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后上岸計劃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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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還是先道歉比較合適,童依認真地抬頭,看著許書瑤開口。 “啊?”許書瑤被這樣冷不丁的三個字嚇了一跳,剛放到唇邊打算吹涼的粥也灑了一些。 “昨天中午的事情,是我的錯。” “天吶,怎么又來!”許書瑤頭疼地放下湯匙,苦惱地扶住腦袋,努力思索該如何跟童依解釋自己真的真的沒有想要怪她的意思。 良久的沉默,兩個人相對而坐,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童依難得沒有先一步開口,許書瑤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昨晚你不是已經和我道過歉了么?” 童依搖搖頭:“昨晚你醉了,意識不清醒,不作數的。” “我是醉了不是昏了,我聽見了的。”許書瑤無奈地放下湯匙,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托著腮看向童依,“我和陸川分手,是我們兩個自己的原因,你不用一直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難乎為情。” 見童依沒有說話,她又嘆了口氣:“如果我昨天指的是你身邊那個jiejie,他也會是一樣的說辭來搪塞我,因為他想要我知難而退,自己放手。” 童依眨著眼睛,如果昨天中午在餐廳外,她指的人是蘇晚桐,確實也會是一樣的結果。畢竟,她們這群人互打掩護的時候也不在少數。可下一秒,她卻迅速地反應了過來,看向許書瑤的眸底滿滿歉意:“但我還是騙了你。” 許書瑤見話題又被繞了回來,徹底沒了辦法,只好單刀直入:“停停停!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糾結這件事情了哇?” “陸川是你的朋友,你下意識選擇幫他本就無可厚非,如果是我站在你的立場,大概也是這樣的做法。”許書瑤認真地對上童依的眼睛,明明溫溫軟軟的聲音條理卻格外清晰,“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就讓它翻篇,好不好?” 她伸出了手掌:“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許書瑤!” 童依有些猶豫,卻還是握住了她的手,比起昨晚冰冰涼涼的感覺,現在小姑娘的手心溫暖似火,有力地回握了自己:“童依。” “我還是喊你表嫂比較好,不然表哥知道了會生氣的。”許書瑤俏皮地吐著舌頭,然后自顧自地吃起面前的粥來,“你真的好漂亮!難怪我表哥那種冰山的性子都忍不住心動!” 女孩子間的贊美總是讓人心情格外愉悅,童依大方地彎了彎唇,笑著回應她:“你也很可愛,白色裙子很配你,不過染了酒漬比較難清理,過會兒帶你出去逛街買新的怎么樣?” 提到逛街,許書瑤到眼睛都亮了起來:“好啊!正好我暑假也沒什么事情做。” “暑假?你還在讀書?”童依睜大了眼睛,陸川這次到底招惹了個怎樣天真單純的小姑娘? “開學就大四了,”許書瑤點了點頭,“我在京大,學的是風景園林。” “京大啊。”童依喃喃自語,這算什么孽緣,她還是自己的學妹! “嗯,我也是在京大認識的陸川。應該是大一那年的迎新晚會吧,他在臺上和另一個學長一起,彈著吉他唱《白羊》。” 第四十章 愿賭服輸 那場迎新晚會童依也記得,那年自己和現在的許書瑤一樣大,身邊同學都在忙著畢業實習,只有她和蘇晚桐分外清閑,架不住陸川的軟磨硬泡,答應去給他捧場。 想到這里,童依已經腦補出了一整個陸川哄騙無知小學妹的離譜故事,她攥著拳:“要不,我把他綁來給你揍一頓出出氣?” “啊?”許書瑤愣了愣,然后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已經想開了。本來就是我自以為是、一場豪賭,現在,愿賭服輸。” 童依嘆了口氣:“不是你的錯,你很好的,是陸川錯過了你。” 許書瑤暗下了眸子沒有說話,童依吃過飯就帶人去了商場,只是逛了沒一層樓就有些疲倦,她的腳踝剛好沒多久,走遠一點的路還是有些隱隱作痛。 所以,許書瑤去試衣服的空檔,她正好坐在外面的沙發上懶懶地靠著休息,艷艷紅唇不點自朱,風情萬種的明艷實在張揚:“這件也很好看,和剛剛試的那條米色長裙一同包起來吧。” 童依抽出一張卡來,遞給身邊的服務員,許書瑤還在試衣鏡面前轉著圈,聽到這里連忙將人急急地喊住:“不用的表嫂,我可以自己買的!” “不行!必須我來!”童依把卡塞進服務員手里,然后攔住許書瑤,“昨天中午確實是我不對,就當是彌補一下,不許拒絕我!” 她向來是這樣的性格,強勢又直接,有時候連許柯都險些招架不住,更別說許書瑤這樣的溫順柔軟的小姑娘。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童依揚了揚眉,將人打量了半天,終于發現了不對,“臉上沒什么氣色,畫個妝會好許多。” 