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升職手冊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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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女子緊蹙的柳眉忽然松開,嘴角揚(yáng)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眸中閃爍著一絲嗔怪,“難道皇上過來時,李公公沒?有說這句話?” 第115章 心聲 霍荀往后靠了些許, 眉間微動,“你如今怎么與李長祿一?般。” 沈榆唇角抿著一?個無?奈的弧度,“臣妾可?比不上?李公公體貼圣意, 若說相似, 那便是皆盼望皇上?能?愛重龍體,萬事也沒有皇上?重要。” 捏了捏她小臉, 霍荀并未多言, 只是示意她去沏茶。 燭火搖曳下, 晚風(fēng)拂過珠簾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屋內(nèi)的冰塊已化了一?半,殿內(nèi)依舊透著幾?分燥熱,隨著茶香四?溢, 這股燥熱也逐漸被掩蓋。 喝了口清冽的君山銀針, 男人忽然道:“此事你就無?須插手了, 朕會讓大理寺來?辦。” 沈榆拿起錦帕拭去手上?的水珠,也沒有多說什么,她能?想到的,霍荀自然也能?想到, 或許知道的內(nèi)情要多的多,可?見這回是真的牽扯上?了朝堂, 所?以他?要就此截住, 也免得她把手伸太長。 查不查都不要緊,她也不想把心思暴露的太早,只要結(jié)果令人滿意就行, 縱然不滿意, 那就加點(diǎn)火,讓這條軌跡走向它該有的位置, 機(jī)會來?了豈能?白白錯過。 “可?是宮闈之中難免要防范一?番,倘若下回是其他?宮出事,恐怕后果無?法估量。”她認(rèn)真道。 霍荀拉住她手,目光平和,“你好好養(yǎng)身子,這些事交給佟妃去處理即可?。” 四?目相對間,沈榆不由低下頭,“這些麻煩事都推給旁人,難免會惹來?怨怪,皇上?可?不能?讓臣妾難做人。” 許是想到什么,她又抬眸看了男人一?眼,“不過臣妾近來?的確疲倦,又要看著嶼兒,是該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下,佟妃jiejie要怨怪那也沒有辦法了。” 這個時候清理宮闈之中一?些灰色地帶,正需要有一?個人出來?集火,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委屈佟妃一?回,正好嚴(yán)尚宮也需要換了,她的眼皮子不需要偷jian耍滑之輩。 “好好顧著身子要緊,旁的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事。”霍荀眼簾微垂。 沈榆還未說什么,忽然被人攔腰抱起,繼而又被放在床榻之上?,她緊緊揪著男人衣袖,聲音輕細(xì),“皇上?不去看看孩子嗎?” 視線交匯,霍荀輕輕埋首在她脖間,聲音低沉,“朕少看他?一?眼,你才能?多看他?一?眼。” 女子眸光微動,好似一?池秋水中落下一?顆石子,眸中泛起陣陣漣漪,片刻后眸中又泛上?一?層水光,雙手輕輕攬住男人脖頸。 燭火搖曳生姿,只需床幔落下,屋內(nèi)溫度逐漸升高,帶著幾?分旖旎的氣息。 燭臺燃盡,殿內(nèi)只余一?室黑暗,沈榆躺在那輕輕閉著眼,指尖輕輕勾弄著自己衣袖,她不知道霍荀突然不讓自己插手宮務(wù)是因?yàn)殚_始心存戒心,還是單純想讓好好養(yǎng)著身子。 或許這兩者都有,他?去問楊院判有無?不傷害女子身體的避子湯,可?是世上?哪有這么好的東西,是藥三分毒,多少都會損害肌理。 但是楊院判只告訴他?避著日子也能?減少有孕的幾?率,所?以那幾?日他?才不動自己,這么一?聽好像對方待她的確上?心。 可?這又能?說明什么,一?