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遲早要離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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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穩(wěn)住滿身肥膘,姓屠的家伙眉毛一揚,正要發(fā)作,看清撞上自己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后,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笑顏:“溫、溫總,幸會幸會……我剛才沒碰疼您吧?” 趨炎附勢的嘴臉,不過如此。 面對快要將自己折成九十度的同行長輩,溫皓白卻連眼皮都沒掀一下,更別說搭他的話。 ……壓根就沒將人放在眼里。 活動會場的龍門架射燈依舊大亮。 被迫罩在溫皓白的影子里,莊青裁愣怔半晌:自己方才明明瞄見他被一群人簇擁著離開了會場,怎么又折回來了? 接收到妻子帶著疑惑的視線,溫皓白卻并沒有給予回應(yīng)。 他甚至沒有多看莊青裁一眼。 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主持人。 而不是他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那些“腐rou”可沒打算放過與溫家掌權(quán)人攀緣的機會,以姓屠的和油頭男為首,印有天花亂墜頭銜的名片一張接著一張呈過來:“我是屠朝,風駿文化的coo,這位是楊意偉,楊總,我們這幾年在做學生暑期文化游學,久仰溫總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年輕有為,氣度不凡……” 溫皓白沒有伸手去接,只給緊隨其后跟過來的韓奕遞了個眼神。 不怒自威。 后者像是領(lǐng)了一道密旨,笑瞇瞇地將那些名片逐一收好,又認了圈臉,末了,才丟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今天呀,溫總算是記住各位了,以后‘肯定’有機會合作的。” 加重的語氣,無端帶了幾分警告。 沉浸在意外結(jié)識貴人的喜悅中,楊意偉一行根本沒有細細琢磨,只爭先恐后介紹起自家公司的業(yè)務(wù)范圍。 溫皓白刀子似的冰冷眼神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到莊青裁面上:“你還有事嗎?” 莊青裁不由打了個寒顫:“沒、沒有了。” 他薄唇一碰:“那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說罷,沖會場出口方向一抬下巴。 順水推舟,全身而退。 快步走出會議廳,莊青裁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回望,發(fā)現(xiàn)溫皓白仍在注視著自己。 隔著攢動的人影,她局促地沖他點了點頭,算是道謝。 直到莊青裁的背影于視野中消失,溫皓白才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那些人的話題又落回今晚的飯局,屠朝殷勤邀約兩人:“如果溫總和韓總今晚方便,我們這就去安排,保準……” 溫皓白冷不防打斷:“不方便,太太在家等我吃飯。” 說罷就走。 有種不顧人死活的冷淡。 徒留一群人杵在原地面面相覷:但凡做文投這個行當,誰不知道楠豐溫家這尊大佛!打聽他的時候,終歸也會帶上一句,是否成家?是否與哪家千金有聯(lián)姻的意向? 沒聽說他幾時有了家室。 于是,探究的目光又迅速落到韓奕身上,連帶著幾句“什么時候的事啊”“方便透露下溫太太是什么來頭”之類的追問。 韓奕聳了聳肩,做了個嘴巴鎖拉鏈的動作,快步跟上溫皓白。 第05章 換好衣服、卸掉濃妝,莊青裁逃一般地離開了主持人休息室,可沒走多遠,她又揣著那顆怦怦直跳的心,拐進了洗手間--將那只被楊意偉碰過的手又洗了好幾遍。 用紙巾擦拭過每一根手指,莊青裁站在洗手池前對著鏡子發(fā)了一會兒呆,終于意識到剛才的自己很怯弱,很狼狽。 她必須得承認,今天是溫皓白幫自己解了圍。 玩的還是兵不血刃--那個名字、那張臉,便是令那群蛇鼠之輩噤聲的警鐘,便能打破她難解的困境。 思及此,莊青裁長嘆一聲,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確是“跟”了個不得了的大人物。 她斟酌片刻,摸出手機,點開了與溫皓白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次對話的時間停留在兩周前,她問“到了嗎”,他惜字如金,回復了一個“嗯”字。 那天,兩人相約在民政局門口見面,從打招呼到領(lǐng)完證一共只用了半個小時,然后各自離去,甚至都沒有坐下來一起吃頓飯…… 后來莊青裁才知道,溫皓白是急著回公司開會。 準確來說,是繼續(xù)開會--溫總只是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結(jié)了個婚而已。 因為這一茬,莊青裁一直覺得溫皓白是個沒什么人情味的工作機器,直到最近這兩天的接觸,對他的印象才稍有改觀。 指尖飛快碰觸屏幕,她敲下一段感謝的話想要發(fā)給溫皓白,可一想起那家伙沒有溫度的眼神,又咬著唇將文字全部刪掉…… 算了,還是不要打擾對方了。 但凡人與人相處,無關(guān)乎感情,也總能碰到一些心有靈犀的瞬間。 