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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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賀安忍不住問:“你胡亂選的吧?” 這么快按照他的認知連題都看不完。 安潯頭也不抬:“嗯,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真棒。” 閆賀安:“……”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安潯對他不太友好,拐著彎罵他不聰明。 他實在無聊,從書包里跟拆盲盒一樣隨便摸出一本教材,翻開第一頁。 閆賀安一臉認真地把第一行看了三遍。 看完他扭過臉問安潯:“你有散利痛嗎?就那個止痛藥。” 安潯筆尖一頓,終于給了他個正臉:“你哪里不舒服。” 閆賀安皺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書看得我頭痛欲裂。” 安潯:“……” 他忍了忍有點硬的拳頭:“那別看了。” 一來一回兩三句,安潯挺冷淡的,對話進行不下去。 閆賀安不是很懂為什么。 這種沒道理的排斥,閆賀安倒不陌生。 怪幽默的,他在安潯身上感受到了親人般的熟悉感。 閆賀安硬逼著自己看了會兒書,昏昏欲睡。 他撐著太陽xue,眼神又飄到安潯身上去。 辦轉校手續的過程中,閆賀安對新學校有過諸多想象。但委實沒料到前一天給他送外賣的人,會成為他的同班同學。 在閆賀安接觸過的圈子里,高中打工這種事沒可能發生,只會出現在電視劇里。 他對安潯這一類同齡人充滿好奇。但安潯沒問他為什么“改頭換面”,他就也放棄窺探安潯的私事。 一人一個對方的秘密,扯平。 實在看不下去課本,閆賀安自顧自開始四處打量。摸摸窗簾的材質,擦擦窗臺上的灰塵,探頭看看窗戶外頭,最后開始往課桌上一股腦扔本子和各種筆。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安潯算是見識了什么叫“差生文具多”。 一整排五顏六色的熒光標記筆,粗細不一的鋼筆三支,自動鉛筆兩支,花里胡哨膠帶兩卷,量角器三角尺直角尺全套,中性筆若干,傳統2b鉛筆一支,外加一個鋼鐵俠外形的電動削鉛筆機。 最后是兩個碩大的筆記本,一本封皮上寫著閃瞎眼的十個大字:“今天不學習,明天變垃圾”。 一本純黑底色,上面兩個花體單詞:“death note”(死亡筆記)。 安潯:“…………” 粉色嬌嫩,您今年貴庚? 中二病對小學生來說過于幼稚,對高中生閆賀安來說剛剛好。 他弄出來的逼動靜太大,坐在兩人前排的韓宇南忍不住回頭,目光鎖定在那個電動削鉛筆機上,挺感興趣的:“哥們兒,這玩意怎么用?” “哦,這樣。” 閆賀安不拒絕任何一個主動跟他搭話的人,他拿起一支全新的2b鉛筆當場演示,面不改色地將鉛筆兇殘地捅進鋼鐵俠的胸口。 鋼鐵俠胸前亮起一圈金光,一道熟悉的柔和機械音自動響起: “wele home, sir.” (歡迎回家,先生。) 全自動,鉛筆削得飛快。 安潯面無表情用余光圍觀,估摸著這鉛筆再削個三分鐘就徹底禿了。 在這個過程中,賈維斯的口音播報就沒停過,一直在叨逼叨。 班主任不在學習氛圍不濃郁,好多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往教室后邊兒看。 韓宇南是個只能聽懂日常英文對話的學渣,你跟他說“hi”,他就跟你說“goodbye”。 但他挺好學的,不懂就問:“它剛那句說什么玩意兒?” 閆賀安切換成嗓子卡痰一樣的低沉氣泡音,一臉深沉:“是令人恐懼,還是令人尊敬,我想二者兼顧。”(*注:出自電影鋼鐵俠。)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韓宇南靈魂發問:“那怎么讓它停下啊?” 鉛筆進去半根了,有去無回。 閆賀安被問住了:“……” 削鉛筆機如同脫韁野馬,要在電量耗盡前跟鉛筆同歸于盡。 他謹慎地左看右看,研究了一會兒,果斷放棄。 “它停不下來。”閆賀安斷言,言之鑿鑿,“真削筆刀就像真男人從不回頭,你見過火車掉頭嗎?那都是一往無前。” 安潯阻止不了閆賀安的胡言亂語玷污他的耳朵。 他嘴角抽動:媽的智障。 韓宇南不介意閆賀安滿嘴跑火車,看得出挺著迷的:“我草真酷。” “你喜歡?”閆賀安隨手往前一擱,“送你。” 前后不過五分鐘,這倆人已然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閆賀安跟韓宇南理順排位:“以后叫閆哥就行。” 韓宇南猶豫了一下。男生都愛管自己當對方爸爸,不愛當兒子也不愛當弟弟:“我一月一的,你哪年?” 閆賀安不回答,伸手直擊要害:“不叫還我。” 韓宇南的底線光速消失,喊得那叫一個誠懇:“閆哥。” 閆賀安滿意了:“宇南啊,哥今天教給你一個道理。” 韓宇南洗耳恭聽:“你說。” 閆賀安不要臉:“長得帥的都叫哥,準沒錯。” “……”韓宇南摸摸下巴,“我也挺帥的對吧?” 閆賀安不反駁:“你可以是別人的哥呀。” 韓宇南琢磨了一下,覺得沒毛病。 他拍了一把正做題的同桌:“老余,叫聲哥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