事歸一?事,一?旦牽扯到江山社稷,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舍棄自己。 也許他?是真的有栽培孩子的心,所?以明面上?從來?不表現(xiàn)的多親近,也是怕給孩子惹來?一?些不必要的禍端,畢竟母妃已經(jīng)如此受寵,倘若孩子也如此,那么勢必會讓不少人眼紅忌憚,到時候恐怕就不僅僅是后宮爭斗。 他?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但對那些夭折的孩子也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可?對于已經(jīng)出生的來?說已經(jīng)事事周到,應(yīng)他?的話,從不偏頗任何一?個兒子。 工作時她會很喜歡這種理智的合作伙伴,能?省下不少事,可?她不會把工作和感情歸為一?談,職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和領(lǐng)導(dǎo)談戀愛,一?旦有了利益牽扯,撕破臉時也是極其難看的。 也許等到有一?天老?板無?法容忍自己繼續(xù)壯大,那么撕破臉的時候也就到了。 “朕幼時并不理解,同?樣都是父皇的孩子,為何父皇眼里?只有大哥,而視旁人于無?物。” 低沉暗啞的聲音忽然響起,“后來?才明白,這世間所?有一?切都是需要靠自己去爭,爭的到便是自己的,爭不到只能?頭破血流落寞退場。” “朕那時與二哥常往來?,二哥博學(xué)?多才教會了朕許多東西,最?后一?課是他?被刺客一?箭穿心,慘死在朕眼前,也教會了朕這世間任何人都不可?信,親情手足同?樣如此。” “漸漸的朕連母后也不敢吐露心聲,不知不覺好像已經(jīng)疏遠(yuǎn),可?思及過往母后待朕一?直盡心盡力,是朕未能?盡好一?個做兒子的責(zé)任。” 低沉的聲線蘊(yùn)藏著些別樣的起伏,好似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沈榆輕輕靠在男人懷里?,一?手握著他?胳膊,“皇上?已經(jīng)做了該做的一?切,太后娘娘在天之靈定能?理解您的處境。” “皇上?無?須相信臣妾,您只需要相信自己,臣妾會永遠(yuǎn)在您身邊。” 寂寥的夜響起女子輕細(xì)而又堅(jiān)定的聲音,令人心神?松動。 霍荀輕撫著女子柔順的青絲,黑暗中目光深邃暗沉,“會嗎?” 回答他?的是唇上?一?個溫?zé)岬挠|感,臂彎下是柔若無?骨的人,好似全心全意的相信著他?。 “臣妾幼時最?大的愿意就是有一?件新衣裳,哪怕是麻布所?制,臣妾不明白,為何母親會如此苛待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臣妾偷偷溜出來?,那時只覺得幸運(yùn),被挑中進(jìn)?了宮,可?入宮后方知步步艱難。” “那時臣妾不甘心,為何干同?樣的活,臣妾也不覺比旁人差,嬤嬤總是看不慣臣妾,反而提拔了另一?個人,只因他?有親戚在別的宮當(dāng)二等宮女,所?以無?論臣妾怎么努力怎么拼命也只能?在西苑干一?些粗活,如果不出意外,一?輩子也就只能?如此,甚至連出宮的錢也攢不到。” “所?以臣妾賣了祖母給的鐲子,終于進(jìn)?了毓寧宮當(dāng)一?個粗使宮女,可?是從賣了祖母給的鐲子那一?刻,臣妾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只有一?步步站在高處,才能?不被人踐踏,最?終淪為亂葬崗中一?具無?人收斂的尸首。” 女子平靜的聲音中像是再講述旁人的故事,一?字一?句下都蘊(yùn)藏著無?盡的苦難險阻,霍荀眼神?微動,眸中閃過一?絲晦澀不明的色彩。 大手漸漸攬緊了懷里?的人,聲音低沉,“多高算高?” 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事物,沈榆睜著眼,不由握住身前的大手,“從此不再受人欺凌。” 