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寶女當不了反派 第50節(jié)
自己宿主簡直就是她娘親的頭號腦殘粉,日常不是說娘親好棒娘親好厲害,就是心疼娘親保護娘親,只有我最愛娘親了。 和那些現(xiàn)代社會某些圈子里的粉絲話術(shù)一毛一樣!!! 最最可怕的是,別人還需要眾口相傳,需要水軍需要營銷,可云棉不用……她天然就會! 而且立場堅定,三個世界了……一次都沒有動搖過。 可怕如斯! 云棉不知道系統(tǒng)叔叔的感嘆,她正沉迷于給所有認識的人寫信,讓他們幫自己找合適的莊子。 另外還要附帶一個要求:不許告訴娘親。 提前知道的驚喜就不叫驚喜了。 于是回皇城的一路上,云棉的信件來來往往,白烈好奇問了一句,都被小姑娘神神秘秘地拒絕告知。 “你是大嘴巴,不能告訴你!”云棉說著白烈,手上卻自覺捂緊了自己的嘴巴。 因為她很清楚,在娘親面前,自己也是大嘴巴,娘親只要稍微多問兩次,她真的會藏不住任何秘密的! 白烈翻了個白眼,提著紅纓槍指著云棉的鼻子咬牙切齒:“不說就不說!你當我真的不知道嗎?我早就知道你要給……唔唔!?” 云棉死死捂住白烈的嘴,大有要把他捂死的架勢,嚇得原本躲在旁邊看熱鬧的楚天和衛(wèi)五趕緊把可憐的白烈搶救出來。 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白烈手上的紅纓槍就莫名轉(zhuǎn)移到了云棉手里。 小姑娘用同樣的姿勢,槍尖抵住他的鼻梁,笑眼彎彎地微笑:“小白,知道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嗎?” 有殺氣! 衛(wèi)五和楚天凜然,白烈被生生嚇得打了個嗝,反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忙不迭點頭。 知道知道,他保證不再亂說了! 看他終于識趣,云棉友善的把槍丟回去,跑進馬車繼續(xù)忙忙叨叨地寫信。 馬車外,楚天和衛(wèi)五把白烈放開,兩人湊在一起悄聲嘀咕。 “當初小郡主說小白打不過她,沒想到竟然不是在說大話?” “對啊,我當時也以為小郡主在吹牛呢,不過沒敢拆穿,沒想到是真的!” “有一說一,小郡主剛剛劫槍的手法真厲害,我想學!” “我會,回頭我教你,不過小白現(xiàn)在都能一對四了,那小郡主得多強啊?” “是啊是啊,小郡主連小白都能壓制巴拉巴拉……” 白烈黑著臉站在二人身后,聽著他們越聊越起勁,終于忍不住狠狠地咳嗽一聲,然后在兩人僵硬地轉(zhuǎn)身后,憤憤丟下一句:“你們懂什么?我那是讓著她!” “啊對對對……” “是啊是啊讓著她……” “……”白烈喉嚨一哽,差點把自己氣出個好歹。 等回到皇城,他馬不停蹄就跑回家找爺爺告狀,勢必要搶在云棉之前好好和爺爺哭訴一番自己這一年在邊境被云棉欺壓的血淚史。 而云棉,則在見過來迎接娘親和眾將士的大哥二哥云臨后,迫不及待拽著他們詢問哪里有好的莊子。 “小棉花放心吧。”云臨首先拍著胸脯回答:“我讓人都幫你盯著呢,但凡有好的,一定先幫你給買下來!” 以他如今不算大但也絕對不少的身家來說,買房買地皮這事兒,再輕松不過了。 云昭拉著云棉期待地問她這幾年邊軍生活什么樣,語氣里滿是向往。 云辰則耐心等他們都七嘴八舌說完了,一如從前給兄弟meimei們倒杯茶,這才問起她這幾年在邊境有沒有吃苦受罪。 迎著幾雙充滿關(guān)切的眼睛,云棉認真思考了一會,而后誠實地搖頭。 “有罪的話,小白都幫我受了。”她說起這個,不太好意思地抿抿嘴:“小白每次嘴上嫌棄還罵我,但是我闖了禍,他都會站出來幫我承擔。” 