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遲早要離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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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又覺得自己沒資格“教育”并不算熟識的新婚妻子,索性緊鎖眉頭,靜靜等待對方的反駁。 然而,莊青裁并沒有提出質疑。 深諳“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這個道理,她第一時間開始自我反省:“抱歉,以后在你面前我會注意的。” 溫皓白沉沉“嗯”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并肩坐在沙發(fā)上,各懷心事。 莊青裁打破沉默:“都這么晚了……你還是留下來吃飯吧?我來點外賣,那個,溫先生,你吃麻辣香鍋嗎?” 可能是覺得并不合心意,溫皓白沒吭聲。 莊青裁會意,立刻改口:“那rou蟹煲或者酸菜魚呢?” 對方還是不說話。 莊青裁咬咬牙,痛心疾首抬高預算:“壽司披薩牛蛙小龍蝦?” 還是沒有等到答復。 她抿了下唇,小聲嘀咕:“……再貴就不禮貌了啊。” 溫皓白終是擠出一點聲音:“你說什么?” 想到今天這頓晚飯可以作為答謝,莊青裁搖頭說了句“沒什么”,破天荒將點餐權交給對方:“你想吃什么?” 溫皓白正要提議,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是韓奕。 遲疑片刻,他接通電話。 不等開口詢問,韓副總略帶戲謔的聲音便飄進耳朵:“嘖,你這是又打算在玲瓏華府過夜了呀?正好,省的再多跑一趟!” 這般距離,莊青裁亦能將韓奕的話盡收耳底。 溫皓白眉頭緊促,用余光瞄著她:“有事直說。” 韓奕默了兩秒鐘,沉下聲音:“老太太醒了,吵著要見你,如果你那邊方便的話,最好帶著莊小姐一起過來……” * 莊青裁從一開始就知道,溫皓白是為了哄溫老太太高興才決定和她結婚。 他甚至與她擬過約定:一旦溫書黎辭世,這一段為期三年的協(xié)議婚姻即刻視為失效,兩人擇日協(xié)商離婚事宜。 看得出,溫皓白對她這個“溫太太”是不滿意的,也不想將就著過一輩子,一旦她失去利用價值,就沒有留在身邊的意義了。 換而言之,這個婚遲早要離。 但在此之前,他們得在時日不多的溫老太太面前扮演一對恩愛夫妻。 剛領完結婚證那天,莊青裁憐惜溫皓白一片孝心,曾提議說去探望溫老太太,可惜,彼時的溫書黎因為身體指標異常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腦子也迷迷糊糊的,不方便探視。 溫皓白也說不著急。 結果這一拖,就拖到了半個月后。 在溫皓白的示意下,莊青裁進屋換了一身適合見長輩的衣服,又補了妝,這才坐進邁巴赫的副駕座。 途中,兩人合計了一番“相識相知相愛”的全過程:溫皓白主動追求,莊青裁一見如故,交往一個月后火速領證結婚……這段愛情故事聽起來漏洞百出,但足夠糊弄一位神識不太清醒的老太太。 像每一次上臺主持前一樣,莊青裁反復在腦海中模擬稍后見面時的場景以及可能出現(xiàn)的突發(fā)狀況,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被自己遺忘很久的事:“溫先生,那你的父母那邊……” 搭在方向盤上的雙手一緊,溫皓白沒有說話。 直到下一個紅綠燈路口,他才用很沉的聲音回答莊青裁的疑惑:“你放心,他們不會出現(xiàn)的--我的父親和母親,早就都不在身邊了。” 眼前的紅色警示燈開始閃動著,莊青裁盯著男人那張分毫沒有波瀾的側臉,聲音漸輕:“抱歉,我不知道他們……你節(jié)哀……真的很抱歉。” 車輛緩緩啟動。 溫皓白斜睨她一眼:“他們只是走了而已,又不是死了。” 害,鬧了個烏龍。 莊青裁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繼續(xù)擴充有關溫家的信息資料:“喔,那他們現(xiàn)在都在哪里呀?什么時候回楠豐呢?” 溫皓白又不說話了。 直到莊青裁無聊到開始玩弄指甲,他的聲音才涼嗖嗖地灌進她的耳朵:“這些事我只說一遍,請你記好:我父親名叫林淮生,入贅溫家,后來進了閱川集團,在我三歲那年,他帶著自己的情.人和部分公司資產(chǎn)離開了楠豐,想要自立門戶……如今,還在吃牢飯。” 覺察到身邊的女人雙肩一顫,他順手將車內空調溫度調高兩度,繼續(xù)說道:“至于我母親溫茗……林淮生的背叛對她打擊很大,后來,她被我奶奶——也就是溫書黎,送進了九院。” 屏息凝神聽完這番話,莊青裁咬緊下唇,再看溫皓白的眼神都不似先前。 她知道九院。 那是楠豐市很有名的精神病院。 第07章 一小時后,黑色邁巴赫停在城北醫(yī)院住院部樓下。 莊青裁下車后,心有余悸搓了搓冰涼的手臂--明明親眼看著溫皓白調高了空調溫度,結果還是覺得冷,只能說,某個“移動制冷源”實在是威力驚人。 