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升職手冊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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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天還未亮,沈榆的生物鐘已經醒了,往日這個時辰她得起來清掃落葉,此刻宛若經過一天大掃除一般,每根骨頭都叫囂的酸疼麻木。 三月的天很冷,但被褥里卻溫熱異常,小腹上仿佛壓著什么東西,她小心翼翼將那只手挪開,手腕卻驟然一緊,宛若被什么箍住一般。 下一刻,腕間的疼痛減輕,后腰多出一只guntang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揉著。 換作平時并無曖昧想法,可此刻她沒穿衣服。 黑暗中沒有任何聲音,沈榆挪動了下身子,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衣服,要不是太累,她是不喜歡裸睡的。 在被子里摸索半天,總算摸到一件,但并不是她的。 于是她緩緩靠近男人,輕輕道:“快到卯時三刻了,可要奴婢伺候皇上洗漱?” 大概男性天生精神足,醒了還在這裝。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過后是幾分晨間涼意,霍荀展臂攬住柔若無骨的人,指腹輕揉著她耳垂,幾不可聞的“嗯”了聲。 沈榆輕手輕腳從他懷里退出來,黑暗中她順利找到自己衣服穿上,然后小心翼翼摸索著下床。 “皇上,上朝的時辰到了。” 屋外傳來太監試探的聲音。 屋里靜了一瞬,響起一道醇厚低沉的男聲,“進來。” 下一刻,殿門被推開,宮人們陸陸續續進來點燈,片刻間,黑漆漆的內殿猶如白晝。 沈榆穿戴妥當,只有一頭青絲披散著,她立馬將兩側帷幔撩起束好,男人已經坐了起來,穿著白色褻衣。 宮人立馬呈上朝服與朝冠,都眼觀鼻鼻觀心低垂著頭,皇上寵幸宮人還是頭一次,不過這也坐實了德妃娘娘有疾不便侍寢,與其浪費這個機會,推自家宮人來伺候也在情理之中。 沈榆并未上前伺候,此時她只是一個沒有名分的毓寧宮宮女,如何有資格上前伺候。 “毓寧宮宮女沈榆,蕙質蘭心,柔嘉淑儀,今封選侍,賜封號蘭,居長青閣,” 淡淡的聲音響起內殿,眾人立即下跪,“奴才叩見蘭選侍。” 沈榆也立即跪下,“謝皇上恩典。” 霍荀目光移下,展開雙臂,目光平靜無波。 沈榆這才上前,接過宮人的活,親自系著男人胸口的紐扣,還有赤金龍紋腰帶。 其他人都低著頭不敢亂看,只是心中帶著幾分震驚,宮人晉封都是從采女開始,一下跳到選侍也不是沒有,但那是先帝時期,他們皇上可是最守祖訓的。 但這蘭選侍的確生的貌美,難怪皇上會破例。 等一切穿戴妥當,天邊也露出些許光亮,沈榆恭恭敬敬的候在一側,不曾多言一句。 直至目送那龍攆浩浩蕩蕩離去,她與毓寧宮其他宮人才起身,一雙雙視線密集投在她身上,但相比較以往的明目張膽,此時卻收斂幾分。 花榕從廊下走出來,屈身行禮,“恭喜蘭選侍,賀喜蘭選侍。” 她既表了態,毓寧宮上下都屈身行禮,聲音整齊劃一,“恭喜蘭選侍!” 沈榆是娘娘送上龍床的,這都是娘娘的意思,她們就算有不甘又能怎么樣,怪只怪自己沒被娘娘看中。 話說這沈榆倒也有幾分本事,皇上可從未寵幸過宮人,她竟然可以一朝爬上龍榻,必定是皇上看在娘娘的面子上。 “都是娘娘抬愛,奴婢時刻銘記娘娘大恩。”她依舊謙順。 花榕看了她眼,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榆心領神會跟了上前,德妃怕是早就醒了,也有可能一夜未睡,雖然自己是對方送上去的,可哪個妃子能忍受屬于自己的恩寵被別人分走,這只是對方迫不得已下的選擇。 