輕撫著那張柔嫩的小臉,男人眼簾微垂,“有朕在,不會有那一?日。” 低頭吻住那嬌嫩的清甜,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撬開女子的齒關(guān),逐漸侵蝕掠奪,喉結(jié)不斷上?下滾動,黑瞳中卻蘊(yùn)含著一?股無?人察覺的情緒。 月朗星稀,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撒了雄黃,就連知了也不在鳴叫。 這回內(nèi)殿的光依舊亮的很晚,李長祿也是徘徊許久不知該不該敲門,好在里?頭及時亮了光,他?才趕緊讓人進(jìn)?去伺候皇上?洗漱。 上?回差一?點(diǎn)就遲了時辰,皇上?可?從來?沒有這樣過,但皇上?寵愛貴妃娘娘,他?一?個奴才又不好多嘴,不然豈不是在與蘭貴妃作對。 待到把人送走后,沈榆并未去長春宮請安,而是讓聽竹去皇后那里?告?zhèn)€假,她感染風(fēng)寒,這段時日宮務(wù)還是交給佟妃處理。 既然霍荀不讓她cao心,她就不cao心了,有些事她也的確不適合露面。 許是關(guān)心她身子如何,佟妃早早的就帶著一?些滋補(bǔ)之物趕了過來?,相較以往,這回?zé)崆楣Ь戳嗽S多。 該想通的自然會明白,凡事也無?須說太清楚,全看每個人的決心。 “這么大的事臣妾一?人怎么處理,還是讓娘娘來?處置為好。”佟妃拿著一?張硫磺報價滿臉為難,許是也沒想到現(xiàn)如今外頭的硫磺如此價高。 沈榆悠悠的坐在那沏茶,“此事是皇上?的意思,本宮生了孩子后一?直身子不佳,倘若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今后若想再孕育子嗣怕是艱難。” 聞言,佟妃頗為認(rèn)真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倒的確忽視不得,雖說已經(jīng)有了個皇子,可?是在這宮里?誰又會嫌孩子多,多個皇子也就多條后路。 “至于這些jiejie就交給皇上?去看,皇后娘娘必定是不管的,那能?有什么辦法,這宮里?的硫磺儲備已然不夠,總不能?讓鼠疫蔓延,屆時殃及皇上?安危才是不堪設(shè)想。”她正聲道。 佟妃皺皺眉,只能?附和的點(diǎn)點(diǎn)頭,“也只能?如此了,可?是這些硫磺價格未免也太離譜,相較往日高了整整十倍,這群皇商不是借機(jī)斂財嘛!” “這嚴(yán)尚宮都不知道怎么辦的事,連議價也不會,也不知要她有何用!” 沈榆遞過去一?杯茶,眼簾微垂,“既然不中用那就換個中用的來?。” 佟妃怔了怔,定定的望著眼前神?色不顯的女子,突然雙手接過那杯茶,語氣恭敬,“臣妾明白。” 第116章 懺悔 “那?娘娘覺得將誰提上來比較合適?”佟妃試探性的問道。 沈榆自顧自喝了口清茶, 目光平靜,“無須特?殊,按資排輩即可。” 聞言, 佟妃只?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娘娘說的是。” “若是沒有其他?吩咐,那?臣妾就不叨擾娘娘休息了。”她忽然起身?。 沈榆微微點(diǎn)頭沒有說話, 就這么目送著人消失在殿內(nèi)。 出了頤華宮, 佟妃立即坐著轎攆回?宮, 想了想, 又讓人掉頭去尚宮局。 她何嘗不知對方是在利用自己清除異己,可是她也只?能照辦,慶幸的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這樣才?能替自己謀條后路, 倘若真倒到了毫無利用價值之時, 那?才?是該哀愁的時候。 她別的不求,只?求今后能隨兒子一同平平安安去封地,至于旁的,也不是她能肖想的。 凡事都有萬一, 沈榆還是沒有去抱孩子,一兩日不見也不會生疏, 但她絕不會拿一個孩子去賭,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幾率。 