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媽是豪門大佬的白月光 第104節(jié)
其他長輩都紛紛點頭:“雪君,咱們都是季家人,還能拎不清?你放心,我們都聽你的。” 季太太抬手看了眼時間,對結婚多年的丈夫是死是活,也沒那么關心,不過…… 這男人還是掛在墻上比較好。無所謂了,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好一切,經(jīng)過蹲在一邊的季方禮身邊時,她腳步微頓,低頭看了一眼這少年—— 她對他談不上喜歡或者討厭,只是不確定他同他的小姨性子像不像。 罷了,不管像不像,她都不會再給這個孩子登上博兆舞臺的機會。 她也不會給任何人臥薪嘗膽的機會! 第84章 鄭思韻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是兩天以后,是從嚴煜口中得知,鄭晚自己都沒平復好心情,又怎么敢把這樣的事情說給未滿十六歲的孩子聽,嚴均成這兩天也一直陪著她。 嚴煜見鄭思韻如遭雷擊的模樣,心里也跟著著急。 他已經(jīng)糾結了大半天,不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說給她聽,最后他還是說了,她總歸是要知道的,那不如由他來告訴她。 一個下午,鄭思韻失魂落魄、心不在焉,老師都注意到了她,特意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然臉色怎么這樣白。 嚴煜立刻舉手,聲音清朗地說:“劉老師,我是鄭思韻的哥哥,我現(xiàn)在送她去醫(yī)務室,可以嗎?” 劉老師點頭:“那快去吧,身體不舒服可不能強撐。” 嚴煜過來,與神色茫然的鄭思韻四目相對,他使了使眼色,伸手扶她走出教室。 去醫(yī)務室拿了只提神的藥膏后,嚴煜沒有帶著鄭思韻重返課堂,她這個模樣根本沒法上課,就算去了,老師說什么她也聽不進去。 他帶她來了學校后山。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后山也沒其他人。 他扶著她坐在一旁的小石墩上,自己則蹲在她面前,遲疑了幾秒,說: “嬸嬸應該還沒跟你說吧,這件事確實挺嚇人的,我聽說,他們兩個人都暫時搶救回來了,不過情況也不太妙,季柏軒好像傷得特別特別重,鄧莫寧也是聽他叔叔講的,恨不得成爛泥了,半死不活的,想死死不了,想活也活不好,就算真的撿回一條命,也起碼是高位截癱,一輩子得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你簡姨……”他停頓。 看著鄭思韻睫毛微顫,她還在受驚。 他壓低了聲音:“她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一直昏迷,我聽不大懂那些醫(yī)學名詞,不過他們都說她醒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鄭思韻這半天來的迷茫,終于化成了眼淚。 她的哭都是很安靜的,這是上輩子延續(xù)的習慣。她不敢哭,更不敢大聲哭,怕吵到了別人,怕別人會煩她。 嚴煜如熱鍋上的螞蟻。 看她無聲地哭泣,他心里也難受極了,可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他見她都要把嘴唇咬破,“你哭出來吧,沒事的,這里沒別人!只有我,你要是不想讓我聽,我就捂住耳朵。” 這話一出口。 鄭思韻終于沒再忍,嚎啕大哭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 雖然上輩子簡姨一直過得不開心,但也是好好地活著,都怪她,都怪她自作聰明,非要讓簡姨知道那件事,她為什么要那樣做!如果不是她,簡姨現(xiàn)在也好好的! 嚴煜也快哭了。 他背過身去,摸了摸口袋,也沒摸到紙巾,干脆脫了外套遞給她,“你用我衣服擦眼淚,你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別憋著!” 這是嚴煜第一次看她哭,眼淚就跟書上描寫的那樣,跟珍珠一樣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過了好一會兒,鄭思韻才止住了哭聲,目光仍然茫然地盯著地上的草。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嚴煜聲音有些沙啞,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誰也想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而且,你想想看,她是什么時候知道的,距離現(xiàn)在都快兩個月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表述他的想法。 “你覺得她會后悔嗎?”他問。 鄭思韻低低地回:“我不知道。” 她在哭過以后,聲音也沙沙的,她不是簡姨,不知道簡姨會不會后悔。 “我沒覺得你做錯了。”他又說,“做錯事的人不是你,思韻,如果你非要將這個責任攬下來,那算我一半,不,算我一大半,我也有份參與,我們說好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不是你的錯,不是我們的錯!” 嚴煜又不確定地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算數(shù)嗎?” 