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寶女當不了反派 第49節
白烈一口粥噎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好半天嗆咳著咽下去,漲紅著臉質問:“我什么時候說我腦袋空空了?!” 被質問的小朋友乖巧舉手,重復道:“你說你沒有自己的思想,腦袋里一片空白……” 白烈深呼吸,再呼吸,怒吼:“那也不是腦袋空空啊!!!” “那是什么?”云棉不恥下問。 “那是……”白烈張了張嘴,懵了。 糟糕,怎么腦袋好像又空了?不然怎么想不出來該怎么回答?! 云棉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湊近了一點,悄聲打擊他:“你看吧,我沒有胡說八道吧?你真的腦袋空空了~” 白烈:“……” 少年憋屈的眼圈都泛紅,端著飯碗絞盡腦汁思考了整整一個早上,愣是沒想到什么比腦袋空空更好的解釋。 于是在云棉無辜憐憫的注視下,白烈有點委屈地抱著碗猛灌了一口粥,開始陷入新一輪的自我懷疑。 他昨晚真的說了那些話? 他腦袋真的空空如也嗎? 他難不成昨天上戰場被嚇傻了? 嚇壞了腦子? 不然怎么就突然變笨了? 還是說……其實一直都很笨,只是今天在發現???! 云棉欣賞著小伙伴逐漸崩壞自我懷疑的小表情,偷笑著強壓下瘋狂上揚的唇角。 可憐的小白,小時候還放大話說要給她當軍師呢。 現在完蛋啦,笨蛋小白永遠只能當沖鋒的將士勇猛的將軍,永遠都當不了足智多謀的軍師了! 而她云棉棉,注定成為蓋世無雙的將軍,順帶擁有軍師的頭腦,還乖巧聽話,從來都不胡說八道。 嘖,這么想一想,她突然好羨慕娘親啊,竟然能有自己這么一個完美的毫無缺點又乖巧懂事的寶貝女兒~ 系統:“……” 它干咳一聲,無奈打斷自己宿主的美好憧憬:“棉棉,白烈已經去找你娘親告狀了,你還不去看看嗎?” 云棉一激靈清醒過來,果然白烈正氣勢洶洶往外走。 未來的大將軍云棉一骨碌從凳子上翻下來,沖過去抓著白烈的爪子死命往后拖。 “好好的你怎么還犯規呢?不許告狀,你要是去告狀,我就寫信給師父!” “回來回來,我錯了行吧?我以后真的真的再也不說你腦袋空空了,真的!” “小白,全大慶最最最寬容善良的小白將軍,你一定不忍心看我被娘親罰的對不對?” “我發誓,你腦袋一點都不空,真的,我腦袋才空,我就是個超級大笨蛋!” “小白……不生氣了吧?那、那你昨晚那話是什么意思呀?” 系統:“……” 論作死和不當人,果然沒誰比得上自己宿主。 第50章 (捉蟲) 一切都在如同云棉一開始所布置推算的那樣進行著,涂國的邊城被打下,涂國立最終的贏家四王子為皇儲,雪境國發現大慶軍隊的異動,開始頻繁sao擾接壤的大慶邊軍。 而云棉,在幾國都陷進旋渦蠢蠢欲動時,正拿著賭徒的骰子不斷拋扔把玩著。 她今天是來收取自己賭資的。 如今祁涼城里還有誰會不認識云棉小郡主呢?當日她在流民區搭弓射殺兩人后,祁涼城的百姓便對她越發推崇了起來。 他們可不會覺得小郡主的行為有多殘忍,生活在兩國邊境的邊民們最清楚,一旦城破之后,自己和家人將會遭受怎樣的滅頂之災。 所以他們親切地稱呼云棉為“小將軍”,雖然有點大逆不道,但百姓不會計較思考那么多,他們喜歡這個颯爽果斷又明媚精致的小姑娘,他們盼著她好好長大,能夠像上一次那樣守護他們更久更久。 現在云棉手里扔著骰子,正笑瞇瞇聽莊家欲哭無淚的叨咕。 “小將軍您這指定算作弊,是不是有什么內部消息啊?不然那么早就押準了那四王子……怎么一點風聲都不給透露呢?我險些賠慘了!” 莊家還是當初那個莊家,不過往外拿銀票的手正在微微顫抖,完全不如當日催人押注時那么意氣風發紅光滿面。 云棉手掌微微一墜,將落下來的兩枚白玉骰子精準接住后,彎起眼眸輕笑道:“我可沒有什么內部消息,至于作弊嘛……” 她狡黠地挑眉,在莊家和其他賭徒好奇的目光中,暢快笑道:“當日下注后,我深覺不能讓自己虧本,所以回去就連夜想了法子,把這位四王子從牢房,一步步推去了王位,你們覺得不服氣的話,也可以像我這樣試試,下次我們接著賭哈哈哈哈……” 她笑著離去,留下一地被驚掉了下巴的人。 眾人從驚駭中怔怔回神,面面相覷后也不由暢快地笑了起來。 “難怪前些天我聽別人說涂國皇儲以前在我們這當囚犯呢!” “是啊是啊,我當時還以為是他們瞎編的,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 “不僅是真的,聽小將軍的話,那四王子之所以能活著回去當皇儲,竟然是因為我們這場賭局呢!” “哈哈哈哈哈別往咱臉上貼金了,不過小將軍當時才幾歲啊?真不愧是我們大將軍的女兒,以后我也讓我女兒好好識字,說不定將來還能和小將軍一起上戰場呢。” “你就吹吧,天天泡在賭場,你有錢給你女兒買筆墨紙硯嗎?被白日做夢了。” “呸!你別瞧不起老子,大不了老子不賭了!