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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第52節

    ???魏檗震驚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賽亞人這么猛的嗎?!直接拿出真誠必殺技!

    李燭示意魏檗:“邊走邊談?”

    去哪兒呢?

    沒有目的地。李燭帶著魏檗到cao場上,兩個人一圈一圈繞著cao場“壓馬路”。

    第56章 山水鎮里的危機

    ◎山水鎮里的危機◎

    然而沉默走了大半天, 李燭才終于憋出來一句,“你,在火車上很勇敢。學校里, 還是要遵守規定。”

    魏檗輕笑了一下,拿過話題的主導權。

    她發現,自己的形象在李燭那里, 似乎有點偏差?掰正, 一定要掰回來。

    “我多么遵紀守法的一個人啊。這次違反校規真的是意外?!?/br>
    果不其然, 魏檗在李燭眼神里看出了懷疑和不相信。

    “火車上的那件事, 謝謝你。”

    魏檗鄭重向李燭道謝,實話實說:“不瞞你說, 我第一次遇到列車搶劫,之前都是在文藝作品里看到?!?/br>
    李燭語氣莫名, 說了句:“看不出來?!?/br>
    接著他又找補道:“我是說,你的氣場, 和當時, 鎮定、不慌張?!?/br>
    “慌張有什么用呢?那種情形之下,越慌張越會沒有用吧?!蔽洪拚f:“如果那天沒有遇到你,沒有一名乘客站出來,如果我自己再不瘋一點兒,不狠一點兒,下場什么樣,很難說吧。”

    “危難之中的反抗, 并不能得出我是秩序社會里的不安定分子。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在校期間給你惹事情。還是說?!蔽洪尥W∧_步,定定看向李燭, “還是說, 你認為, 任何環境下女孩子都應該溫良恭儉讓,不然,就是不安定分子?”

    我……

    李燭被魏檗盯著,心里莫名慌亂。

    是啊,難道女孩子在任何情況下都應該溫良恭儉讓嗎?自己隱隱約約對她的看法,究竟是不是源于她在危難時候表現出的反抗和兇狠?

    被魏檗盯著,李燭感到自己內心一切,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他嗓音發緊,道:“不,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br>
    魏檗彎彎嘴角笑了笑,移開目光。

    不知怎的,李燭感到自己從耳根那里,又開始熱度蔓延。

    不對,這節奏不對。他落在魏檗半步之后,上前緊走一步,說道:“那……我在火車上的表現,跟學校里,也,也不一樣。你會覺得我不配為人師表,應該被嚴打進去嗎?”

    “哪能啊。”魏檗笑道:“李老師路見不平一聲吼,有古代俠客之風。”

    那倒也沒有。李燭沒說話,心里卻莫名開心起來。他知道,一定是因為他發現魏檗并不是江湖大姐頭,不是他教學生涯中的刺頭兒,而是個可以在學校里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學習的好學生。會讓他第一次當班主任,帶的這一期函授班順順利利。

    一定是這樣,沒有其他原因。

    至于其他的,比如,“李老師你怎么臉這么紅?”

    “熱的!今天太熱了。才五月多,怎么一下子這么熱!”

    ——————————————————————

    魏檗和李燭在cao場上轉圈圈談過話之后,因為火車上的事情,兩人之間不尷不尬氛圍消失了大半。算上班里所有的同學,和函授班的所有任課老師,李燭和魏檗是最年輕的兩個。

    對于魏檗提出來的,讓李燭帶學生去油山西村實踐實驗的想法,李燭大感興趣。在向自己導師詢問了可行性之后,興致勃勃開始和魏檗商定具體的細節和計劃。

    一來二去,兩人越來越熟。

    魏檗小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每天學習,聊天,閑時和紀大姐幾個舍友一起去逛街,和其他同學聚餐,偶爾還會和魏潭、高秀秀一起吃飯,萬事不cao心。她還和溫榮一起,又去了一趟農資市場,圍觀三個賣混合肥料的壯漢一整天。

    對,混合肥料。溫榮聽了魏檗關于復合肥的解釋之后,以她的專業水平起誓,三個壯漢的肥料,只是簡簡單單的把不同肥料摻在一起,充其量只能叫混合肥料,堅決不能稱為“復合”肥!

    溫榮摩拳擦掌告訴魏檗,一定要讓她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復合肥”。

    對此,魏檗表示鼓掌、支持,我給你投資贊助,你劃給我百分之五的股份?

