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宮追悔莫及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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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鄉(xiāng)親呢?!?/br> 簪纓遽然回頭,同小舅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一閃而過的光芒。 “雷擊木……”衛(wèi)覦反應極快,“薜荔、霹靂……” “你說的那位‘半仙’也在肅縣?”簪纓已問。 莊稼漢連忙點頭稱是,簪纓便命侍從取了塊馬蹄金給他,命他帶路,拉著衛(wèi)覦的手急步出門。 走到堂門口,她才想起謝止,回頭向他道謝一聲,又一陣香風似的飄遠了。 謝止由始至終都沒開口,一直仔細地觀察著這二人的神情。直至人去后,他立在空蕩的堂中,默立良久,自個苦笑了一聲。 “是不是又中了那小女娘的套了……” 什么試策,什么取賢,她的目的,分明就是要找那金鱗薜荔。 可此物,又有何用? “阿奴,慢些?!?/br> 另一廂,簪纓拉著衛(wèi)覦快步回到車上,命軾人趕往肅縣。 二人坐不及穩(wěn),簪纓便敲壁催發(fā)。 自出宮以來,她鮮少露出如此急躁的模樣。 衛(wèi)覦見她的貂帽邊緣被汗濡濕,忍不住幫她摘下來,探手在她額上輕抹,寬慰著: “不用這么急,人在那里,跑不了。不管是什么仙,他若當真不想冒尖出頭,何必把策論寫得文辭斐然,引人注目。” 簪纓聞言,才知她忽略了策論中的暗藏玄機。 對上小舅舅漆黑鎮(zhèn)沉的眼睛,她慢慢地靜下,的確,此時杞人憂天無益,等到見到便知道了。 簪纓緩緩呼出一口氣,過了會,還是忍不住問:“很有可能的,對不對?葛先生開具的藥方中,有銀環(huán)蛇膽和鳩鳥羽毛,我問過先生,兩樣都是劇毒之物。這味金鱗薜荔,若如其人所說能治蛇毒,那么正可以中和藥方,解毒而不會復中新毒,是不是?” 她眼中閃動著一汪繁爍星光,又聰敏,又如此惹人憐愛。 衛(wèi)覦眼色深沉,鼻音儂重了一霎,道:“是。阿奴是我的福星。” “路程還遠得很,”他睫梢下瞥,拍了拍自己肩頭,“你昨夜必定沒休息好,趁此睡一會兒。” 簪纓沒想到他會如此,愣了。 她眼梢瞟著那個寬實的肩膀,聲音低低,“小舅舅不是不讓我碰嗎?” 衛(wèi)覦刻意避開的視線一定。 “我何曾如此說過?!?/br> 只是他克制著自己不去碰她而已,她為所欲為抓他手腕的時候,他哪一回避開過。 然有些時候,情動于心,是忍也忍不住的。譬如此刻,他知道她心里正在為他的一味藥而煎熬,急需一種實在的撫慰,又如何忍心不讓她知道,他也擔心著她。 他想讓她依靠自己。 “我現(xiàn)下很清醒,不用擔心?!蔽⑽⒒蝿拥鸟R車上,兩人一人把著一個車角坐,衛(wèi)覦主動把手腕伸去,攪破了兩人之間的涇渭分明。 簪纓踏實靠在了小舅舅肩頭上。 她在昨夜臨睡前得知消息,確實一夜也沒怎么睡,此刻松懈下來,還真有些倦了。 她在柔軟的斗篷里,貓兒似的縮卷一下身子,迷迷糊糊耷下眼皮,又迷迷糊糊地念叨:“我和檀依說話臉紅,那是因為他說的話總是……他看我的眼神就……哎,我說不上來。小舅舅在意這個,也要和我說臉紅的話才行啊,我今后,只和你臉紅……” 衛(wèi)覦屏聲不答。 馬車輪子不知在什么上硌了一下,簪纓困迷了,腦袋從男人肩頭直滑到他腿上。 衛(wèi)覦一身肌rou,哪里都硬邦邦的,簪纓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里比枕肩膀舒服,便就著這個姿勢不挪窩了。 衛(wèi)覦在她滑下時攏臂護了一下,由她枕膝。 也只有在這個角度,他方敢垂眸, 目不轉睛地望著女子睡顏。 她問他是何時喜歡上她的。 草色萌時,豈知風月會驚春。 他以為自己一味把她當作小孩子,沒有留神,小孩子早已長大了。 等了意識到的時候……等到意識到,就從看她處處都好,變成想給她處處都好,卻只能遠她處處方好。 可又往往適得其反,便似此刻,恨不得近她處處……方好。 