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說完谷曜起身離開。 小占聿一直黏著爸爸,讓他給自己喂飯。寧喻見他這么忙,想從他身上下來,可占行之卻不讓,他就這么抱著她,給小占聿喂飯。 好在兒子也沒嫌棄,乖乖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著小臉,等待爸爸的投喂。 占行之對突然冒出來的孩子,有些疑惑:“他幾歲了?” “四歲半。” 占行之算了一下時間,偏頭看她:“那時候你就懷孕了?” “嗯,”寧喻抱著他的脖子,頭枕在他胸前,享受此時男人強勁的心跳聲,“當年我去找馮毅給你拿解藥時,聿寶已經在我肚子里四個多月了。” 當時她看到馮毅辦公室里的真人骷髏,她當時一陣干嘔,本以為是正常的反應,沒想到是因為懷孕的原因。 占行之繼續一勺勺給聿寶喂飯:“為什么叫這個名字?” “因為……” 小占聿捧著臉,搖頭晃腦的笑著:“因為mama說,爸爸最喜歡這個名字呀!” 占行之轉眸看她:“就因這個原因?” “呵呵,我這不是……懶得想名字了,想起你之前挺喜歡占喻這兩個字的,”寧喻聳聳肩,“我便直接拿來用了。” 寧喻雙手捧著他的臉,親了親:“怎么樣?喜歡嗎?” 占行之不語,而是把俊臉深埋進她的細頸間,呼吸著屬于她的熟悉玫瑰香。 這些年他種了那么多的玫瑰香,聞過無數種類的玫瑰花香,可就是沒有哪一種能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時而清冽、時而又濃郁,像是一種迷藥,不斷迷失他的心神。 這些年沒有寧喻在,占行之想通過培育玫瑰花,找到跟她身上一模一樣的玫瑰香味道,試圖緩解他的思念之苦。 可培育了五年,還是沒有找到。 他這才猛然明白過來。 寧喻是獨一無二的,沒人能替代。 哪怕是味道,也不可能。 “當年是誰救的你?” “我姥姥。” 占行之一愣,蹙眉:“為什么?” 寧喻剛要回答,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過來一看,接通,臉上堆滿笑容:“姥姥,您速度好快哦。” 廖鶯懶得搭理她的嬉皮笑臉:“你和聿寶是不是回瀝東城找占行之了?” “嗯,我們正在吃飯。” “行,我就在外面,出來給我開門。” 寧喻驚得直接從占行之懷里跌了下去:“什么?您到了?!” “你不是說我快嗎?”廖鶯冷哼一聲,“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還有更快的!” 一旁的聿寶聽到外姥姥的聲音,興沖沖道:“太姥姥,我去給您開門!” 說著立即跳下椅子,蹦蹦跳跳地跑去給廖鶯開門。 寧喻也趕緊跟上去。 可兩人剛跑到門口,廖鶯就迎面朝他們走來。 管家正好站在一旁,看到占行之,道:“先生,我見廖夫人是寧喻小姐的姥姥,便主動請她進來了。” 五年前廖鶯來過御溪園,所以這里的保姆管家都認識她。 “太姥姥!” 聿寶小跑過去,廖鶯笑呵呵地接住他,把他抱起,親了一口他的小rou臉:“想太姥姥沒?” “想想想。”聿寶主動獻吻,親了她的臉一口,“太姥姥,您開心嗎?” 廖鶯被哄得開懷大笑:“開心呀。” “既然您開心,那咱們就不要怪mama帶我來這里了,好不好?” 廖鶯笑容驟斂,呵呵兩聲:“就你寵著她。” 寧喻趕緊過來扶她:“姥姥,咱們進去說。” 知道廖鶯沒吃飯,占行之又叫年姨去做幾道菜。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占聿剛剛吃飽了,保姆過來帶他到外院玩。 占行之抬眼,看向對面的老人:“我想知道當年死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廖鶯手一頓。她早就知道,她過來,占行之肯定會追問當年的事。 她神色如常,夾起一塊牛rou放入嘴里:“她叫趙頤,是一位跟寧寧長得最像的一位癌癥晚期患者,也是我挑選的替身。” 第97章 坐上來 占聿剛離開不久,就傳來哭聲,寧喻連忙起身出去看看情況。 大廳內再次恢復平靜。 占行之疑惑,繼續問:“她整容的?” 在這個世界上,哪怕再像的人,如果不是有血緣關系的雙胞胎,很難會相似到連他都認不出來。 “不愧是邵氏集團的ceo,一下子就猜到了。”廖鶯輕笑,“沒錯,她確實是根據寧寧的樣子整的,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騙過你們所有人。” “她為什么會答應你?” “因為她需要錢救她重病的母親。”