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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的蜜月旅行 第55節

    或者說,他們就沒可能作弊。

    考試分兩場,一場筆試,一場面試。

    今天是筆試,考題是施懿出的,商部現在需要的官員,除了商部侍郎,基本內定了瞿書棠,其余的還有好幾個官位。

    除了傳統的左右丞,參議等,還有新崗位,工廠的廠長,副廠長,財務出納,采購等等。

    這其實有些套用某個世界六七十年代的國營工廠的模式。

    只是把這些職位變成了小官位。

    以后商部必然還會擴張,還會有新的產品面市,最好全國各地都有國營廠房,也好給百姓多提供一些工作崗位。

    如今,先把京城的國營廠盤活了再說。

    考試的內容,四書五經幾乎沒有多少占比,算學,實策,經商之道的占比較大。

    還有些是施懿從后世公務員考題里扒拉出來,改了改,改成了適合這個時代的題目。

    還有些是藍御提供的,藍御這傻子,凌秋桑和施懿都快猜到他原本的職業了。

    大概是軍警這一類的。

    他們兩人和藍御相處得一直很愉快,配合也很默契。

    沒忍住還是提點了幾句,“如果以后再在任務世界碰到了別的宿主,先把自己原本的身份捂嚴實了。”

    藍御有些不明白,都是不同時空的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凌秋桑不得不再解釋,“你看我們,我們這種完成任務的宿主,沒有回到原本的世界,去了退休宿主養老世界,但是如果我們還想去其他世界,基本上只需要跟主系統申請一下就行。”

    藍御像是明白了什么,正色跟兩人道了謝。

    確實,能成為宿主的,基礎人品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在漫長的歲月里,在各種任務,各種世界的設定和浮華里,人人都能保持初心嗎?

    考場上。

    考生們看著這些題目是一頭霧水。

    來應考的底層官員少,多是舉人,本想著這次朝堂缺人,題目不會太難,拿到考卷之后才知道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大部分的題看起來不難,難的是有些題目根本摸不著頭腦。

    比如說這一題:一頭公牛九百斤,木橋的承重只有八百斤,請問牛怎么過河?

    這算什么問題?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施懿坐在上堂,頗為愜意地品著香茶,單手輕敲了一下桌面。

    “不可交頭接耳,考場保持安靜,考試時間是兩個時辰,中途要去如廁的請舉手,考試開始,祝你們好運。”

    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

    時間有些緊張,眾考生也不再耽擱了。

    除了那十二個小jiejie,其他的都是至少舉人功名了,大部分人基礎心理素質還是關過的。

    只有少部分人一臉不怠,覺得這樣的考題如同兒戲,嗤之以鼻,根本不打算動筆,甚至都后悔來這一趟了,就等著時間到了,然后甩袖離去。

    施懿也不搭理,安排了侍衛去巡查監考,自己繞到后方去找凌秋桑了。

    凌秋桑正在和瞿墨探討關于內閣組建的事情,凌秋桑有經驗,卻也要結合大晉當下的國情,進行一定的修改。

    瞿墨說是老爺子,其實也就五十歲出頭,只能說在古代算是老人家了,但身子骨還是很硬朗的。

    特別是重新回到朝堂,這小老頭又燃起了年輕時的那一股沖勁兒,甚至比當初考上狀元還多了幾分意氣風發。

    他越是跟凌秋桑聊,越是了解到這位皇帝并不簡單,心中也更是欽佩。

    施懿進來了,也沒打擾兩人的交談,在一旁坐下,溫了一壺茶,時不時給兩人添上一杯。

    時間過得很快,內閣組建的細節已然成型,不出意外的話,明后天就會在朝堂上公布這件事情了。

    至于首批內閣成員,除了首輔是瞿墨之外,其他的幾位,凌秋桑和瞿墨都一致認為把幾個保皇黨提了上來,還有幾個攝政王黨的。

    帝王之術,朝堂上還是需要制衡的。

    考場上這邊,時間到了,該交卷了,其中有幾個交白卷的,臉色異常憤慨。

    凌秋桑可沒有施懿這么好的耐心,直接就問了,“你是智商有問題?為什么一個字沒寫?”

    他沒暴露身份,在場考生只有幾個人知道他的是皇帝。

    顯然這個交白卷的不在此列,只認為他是什么官宦子弟。

    白卷書生怒而甩袖,“在下熟讀四書五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報效朝廷,可你們竟然用如此低劣的考題來侮辱我。”

    “低劣?”凌秋桑拿起他的白卷,“你指給看,哪道題低劣?還是說...你不會做,就只能用出題低劣來為自己挽尊?”

    那考生看都沒看,“每道題都低劣,若是考四書五經,吟詩作賦,在下不才,前十名還是有把握的。”

    凌秋桑呵笑一聲,“別的不說,禹州水患,你作首詩把水患給我治了?”

    考生臉色一黑,“這是商部考試,與禹州水患有什么關系?”

    凌秋桑挑眉,“那好,不提水患,商部是做什么的?你應該知道吧?那你寫一篇賦,把錢給我賺回來?”

    “商為末等,豈能與我等學子相提并論?售賣自己的詩詞,這都是不入流的落魄書生所為。”白卷書生說得義憤填膺,“你這是在羞辱我等,這商部的官不做也罷,待明年,等我考上進士,必然要到金鑾殿上狀告你們欺辱學子。”

    有人反駁,“商部本就是為了給國庫賺錢的,考題里多為經商之道也實屬正常,你既然看不起商部,為什么還要來考試?”