遮風避雪的四方小天地里,一枕一望。 然馬車不是穩(wěn)固的室榻,會一下一下地顛動,衛(wèi)覦所穿衣料又滑,簪纓的頭不自覺隨著顛簸而動。 “阿奴?!毙l(wèi)覦臉色古怪,聲音也啞下去,“別蹭?!?/br> “嗯……”簪纓半迷半醒,沒睜開眼,胡亂地應聲,“什么?” 她這聲含著軟媚的嬌音,不出口還好,一溢出,便酥人的骨,又熾人的身。 衛(wèi)覦在這一瞬,將人拉起。 上一刻還懶著身子骨舒服枕著的簪纓,被強行拔直了身形,人坐直了,眼皮還沒睜全呢。 她茫然輕呼一聲,睜開眼睛,猝然對上衛(wèi)覦黑得像泥沼的眼神。 簪纓凜了一下,福至心靈,低頭望去。 雙眼忽被一只有力的手掌快速捂住。 “往哪看?” 衛(wèi)覦手上施了點力氣,掌心的潮熱一并傳來,搔弄著簪纓的睫梢。 耳邊的聲音全是啞的。 簪纓被摁著,在一片黑暗與幽秘的恐慌悸動中,心跳咻咻。 她聞到了淡淡生鐵夾雜塵霜的氣息,正一點點靠近她。 他發(fā)作了。 衛(wèi)覦橫臂遮著她的眼,呼吸沉促,傾身向前,態(tài)勢如狩獵中的豹子,緊盯乖乖巧巧在他手里不動的人,的唇。 那樣紅潤的顏色,像酒,誘他品嘗。 他剛剛還自詡自己清醒。 卻就因這一點不值一提的撩動,潰敗成如此嗎! 衛(wèi)覦兇狠地望著近在眼前的兩瓣嬌唇,一面唾棄自己,又要自虐般考驗自己。 往常饞酒,他就是命手下搬來幾壇子酒放在眼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直至熬過那片欲念。 無非如此,他可以的。 衛(wèi)覦的鼻尖每向前頂一點,便忍著身上繃得發(fā)緊的疼往回拉自己一點,那分寸間的拉鋸,發(fā)生在他體內,是漫長的折磨。卻在此時—— 簪纓忽然湊唇向前。 若小舅舅的欲是她,她讓他得到就好了。 雙唇只離一線,衛(wèi)覦眸底驀然發(fā)赤,仰頭避過的同時,手掌將簪纓的腦袋推回去,另一只手,不忘墊在她的后腦勺與車廂板壁之間。 他都想開口罵她,可此時能想起的全是軍營葷話,繃著心里的最后一根弦,怕自己不受控地說出什么,唯有悶聲。 喉底卻壓不住逸出一聲不爭氣的哼。 “小舅舅,”簪纓顫聲開口,“你喘到我嘴里了。” 這輛馳往肅縣的馬車,在半途驟然一停。 軾夫驚訝轉頭,但見一襲黑影從車中踏出,嘬指呼哨一聲,坐騎扶翼馳騁而至。 男人直接從轅臺躍至鞍上,勁腿一夾,駿馬迎風展馳去遠,似要發(fā)泄無窮無盡的筋力。 車里,簪纓后知后覺方才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滿臉通紅。 又擔心小舅舅有何不妥,她摳著手,忙召信得過的影衛(wèi)綴上去。 衛(wèi)覦并未一走了之,他駕馬出走半個多時辰,又返回車駕前,只是未再上車,在前引路。 一路峰回路轉,等終于到得肅縣,簪纓由侍人扶下馬車,仍是頰余霞韻,眼渡媚紅,不好意思去看前方的身影。 衛(wèi)覦側臉肅冷,如一塊上好的冷白 玉牌上凝結寒霜,看似已經(jīng)冷靜下來。 他卻是主動偏頭低道:“嚇著你了,我無事?!?/br> 簪纓抬起眼色看了看他,不敢再招惹,垂眉脈脈。 跟隨小娘子一同來的杜掌柜咳嗽一聲,簪纓斂色,到底以正事為重,讓那莊稼漢當先帶路。 一行人來到之處,是一處土崗地,下有圍籬成片的屋舍,這個季節(jié),山崗斜坡下植栽著一片白梅樹,簌然正開。 莊稼漢殷勤地將貴人們帶到一間半舊不舊的青瓦院前,說道:“半仙兒就住在此了。” 正說著,那院門忽然從里一開。 從里面走出來的,卻是一位十分年輕俊朗的男子。風神甚都,披舊襖袍,端灰炭盆,看著像正要給屋里換炭。 饒是如此形象,竟不能損他容姿分毫,反而似夏日捶鐵的狂狷名士,自成一派風格。 簪纓看著此人,完全愣住。 若非他的頭發(fā)是黑色的,簪纓還以為站在她眼前的活脫脫是傅則安! 世上怎會有生得如此相像之人?連年紀都依稀仿佛。 衛(wèi)覦也不禁多看此子幾眼。 好在不知是否被方才之事所激,簪纓的血液這會兒都聚在頭頂,腦筋不慢,凝視男子半晌,忽而,含笑一福身。 “傅二兄,經(jīng)年不見,小妹甚是記掛,你一向可好?” 傅氏原有二郎,為二房傅驍獨子,少小離家,多年音訊全無。 名叫傅則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