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題(C)終幕:392歲的年輕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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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刻站起來走了過去,“我是!他怎么樣了?” 護士上下掃了你幾眼又看了看你身后的雷薩,然后才指了指柜臺的方向。 “病人的狀態基本穩定了,但是需要留院觀察幾天,請您到那邊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你聽完心里一驚,不知道松間月究竟得了什么病,居然嚴重到要住院,你拉住匆匆忙忙的護士追問她。 “請問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會這樣?” 護士看了看手里的單子,“醫生暫時診斷為突發性心力衰竭,原因還沒有查出來,所以需要留院進一步觀察。” ……心力衰竭……你不太懂具體是什么病,可是一想到是關于心臟的疾病,你就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你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暈倒過去,這時雷薩眼疾手快地站起來扶住了你,你半靠著他,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護士眼神奇怪地看著你們:“病人現在需要靜養,盡量不要刺激他。”說完就離開了。 你的心臟狂跳起來,強撐著到醫院的前臺辦理了住院手續,你看著帶著呼吸面罩的松間月被推出病房,那一瞬間你差點跪倒在地。 “怎么會這樣……” 雷薩在一旁看著你,他的表情沒什么起伏,聲音也有些冷淡:“也許是家族遺傳吧。” 可是他從來沒和你說過,他有心臟病…… 松間月被轉到了住院部,度過危險期之后你終于可以進去看他了,而他似乎也剛剛醒過來,他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皺起了五官,一只手捂住鼻子,眼睛打量著四周。 “這是哪里?”他的眼珠四處打轉,似乎在找誰,然后下一秒你從外面推門進去,對上他疑惑的眼神。 “我怎么到醫院里來了?” 看到他精神還不錯的樣子,你突然覺得心里憋了一股火,你步伐略微踉蹌地走到床邊,低著頭質問他。 “你有心臟病?為什么不告訴我!” 誰知松間月在聽了你的話之后立刻瞪大了眼,似乎比你還要驚訝,“我有心臟病嗎?!” 你氣急了,想哭又想笑,握緊的拳頭垂在身側,好一會兒都不知道應該拿他怎么辦。 “你會死嗎?” 你不想他死,他不可以死,他為什么會生病?為什么會這樣! 松間月眨眨眼,病容憔悴的他依然是美麗的,只是那種美麗中參雜著易碎的裂痕,你突然連碰都不敢再碰他一下。 “不會的,我說過會一直陪著你,所以我不會死。”他的語氣很平靜也很認真,知道自己得了心臟病卻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反而將你拉住抱進懷里,你嚇得連連后退,生怕壓碎了他,可是他卻誤會了你的意思。 你看到他的棕色瞳孔里透露出一種難言的失落,“你嫌棄我了嗎?” “我當然沒有!但是從現在開始你要留這里好好接受治療,不要再cao心我的事情了!”你想起護士的話,以為他是為你的事太過cao勞所以生了病,可是有腦子的人都不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我會聽你的話的,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不會走的,我在這里陪你。”你收拾好情緒,重新坐在了他的身旁,他依賴地靠了過來,你順勢將他摟住,可是你搭在他背上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你害怕,你從沒有這樣害怕過。 就在這時雷薩拄著拐杖走了進來,他看到你們緊緊抱在一起,于是停在了門口,語氣略顯尷尬地說:“我一會兒再來。” 你也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松開了松間月,松間月在看清來人之后,差點就把嫌棄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雷薩先生為什么會來這里?”他的語氣里有一股nongnong的火藥味兒,冰涼的手指扣住你的手腕不讓你離開,你察覺到他的體溫偏低,所以干脆也翻過手掌和他握在了一起。 雷薩將你們的互動看在眼里,然后沉默地退了出去。你終于想起來他哪里不對勁了。 松間月似乎把雷薩當成了情敵,所以除了第一次見面之后的每次看到雷薩都像炸了毛的貓兒一樣劍拔弩張,可是雷薩在看到同為“情敵”的松間月時卻只會淡淡地皺一下眉。 雷薩絕對不可能是喜歡你的。 “你在想什么?”坐在病床上的松間月突然一臉委屈地看著你,因為你剛剛正盯著雷薩的背影發呆呢,你立刻回過神來,對他安慰一笑。 “沒什么,醫生還沒查到你的病因,所以我們先在醫院呆幾天吧。” 松間月再次嫌棄地看了幾眼病房。 “我要換單人間。” ……“好,給你換vvvvvvvip病房,行了吧?”你故意拖長音調,想要掃去病房里那股低沉壓抑的氣氛。 你開門出去辦理病房升級手續,恰好看到雷薩還在門外等你,你走過去對他說。 “你先回去吧,他在我落魄的時候收留過我,現在他病了,我就更加不能離開他了。” 雷薩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開了。你看到他淺栗色的頭發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絲冰冷的銀色,他的背影也比之前消瘦了一些,因為腿傷還沒好全,所以走起路來有些跛腳。 你閉上了眼,盡力揮去心頭那些不適感,轉身去了醫院的柜臺。 換了病房之后,松間月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他拉著你非要你和他躺在一起,可是你現在連碰他都不敢碰,只好說:“我出去接水給你喝。” 