但她知道這只是個開始,深山畢竟藏猛虎,大海終須納細流,毓寧宮外都是豺狼虎豹,她還需要德妃這顆大樹遮風擋雨,自己才好穩健發育。 來至東面的書房,屋里依舊很暗,只亮起兩盞燭臺,德妃懶懶的倚在軟榻上,因對外染上風寒,這幾日便未去向皇后請安,此刻也是青發未挽的狀態,沒有了薄粉敷面,眼下露出幾分青色。 “奴婢叩見娘娘。”她依舊屈身行禮。 軟榻上的人微微抬眼,望著越發標志動人的女子移開視線,“你如今是皇上的妃嬪,以后不要奴婢奴婢的叫,免得自降了身份。” 花榕瞧了眼外頭端著梳洗用具的宮人,立即抬手示意,后者們立馬退出屋子。 “奴婢不敢忘記娘娘的抬愛,無論何時娘娘都是奴婢的主子。”沈榆正聲道。 聽見這話,德妃臉色好了幾分,終于肯正眼瞧她,語氣意味不明,“柔嘉淑儀?看來皇上對你甚是滿意。 她耷拉著眼,“等待會尚宮局的冊封下來,你就是皇上的蘭選侍,本宮能幫你一次幫不了第二次,如何讓皇上惦記……這才你該做的。” 第6章 滅口 “奴婢時刻謹記娘娘教誨。”沈榆謙遜低著頭。 德妃半倚在榻上沒有出聲,指尖輕叩著桌面,斷斷續續似一段樂譜。 隨著腳步聲靠近,一道人影在沈榆身側跪下,“奴婢叩見娘娘。” 花榕語氣溫和,“聽竹也算宮里的老人,娘娘恐蘭選侍初承圣寵有不懂之處,有聽竹在旁提點也不會出現紕漏。” 說罷,又加上一句,“入了尚宮局的冊子,這主子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拿來大作文章,娘娘也是一番好意,蘭選侍莫要多心。” 沈榆看了眼恭順的聽竹,神態自若,“多謝娘娘掛心,嬪妾定時刻謹言慎行,不給毓寧宮惹禍端。” 像是想小憩一會,德妃擺擺手,其他人也順勢退了下去。 屋內燭火閃動,映亮德妃那張略微疲倦的面色,隨著屋里并無他人,雙眼隨即睜開,里頭冒出一絲猶疑。 花榕上前替她捏著肩,“蘭選侍很懂事,也不枉您一番栽培。” 聞言,德妃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思索何事,“真懂事還是假懂事還未可知,那瓶香露出現的未免太是時候。” 屋里沒有第三人,花榕眉間微蹙,“娘娘是懷疑……” 香露出現的的確太巧合,可一路順藤摸瓜并未發現任何破綻,若說是沈榆刻意為之,她又是如何得知娘娘的打算,就算如此,既然昕文愿意頂罪,她完全可以將自己摘出去,反正也引起了娘娘注意,可為何又承認香露是她所有,豈不是憑空惹人懷疑。 “奴婢排查過,紅儀經常欺凌底下的宮女,昕文便是其中一名,會不會是昕文不忍受辱,所以才借機陷害紅儀,畢竟泥人也有三分性,如今紅儀被貶浣衣局,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揉了揉額心,德妃眉梢微動,“本宮從不信巧合。” 花榕語氣加重,“那又如何,蘭選侍一家子都握在您手里,縱然她表里不一,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長青閣在毓寧宮東面,辰時一刻尚宮局就帶來了冊封圣旨,包括一連串賞賜,以及五六個宮人伺候,選侍這個位份只有這個配置,一些不受寵的才人身邊可能也就一兩個伺候。 “這是花房新培育的蘭花,聽聞蘭選侍喜歡,下官特意讓人挑了盆過來。”女官語氣恭敬。 沈榆看了眼那盆干凈無暇的春蘭,繼而微微頷首,“勞煩劉司記了。” 聽竹不經意上前擋住眾人視線,劉司記順勢接過荷包,又不經意點頭,“都是下官該做的,您若有何吩咐只管讓人來尚宮局囑咐,眼下若無其他事那下臣先行告退。” 隨著尚宮局的人退下,沈榆掃過那幾個撥過來的宮人,后者們立即跪下磕頭,“奴婢叩見主子!” 長青閣已經被打掃的干干凈凈,德妃已經派人頂了大宮女的位置,沈榆也沒心思再挑個出來打理事宜。 德妃的打算三歲小孩都能想到,明為提點,實則為監視,不過不重要,聽竹挺好的,業務能力也很出眾,至于忠心這種東西并不是第一位,只要利用的好,敵人也能成為盟友。 尚宮局如此殷勤給的分明是德妃的臉面,而非她一個剛剛承寵的選侍。 