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大佬的蜜月旅行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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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伍長之后,凌秋桑和施懿就在豫州府逛了幾天,這里雖然不算富裕,但已經開始發展起來了。 接下來,他們又出發了,繼續南下。 第41章 王爺正面上 煙花三月下揚州,來都來了,不去江南轉一轉,那就可惜了。 他們先準備去蘇州府看看,無論是在哪個世界,蘇杭一代都是繁華的象征,也是著名的魚米之鄉,除了京城以及周邊,全國幾乎就是江南最富裕了。 凌秋桑和施懿駕著馬車,排隊入城,來的這一路上風光無限,他還挺期待的。 掀開馬車的簾子,探出腦袋:“這進城檢查是不是太嚴格了?排這么長的隊。” 施懿在看書,聞言看了一眼,“按照常理來說,進城檢查嚴格是為了百姓的安全,但這明顯有些不對勁。” 凌秋桑也是一樣的想法,他親眼見到一個挑著蔬菜的老農,籮筐里的蔬菜被城門口的士兵翻來覆去各種檢查,原本鮮嫩的蔬菜都揉捏碎了。 老農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拭淚。 另外一個推著小推車的,看起來也是個小攤販,借著袖子的遮擋,給那檢查的士兵塞了什么東西,然后那士兵只簡單地查看了一下就放行了。 凌秋桑蹙了眉頭,大晉已經取消進城稅了,就是為了方便百姓們能夠自由出門,要是每次進城都得交錢,哪怕是一個銅子兒,那也是對百姓的一種負擔。 而現在看,這些士兵明顯是在陽奉陰違。 明面上確實是不收取進城費了,但你要是自己‘不懂事’,那可就不好說了。 “背后必然有人撐腰。”施懿道:“只是巡城和守城的官兵,怕是不敢光明正大的這么干。” 他看那些進城的百姓儼然是已經習慣了,這就說明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凌秋桑有些怒了,興致勃勃地來這里度蜜月,順便考察一下地方官和發展情況,結果還沒進城門,就碰到這種掃興的事兒。 “靜觀其變吧,桑桑。”施懿還算是比較淡定,“貪官污吏永遠都是殺不完的,江南一帶原本就比較富裕,每年的稅收也正常上繳,怕是有別的原因。” 先前一次性殺了這么多貪官,但江南到底是離京城太遠了。 凌秋桑明白這個道理,“我就是想知道,他們這里背后的靠山是誰。” 施懿卻突然想到什么,“愈王的封地好像就是江南。” 還真把這人給忘了,愈王,先皇和西域公主聯姻生的兒子,早早地就領了封地去就番了,封地恰好就在這里。 至于這沒地位的愈王,封地居然如此富庶,這是先皇的遺旨,貌似是那位西域公主頗得先皇的寵愛。 前太后也拿遺旨沒辦法,再加之這愈王的身份對他們毫無威脅,所以從來沒把他放在眼里。 他們來這里大半年,也只在帝后大婚的時候,愈王進京參加典禮,他們遠遠地見過他一次。 凌秋桑還記得,這位皇弟送給他們的新婚禮物價值不菲,但這愈王平時也很低調,參加完婚禮就走了,之后也沒什么消息傳到京城。 甚至是之前清理太后黨的官員,這愈王封地之下都只有幾個不成氣候的小爪牙落網。 年年賦稅準時上繳,還遠超其他州府,不管是他,還是之前的太后黨,都沒拿他當一回事。 現在一想,這未必不是障眼法,難不成這愈王覺得天高皇帝遠,躲在這兒做土皇帝呢? 不過這都是他們的猜想,現在還不能確定,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先進城看了再說。 排了有差不多半個時辰,這才輪到了他們的馬車。 這效率,真的是太耽誤事兒了,凌秋桑窩著氣呢,可偏偏守城的官兵還想故意找事兒。 “誒誒誒,馬車上的,趕緊給我下來,馬車上還拉了什么?通通都要檢查。” 凌秋桑不想動,施懿卻下了車,“兩位官爺,我家弟弟身子骨差,是來蘇州府求醫的,還請官爺行個方便。” 那官兵看施懿的穿著,再看這馬車,就知道這兩人必然不缺錢,那就沒那么容易放過他們了。 “不管你們是來干什么的,進城都得檢查,前段時間匪寇猖獗,迫害百姓,好不容易才制住了匪徒,這是咱知府大人定下的規矩,擔心匪徒混進城,進城必須檢查。” 聽起來冠冕堂皇,要不是凌秋桑之前就看到這官兵收百姓的好處,他差點兒就信了。 現在他們當務之急是進城,他柔柔地咳嗽了兩聲,“哥哥,為何還不進城?” 嗓音里也帶著幾分疲憊。 施懿似乎是沒辦法了,然后為難地掏出了幾兩碎銀,偷偷塞給了官兵。 官兵這下滿意了,“算了算了,看在你們是來求醫的份上,這次先放過你們。” 進了城,才知江南繁華,完全不比京城的差,反而多了幾分屬于江南水鄉獨特的優雅。 凌秋桑靠坐在車窗邊,聽著吳儂軟語,剛才的情緒也減緩了幾分。 施懿在外面駕車,“情況似乎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至少百姓們的臉上笑容居多,哪怕是最底層老百姓身上穿的粗布麻衣,身上都少有補丁,街上更是看不到乞丐的影子。 凌秋桑也覺得奇怪,“會不會真的是我們想岔了?真的只是官兵私下的行為?” “也未必。”施懿道:“如果沒有靠山,官兵不可能這么明目張膽,也不可能這么久了還沒鬧起來。” 兩人沒直接去找愈王,找了家客棧住下。 微服私訪就要有微服私訪的樣子,先是像模像樣出去轉悠了兩天,探查了不少情況。 