    溫榮:???溫榮當然同意了,因為她沒怎么聽明白“股份”是什么意思,不過既然你出錢投資,那我掙了錢,給你分賬,這不是應當的嗎?簽合同,簽就是了!我終于也跟紀大姐一樣,可以簽合同了嗎……

    所以魏檗現在手里有三份合同。

    和陳浩的,和紀大姐的,和溫榮的。

    哦,不對,應該是三份半。還有和李燭的戰略合作協議。不過他那邊,還要經過學院里審批,正在走程序,現在只能算合作意向,勉強算半份合同。

    出來上學,新知識沒學多少,凈整合同了。魏潭知道了,忍不住夸她:“不得了,四份合同明年能掙五百萬啊?!?/br>
    “上哪兒掙五百萬去?掙不到你給我補齊嗎?”——話雖如此,魏檗對未來預期還是相當樂觀的。

    每天笑瞇瞇,看天兒都藍了不少。

    和她滋潤的日子不同,山水鎮里的同僚下屬們,在魏檗離開后,日子過得可謂是凄風苦雨。

    朱厚庭和陳黑臉爭職位,被陳黑臉卡了下來。自己從全縣經濟發展中上的工業鎮一把手,被“發配”到山水鎮這個窮得叮當響的農業鎮。這還罷了,陳黑臉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提拔之后,更加風生水起。

    朱厚庭恨得牙癢癢。他不但恨,他還躺平了,擺爛了。確切點說,是事業上。

    朱厚庭聽說,今年高昊從省里、市里各個大學里,招回來很多年輕人。那些人一來,他們這些老家伙更完蛋。提拔是不要想著提拔了,到了五十歲,肯定會被強行“高風亮節”,給年輕人騰位置。

    朱厚庭想明白了,他這輩子,仕途上到頭兒了,政治生命,滿打滿算還有兩年。

    他一方面對陳黑臉咬牙切齒,另一方面,要為自己以后打算。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朱厚庭打算趁著不到兩年的時間,好好攢點家底。

    動不了陳黑臉,拿他小弟開刀的心思,和把關鍵崗位換上自己人攢家底的打算,兩下一結合,朱厚庭開始琢磨山水鎮里的人事變動。

    齊大偉不知道又從哪里攀的關系,畢竟拐六個人,能跟全世界的人認識。齊大偉在所有能跟朱厚庭扯上親屬關系的關系網中,選了一個自己輩分最小的,把自己輩分又往下降了降。

    現在他是朱厚庭的大孫子,他叫朱厚庭,一口一個“舅爺爺”。

    朱厚庭對齊大偉的有眼力見兒十分高興,端著架子認下了這個大孫子。不論人前人后,提拔抬舉齊大偉。齊大偉一點兒也不嫌丟人,不在朱厚庭跟前時,提起朱厚庭,也不說朱書記如何如何,而是說“我舅爺爺如何如何”。

    把于明忠、汪山還有幾個正直的人惡心壞了。

    朱厚庭提拔抬舉齊大偉,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要換掉陳黑臉的人,選自己人。但是他初來乍到,比不上陳黑臉“深耕”山水鎮近十年,他也沒有那么多時間了。所以他需要用一個快速的方法,簡單粗暴的選“自己人”。

    什么樣的人算是自己人呢?

    瞌睡有人送枕頭,朱厚庭借抬舉齊大偉給所有人看:小齊給你們打了個樣。

    想當我的人,學小齊。

    不然,看于明忠。

    于明忠徹底被朱厚庭晾了起來,坐了冷板凳。身為鎮里的三把手,鎮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最后一個才通知他。開會的時候,雖然按規矩放他的席卡,但朱厚庭從來不給他講話的機會。

    工作安排上,把最難的、矛盾最多,村里意見最大的任務,全部交給于明忠。

    順便朱厚庭又換了兩個村的村支書,除了老花支書尚給他三分臉面,其他的支書也漸漸不聽于明忠吆喝。于明忠工作別提多難干了。于明忠這才深刻理解,魏檗說的,什么叫下面的人也是上面的人的支持。