他這才松開了你。 你拎著水壺去了醫院的開水房,誰知道在水房里聽到了隔壁的護士在聊八卦。 “哎哎哎!我跟你說,今天急診室來了個超級漂亮的男人,我進去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女人呢!” 另一個聲音不咸不淡地回:“哦,然后呢?” “然后我就聽到他一直在念叨什么他不要回去啊,又說什么不要離開他之類的,一看就是受了情傷!我當時就在想究竟得是什么樣的天仙才能傷到這種美男,結果我推開病房一看,嘖嘖嘖。” “怎么了怎么了,別賣關子啊!病房外怎么了?” “我看到那個美男的老婆正和另一個男人呆在一起,兩個人當著我的面還拉拉扯扯呢!” ……什么啊!這個醫院的護士怎么亂傳八卦!怪不得當時用那種眼神看你和雷薩,你氣得重重地將水壺擱在臺子上,然后又大聲咳了幾下,聽到旁邊的護士慌忙離開的腳步聲,你才提著水壺走了出去。 再回到病房時,你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病房里不知何時來了好多人,他們穿著統一的制服,一些人將包裝精致的盒飯放在床邊,另一些人則是將病房里的儀器挪開,然后搬來一個投影儀和一塊巨大的幕布進來。 “你們在做什么?”你差點拎起水壺和他們干起來,誰知那群人卻讓開了,在他們身后,松間月不知何時已經將病號服換了下來。 他穿了一件寬松的復古絲綢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一片潔白的鎖骨,柔順的長發被重新打理好垂在耳邊,臉上的各類繁雜飾品也重新戴上了。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生過病一樣,依舊美麗而精致。 看到你走近了,他還刻意撩了撩額前的碎發,向你展示他新做的眉釘。 你只覺得一股郁氣涌上心頭,強忍著怒氣將那些人轟出去,然后一把拽住松間月的胳膊將他拽回床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急,可是我們還在醫院呢,至少等……” “等你妹!你在干嘛!生病了為什么不好好休息,折騰來折騰去做什么?嗯?又解開扣子,是想勾引醫院里的護士嗎?”長久壓抑的委屈與憤怒一下子全都爆發了出來,你將松間月壓在床上,一顆一顆將那些扣子全都給他扣得嚴嚴實實,可是你的眼前卻越來越模糊,他突然抬起手,溫柔地捧住你的臉,柔軟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擦去你眼角的淚水。 他的聲音輕得像是一片羽毛刮在你的心尖:“你在為了我而哭,對嗎?” 你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拍開他的手:“我沒有哭!” 他輕輕地笑了,將你抱進懷里:“別擔心,我會沒事的。” 你才不信他的鬼話,你只要一想到他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你就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拉扯著一般疼痛,你用力回抱他,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威脅他。 “你最好沒事,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理你了!” 你聽到他在你耳邊愉悅的笑了,他花瓣一般的嘴唇吻在你的耳垂上,唇釘擦過你的耳垂,像是在與你說情話。 你和松間月在醫院里度過了一天,第二天有新的醫生過來檢查他的情況,因為要做ct和核磁,他不得不將那些金屬飾品全都拆了下來,最后不情不愿地換上病服進了檢查室。 你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大約半小時后,松間月被重新推了出來,醫生將你叫到一旁說話。 你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醫生看著你,臉色復雜。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病人,昨天送來的時候呼吸急促,心率異常,初步檢查了發現體內供血異常低,完全不像一個正常成年男子的狀態。我們本以為他應該挺不過這一個晚上了,誰知道護士說剛送進住院部就開始活蹦亂跳地折騰病房。”醫生扶了扶眼鏡,一臉的不可思議,你以為他會說今天的松間月恢復了,誰知道他接下來的話令你無比震驚。 “我就這么跟你說吧,他現在看起來像個年輕人,實際上體內的器官已經衰竭得與七八十歲的老人差不多了,而且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完成了由壯年到老年的衰竭。” 醫生的話令你頭暈目眩,你看著他面前的電腦上,展示著松間月的臟器x照射圖,那上面有大片的陰影色。你感覺耳朵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可是你的大腦還在將那些話清晰地傳遞到你的意識里面。 “……就像是一瞬間把一個正常人五六十年經歷的時間全部塞到了他的身體里,他的身體一時間無法承受,所以陷入了高熱昏迷之中。”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松間月憤怒的聲音,他拉開擋在你們面前的簾子,對著那個半禿的老醫生吼道:“胡說!你見過我這么漂亮的老頭嗎?而且我必須糾正你,我的身體可以是七八百歲,七八千歲,但是絕對不可以是七八十歲!” 他蹦下病床,卻差點摔倒,你嚇得沖過去扶住他,他卻用力推開你,似乎想證明自己根本沒事,可是推開你的下一瞬間他就踉蹌著倒在了病床上。 “我們回去,這家醫院不行,這里的醫生都是庸醫。”他喘著粗氣,掙扎間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你無措地看著他,無法想象事情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