雖然更多時候娘親完全清楚闖禍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但娘親惡趣味,罰她一個不夠,連著小白和同樣試圖包庇的楚天衛(wèi)五都一起罰。 她也不罰什么鞭刑,也不扣他們餉銀,就罰他們不許吃飯! 那是云棉第一次用“心狠”“惡毒”來評價自己的娘親。 畢竟以她闖禍的效率來看,娘親完全就是要把她這個寶貝女兒給活活餓死啊!! 說起這個云棉就生氣,鼓著腮幫子氣得眼睛都瞪圓了,憤憤道:“所以等我長大了,娘親管不住我的時候,我一定要每頓干三碗飯!!!” 三兄弟:“……倒、倒也不用這么折磨自己?” 但不管如何,分別三年的meimei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活力無窮,該惹事惹事,該氣人氣人,也沒有受太大委屈,如今更是活蹦亂跳精神抖擻地站在了他們面前,這樣就夠了。 “走吧,我在云水閣安排了宴席,慶祝小棉花離大將軍這個位置又近一步。”云臨拍拍手,把爪子上投喂meimei留下的糕點屑都給拍干凈。 云水閣,大慶皇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 云棉在邊境天天喝風吃沙,等到了裝潢精致典雅,處處都是心思細節(jié)的云水閣后,整個人像條咸魚一樣躺在凳子上,享受般地喟嘆道:“不愧是皇城……” 見她這樣,誰不知道先前把邊境說得天好地好的小姑娘其實吃夠了苦頭? 云昭呼嚕呼嚕meimei的頭發(fā),任由她毫無形象地癱在那發(fā)呆,自己叫來小二一口氣點了許多道菜。 本想著好好補償吃苦的云棉,誰知道一扭頭就對上小姑娘圓溜溜震驚的雙眼,順帶著一句驚嘆:“點這么多,吃不完豈不是太浪費了!” 系統(tǒng):“……宿主,你現(xiàn)在很有鄉(xiāng)下人進城的感覺了。” 云棉才不管呢,她就是真真切切的心疼,捂著心口,聲音都在顫:“這么大一筆錢,我都能買上千個rou包分給大家吃了。” 吃完還能剩好多錢…… 聞言,云臨狠狠揪了下她的腮幫子:“老實點吃飯,哥哥們點什么你就吃什么,別關(guān)心那么多,想吃rou包子明兒就叫御廚給你做。” 云棉被揪痛了,沒好氣地拍掉他的手:“吃就吃!我今天一定要把之前沒吃到的山珍海味都補回來!!” 反正不是花她的錢! 只要吃進肚子里的就不算浪費,惡狠狠地磨牙,云棉干脆化心痛為食欲,誓要吃垮混蛋云臨。 到后來,她是在云水閣躺了一下午,又吃完晚飯才慢吞吞走出來的。 這次封賞云棉也有份,雖然她身上原本什么武將職位都沒有,但她在后方查補漏洞,果斷射殺敵軍的細作,再加上當初那封進攻蠶食的奏折大多是她想出來的主意,所以她這次不僅有功,功勞仔細算起來還真不小。 可這就讓皇帝云裴殊為難到頭疼了。 小丫頭年紀那么小,怎么封都不合適。 原本想要干脆把郡主身份往上提一提,可不僅皇后覺得不行,就連太子都搖頭否定。 還說什么寧愿不封,讓小棉花繼續(xù)在軍營里混著,也不能再往上提郡主身份,不然就是對她在戰(zhàn)場上那些功勞的否定。 “兒臣聽說小棉花在邊城,邊民們都親昵地稱呼她為小將軍而非切實的小郡主。”太子云辰朝他拱手,溫聲道:“小棉花從小就向往成為姑母那樣的將軍,父皇您哪怕讓她在軍營里當一名小兵,也好過讓她繼續(xù)成為郡主甚至公主。” 在大慶,甚至四國,公主都意味著和親之選,小棉花曾在書信里放言,等她長大一定要讓大慶成為四國最強大的國家,讓二妹三妹擺脫和親命運,云辰同樣厭惡將自己meimei送去別國從而穩(wěn)固局勢的做法,所以在聽到父皇要將小棉花的郡主身份提為公主時,既覺得荒唐,又迫切想要改變meimei們將來既定的道路。 “父皇,如果您真的讓小棉花成為公主。”云辰垂首,閉眼緩聲道:“那想必將來她都不會再回來了,姑母也一定會同您生份的。” 