于是,許書瑤又被她帶去了美妝店,半個小時后,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著實是被驚艷了一番。 “這樣才對!”童依滿意地點頭,輕輕替她將碎發順到耳后去,“走了,吃飯去。” 但是,兩個人著實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陸川。 “呃……”許書瑤往童依身后躲了躲,說實話,經歷過昨天的事情再次見到他,自己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陸川眼底明暗交織,視線在童依和許書瑤身上來回變換,最終停在許書瑤身上,眸底的情緒復雜晦澀,甚至帶著一絲閃躲。 童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有些不明所以,再桀驁的性子,在童依面前也還是要避其鋒芒:“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童依沒有搭理他,而是側過頭去看許書瑤,小姑娘的眼圈紅紅的,眸里的光芒也有些黯淡,她只一眼便看出來了心思。 什么想開了,明明就是還喜歡。 她把手里幫許書瑤拎著的衣袋交給陸川,擲過去一個帶著警告的眼神,聲音小到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能談就好好談,不能談就跟人家說清楚,放下你那些歪腦筋,不許再想著蒙混過關!” 童依拉了拉許書瑤的手:“我有東西忘在那家店里了,去拿一下。” 她極快地將自己抽身出來,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陸川和許書瑤,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去哪里,思索半天,決定去許柯的律所探個班。 說起來,這幾天事情又多又亂,尤其是昨天雞飛狗跳了那么一場,如果是自己大概都能被氣個半死,晚上他卻還能耐著性子安慰自己。 憑著記憶回想起來那天偶然在他文件上瞥見的律所名字,童依打開了手機導航。 前臺的助理禮貌地對著童依低眉頷首:“您好,許律外出辦事了,您有預約嗎?” “啊?”童依失望地挑了挑眉,又問了一句,“那他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要不我去他辦公室等他吧。” “這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呢。”她在平板上敲了幾下,調出來許柯的時間表來看了看,“不好意思,如果您沒有預約,是不能進去的。” 她打量著童依,雖然眼前的人確實是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眼,連自己見了也不免驚艷,但借著業務的名義追許柯的女孩子每次都是這種套路,更何況這位還想要直接去他的辦公室。 “難搞!”總不能白來一趟吧!童依歪著腦袋,正準備想想別的辦法,就看到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童姐?”官巖手里拿著一份裁判文書,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前臺助理見狀趕忙繞過前臺,跑到官巖面前小聲地開口:“來找許律的,我告訴她許律不在而且預約也滿了,她還想去許律辦公室里等,我正打算把人勸回去呢。” “這是自己人,下回直接讓她進去就行。”官巖和前臺打完招呼,又和童依解釋道,“許柯見當事人去了,得有段時間才能回來。怎么,你來之前沒問他?” 第四十一章 所謂驚喜 童依搖了搖頭:“我就順路來看一眼,沒想到撲了個空,早知道就提前問一句了。” 官巖低頭看了眼腕間的手表,大概算了算時間:“應該也快了,他辦公室在樓上,我帶你過去?” “這么好?”童依彎了彎唇角,“不怕你們高嶺之花回來,發現你帶我進了他辦公室,然后把你活拆了嗎?” “童姐說笑了,這哪能啊!”官巖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就許珂那性子,估計還暗爽呢。 “官律!”前臺助理把座機的聽筒稍稍拿離耳朵,在身后把官巖喊住,“張律的電話,讓你來接一下。” 官巖回頭停住腳步,抬手指了指樓上:“童姐,上樓之后左手邊第一個辦公室,鑰匙掛在門上。” “也行,那先忙你的吧。”童依難得這樣好說話,沒有半分為難他就點了頭,自己搭著扶手往樓上走去。 許珂的辦公室也是黑白灰的風格,簡直和他的公寓如出一轍,為數不多的生機也就桌角的那盆綠蘿,大概是他也不怎么在意著澆水,看上去連葉子都有些蔫巴。 童依見狀她走到飲水機旁,拿了個杯子給綠蘿澆了點水,又到許柯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像他的人一樣,許柯的桌面干凈整潔一絲不茍,文件書籍擺放有序,童依撥弄著他筆筒里的幾只簽字筆,余光瞥見一旁的便利貼,心下突然來了精神。 她眨了眨眼,隨手撕下一張,白皙纖長的手指把玩著簽字筆,想了半天之后,低下頭去寫著些什么。在等許柯回來的時間里,她還用一邊打印機里的a4紙勾了些簡筆畫來。 其實童依是有些美術功底的,當初要不是因為她早上起不來去畫室,大概就走了藝考的路子。更何況,蘇晚桐是個簽約畫手,平時她也沒少在一邊看著湊熱鬧,所以寥寥幾筆也很是生動。 