皇室所用之御墨,封疆大吏進貢之貢墨,有錢人家私家定制之墨,以及市面常見的售墨。 這枚龍香墨錠子是萬歲的御賜之物,宋昕對比向來寶貝,也不知要寫什么,這次竟要啟用。 信鴻應下了,不敢耽擱,放下點心盤子先去給宋昕找墨錠子。 宋昕讓信鴻將墨錠撂下便打發新鴻下去了,自個兒親自研墨。 上好的白鹿宣展于桌案上,宋昕思揣良久,方才落筆。 這封信是給唐姻母親、jiejie的。 他,想娶她。 他得到了唐姻的肯定,也需要唐姻家人的應允。 宋昕回憶起唐姻頭戴鳳冠,身穿霞披的樣子。嬌羞可愛,清媚撩人。 他希望唐姻下次是為他而穿戴,那抹撩人的紅色,只能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