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ntang春夜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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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餐廳是吃飯的地方,只是喝酒的話太沒有氛圍感。” “落地窗?這里不錯。” 蘇璽岳就在一旁,靜靜地笑著看周鳶自己自問自答。 周鳶跟蘇璽岳說,她想坐在地上喝,蘇璽岳搬來一張小桌子,又找來厚厚的軟毯,坐上去軟乎乎的,他鋪好后問周鳶:“這樣如何?” 周鳶喃喃道:“好像還缺了點什么。” 幾秒鐘后,她打了個響指,很快的進臥室,找出兩個新的香薰蠟燭,有些開心:“還好還剩兩個新的沒有拆封。” 蘇璽岳從廚房里端出了charcuterieboard(熟食冷切拼盤),有必不可少的火腿片和蜜瓜,還有香腸切片,橄欖,芝士奶酪,法棍切片,奶酪餅干,還有黑松露醬和鱷梨醬,水果有藍莓,青提,覆盆子和無花果,周鳶還看到了開心果,杏仁和山核桃。 周鳶笑著說:“種類這么多?” 她還以為蘇璽岳說的“喝一杯”,只是兩個人在家,簡單喝一杯。 蘇璽岳的準備拼盤,比有些酒吧準備的還要豐富。 “還有這個。” 蘇璽岳話音剛落,手里居然還拿出了一碟油炸花生米。 周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還有花生米。” 油炸花生米喝紅酒搭配起來看起來怪怪的。 蘇璽岳開玩笑道:“怕你心情不好,想來點白的。” 說完,還拿了一瓶茅臺過來。 周鳶的酒量喝不了白的,她自己也喝不來白酒的辛辣,連忙沖著蘇璽岳搖手,讓他自己喝就好。 蘇璽岳本來也只是想逗周鳶高興,并不是今天一定要喝,他把茅臺放到一邊。 相比之下,蘇璽岳挑選的這瓶喝起來單寧柔和、果香濃郁的紅酒更適合她。 屋內一角的唱片機里,黑色的老唱片一圈圈轉著,婉轉悠揚的旋律緩緩流出。 酒杯相碰,發出叮脆聲響。 兩人相視一笑,互相說了一句“cheers”。 紅酒滑入口中的那一剎那,就連空氣里都散發著浪漫愜意的氣息。 喝了幾口之后,蘇璽岳問周鳶:“可以跟我說說,你今天心情為什么不好嗎?” 周鳶看著窗外繁華夜景,霓虹閃爍,深思了幾秒,牛嚼牡丹似的仰頭吞了一大口酒,把她申博的這些后續擔憂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蘇璽岳。 蘇璽岳不僅僅是她的愛人,也是她的傾聽者,是她可以放心傾訴的對象,并且他偶爾的幾句話,總會令她柳暗花明。 蘇璽岳聽完,輕笑一聲,“小鳶,這不是什么大事,并不難解決。” 周鳶好奇的看著他,想看看令她困擾不已的異地問題,蘇璽岳會如何解決。 周鳶現在看著他的模樣像一只奶呼呼的貓咪,蘇璽岳忍不住捏了捏周鳶的臉頰。 “既然你想申請的教授都在帝都,那你就去申請,去帝都讀博。”蘇璽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小鳶,只是讀博而已,不在一個城市而已,并不是生離死別。” “而且如今交通很發達,飛機、高鐵,或者自駕,江塢帝都之間往返并不困難。” “可是......”周鳶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澀,“可是這對你而言并不公平,你連帝都半年的進修都不想去,但我卻......” 周鳶說不下去了,晃了晃酒杯,又抿了一口酒杯里的紅酒。 “小鳶。”蘇璽岳看著她,周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看他。 蘇璽岳繼續說:“或許其他人的愛情需要公平,但我在你這兒,永遠不需要公平。” 窗外霓虹閃爍,偶爾有小朋友嘰嘰喳喳的玩鬧聲,屋內的唱片機仍然在播放著爵士樂,但周鳶什么也聽不到。 