云裴殊看著逐漸長大的兒子嘆氣:“……你在威脅朕?” “并非威脅,兒臣只是答應過meimei們,會成為她們的后盾,讓她們能夠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 當初那些話,云辰不止和云棉說了,也和云穎云裳說過,往后若他有了更多的meimei,又或是女兒,他也依然會那樣說的。 或許曾經(jīng)的他想說卻無力做到,但現(xiàn)在的他,只要不犯錯,只要一直待在太子之位上,那么就算是父皇,也不能夠無故罷黜他,他遲早會成為兄弟meimei們最有力的后盾。 坐在龍椅上的男人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神情難辨,過了許久,才從胸腔中泄出幾分暢快欣慰的笑意。 云辰詫異抬頭,正對上父皇溫和滿意的笑容。 “不愧是我的兒子!”他難得如此直抒胸臆,沒有用朕,而是以我自稱,暢快道:“你比我強,當初你姑母以女兒之身替我坐穩(wěn)這把龍椅,我卻只能眼睜睜看她不得不因我而向朝臣妥協(xié),嫁娶不能自由。” “我當初不能為你姑母做到的,你往后若能為你的meimei們做到,我便也能對皇姐說一聲無愧了。” 云辰怔愣了好一會,這才發(fā)現(xiàn)父皇竟然不知什么時候紅了眼眶。 難怪他當初會那么輕易就任由他們兄弟幾個將小棉花拖進尚書房,難怪他不僅不把小棉花拘在皇城,還點了五百兵士親口允諾她去邊境,難怪…… 無論是年少的愧疚,相依為命的親情,還是那把龍椅的交易,或是穩(wěn)定天下的兵符……至少小棉花幼時擁有的一切寵愛和身份地位,絕大多數(shù),都是源自于姑母拼盡性命的付出。 所以小棉花可以學兵書習武術(shù),可以肆無忌憚讓皇帝為她懲戒皇子,可以無視所有女兒家都不敢也不能無視的規(guī)矩束縛。 所以小棉花才能活得那么坦蕩鮮活。 像黑白水墨畫上最鮮明的那抹彩色,明媚,張揚。 少年太子也跟著緩緩融化了眉眼,微微躬身,頷首溫潤道:“是,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望。” 快樂自由的鳥兒,就該振翅在天空之中翱翔,而非成為被人剪斷飛羽,永遠囚禁在金絲籠里的家雀。 小棉花如此,二妹三妹如此,或許這世上所有困于后宅被規(guī)矩束縛不得掙脫分毫的女娘們,全都如此。 “宿主。”系統(tǒng)突然出聲,云棉剛好在一張莊子地契上按下鮮紅的手印。 “怎么啦?”她松開手,無聲詢問。 眼前的賣家喜笑顏開的小心翼翼將一份買賣契約折疊收進懷中。 云棉耳邊也同時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宿主想知道現(xiàn)在的任務進度嗎?” 等人走后,它將任務進度面板拉開顯示在云棉眼前,讓她能夠清楚看到上面的變化。 主線任務進度:百分之五十七。 支線任務進度:百分之二十八點九。 “云辰被宣布成為太子的那天,云逸的任務進度就一直在漲,直到現(xiàn)在都還斷斷續(xù)續(xù)沒有停過。” “支線任務也在漲,等涂國徹底被蠶食一空的時候,也許支線任務進度能漲到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云棉若有所思:“二哥當太子,對云逸造成的挫折……竟然這么大的嗎?” 第51章 此戰(zhàn),云棉的封賞終于在幾天后下達。 并非公主,也非什么將軍,而是賞賜她領兵之職,軍師之權(quán),等年滿十五歲后,甚至能和長公主云裴錦一樣,以女子之身,參與朝議,共商國事。 云棉知道舅舅頂著多大的壓力才做下這個決定,因此她在聽到旁人急赤白臉的非議時,并沒有旁人預想中的憤怒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