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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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次開會怒斥朱厚庭之后這么久, 她公事、私事還從來沒有跟朱厚庭碰過面。 魏檗笑容滿面,斗志昂揚。對付朱厚庭那種人,其實需要一些陰私手段。 一路從工商到了鎮政府,魏檗心道,也不是不能用,總不能只讓他惡心我,不能讓我惡心惡心他吧。 她繞過停在鎮政府大樓前面的黑色大眾轎車, 輕快的上二樓朱厚庭辦公室。 “咚咚咚。”魏檗敲門。 朱厚庭在里面說:“進來。” 魏檗推門進去,發現朱厚庭坐在他辦公室里會客的沙發上, 他對面還坐了兩個人。 朱厚庭見到魏檗, 明顯愣了一下。 接著站起身, 把嘴角扯開,兩腮肌rou向耳根擠,擠出一個油膩又惡心的笑,“哎呀,我們鎮上的大學生上學回來了。” 魏檗惡心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盯著坐在朱厚庭對面,估計在自己進來前正跟朱厚庭說話的那個人。 那人轉過頭看向門口,很好,果然是魏潭。 “大妹~” 魏潭一笑一口大白牙,給魏檗招了招手。 和魏檗第一次見他時不同,那時候,魏潭穿著大背心,戴一頂卷邊的草帽,打眼一看,一個陽光健氣農村青年。現在魏潭雖然一笑依舊一口大白牙,不過他穿上了短袖白襯衫,帶上了金絲眼鏡,一副斯文敗類的精英范兒。 許是魏檗站在門口太久,朱厚庭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要到門口和魏檗“握手”,把魏檗帶進屋。 我謝謝你了。 魏檗看出朱厚庭的意圖,連忙放開門把手,沒理朱厚庭,三兩步走到魏潭跟前,問他:“你什么時候來的?” 魏潭挑挑眉。 現在還不到正式畢業的時候,他知道魏檗問的,八成是他什么時候從學校里回的南涿縣。不過,當著外人,這話卻不好說。他跟魏檗說:“高書記讓我到山水鎮拿個材料。” 高書記?魏檗也給魏潭使了個眼色,你現在就開始打老丈人的名頭了嗎。 兄妹倆打眉眼官司,朱厚庭突然從旁邊感慨:“真想不到,魏主任和我們魏檗竟然是親兄妹,還都是咱山水鎮的。咱山水鎮人杰地靈,二位,好一對臥龍鳳雛啊!” 魏檗:…… 別這樣。朱厚庭吹人總是用力過猛,讓魏檗懷疑他到底是真心夸贊,還是在陰陽怪氣。 魏潭面不改色,道:“過獎了,都是您作為父母官領導的好。咱山水鎮的事情,高書記都看在眼里。” 不知道之前他們談過什么,魏檗發現,魏潭這話說完,朱厚庭臉色十分精彩。 只是魏潭卻也沒有往下接著說,又轉了口氣,拉家常一樣問魏檗:“你找朱大哥要辦什么事情?” 魏檗忍住笑,老哥太會搭梯子了,她問朱厚庭:“朱書記,我前幾天在工商所申辦了一家企業注冊,聽他們說,是您這邊……” “對,我拿過來看了看。”朱厚庭連忙截斷魏檗的話,說:“我看看咱鎮上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 “哦?”魏檗笑盈盈問:“依朱書記看,咱鎮上能怎么幫我?” 朱厚庭臉上的肌rou都笑累了。 怎么幫,給你過了就是老子高抬貴手!他看看魏潭,又看看魏檗。 按理說,魏潭這種剛畢業的小年輕,雖然在縣里當秘書,但他也根本不用甩他們。 秘書和秘書是不一樣的,剛畢業的小年輕,多的是沒黑沒白的寫材料,連領導的面都見不上。出去能代表領導的,被底下人敬著的,是不知道熬過多少年,熬下去多少人的領導的貼身秘書。 