說到這里,廖鶯眼露可惜,“她剛確診不久,她mama就查出尿毒癥,家里的錢早已被她的病透支光,根本沒錢給她母親透析和換腎,她很絕望,直到我找上她。” “我說了自己的目的,她也深知自己活不了多久,根本沒有一絲猶豫就同意跟我做這筆交易,”廖鶯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當然,我們聞家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們很快幫她母親治好了尿毒癥,并且保證讓她母親往后生活衣食無憂。” 占行之瞇起眼:“你這個計劃實行了多少年?” “從寧寧出事往前算起,有一年半。” 整容的恢復期沒那么快,好在趙頤跟寧喻相似比較高,只要調整一些細節再加上化妝,就能達到跟寧喻一模一樣的程度。 廖鶯笑了笑:“當然,這個時間只是趙頤的整容時間。如果要從萌生這個計劃開始算的話,實際是在寧寧的母親死后的那一年。” 占行之啞然:“為什么要這么設這個局?” “因為寧金成。” “這跟他有什么關系?” “當年寧寧和她mama被綁架的事,至始至終,寧金成都知道是芮湘干的,可他就是為了護住芮湘,不想讓警方知道這件事,他硬生生拖了一個星期,直到確定我女兒死后,才報警叫警察去救人!” “他本來連寧寧也想拖死,可好在寧寧命大活了下來,”說到這個,廖鶯眼眶泛淚,激動的聲音都下意識拔高,“寧金成就是間接兇手!如果不是他的拖延時間,我女兒也不會死!” “最開始我還以為這只是簡單的綁架案,可后來我調查才知道,他們寧家,一個個都在算計我女兒和外孫女,他們都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占行之深深地望著眼前頭發花白,為了調查當年女兒的死亡,日夜cao勞,變得滄桑的臉。 他起身,抽了幾張紙走過去遞給她:“需不需要幫忙?” 廖鶯一愣,抬頭看他:“你……你不生我的氣?” 畢竟讓他等了五年。 “自然生氣。”紙被抽走,占行之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不過您是阿寧的姥姥,我可以選擇原諒您。” “……” 廖鶯垂下頭,越發愧疚:“對不起。” “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阿寧,所以我不會怪您,”占行之想了想,問,“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要等五年之久?” “因為我要拿到寧寧的戶口,只有在寧家戶口本上,寧寧的狀態是死亡,我才能成功從寧金成手里拿回寧寧的戶口,讓她徹底擺脫寧家。” 占行之蹙眉:“可不需要五年。” “還有一個原因,”廖鶯嘆了一口氣,“當年馮毅給寧寧體內注射了一種藥物,雖然那時候我們趕在藥效開始之前及時給寧寧洗了胃,但關于這些藥物的后遺癥,還留存在寧寧的體內。” 占行之一驚:“當年馮毅也在她體內注射了毒藥?” “對,不過幸好我們搶救及時,寧寧雖然還有一些后遺癥,但至少命算是保住了。”想起當年的艱難和危急,廖鶯又忍不住落淚,“所以寧金成必須付出代價!如果不是他招惹芮湘和馮毅,我女兒和寧寧也不會變成這樣!” 寧喻抱著聿寶進來,聿寶看到太姥姥哭了,急忙從寧喻的懷里掙脫下來,小跑過去安慰太姥姥。 在聿寶的安慰下,廖鶯終于破涕為笑。 看到聿寶很想念太姥姥,占行之便讓廖鶯留下來住幾天,也順便解決寧金成的事。 聿寶擔心太姥姥心情不好,晚上洗完澡后又馬不停蹄地跑去廖鶯房間內陪她玩,還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給廖鶯講睡前故事。 當然這些故事都是寧喻意識清醒后,每晚哄他睡時講的,現在反倒是讓他用來哄太姥姥了。 看著一老一小一起睡著,寧喻悄悄地關上門,才回到臥室。 占行之正坐在椅子上辦公,寧喻洗完澡剛出來,占行之就朝她勾手:“過來。” 寧喻走過去,直接坐進他懷里,雙手抱著他的脖頸,安靜地享受著此時的溫馨和靜謐。 想到之前谷曜說的話,寧喻滿臉心疼地輕撫他的臉:“占行之,這五年來,你是不是過得很不好?” 占行之低眉看了她一眼,隨即放下手中的工作,雙手把她摟緊:“還行,只是有時候挺想你的。” 這五年來,對很多來人,不算太長,可對于占行之來說,宛如五個世紀之久。 他在這五年里,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在痛苦和思念中苦苦掙扎,不眠不休。 如今,只有緊緊地抱著她,把自己深埋入她的體內,感受她的生命的活力和溫度,他一直懸浮不安的心,才能慢慢地落回實處,找回安全感。 “撒謊。”寧喻小臉深埋進他的頸間,雙手捧著他的手,手指輕撫著他手腕上的那根紅繩,聲音悶悶的,“谷曜已經跟我說了,這些年你過得很苦。” 她意識徹底清醒后,她以為占行之早就把她忘了,至少已經重新愛上其他人,跟其他女人結婚,可當她查看國內有關他的新聞,才知道,他一直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