現在所有人都在盯著毓寧宮,好奇德妃接下來的舉動,亦或者好奇她這個選侍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曇花一現。 貴人以下是沒有資格每天去向皇后請安,沈榆也能避免與其他妃嬪接觸,想要讓一個男人惦記,美貌是第一要素,第二就是真誠。 這個真誠并非單純天真,而是性格的底色。 宮中美人數之不盡,但為了迎合她們皇上的喜好,多多少少會改了性子。 德妃容貌不俗,私底下明明是慵懶高傲的性子,可到了皇上面前又故作柔婉端莊,一個執政的皇帝,如何會察覺不出來。 但宮中妃嬪多多少少都是這個路數,這個性格的底色就越來越少,她要做的,就是盡可能順其自然,可以心機,可以膽怯,這才是一個人最真實的模樣。 每日面對一張張面具,這時候一個真實的人出現,自然會起幾分興趣。 昨晚她的表現算不上刻意,這樣才能顯得自然,但這份主動權她始終都交在對方手里,可該有的小心機她也做足了功夫,怎么說,昨天晚上對方應該是挺滿意的,不然也不會來了兩次。 對于一個什么都不缺的皇帝,想要攻心,必須先從欲望方面入手。 “奴婢讓人打了熱水,主子可要先沐浴再用膳?”聽竹跟在后面。 沈榆輕輕“嗯”了一聲,明明曾經是同事,如今一下變主仆,換作誰都會心有不滿,至于聽竹有沒有這個并不重要。 勞累了一晚,等沐浴更衣,她用了早膳,又去屋里歇息了會,一覺睡到申時,起來時那盆蘭花已經放在了窗臺前,翠綠細長的葉子彎曲的恰到好處,風一吹顫顫巍巍。 狹窄潮濕的大通鋪變成偌大精致的房閣,凡事都是瞬息萬變。 “主子若是喜歡,奴婢待會去花房再拿兩盆過來。”聽竹端著糕點茶盞進來。 沈榆站在窗前,輕輕擦拭著葉子,“誰說我喜歡的。” 聽竹腳步微頓,窗前的女子青絲挽成發髻,赤金點翠蝶釵栩栩如生,鬢間流珠搖搖晃晃,映的那張顏如渥丹的面容越發動人心弦,大約是華衣加身,遠遠瞧著這個蘭選侍比原先貌美不少,頗有幾分清艷逼人的感覺。 “那娘娘喜歡什么,奴婢這就讓花房送來。”聽竹小心翼翼將糕點放在桌面。 到底是收拾的匆忙,此時宮人們還在清理外頭的院子,沈榆瞧著外頭的風景,還有院中那顆梧桐樹,淡淡一笑,“梧桐就很好。” 屋內陷入寂靜,聽竹站在那沒有出聲,從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個蘭選侍與眾不同,果然,她想的沒有錯,想爬上龍床的人數之不盡,縱然有娘娘給的機會,也得靠自身本事。 “娘娘這個時辰應該午憩起來了,我應該去服侍娘娘才是,你說對不對?”沈榆突然想起什么一樣。 聽竹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恭聲道:“主子還是歇著吧,萬一待會皇上翻了您的牌子,您也好準備一二。” 縱然這是不可能的,皇上登基以來,從未連續兩日翻過一人的牌子,不過作為奴婢,自然要撿著好聽的話說。 “我只是去給娘娘請安,娘娘怕苦,不知是否有服藥。” 沈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一意孤行出了屋子,外頭清理院子的宮人立即屈身行禮。 聽竹一路跟在后頭,由長青閣至主殿大約半刻鐘的路程,只是出來回話的是花榕,聲稱娘娘還未醒,明日再來請安即可。 “給娘娘請安是其次,蘭主子莫忘了要緊事。”花榕壓低聲音。 沈榆故作認真的點點頭,隨即轉身打道回府。 在經過側殿的鵝卵石小道上隱隱聽見兩道聲音,只見前方清掃落葉的兩名宮人正在竊竊私語,語氣里充滿難以抑制的嘲諷。 “平時裝的人畜無害,實則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偏偏昕文那個蠢貨還把她當姐妹,反手就被人賣了,恐怕現在還在那感恩戴德呢。” “別說了別說了,人家現在可是主子。” “有什么好怕的,好聽點叫她一聲主子,不就是個爬床的貨,聽說為了調來毓寧宮,還和冷宮的太監勾勾搭搭。” “不是吧?你從哪里聽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