想到這里,她不禁又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韓奕已經(jīng)在醫(yī)院停車場等候多時。 途中,莊青裁通過溫皓白了解過溫、韓家兩家的關系,得知韓奕原來是溫老太太閨中密友的孫子。 因為母親是續(xù)弦,韓奕在韓家并不受待見,被上面幾位兄長各種排擠,一氣之下離開家族企業(yè)、轉而為溫家做事;他為人機敏嘴巴又甜,深得溫老太太的器重,一路爬到閱川集團副總裁的位置。 莊青裁為這層關系做了個概括總結:老佛爺和她那忠心耿耿的掌事太監(jiān)。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類比,溫皓白沉默許久才松口承認:“也可以這么說。” 至此,莊青裁愈發(fā)篤定猜測:韓奕肯定會將看到的、聽到的轉述給溫老太太,這段“塑料婚姻”如果不想被拆穿,在他面前一定得賣力演出…… 想到這里,她踩著高跟鞋快步追上溫皓白,不容分說挽住他的手臂:“老公,你走慢點。” 如同被一株柔軟的藤蔓纏上四肢百骸,被其圍困的溫皓白登時停下腳步,扭頭凝視著已然“入戲”的妻子。 莊青裁莞爾一笑:“怎么了?” 說罷,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額前被風吹亂的劉海。 藤蔓上仿佛又開出了一簇簇小白花。 馥郁的芬芳令溫皓白有一瞬失神,但長久占據(jù)這具身體的理智與冷靜又將那些飛散開的神思重新拉扯回來。 他移開目光,決定終止這份建立在虛偽之上的親昵:“韓奕知道我們的協(xié)議,以后在他面前,你不必這樣……” 他沒說“演”,也沒說“裝”。 反正就是,不必這樣。 莊青裁笑容凝固。 倏忽睜大眼睛:“韓奕知道我們是假結婚?他不是你奶奶那邊的……” 隱隱覺察到什么,她迅速松開溫皓白的手臂,壓低聲音再次確認:“掌事太監(jiān)被你策反啦?” 他看著空落落的手臂欲言又止,半晌,輕輕點頭默認。 全然沒有尊重兄弟的意思。 莊青裁腦子里“嗡”的一聲響,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所以,韓奕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觀摩了早晨那一場“妻子深情吻別丈夫”的戲碼? 他們兩個,會不會在背后笑話她自作多情、臨場加戲啊? 苦笑著長嘆數(shù)聲,她重新梳理了人物關系:“當朝圣上和他那有勇有謀的心腹權臣。” 不經(jīng)意間聽到莊青裁的碎碎念,溫皓白有點想笑,因為浮夸的比喻,也因為女孩的善變。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習慣于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快步走來的韓奕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故意打趣溫皓白:“……和嫂子背著我說什么呀?” 撞上那副略有深意的笑,莊青裁無地自容,默默與溫皓白保持社交距離,目光躲閃間卻聽見他的聲音:“我要的東西呢?” 話是對韓奕說的。 后者急忙從口袋里掏出兩只小巧的黑色絲絨盒子,塞進溫皓白懷里。 他打開其中一只看了看,將另一只拋給莊青裁。 盒子里裝著一枚鉆戒。 鉆石很大--至少在莊青裁看來,那是很大、很漂亮的一顆鉆石,出自于她從不敢奢望的知名品牌,沉甸甸,晶晶亮,晃得人眼睛疼。 驚羨之余,溫皓白的一句話卻令她冷不丁翻白眼:“只有這種貨色嗎?” 只有? 莊青裁撇撇嘴:啊,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嗎? 韓奕接話:“祖宗,您就饒了我吧!時間緊、任務重,我可是跑了好幾家店才找到這樣一顆三克拉的現(xiàn)貨!我知道配不上您的尊貴身份,要是老太太問起來,就說還在等拍賣行的極品石頭嘛!” 溫皓白沒吭聲,面色不悅地將那枚男款素圈戒指套上右手無名指。 不等提醒,莊青裁便迅速戴好鉆戒,欣喜地活動了幾下手指,語氣帶了點遺憾:“戒圈太大了,不合適。” 接收到溫皓白明顯帶有責備意味的目光,韓奕炸毛:“我又沒幫別人的老婆買過鉆戒,我哪里知道尺寸!嫂子,你先將就著戴一天,好不好?老太太糊涂了,瞧不出端倪的……” 生怕溫皓白為難下屬,莊青裁忙不迭點頭說沒事。 想了想,又多嘴問了一句:“這戒指很貴吧?” 韓奕說的含蓄:“還好,一百五。” 雖然人不在道上,但道上的規(guī)矩莊青裁明白:他們有錢人說價格,從來都是不加那個“萬”字的。 得知鉆戒的售價后,她滿眼藏不住的垂涎,左手捧著右手,滿臉虔誠地重新組織了一遍語言:“戒圈很完美,如果不合適,那一定是我的問題--我的手指太細了,配不上它。” 韓奕當即笑出聲,提醒她別把戒指弄丟了。 欣賞著手指上那一點璀璨,溫太太應了聲:“放心吧,這么貴的東西……把我弄丟了都不可能把它弄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