道路和學堂也都是在修建當中了,看起來也沒有問題,甚至參與建設的百姓除了以工代賦之外,還能有一筆不算多的工錢。 他們暗中接觸過幾個參與建設的百姓,百姓口中也是皇上圣明,愈王爺英明。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又過了兩天,兩人又喬裝打扮一番,推著小推車去街上擺攤兒了。 交了攤位費才放行,不便宜,五十個銅板一個攤位。 而這只是一天的價格。 凌秋桑又記了一筆,這攤位費的價格太離譜了,五十文一天,一個月就是一千五百文錢,一年就是十八兩銀子。 十八兩銀子啊,哪怕是在富裕的京城,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擺攤兒的都是小本生意,交了攤位費,一年到頭那還能剩幾個錢? 凌秋桑擺攤兒賣的是肥皂,香皂的低配版,黃褐色,還有一股藥香。 用來洗衣洗澡都是可以的。 精油香皂已經在國營商鋪售賣了,但價格并不便宜,根據不同的花香和效果,一塊的價格是五兩銀子到十兩銀子不等,基本上都有錢人在用。 江南大多富裕,百姓手里多少還是有點錢的,普通人家咬咬牙,也能買上一兩塊便宜的使用。 但是底層百姓可就舍不得花這個錢了,肥皂就不一樣了,比胰子好用,價格卻胰子貴不了多少。 胰子大約十文錢到二十文錢的樣子,這肥皂,他賣三十文一塊,不賺什么錢,凌秋桑就是圖個樂呵,順便視察一下情況。 隔壁攤子是賣胭脂水粉的,凌秋桑看了一下,也是十分平價的大眾款式,看樣子是長期擺攤兒的了,沒一會兒就有幾個固定客戶買了胭脂離開。 只是這價格,似乎比他們去的上個城市貴上了幾分。 “大哥。”凌秋桑閑話家常,“你這生意不錯啊。” 胭脂大哥性子也爽朗,“就是看著還成,賺不到錢的。” 凌秋桑適時疑惑,“你這生意這么好,怎么會賺不到錢呢?” 胭脂大哥看了看他,“聽你們的口音,外地來的吧?我看你這肥皂比尋常胰子好,還有淡香,怎么會想不通來這里做生意呢?” 胭脂大哥神神秘秘,壓低了聲音,“咱們這攤位費已經不低了,但是交了攤位費還得交商稅,你們等著吧,過不了兩天,商會的人就會找到你們了。” 這攤位費按天交,未嘗不是刷掉一批賺不到錢就知難而退的攤販,能賺到錢的才會選擇繼續租攤位,商會也好來收稅。 凌秋桑的小本本再次記上一筆,大晉確實有商稅,也不算低,但僅限于官府記錄在冊有商鋪的商家,擺攤兒的商家是不用交商稅的。 他問道:“這商會是什么?就算要繳稅,為什么是商會找我們呢?” 反正肯定不是商部的商會。 胭脂大哥:“咱們這江南商會這么出名,你們居然都不知道?在這蘇州府做生意的,都必須給商會繳費,也就是保護費,但名義上還是說的是商稅。” 他聲音壓得很低,“我勸你們啊,還是換個州府做生意吧。” 凌秋桑更疑惑了,“商會有什么資格收我們的保護費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基本上所有的生意都被商會壟斷了,哪怕是賣燒餅的,都得交錢才能賣,還只能賣最普通的豬rou餡和素餡兒的。” 高檔一點的,什么牛羊rou,都是不準普通百姓做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只能賣最普通的胭脂了。 凌秋桑若有所思,“那我這肥皂生意能做嗎?要是只能做最低端的商品,豈不是只能做胰子生意了?” “不一樣。”胭脂大哥笑道:“你這只能算是低配版的香皂,跟胰子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放心賣,就是不知道他們到時候會收你幾成的稅。” “這還不是統一的嗎?” “不,當然不是,賺得多的,那就收得多,但一般來說都是收四成。” 凌秋桑倒吸一口涼氣,大晉的商稅,確實也根據不同的貨物有一定的起伏。 比如說糧商的稅就很低,十稅一,金銀樓是最高的,十稅三。 這什么江南商會居然敢收四成,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凌秋桑湊過去,壓低了聲音,“我和我哥以前都在其他州府做生意,其他地方也沒見到有收小攤販商稅的,你們這江南商會,到底是什么來頭?我讀過幾年書,國家好像是免了攤販商稅的呀。” 胭脂大哥鬼鬼祟祟,“可不敢隨便聊,貴人的事情,咱老百姓不好說。” 凌秋桑沉吟了一下,遞過去幾塊肥皂,“大哥,我們這初來乍到,您還是多指點我們幾句吧,別到時候我們犯了貴人的忌諱。” 胭脂大哥看在肥皂的面子上,猶豫了片刻。 然后又湊近了一點,“這商會是我們這愈王妃的娘家人組織的,嘖嘖,那愈王倒是個好的,偶爾外出,見到百姓也是溫溫和和的,但是吧……” 他招了招手,示意凌秋桑靠過去一點,然后才繼續說道:“這愈王是完全不懂做生意,只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對他說能增加當地稅收,他就放手讓老丈人去組織這個勞什子商會,大肆斂財。” 凌秋桑若有所思,這里的中高端物品都被商會壟斷的,外地人想來做生意,必須加入這個商會,不愿意加入商會的商人,那就基本上在江南一帶無立足之地了。 “大哥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的?”凌秋桑也好奇,“這種事情不應該藏著掖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