我女兒從小就聰明乖巧,現在好好養,以后肯定和小將軍一樣有出息!” “周老三你別說大話了……” 將熱鬧都拋在身后,云棉捏著手里的一沓銀票,在耳邊輕輕甩了甩,金錢發出的響聲讓她愉悅地瞇眼。 “小白,你覺得這些錢夠我買一個有湯泉的莊子了嗎?”云棉把一沓銀票擺在桌子上,托著腮陷入沉思。 白烈先是被這么多銀票驚得眼瞳放大,而后咽了咽口水,懷疑地問她:“你、你去搶劫了?你難道把祁涼城太守給搶了?!” 音調越來越高,聲音都因為自己的驚悚猜測而發顫。 云棉:“……” 毫不客氣朝他捏緊拳頭進行威脅,下一秒就驕傲地抬起下巴:“我會做那種事嗎?這都是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她從五歲剛來到這個世界,從云逸那里要回自己的一千兩銀票和那些金子后,就一直沒有舍得用過。 后來在皇宮里生活,更是吃穿不缺,什么都被皇后舅母安排得很好。 直到她來到邊境,日常的花銷也就是去老翁那買幾個大rou包子,不然就是領著一堆掉鼻涕的小屁孩追著賣糖人和糖葫蘆的攤販瘋跑。 因此這么多年,她手里的錢越來越多…… “現在是時候花掉它們了!”云棉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慎重。 不知道是不是太正經了,白烈竟然也跟著嚴肅起來,沉聲問道:“你想怎么用這筆錢?” 云棉:“給娘親買莊子!!” 白烈:“……就這?” 聽出他語氣里的愕然,云棉挺直的脊背重新彎下來,趴在一堆銀票上,惆悵道:“也不知道現在皇城的地皮貴不貴,我努力攢了這么多年的錢,萬一不夠怎么辦?” 白烈有點恍惚:“你是不是不知道這筆錢有多值錢?” 有點繞口,但是他真想敲開云棉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都是水! “那它們夠我買一個莊子嗎?”云棉掰著手指仔細訴說自己的要求:“要有山有水,夏季不熱,冬季不涼,還要有湯池,能建演武場,能跑馬,能打獵的莊子。” 白烈剛才的篤定隨著云棉的要求逐漸變成了自我懷疑:“應該……買得起吧?” “可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高了嗎?!除非是皇莊,否則這天底下誰家莊子能達到你這么多的要求?” 白烈的質問讓云棉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對,那我先問問舅舅,看他愿不愿意賣我一個皇莊,不夠的錢我以后再努力掙來還給他!” “……你認真的?” “當然啦!” 白烈無力扶額,哀嘆道:“可是小棉花,你自己和長公主殿下,不就是皇族,不就有屬于自己的皇莊嗎?!” 云棉懵懵地抬頭,清澈的雙眼中滿是愚蠢:“我竟然有皇莊?” 白烈強擠出一抹笑:“小棉花,你是不是故意刺激我這個窮光蛋呢?!” 他問得咬牙切齒,云棉懵得真真實實:“哇!小白,我竟然這么有錢嗎?!” 白烈再忍下去就要提刀殺云棉了,為了避免同門相殘,他硬是搶了云棉的一張銀票當作安慰,這才憤憤離開這個傷心地。 留下痛失一張銀票卻認清自己有多富裕的云棉棉小朋友,捧著一大堆銀票瞇著眼樂成小傻子。 云棉說要買莊子并不是空口白話。 因為邊境大捷,娘親要帶著有功之人回皇城接受封賞,云棉也得跟著回去。 雖然娘親現在很厲害,但云棉早早就未雨綢繆起來了,每天數著自己的銀票,暗戳戳計算給娘親買莊子,然后等娘親不上戰場了就能去各處莊子隨意游玩修養的事。 這可不叫頤養天年,娘親在云棉心里永遠年輕永遠最厲害,這只是云棉送給娘親的一個小小禮物而已。 也不是覺得長公主府和大將軍府住的不夠舒服,但它們都在皇城,云棉自從知道自己有錢之后,就計劃著在四國都要給娘親買好大好大的莊子這件事了。 哪里風景好就買一個,哪里冬暖夏涼再買一個,哪里獨特秀美再再再買一個。 對此,云棉告訴系統的原話是:“娘親替大慶和舅舅打了這么久的天下,可她看到的大多是血流成河的戰場,所以等天下安定了,我就只想讓娘親多看看國泰民安河清海晏!” 自己和白烈只是經過那一次戰爭,后來耗費了好久都沒能從血色的噩夢中掙脫清醒。 可娘親從入軍的那天一直到現在,看了一次又一次,生死邊緣來來回回,會不會也每晚都做著同樣的噩夢呢? 在云棉眼里,娘親雖然是最最強大的,可也是她最最需要用心保護的人。 “系統叔叔,娘親的娘親不能像娘親保護我一樣保護她,所以我要更加倍地保護娘親才行。” 作為親人,舅舅心懷天下,娘親保護舅舅的天下。 可她不一樣,她會把娘親放在自己心尖尖的位置上,一點點都舍不得讓娘親不開心。 每當云棉帶著百八十層厚的濾鏡堅定要保護云裴錦的時候,系統都很想把云棉送去末日世界進行一下測試。 聽說喪尸不吃圣母腦和戀愛腦,不知道它們吃不吃媽寶女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