    他之前讓魏檗上位村支書,雖然有魏檗口才了得,忽悠能力強的功勞,更多的還是帶著上位者,于大爺,對大侄女的提拔和“施舍”。這會兒,不由慶幸讓魏檗當了村支書。才保證了還有一個村的村支書是自己人,可以堅定的支持自己。不然自己這所謂的三把手,副書記,更是狗屁不如。

    于明忠不由深切懷念起遠在外地的“狗頭軍師”,魏檗。

    至于魏檗的村支書,朱厚庭不是不想換,他是換不動。

    最初,他聽了齊大偉的建議,準備再度換上呂家豐。

    沒想到呂家豐卻當了縮頭烏龜,死活不愿意出頭當村支書,再跟魏檗對上。呂家豐當時心里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建議朱厚庭如果真想換支書,可以讓老魏頭當。

    呂家豐告訴朱厚庭:“老魏頭老當益壯,不減當年。您找他,他一定十分愿意承擔責任,為村里服務?!?/br>
    朱厚庭找到老魏頭,老魏頭抓著朱厚庭的手,老淚縱橫。

    “青天大老爺啊,老頭子我終于等到今天了。老爺信任我,我一定不負所托?!?/br>
    朱厚庭準備好一切,萬萬沒想到,這邊剛剛宣布了老魏頭當村支書,那邊鎮政府的鍋,竟然讓沖進去的油山西村的老百姓砸了。

    村民們人人家里一大把白條,糧食糧食不夠吃,上學上學交不起學費。好容易看到點兒發財掙錢,過好日子的曙光,又“嘎嘣”一下,要被人禍禍沒了。

    多年來積攢的怨恨全部爆發了出來。

    鎮里到油山西村的組織干事,有一個是于明忠的鐵桿,他不但不壓事兒平事兒,反而煽風點火,鼓動大家到鎮上找朱厚庭要說法。

    好家伙,一呼百應。

    村民們呼啦啦趕到鎮上??汕赡翘戽偫锓昙?,街上全是趕集的人。不少跟油山西村的有親戚,有的人聽到油山西村的人到鎮政府要說法,有的人聽了個影影綽綽,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

    還有的純屬湊熱鬧。

    全部混在隊伍里,呼啦啦全沖到鎮政府。

    經歷過“炮//打司令部”年代的大家伙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人群了開始喊“活捉朱厚庭”、“打倒朱厚庭”!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朱厚庭坐在二樓辦公室里,感覺時間,是一分一秒慢騰騰往前挪。從早上到天黑,他一口飯都沒吃,連開水都送不上去。莫說喝水吃飯,連尿也得憋著。

    一圍圍到天黑。

    魏俊海他們思量著,朱厚庭還能一天不吃飯不喝水嗎?是不是他偷偷從后門去食堂吃飯去了?幾個人一合計,把想法跟眾人一說,大家都覺得,朱厚庭可能吃飯去了。

    民兵隊的幾個小伙子撒丫子往食堂跑,“別讓朱厚庭從食堂跑了”“去食堂堵他”。

    魏俊海帶人到了食堂之后,食堂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鍋正好的饅頭。

    “白面饅頭呢?!?/br>
    大家餓了一天,幾個壯小伙子一人摸了兩個,兜里揣了兩個,剩下還有十幾個饅頭,抬到前院分了。

    分完饅頭,還找不著朱厚庭,魏俊海瞅見院子里一塊大石頭,照著食堂蒸饅頭的大鍋,狠狠砸了下去,哐當一聲響,把食堂的大鍋砸了個底掉!

    于明忠也在上班的時候被堵到辦公樓里,跟朱厚庭一樣,結結實實餓了一整天。不過和愁云慘淡的朱厚庭不同,他趴著窗沿聽明白前因后果智慧化,差點沒笑出聲。

    餓也餓得開心,餓得高興。一想起墻的那邊朱厚庭愁眉苦臉的樣子,于明忠覺得一段時間來的郁氣,一掃而空。

    一直鬧到三更半夜,人群始終沒有散去的跡象。于明忠擔心再鬧下去不成樣子,才故作憂愁的到隔壁辦公室,去給朱厚庭“排憂解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于明忠老神在在,心里別提多暢快,“咱黨的干部,怎么能獨斷專行,不聽民意呢。我聽說,咱新來高書記,最看重和老百姓的關系?!?/br>
    “依我看啊,不如就坡下驢,依了大家的意思。再說。”于明忠冷笑,“魏檗干的好好的,免她有什么理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