可凡事,哪有那么多論理的呢。 朱厚庭剛見魏潭的時候,也把他當成普普通通剛畢業的小年輕,讓人倒杯水就是看得起他了。哪想到,這小年輕坐下沒多久,又上來一個人,說是司機,剛剛在下面停車。 朱厚庭當時不落痕跡的走到窗邊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縣政府里的車。 他立馬轉變了對魏潭的態度。 又聊了兩句,朱厚庭發現,魏潭聊起高書記,一副很熟稔很親切的態度。他旁敲側擊問魏潭和高書記的關系,魏潭告訴他,自己讀書的大學,高書記之前曾經在那里執教。 這些都是履歷上有,一問就知道的事情。朱厚庭再問,想打聽有沒有更深一點的關系,哪成想這個小年輕滑不溜秋,根本問不出什么來了。 越是這樣,朱厚庭心里越犯嘀咕。如果一問,他自己立馬大大喇喇吹噓自己和高書記的關系,朱厚庭反而不敢信了。畢竟,如果是個蠢貨,高書記憑什么能看得上。 魏潭年輕、學歷高、聰明,朱厚庭怎么看,怎么都符合傳聞中能夠得高昊青眼的那些人的特點。朱厚庭又想起縣里最近關于人事變動的傳聞,說高昊準備放他現在的秘書出去,到鎮里“主政一方”。 如果傳聞是真的,這個小年輕剛一畢業,就成了高書記的貼身秘書,也不是沒有可能。 朱厚庭起了結交魏潭的心思,一問,魏潭竟然是山水鎮的人,他自覺關系又近了一層。沒聊兩句,便和魏潭改了稱呼,讓魏潭喊他哥,自己拉著魏潭弟弟、弟弟的叫。 魏潭從王陽、魏檗那里,沒少聽這個朱厚庭的事情。魏潭對朱厚庭“老大哥”指點似的“爹味發言”連連皺眉。魏潭天天在準岳父跟前伺候,當孝順兒子已經夠累心了,他一點兒不想再聽其他人的說教。 所以魏潭給朱厚庭說了一句話。 魏檗敲門前,魏潭正探出身子,附在朱厚庭耳邊,壓低聲音對他說:“高書記前天問了我錢茂的事情怎么回事。” 朱厚庭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錢茂是哪根蔥,高書記怎么會知道錢茂。 第二反應是恐懼,巨大的恐懼。 高書記如果真的知道錢茂的事情,代表著他已經開始查山水鎮了。錢茂沒把錢拿回自家,只是公事上手續不規范,自己、自己呢,自己可是實打實的…… 在他還沒有理出頭緒來的時候,魏檗敲門進來了。 魏潭叫她大妹!朱厚庭徹底明白了,高書記怎么會知道錢茂的事情。 他恨得牙癢癢,但也知道不能再得罪魏檗。 臉上的肌rou走向和內心的情緒完全反方向,朱厚庭“笑”著跟魏檗說:“你如果建廠需要土地,我們鎮里可以免費給你五十畝地十年的使用權。” 魏檗想了想,自己不是蓋工廠,這個條件,雞肋。 她跟朱厚庭說:“我暫時不需要地蓋,有其他優惠條件可以更換嗎?” “有。”朱厚庭說:“前五年可以免你的地稅。” 這個可以! 魏檗拍手道:“謝謝朱書記!”她邊說邊把壓在朱厚庭辦公桌上,自己申辦企業的申請單抽了出來。空口白牙說的都是假的,魏檗在申報書的空白處,寫了一條,山水鎮免除五年地稅,指著她寫的那行字讓朱厚庭蓋章。 反正八十年代啥都不規范,蓋了章就有東西可證明!免得你將來反悔。 朱厚庭確實打了反悔的主意,他倒是不打算翻臉,他心里想的,是一個“拖”字訣。等魏檗再來找他要求免稅,他就找各種借口拖著。除非……你有眼色懂給我分潤利潤,咱倆處得“關系到位”。 他萬萬沒想到,魏檗竟然當場翻出來了自己壓在一摞紙底下的申報書,還把這句話寫上! 朱厚庭眼里幾乎要冒火。 但他還是得笑。還得笑著,在魏潭和魏檗目光下,不情不愿但裝作開開心心,給魏檗“咔、咔”,蓋上兩個章子! “謝謝朱書記。”魏檗麻溜把蓋好章的申報書收起來,免得夜長夢多,她要趕緊送到工商所辦手續。 