她現在只能聽到蘇璽岳一個人的聲音—— “愛情從來不是兩個人講公平,愛情從來不是計較付出、我為你做了什么就一定要你用等值的心意來回報。” “愛是心甘情愿,是我覺得應該這樣做,是‘啊,我的大腦還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念頭就出現在我的腦海里了,當我認真思考過后,仍然不后悔當時的抉擇’,所以小鳶,不要有負擔感,因為在愛情里的付出從始至終都是一件充滿幸福感的事情。” 蘇璽岳的語氣很認真,能聽的出,他是真的這樣想,而非敷衍了事。 夜晚天邊被濃墨重重勾勒,月影柔和似絮,此刻,漫天星辰好似都落在了蘇璽岳的眼眸里。 周鳶的眼眶泛酸,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用刻意的笑意掩飾泛紅的眼眶,用手里的酒杯碰了碰蘇璽岳手中的酒杯,“蘇璽岳。” 蘇璽岳的鼻音在夜晚聽起來十分性感,笑著看她:“嗯?” 周鳶頓了頓,緩了緩情緒,隨后一字一句說:“但兩個人一起走下去,并非單方面一味付出就可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去帝都讀博,順利的話三年,不順的話延畢到四年、五年甚至更久,這么久,而且異地,或許我很難事事以你為優。” 蘇璽岳故意用低低的語氣說:“小鳶,暫時的異地并不難,但是,你想徹底離開我,那不可能。.” 周鳶瞪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你在想什么,當然不是!” 蘇璽岳斂了斂神,正色道:“小鳶,你應該時刻以你的情緒、你的感受為第一位,你只要知道,你在我這里,永遠有優先權,這就足夠了。” 時間仿佛在此刻定格,周鳶很難用語言形容此刻的感受,她想世界上任何一種語言、任何一個詞匯都難以描述她此刻心底的悸動和震撼。 很多很多年后,已經不再年輕的周鳶和蘇璽岳彼此仍然記得這個充滿浪漫主義的夜晚—— 那是一個平凡普通的、沒有任何特殊紀念日亦或是節假日存在的一天,只是因為他們對彼此的包容與愛意,為這一天氤氳出別樣的微醺浪漫。 ——正文完—— 第84章 盤尼西林penicillin ◎深夜,微醺,和我愛的人。◎ 夜晚星光點點,酒杯互相碰撞的聲音,和唱片機里流淌的背景樂互相輝映,居然碰撞出別樣浪漫氛圍。 的確,此情此景,就連屋外的蟲鳴聲都聽起來不吵人,反而更像是點綴。 一杯紅酒又一杯紅酒,彼此的交談,相互對視的笑意,無聲的曖昧在黑夜中緩慢滋生著。 深夜,微醺,和我愛的人。 和愛的人喝酒是一種幸福,他們喝了一杯又一杯。 到最后,紅酒瓶子歪倒在他們腳邊,瓶口不小心溢出的紅酒漬浸濕了軟毯,在淺色的軟毯上落下了明顯的印跡。 但無人在意。 就連有些潔癖的蘇璽岳,也僅僅只是伸出手指,將歪倒在軟毯上的紅酒瓶扶正,用指腹蹭了蹭已經濕潤的痕跡。僅此而已。 他們談天談地,任何話題都可以成為他們今夜的紅酒配菜,和對的人在一起,就是相互理解,那些理解并不是相似尺寸的經歷和感情的疊加,而是穿上不同尺寸的衣服之后,重新檢查自己身體的過程。1他們互相審視,彼此理解,彼此珍惜,珍惜這一份在他們生活計劃之外的緣分。 今天不是他們兩人的生日,更不是什么紀念日,也不是某些有特殊意義的節假日,甚至周鳶白天還在因為博士導師和學校的選擇而焦慮不已,對那時候的她來說,這一天平凡到甚至有些令她焦頭爛額的沮喪。 可生活就是這樣神奇,永遠不會循規蹈矩的按照你的既定想象如期進行,它會帶給你驚喜,帶給你意外。 因為這個夜晚,因為蘇璽岳,微醺浪漫的一夜在周鳶的腦海里定格,難以忘記。 微醺是身體上的享受和精神的放松,身體的重量不斷變小,輕飄飄的,唯有靈魂的重量。血液脈絡都帶著迷離的意味,似醉非醉,似夢非夢,腦海一片絢爛,短暫的神經麻痹帶來靈魂的舒展。 到處都是柔和美妙的光,抓不住,摸不到,周鳶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落地窗前回到的臥室。 已經辭職在家備考的周鳶,自然無需上班,所以也不需要分什么工作日和非工作日,她舒服的睡到自然醒。 她躺在床上,拽著被子,手指揉著眉心,對于昨晚她是怎么回到臥室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絞盡腦汁的回想了一下昨晚,她能記得的最后的片段是兩人的談話—— 周鳶喝了幾杯之后,想開了她又繞了回去,仍然有些擔心,兩人距離太遙遠,為了讀博,會不會得不償失?