佟妃的動作很快,本就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性子,此刻急著向她表態(tài), 肯定?就不會拖拖拉拉故作姿態(tài), 下?午就傳來了嚴(yán)尚宮與皇商勾結(jié)中飽私囊之事,而尚宮一職則由?韋司設(shè)替上。 論資排輩也當(dāng)?是韋司設(shè)上任, 其實(shí)沈榆也沒想到韋司設(shè)是太后的人,能扶持霍荀繼位,太后的目光絕對是長遠(yuǎn)的,宮中每個角落都布滿了太后的眼睛,可能并不是身?居要職,但絕對在關(guān)鍵的位置上。 就連清心殿也不例外?,縱然是母子,可身?在帝王家,哪里有純粹的親情,畢竟太后也是別人的女?兒,自然也要為親族考量謀劃。 借著硫磺一事,佟妃大刀闊斧的肅清宮中中飽私囊之輩,皇后都是不聞不問,而朝中也是一潭死水,縱然已經(jīng)有好幾個皇商因哄抬物價賄賂官員被查抄,可朝中硬是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于此事的諫言,好似都覺得這把火燒不起來一樣。 霍荀肯定?不會處置戶部?尚書,他?怎么會做這種輕舉妄動之事,但肯定?會抓幾個人做典型殺雞儆猴,至于這時候誰跳的高,自然就是誰倒霉。 在各種防控之下?,宮中也并未再出現(xiàn)?其他?病例,可宮里宮外?都撒了硫磺,連著白日鳥兒也不愿意在樹上憩息,夜里更是沒有半分蟬鳴。 這日沈榆剛剛午憩起來,就看見慕衣腳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還看了左右伺候的宮人一眼,宮人們?也立即退了下?去。 見此,慕衣才?壓低聲音道:“啟稟主子,麗水殿那?邊的人說吳婕妤病重,不知要不要請?zhí)t(yī)?” 拿過毛巾拭了拭手,沈榆聲音平靜,“自然要請。” 宮里頭的人都是踩高捧低之輩,對于一個被幽禁的宮妃肯定?是各種怠慢,什?么冷飯餿菜都是常態(tài),加上每日被關(guān)在里頭看不到天日,沒病都憋出病了。 可是她已經(jīng)給過對方機(jī)會,那?也怨不得自己不講情面。 “本宮去看看。”她隨手理了理袖擺。 聞言,慕衣立即下?去讓人準(zhǔn)備轎攆。 外?頭的天依舊燥熱,難得有一縷清風(fēng)拂來,經(jīng)過長樂宮時,沈榆看見宮道上有兩人在相互掩淚,一番依依不舍的在拜別,好似下?回?相見不知是何時。 許是看見了儀駕,宮道上的人都齊齊跪倒在地,包括盧婕妤和她正裝入宮的母親。 沈榆擺擺手,轎攆突然停了下?來,她淡淡的看向兩人,“這是盧meimei的母親吧?” 盧夫人恭敬的抬頭,“臣婦叩見貴妃娘娘,娘娘萬安。” 她面露和煦的笑意,“盧夫人不必多禮。” 許是知道宮規(guī)森嚴(yán),如今又正值鼠疫蔓延,宮內(nèi)外?都嚴(yán)禁有人進(jìn)出,盧夫人也護(hù)在女?兒身?前,趕緊解釋起來,“今日恰好是婕妤娘娘生辰,府中老太君一直惦記著孫女?,所以特?意讓臣婦進(jìn)宮探望,臣婦知如今于理不合,還望娘娘恕罪。” 盧婕妤站在后面一直掩淚,全然沒有了剛進(jìn)宮時的八面玲瓏和信心滿懷。 宮里的日子太難熬了,她原以為皇上會看在爹爹的面子上見自己一面,可進(jìn)宮后她連皇上的影子都沒有見著,可是她又不敢耍什?么小花招吸引皇上,就怕弄的個適得其反,而且宮里總是風(fēng)波不斷,就連賢貴妃也被一把火給燒死了,她又如何敢在蘭貴妃面前搞這些小動作。 早知進(jìn)宮會是這樣,她當(dāng)?初也許不會選這條路,可是爹爹一直讓她忍耐,今后總有出頭之日,但是這日子得忍到什?么時候。 “父母愛子人之常情,如今宮內(nèi)外?的確不宜有過多往來,但是盧夫人之心本宮可以理解。”沈榆溫聲道。 聞言,盧夫人又感激的低下?頭,“謝貴妃娘娘體諒。” 看了眼這天,沈榆神色認(rèn)真,“如今離宮門落鑰還早,盧夫人難得進(jìn)宮一趟,不如和盧meimei再多敘話一會,也能一解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