魏檗要走,魏潭早已拿到了資料,跟沒有留下來跟朱厚庭尬聊的必要。 他招呼另一個人,三人一起出了朱厚庭辦公室。 朱厚庭的臉立馬垮了下來,不再假笑,嘴角下垂,怒氣戾氣填滿臉上的每個溝壑皺紋。 魏潭和魏檗兄妹倆下樓,路過小轎車,跟在魏潭身后的另一個人掏出鑰匙,插到車門里。 魏檗奇道:“你帶的車啊?!” “對啊。”魏潭笑著問魏檗:“你去哪里,我送你。” “算了。”魏檗擺擺手,“工商所,兩步路,別這么燒包了。” 魏潭以為是魏檗嫌自己帶車燒包,他跟魏檗說:“帶車是特殊情況,待會兒我還要回村,你跟我回嗎?” 魏檗想到,自己已經安排村部的其他人找人干活鋪路,應該回村看看進度怎么樣了。她點頭道:“行,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她跟魏潭坐在轎車后座,魏潭剛想問她點什么,工商所已經到了。果然沒兩步路。 魏潭坐在車里等了她好大一會兒,才看到魏檗拿著營業執照,樂滋滋從工商所里出來。 上了車,魏潭問拿著營業執照美得冒泡的魏檗:“怎么想起來注冊公司?” “要把村集體資產和商業流通分開。”魏檗說:“不然攪在一起,亂成一團。” 魏潭略一思索,點頭認同:“應該。” 他又問道:“你準備兩邊兼著,還是把企業交給誰干?” 魏檗說:“我準備把村里交給人干。” “什么?!”魏潭嚇了一大跳。 企業還沒有影,村里可是實打實的村支書。大妹是對企業的未來多有信心? 魏潭問:“村里你打算交給誰?俊海哥?” “不是。”魏檗左手五指插到頭發里面,“沒想好,人選一直定不下來,愁人。” “怎么說?” “唉。”魏檗嘆了口氣。 她之前有考慮過魏俊海,魏俊海跟著她干,服服帖帖,很聽話。但后來發現,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自從她表露出成立公司的意思,還沒有怎么表露自己要卸任村支書,魏俊海已經開始明里暗里、話里話外說村支書要留在魏家人手里。 但是魏俊海,她尚可理解為魏俊海有上進心。 沒想到,她大爺、她爹,都隱隱晦晦跟她提這件事。魏檗才悚然而驚!支書不能給魏俊海,給了魏俊海,自己絕對控制不住他。甚至會在油山西村村部,喪失話語權。因為就老魏家而言,魏俊海是魏家的大孫子!這一代的“長子嫡孫”!他當了村支書,自然而然會和老魏家這一代的“話事人”身份疊加。 自己作為老魏家一份子,甚至是“要嫁出去的女兒”,如果沒有了村支書的政治身份,根本沒有辦法和魏俊海的話語權抗衡。 自己現在已經在油山西村樹立了威信,不想當村支書,只是不希望村集體和企業盈利行為攪在一起,根本不是要放棄對油山西村的影響了和控制力。 自己要做的是油山西村的“太上皇”,選出來的村支書,應該是個聽自己話,能夠貫徹自己思想的“傀儡”。 這個人還要是油山西村本村出身人。謝明月可以聽自己話,在發展上、思路上和自己保持一致,但她不是油山西村的人,選她當支書,不論油山西村還是鎮里,都很難通過。 魏檗掰著手指頭給魏潭數自己的要求:“我要找一個本村出身的,只能靠我的,現在沒有依仗、將來當了村支書也很難培養自己'勢力'的。” “哦,對了。”魏檗說:“最好還姓魏。因為這樣才能依靠我現在在村里的影響力,憑村里人對'宗族、本家'的天然身份認同,把這個要啥啥沒有的人推上去。” “咱村里就沒這樣的人。”魏檗搖頭嘆息道:“太難了。” 魏潭聽了,想了一會兒,突然說:“不難。” “什么?”這回輪到魏檗吃驚了:“這還不難?” “我有個人選。”魏潭轉頭看向窗外,輕聲道:“不知道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