就在莊青裁猶豫之際,聊天界面頂端的備注姓名忽然間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一秒鐘后,溫皓白倒是先發(fā)了一條信息過來。 溫皓白:走了? 莊青裁不敢怠慢,急忙回復消息:剛準備去取車。 溫皓白:晚上還要回臺里錄節(jié)目嗎? 莊青裁:可能來不及,找了同事代班。 溫皓白:知道了。 莊青裁捏著手機等了一會兒,對方?jīng)]有再發(fā)來消息,于是,重點變成了解讀“知道了”究竟是何用意。 兩分鐘后,她放棄了。 自己并不了解溫皓白,也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莊青裁將擦手紙揪成一團,正要丟進洗手池邊的隱藏式垃圾桶,卻意外聽見不遠處一個陌生女人尖細的嗓音:“和你們說一個爆炸新聞--溫總結(jié)婚了!” 她動作一頓,支棱起耳朵。 很快,更多的聲音涌入耳朵,如同漲潮的海水,妄圖將她吞沒: “楠豐城里有好幾個溫總呢,你說的是哪個?”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能在閱川集團說得上話的那個溫皓白!他結(jié)婚了!聽說只跟女方領(lǐng)了證,連婚禮酒席都沒辦……也不知道那位溫太太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搞定那種頂配男人……” “去問韓奕唄!反正溫家的事,他可比自家事知道的還清楚!” “問了,他不肯說。” 莊青裁再一次將手伸向感應(yīng)龍頭,余光不受控制地飄向身側(cè):身著職業(yè)套裝的姑娘們各個年輕貌美,妝容精致,看起來不像是企業(yè)家,更像是公司高層帶過來“撐門面”的總助或者秘書……所以才有這閑工夫待在洗手間里吃瓜聊八卦,傳播一些所謂的“行業(yè)內(nèi)幕”。 唏噓著“又少了一個可攻略對象”,姑娘們很快得出另一個結(jié)論:那門缺失了新娘身份的親事,必有蹊蹺。 推理過程聽起來也很有道理:溫皓白能馴服溫家那幾條老狐貍、正式接管閱川集團本就不容易,他要是和哪家大門大戶玩商業(yè)聯(lián)姻,那不得鬧得滿城皆知?這般藏著掖著,定然是女方的家世上不了臺面、對他穩(wěn)固地位幫助不大…… 甚至還有人猜測,指不定是溫皓白把哪個女明星的肚子搞大了,迫于溫老太太想抱孫子的壓力,這才不得不奉子成婚。 溫家有幾個旁支的生意涉足娛樂圈,有這層關(guān)系在,只要小家主勾勾手指,多的是樂意往他床上送人的親眷。 “我覺得溫太太十有八/九是白嬌蕊吧?就是那個‘艷壓’通稿滿天飛的小糊花,閱川集團年會居然請她助演、最后還讓她和高管們一起切蛋糕……那派頭,活脫脫就是老板娘啊!說她沒和溫皓白睡過,我是不信的!” 嗯,很有道理。 莊青裁若有所思擠出一泵洗手液。 “你們還記得溫皓白身邊那個喜歡穿低胸裝的amy嗎?她兩個月前突然辭職,說是要去國外進修……其實是去生孩子了吧?說不定,過段時間她就搖身一變,以溫太太的身份高調(diào)回歸……” 嗯,也有可能。 莊青裁神情復雜搓了搓手指縫。 “咳,姐妹們,我現(xiàn)在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幺污兒二漆wu二吧椅歡迎加入看文你們說,那位神秘的‘溫太太’有沒有可能是個男的?所以溫總才一邊暗搓搓炫耀自己有老婆,一邊又死命捂著對方的身份!” 嗯,男老婆…… 也是老婆。 莊青裁眉頭微蹙將手收了回來--再洗下去,怕是要蛻皮了。 胸口像是被很沉的東西壓住,悶得慌。 那群人又說了些什么,莊青裁無心再去琢磨,她盯著鏡子里唇紅齒白、雙瞳剪水的年輕姑娘,莫名想起曾經(jīng)見過的一張雙人紅底證件照。 女主角是她。 而證件照的男主角,正是那些女人津津樂道的“溫總”。 腦子里的零件吱呀吱呀開始運作,幾秒鐘后,莊青裁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沒記錯的話,兩周前和溫皓白去登記結(jié)婚的家伙,好像就是她呢…… 溫太太竟是我自己?! 回過神來的莊青裁倒吸一口涼氣,迅速用冷水抹了把臉--壓壓驚。 視線悄咪咪逡巡一周,確認無人覺察“溫太太”的存在,她這才低著頭,一路小跑逃離了是非之地。 * 歸心似箭,“小烏龜”也能風馳電掣。 莊青裁將喬敏的備用禮服裙送去干洗店后,又回了趟廣電中心大樓,向劉主任說明文投會的現(xiàn)場情況。 匯報完畢,她忍不住提了一嘴:“張瓊的個人專訪我上午跟沈老師去過了,受益匪淺。” 劉宇淳點點頭:“行,以后有人物訪談之類的活兒,我給你留著。” 頓了頓,他又琢磨:“那你今天豈不是一點兒沒閑著?這樣,我讓李安安幫你多錄幾天《城市晚六點》,你周末就好好在家歇著吧!” 莊青裁眼睛亮了亮,幾欲擠出淚花花:自從接了日播的節(jié)目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嘗過雙休的滋味了…… 甚是想念。 劉宇淳是個四十多歲的精瘦男人,聽說以前在財經(jīng)頻道有好幾檔節(jié)目,是臺里名副其實的頂梁柱,后來歷經(jīng)幾輪“優(yōu)化”,節(jié)目沒了,他索性轉(zhuǎn)了管理崗,如今負責電視和電臺主持人的工作調(diào)度。 在莊青裁印象中,劉主任為人正直、照顧下屬,除了愛端著保溫杯往垃圾桶吐茶葉沫子外,幾乎沒有別的缺點,如今再看,她甚至覺得對方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金色光芒…… 大慈大悲,普度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