而且不僅僅是和蘇璽岳,周鳶的父母也在江塢,自從周母住院后,周鳶總會時不時的擔心他們的身體狀況,也是周母住院之后,她才意識到的,原來記憶里堅不可摧的父母也會生病,原來身體健康這么重要。 周鳶的腦袋靠在蘇璽岳的肩頭,手里搖晃著紅酒杯:“蘇璽岳,如果因為距離而感情變淡,這樣會不會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蘇璽岳想不通怎么喝了幾杯酒的小姑娘又鉆進了牛角尖,他收起周鳶手里的紅酒杯,一字一句說:“怎么會呢?生活在沒有人去生活之前是沒有資料的,它的價值恰恰就是你選擇的那一種意義。而且,小鳶,雖然我很希望我在你心中能再多一點位置,但我更希望你覺得,讀書、不斷學習,比愛情更重要。” 周鳶眨著眼睛,好像聽進去了,又好像沒聽進去,她開口講話的聲音聽得出來她酒精的攝入量有些超標:“哇,你好有文采啊,說的話好有哲理。” 蘇璽岳確定周鳶已經喝多了,因為不喝多的她,一定知道這句話出自誰口:“小醉鬼,那是薩特說的。” ..... 周鳶思緒回籠,除此之外,她記不起昨晚的其他片段。 她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腦袋還有些暈暈的,她推開臥室的門就往外走,恰巧看到書房的門留著一條縫。 蘇璽岳坐姿矜貴,英俊挺拔,他的手指修長,手背骨相清晰,隱藏在冷白色肌膚之下的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陽光偏愛的墜落在他的額前的碎發,泛起朦朧的淡淡金色光圈。 蘇璽岳注意到了站在書房門口的周鳶,放下手中的書籍,轉頭看向她:“頭痛嗎?” 周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搖頭是因為周鳶習慣了,習慣了拒絕別人關心的好意,總是下意識的說“沒關系”、“我還好”,點頭是因為她意識到,蘇璽岳和她的關系,是可以做自己的、不用保持客氣的社交距離的親密關系。 蘇璽岳的視線注意到周鳶沒有穿鞋子,微微蹙了蹙眉,看著光腳的周鳶說:“小心著涼肚子痛。” 初夏,周鳶覺得即使偶爾不穿鞋也沒什么,她眉眼彎彎,看著蘇璽岳說:“那你去幫我把拖鞋拿過來?” 周鳶下意識的覺得,如果在以往,蘇璽岳一定會幫她去臥室把拖鞋拿過來。 今天一定也不例外。 但超乎周鳶預料,蘇璽岳居然搖了搖頭,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疊交,笑著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周鳶聞言,深吸一口氣,這什么男人嘛?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難道以前的他是裝出來的? 周鳶忍不住想,是不是蘇璽岳也不能免俗?就像無數男人一樣,得到了就不珍惜?難道愛情真的只存在在言情小說和電視劇里,不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所以這就是都市愛情電視劇的最后一集總是以婚禮作為結局,并不會演繹婚后的雞飛狗跳的柴米油鹽生活的原因么?全天下男人都一樣? 周鳶深吸一口氣的功夫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她剛想說些什么,就這幾秒鐘的時間,坐在書房里的蘇璽岳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身高擋住了大部分身后的陽光,周鳶和他之間,半明半暗。 周鳶低著頭,故意不看他。 蘇璽岳仍然笑著,看著表情有些冷淡的周鳶,溫聲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們小鳶喝多了不記得怎么回臥室的路了?” 周鳶聽出來蘇璽岳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或許是她剛才想多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