    那白卷學子面紅耳赤,當即回懟,“即便是如此,我想考的也是商部的官員,不是如同販夫走卒那般出去做生意。”

    瞿書棠站出來,“今日來參加考試的,無一不是曾經科舉場上的佼佼者,難道閣下讀書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做官?”

    他冷哼一聲,“像閣下這種,即便是做了官,怕也是貪權貪財的污吏罷了。”

    被戳破想法的白卷書生,指著后方的那幾個女考生,“那她們呢?女子不留在家中相夫教子,還妄想與我們這些寒窗苦讀多年的學子一起參加選官考試,難道不是對我們的侮辱嗎?”

    凌秋桑沒打斷他們的爭執,這樣的場面,也是早就預料到的了。

    他臉色不變,把幾個女考生的試卷抽了出來,快速瀏覽了一遍,然后點了一名女考生上前回答問題。

    那考生是曾經從宮里放出來的女官,也就是曾經在宮里管理宮女的小管事。

    “剛才我問他的問題,你都聽見了吧,你來回答一下這幾個問題。”

    女官身姿端方,先是行了一禮,“考卷上的題目,雖有部分奴家不懂其意,卻也明白其中的重要性,比如說算學,丈量房屋田地,或是興修水利,每一份數據都事關重要,這都和算學息息相關。”

    凌秋桑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奴家不也懂興修水利,但奴家之前家里造房,有一堵墻用眼睛觀察不出任何問題,但實際用測量工具才知道,墻體有些傾斜,家父認為問題不大,便讓工人繼續建房,結果三月之后一場雨,那堵墻就直接塌了。”

    用實際情況來表達數據的重要性,以及算學在日常生活中的運用。

    凌秋桑贊許地點點頭。

    女官受到了鼓勵,繼續說,“做生意更是要用到算學,進貨出貨,工人的工錢,罰款,獎勵,要精確到分毫。”

    “說得不錯,還有別的感想嗎?對于那些摸不著頭腦的題目呢?”

    女官想了想,“大概是鍛煉我們的思維?做生意也好,做官也罷,腦子靈活都是少不了的,光是會四書五經是不夠的。”

    凌秋桑點點頭,“好了,可以了,明天去商部報道吧。”

    女官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她其實有很多題都沒做呢,本來以為沒希望了。

    施懿在一旁,縱容地看了凌秋桑一眼,然后對著女官說道:“陛下欽點了你入商部,還不謝恩?”

    女官砰的一下就跪了,“謝陛下隆恩。”

    其他人也跟著跪下了,他們剛才還在想這年輕人是誰,沒想到會是陛下親臨。

    隨之,剛才的白卷書生也撲通跪下,心里就一個想法,他完了。

    哪怕是明年春闈,他能考上進士,怕也是不得陛下的喜歡,仕途也就一眼看到頭了。

    凌秋桑拿出帝王氣勢,也沒讓他們起身,“方才你們有人說得對,商部的成立,就是為了給國庫賺錢,少不了要與商賈以及販夫走卒,甚至是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跪著的人群中,“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或者這位姑娘對四書五經并不熟絡,甚至寫的字也如五歲小兒涂鴉,但她卻有機敏的頭腦,隨機應變的能力,并沒有因為考題不會不懂,便放棄。”

    他目光如炬,用著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朕要的,是能干事實的人才,是能為百姓謀福祉的官員,不是要只會四書五經的才子,這么說,你們明白了嗎?”

    考生們也如當頭棒喝。

    凌秋桑發了一通威風,滿意了,重新坐了回去,“好了,考試結束,后日就放榜,筆試優秀者直接入職,不必再面試,筆試合格者,還有一次面試的機會。”

    考生心有戚戚,離場之后,施懿和凌秋桑這兩個行動派收了試卷回后堂就開始批改。

    還把瞿墨老頭兒拉來做壯丁,“老師,來幫幫忙,時間緊,任務重,光靠我們兩個,這兩天怕是睡覺的時間都沒了。”

    瞿墨笑呵呵,“我兒子也考試了,我來批改考卷,怕是不合適吧?”

    凌秋桑小孩子氣的嘖嘖兩聲,“老師,舉賢不避親,再說了……”

    他指著最面上的試卷,“這就是書棠師兄的,我看過了,很滿意,直接通過。”

    瞿書棠棄文從商,從前還是解元,是狀元的熱門人選,筆力沒話說,對于經商的見解也十分獨到。

    哪怕是那些看起來十分刁鉆的問題,他也能給出自己的答案,整張卷子幾乎滿分。

    確實沒讓他們失望。

    這商部的管理,以后交給瞿書棠,他們離開之后,也能放心。

    “老師,來幫幫忙,您看著師兄的卷子,對比人家的答案給分就行了。”

    瞿墨拿他沒辦法,搖搖頭,投入了批改試卷的行列里。

    這套考卷,開考之前,他就已經看過了,他跟考生們一樣,有些地方確實摸不著頭腦,也想不到這些題目跟做官有什么必然的聯系。

    但是當他看完七八份試卷的回答之后,似乎就能理解了。

    這些摸不著頭腦的題目似乎能直接或間接地展示答題者的性格,以及他們的三觀。

    這一點,在官場上,是十分重要的。

    沉思了一會兒,“之后其余六部的考試也如此?”

    凌秋桑頷首,“每個部門需要的人才不一樣,打個比方說,擅長格物的人,工部就是他最好的去處,安排他去別的部門,他縱然學識逆天,也只能泯然于眾生,像師兄這種又會讀書又會做生意,多才多藝的人才太少了。”

    不著痕跡地吹了個彩虹屁。

    瞿墨通體舒暢,自家兒子的能力得到皇上的認可,他當然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