她滿意地看著自己手里的成果,正想要再添幾筆,就接到了蘇晚桐的電話。 童依簡單聊了幾句,見許柯遲遲沒有回來,便打算先去和蘇晚桐去做美甲。她輕輕把許柯辦公室的門掩上,下樓時還心情極佳地和前臺助理打了個招呼。 她的性格張揚明艷,笑起來像夏日里的向日葵一般明媚燦爛,即便同為女孩子,前臺助理也忍不住愣了愣神,等反應過來之后才報以一個禮貌的微笑,目送童依出了門。 所以,許柯剛回到律所就發現了前臺助理的眼神有些揶揄,卻只當是自己多慮,更沒想到上了樓之后會有更加讓他哭笑不得的事情。 門沒有關,許柯只是挑了挑眉并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回到椅子時才發現好像高度明顯被人動過。他又抬頭,就看見了一張用過的便利貼貼在了桌沿:“按時吃飯!”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右下角畫了一個兇巴巴的小表情。但紙上的字跡張揚凌厲,仿佛要破紙而出,甚至在頓筆轉彎時都帶著她獨有的習慣,許柯都能想象得出來,童依寫下這行字的時候唇角上揚的弧度。 他按下內線,切到官巖那邊,言簡意賅地表達來意:“人呢?” “我在辦公室啊!”官巖一只手拿著聽筒,另一只手在電腦鍵盤上飛速敲打著,許柯冷不丁冒出來的兩個字讓他一頭霧水。 “沒問你。”許柯以為他在和自己裝傻,畢竟自己的時間安排早就傳給了前臺,那樣稱職的助理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隨意進出自己的辦公室,但這里的一切變化都帶著她留下的痕跡。 所以,許柯很自然就想到了官巖。 第四十二章 離譜狗血 “童依呢?” “啊?”官巖皺起了眉,給童依指了路之后,他跟前臺小助理八卦了一會兒就去了張律那里幫忙分析案情,此刻正忙著手上的評估報告,所以現在一頭霧水,“不在你辦公室嗎?走了?” “我知道了。”他掛斷內線,手指鬼使神差一般點開了童依的對話框,卻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美甲店。 “不是吧,這是什么離大譜的狗血?”蘇晚桐正在美甲師手里捏著的玉指狠狠一顫,連勾線筆的線條都變得歪歪扭扭。 童依揚了揚眉,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無視好友滿臉震驚的表情,還有心思同她玩笑:“我覺得現在,你指甲上的圖案比較離譜。” “所以,陸川渣了許柯的表妹?”蘇晚桐已經沒有心思再去關心自己的美甲,這到底是什么滾滾的天雷,她現在真心覺得世界太小,兜兜轉轉還是繞成了一圈。 “目前來說,是這樣的。”童依垂了垂眸,想起許書瑤清澈明亮的眼眸,她心底總是會有一抹難以釋懷的愧疚,所以語氣也忍不住加重,“陸川這個小混蛋,我早就提醒過他別作過頭,他不但不信還越來越上頭!可作過頭的人明明是他,最后受苦的卻是我,這已經不是四瓶軒尼詩的問題了,等哪天我一定要捶他一頓!” “嘖,難搞!”蘇晚桐忍不住咋舌,如果單單是許柯和陸川之間因為童依針鋒相對也就罷了,現在卻又多了個許書瑤。 她尤其無辜。許書瑤對陸川情有獨鐘,陸川卻對童依一往情深,而童依,偏偏又對許柯念念不忘,至于許柯……許柯的心思最是難猜。 他太聰明,聰明到自己和童依加起來都摸不清楚。五年前的他,或許是真被荷爾蒙短暫地沖昏了頭腦,和童依瘋玩瘋鬧了兩個月。但五年后,誰也沒有把握,他這次是懷著怎樣的想法和童依這般拉扯,甚至,兩個人還已經登記結婚,是法律承認且保護的夫妻關系。 “對吧!我也覺得難搞,尤其是許書瑤。”童依撇著嘴,腦子里全是昨晚乖巧可愛的小姑娘,“于情,我是陸川的朋友,她和陸川鬧得那么僵,不應該對我有什么好印象才對。于理,昨天中午的事情到底是有我的參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我的行為導致了她那樣傷心難過,她理應恨我。” 蘇晚桐點了點頭,說實話,假如位置調換,她是許書瑤,多半也會這么想。 “可是她卻半點也沒有計較,甚至還掉過頭來,安慰我讓我不要多想,這么一下,突然給我弄得不會了……” 美甲師小聲地打斷,在一邊和蘇晚桐商量著該如何補救剛剛因為那一下顫抖而亂七八糟的圖案,童依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對!今天早上她還說呢,她是京大園林設計的,我們大四那年的迎新晚會,陸川抱著把吉他在cao場鬼哭狼嚎的那次還記得嗎?” 蘇晚桐努力回想了半天,腦海中有記憶的碎片閃過,她好像捕捉到了一些畫面,卻還是有一些不太確定:“是不是他和金融系那個,追過林璐的什么系草一起,唱的好像是……《白羊》對吧?” 那好像是十一長假回來的某個周末,正好九月才開學的大一新生軍訓結束,匯演之后學生會文藝部和外聯部承辦了迎新晚會。 但當時正好趕上換屆,大三的學弟學妹對于承辦這種活動還是有些手忙腳亂,陸川作為上一屆文藝部部長,實在架不住學弟學妹的央求,只好順手幫了一把,到迎新晚會結束才算是徹底退部。 童依的美甲在燈光下做著最后的固色,此刻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面,她垂著眸,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許書瑤說,她就是在那次迎新晚會上認識的陸川這個禍害。”