鄭思韻怔怔地看他,良久,點了下頭,“算。” 做過的事情就不要后悔。 這也是上輩子簡姨教給她的,那時候,她也悄悄問過簡姨,為了撫養(yǎng)外甥,一輩子獨身后悔不后悔? 簡姨悵然一笑,對她說,做過的事情就不要后悔。 嚴煜說:“你擦擦眼淚。” 鄭思韻扯了扯唇角,“謝謝你。她在哪個醫(yī)院你知道嗎?” “怎么?” “我想去看看。” “好,我去打聽,到時候陪你一起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生活就是無論遇到了多大的事情,太陽照樣升起,時間還是這樣的過,不會因為個人的喜怒哀樂而暫停。 經(jīng)過兩天的緩沖,鄭晚也只能被迫地接受了這件事,嚴均成很在意她的心情心理變化,他也確實非常了解她,每當她要產(chǎn)生「如果我再多關心她一些就好了」這樣的心思前,他總會用他的方式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他顧慮她的感受,不要求她能立刻像沒事人一樣重新展顏,卻也不愿意見她消沉。 她還是他了解的那個鄭晚。 深夜,她突然跟他說:“她最后很輕松。” 她跟簡靜華認識多年,是真的輕松,還是偽裝出來的輕松,不至于分辨不出來。 只是沒想到,關于仇恨,放下會輕松,復仇也會輕松。 靜華在仇恨中掙扎了太多年,如果能放下,早就放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說到底,她也只是局外人,她不是靜華,自然無法真正地去體會她這十六年的種種,這兩天她也幫著靜華處理了一些事情,才發(fā)現(xiàn)靜華一個月前就將南城的房子賣了,將房款以及所有的存款都捐到了寺廟,而那個寺廟里也供奉著靜華jiejie的牌位。 靜華沒有給自己半點退路。 想通了這一點后,鄭晚默默接受,她不知道靜華會不會醒過來、什么時候醒過來,靜華這些年很累了,也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而她,也要祝靜華旅途愉快。 …… 第三天中午,季太太通過嚴均成向鄭晚表達了要見一面的訴求。 兩人約在了美容院附近的餐廳包廂見面。 陳雪君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絲毫不見萎靡頹喪,“鄭小姐,那天在醫(yī)院見到你跟嚴總,我就想過去打招呼的,只是事情太多,也沒顧上,也是我招待不周。” 鄭晚微笑,“季太太,客氣了。” 陳雪君失笑,“瞧我,都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姓陳,陳雪君。” 她喝了口茶后,又道:“簡小姐的事情還請放寬心,今天我來,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不管怎么說,簡小姐都是方禮的親小姨,如果她蘇醒了,法律上該怎么來就怎么來,季家絕不會使任何非法手段來施壓,如果她暫時不能蘇醒,我也會讓她活著,絕不讓任何人掐斷她的生機,任何人。” 鄭晚莞爾,只是輕輕點頭。 “至于方禮……”陳雪君淡然一笑,“他畢竟是柏軒的兒子,我也一定會善待他,只是鄭小姐,你不了解柏軒,他啊……” 她的語氣里似乎有對愛人的寵溺,“是個固執(zhí)又倔強的人,我這還很擔心他能不能度過危險期,又擔心他醒來不能接受現(xiàn)實,他向來一帆風順,沒受過一點挫折,讓他后半輩子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 還不如死了算了。她想,她的丈夫一定會這樣想,而她,卻不能讓他死得輕松。 既然生命力這樣頑強,那就活著吧。 活著看自己如何輸?shù)脧氐祝钪此徊揭徊降貙⒉┱鬃兂伤摹緛硪彩撬惣页鍪窒嘀┱撞拍馨踩粺o恙這么多年。 同時,她一定會好好地回報他這些年來的不忠、不義。 她不相信他才知道自己在外有個兒子,這種話不過是用來騙騙無知的小孩。 在需要陳家的時候,可以不知道季方禮的存在。 在不需要陳家的時候,這季方禮就派上了用場。 想要過河拆橋,卻墜入深淵。 她在此處停下,看向鄭晚。 鄭晚波瀾不驚地看她。 女人最了解女人,她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卻仍然要粉飾太平,真正要說的話,都在這看似平和的一番話語中。 陳雪君笑而不語。 她跟季柏軒在一起這么多年,對這個人的性子是再了解不過。季柏軒誰都不愛,只愛他自己,對季方禮這個兒子……也不過是當成棋子來跟她博弈,能有幾分幾厘的感情? “方禮是個可憐孩子。”這句話,陳雪君倒是出自真心。 也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后悔當初跟著季柏軒回來東城。 陳雪君離開前,以談論天氣般自然的語氣笑道:“我女兒很喜歡大象與螞蟻這個寓言故事。之前我也跟柏軒講過,不要小看了任何人,這次就栽了跟頭,真希望他能長點記性。” 鄭晚起身相送。 全程她幾乎沒講幾句話,但她看得出來,陳雪君有著熊熊斗志,這一切多么諷刺,也許從一開始,季柏軒來到南城帶走季方禮,不過是他們夫妻二人博…… 弈時他下的一步棋。 陳雪君走出餐廳。 她心情不錯,空氣中的柳絮也顯得沒那樣令人厭煩了。 - 一直到五月份,幾乎快一個月的時間,因為這個事件帶來的各方各面的影響才逐步恢復正常。 天氣逐漸炎熱,這天,嚴均成接鄭晚下班后,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她來了瀾亭,也是他們以后的愛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