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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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訓練館,才發現外面竟下起了瓢潑大雨。杜清劭帶他從避雨的長廊走回宿舍,但雨水打在路旁,還是濺起不少水花。他縮了下肩膀,似乎很小心翼翼。 總算走到宿舍樓,洛銘輕輕撣了下/身上的雨珠,跟他走進屋。房間不算大,類似于有些歐美大學的單人間配置,還有獨立衛生間。 窗戶沒有合嚴實,帶著泥腥味的風擠進來。洛銘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杜清劭并未意識到身后的小金毛怕冷,打開屋頂的大燈,第一眼發現自己忘了整理床鋪,被子像蛆一樣扭在床里,趕緊沖上前三下五除二,把它疊成臭豆腐干丟到床頭。 沒進國家隊前,他還屬于自費選手,家里沒錢請人做華麗的設計,最簡單優雅的考斯騰就是西裝,以至于后來他形成了固定的審美。從全國到國際比賽,sao粉、鵝黃、水綠……這一套套的小西裝竟然被他拼出了一道彩虹。 “漂亮吧?”他還不解風情地炫耀了一番。 洛銘看了眼,覺得好笑又無奈,只能附和他說確實非常colourful。 “這就是去年自由滑那套的衣服吧?”他從彩虹中挑出那件小白鵝,“其實在那個年代還沒西裝,這個設計有點脫節。” “所以當時貝多芬穿什么,類似宮廷樂師的服飾?” 洛銘不置可否,心想或許可以借鑒一下自己芭蕾演出服的設計,又問:“短節目有什么打算?” “這個簡單,照著獅子的顏色做唄。”杜清劭轉身坐床上翹起二郎腿。話音剛落,腦子里蹦出的卻是一套閃瞎眼的豹紋亮片西服。 “那又要加羽毛的設計了。”他揚了揚手里的小白鵝,半開玩笑道,“du,升到成年組,可別再掉毛了。” “靠!”杜清劭的反應慢了兩拍,從床上彈到他眼前,一把搶走了手里的衣服,翻了個白眼。洛銘被他的反應逗樂,雙唇微抿了一下。 他全看在眼里,正準備仰起脖子開腔時,突得吧嗒一聲,整間房陷入黑暗,罵人的話也卡在嘴里。 “停、停電了嗎?”他往后退了幾步,憑感覺把后背貼在衣柜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對方不以為然,聳聳肩道:“宿舍這邊供電不穩,每個月總會停那么兩三次,正常。” 他卻不知怎么心跳快起來,慌亂地摸了下兜里的手機,剛想打開照明,窗外忽降一道閃電,緊接著雷聲滾滾而來,在他耳邊劈開。 “咣當——”剛摸出來的手機也被甩了出去,應聲落地。黑暗放大了突如其來的聲響,他嚇得連手機都沒握住,大腦一片空白,用母語小聲地念了句什么,抱著肩膀神志不清地蹲了下去,縮在墻角里瑟瑟發抖。 “我去!”杜清劭是被他夸張的反應嚇到的,走到窗邊把縫隙合上,拉好窗簾,“你都幾歲了?那么大的人還怕打雷?” 房間里徹底陷入無端的黑暗,洛銘不說話,只剩局促的呼吸聲。 “讓你剛才嘲笑我掉毛!這下遭報應了吧?”杜清劭用膝蓋頂了下他的肩膀,打算走到屋外看看,卻在轉身的瞬間,被人死死扯住了褲腿,差點還絆了一腳。 “別走……”洛銘用蚊子般的聲音哀求他。 你可能無法想象,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一米八幾成年男性,此刻把自己縮成一團毛球,可憐兮兮求人不要走的模樣。 杜清劭瞠目結舌,驚訝地罵了句臥槽。褲管還被抓著,他沒辦法,只能先發消息給教練說明情況,一邊想怎么擺脫這只粘人的小金毛。 “喂,”他活動了一下腳踝,“你怕黑?” “只只是剛才被嚇到了。”小金毛埋頭支支吾吾,拽著他的手卻還在發抖。 杜清劭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攤上這么一個祖宗,俯身把他的手指掰開:“松手,我去給你找根蠟燭。” 洛銘這才放開他。他打著手電筒,走到墻角的塑料收納盒里翻了一陣,拿著家伙回到書桌前。 擦的一聲,火柴迸發出亮眼的金色焰火,他小心翼翼地掰直蠟燭燈芯,房間里亮起了綽綽的暖色火光,又隱約彌漫開一股玫瑰花香。 洛銘順著光亮看過去,發現竟然是一根鐫著金色玫瑰枝葉的純白蠟燭。 “別誤會,這是我過生日那天粉絲送的禮物。”他莫得感情地解釋,又忍不住感慨,“居然還有香味。小姑娘真浪漫,肯定暗戀我很多年了。” 說完屋里又陷入沉默,杜清劭悄悄打量了一下小金毛的反應,見他神色稍微自然了些,把考斯騰收好,掏起手機開始打游戲。 身后還能聽到暴雨打在窗上的粗暴聲音,但火焰順著燈芯燒下去,碰到底下那層薄薄的蠟油,屋里瞬間亮堂起來。洛銘捏了下兜里的小藥瓶,目光始終沒離開那束光。過了許久,繃緊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他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小心地伸手籠住了蠟燭的火焰。 那份光熱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全。 “對不起,剛才我失態了。” “小成,四點鐘方向有人,你注意點。”……杜清劭戴著耳機打游戲,根本聽不到他的蚊子叫。洛銘無奈嘆了口氣,又順著燭光把書桌的擺設掃了眼,目光觸及筆筒里的小刀,再也挪不開眼神。 那是一把設計簡約的小刀,木柄、銀刃。原本閃著寒光的刀刃也被燭光削去了銳利,此刻正散發著溫潤的金屬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